??明月很不情願地又啓動了識別系統,將劉欣茹的資料傳輸了進去。
電腦又開始飛運轉。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悶着頭等着。
一步一步地走下來,最後,還是剩下了三張身份證件。
一張是劉欣茹的,這是想而易見的。
一張有主兒,人家正在給小孫子換『尿』片呢。
還有一張名叫王萍,很普通很常見的名字。
派出去落實的轄區派出所民警好半天沒回話。
溫純和明月對視了一眼,都被對方垂頭喪氣的樣子逗樂了。
這時,電話響了,所長回話:查無此人!
“哇!”明月興奮得跳了起來,摟着溫純的脖子,又蹦又跳。
溫純看着明月紅撲撲的臉,忍不住親了一口。
“咳,咳。”
于飛和趙鐵柱推開『門』,正好看到了這親暱的一幕。
明月臉一紅,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眼睛盯着屏幕,抿着嘴不說話了。
溫純板着臉,假意訓斥道:“你們怎麼回事?『門』都不敲就進來了,還有點規矩沒有?”
于飛忍住笑,用委屈的口氣,說:“敲了的,你們太投入了,沒聽到,我們就把『門』推開了。”
“算了,算了,以後再給你們上課。”溫純擺擺手,問道:“我說,該辦的事辦好了沒有?”
“報告,辦好了!”趙鐵柱啪地來了一個立正。
明月憋不住,笑了。
于飛把一個移動硬盤放在了辦公桌上,搖頭晃腦地說:“溫局,你們是不是該請我們喝喜酒了?”
“想得美,憑什麼?”明月率先跳了起來。
于飛看看明月,又看看溫純,撓着頭說:“那你們幹嗎樂成那樣?”
明月斜了于飛一眼,雙手支在辦公桌上,仰着臉,得意地說:“我們願意,你管得着嗎?”
溫純假裝沒聽見於飛和明月鬥嘴皮子一樣,向趙鐵柱伸出了手,說:“拿來。”
“什麼?”趙鐵柱裝傻。“還沒說好呢,就開始收份子錢啊?”
溫純作勢擡手拍向趙鐵柱的腦袋,被趙鐵柱一縮脖子躲過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你帶回來的錄像資料呢?”
趙鐵柱這才笑嘻嘻地從包裡掏出一個移動硬盤,也放在了辦公桌上。
于飛探頭看了一眼電腦,說:“你們搗鼓什麼呢?是不是有線索了?”
“是的,你們看,”溫純指着屏幕上的那張身份證件說:“我們懷疑這是譚政榮的老婆劉欣茹另外辦的身份證。”
“是嗎?”于飛湊近了仔細打量了幾眼,說:“嗯,有幾分相像啊。”
溫純說:“鐵柱,你負責的是機場,這幾天的航班記錄上有沒有一個叫王萍的『女』人?”
趙鐵柱指了指硬盤說:“五一前後,所有航班的登機人員名單都在裡面,搜索一下就知道了。”
明月坐下來,連接上桌上的移動硬盤,搜索“王萍”的名字。
沒一會兒,搜索結果跳出來了。
王萍在五月一日乘坐當天上午十點二十的航班,從臨江飛往了上海浦東機場。
“不好。”溫純吩咐趙鐵柱:“你趕緊和上海浦東機場聯繫,查一下‘王萍’會不會轉機出境了?”
趙鐵柱答應一聲出去了。
明月又將於飛帶回來的硬盤連接上。
這是五一期間譚政榮家附近的監控錄像資料。
明月再次啓動識別系統,用“譚眼睛”的圖像輸入比對,很快查到了在五月一號這一天,有一個帶着眼鏡,佝僂着腰,嘴上蓄着一小撮鬍子的男人在走過路口的時候,匆匆向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看了一眼。
明月定格了畫面,指着小鬍子男人說,這個人就是譚政榮。
溫純和于飛圍攏過來,監控畫面並不是很清晰,一時並不好確認是不是譚政榮。
“再查查,劉欣茹和吳芙蓉呢?”
明月動作非常的利索,鼠標點擊了幾下,輸入“劉眼睛”沒有查找到結果,卻用“吳眼睛”查到了一個『女』人在小鬍子男人走了不到一分鐘之後,出現在了監控鏡頭之中。
隨後,在機場的監控錄像資料中,用“劉眼睛”的圖像搜索到了劉欣茹通過安檢時的畫面,只不過,此時劉欣茹平常盤起的頭改成了和身份證上“王萍”那樣的一頭散,陪同“王萍”一起登機的,還有一個身材與譚政榮相近的男人。
溫純隱隱有一種擔憂,劉欣茹用“王萍”的身份證件登上了飛機,那麼,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譚政榮,他們飛往浦東機場之後,會不會已經外逃出境了?
真要是逃出去了,那就只能上報公安部請求國際刑警組織出紅『色』通緝令了。
明月手急眼快,很快查閱了“王萍”所乘坐的班機全部人員名單,並沒有現譚政榮的名字。
很顯然,身爲市長的譚政榮要打算潛逃,不可能會用他自己的名字購買機票和辦理登機手續。
那麼,譚政榮應該還持有另外的身份證件。
溫純急忙問:“明月,你這個識別系統能不能查找識別其他省市的身份證件?”
明月說:“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們進不了其他省市的證照數據庫。而且,全國十幾億人口,真要是查起來,以普通電腦的運行度,就算是不崩潰,至少也得要十天半個月時間。”
如果登機的是譚政榮,那吳芙蓉又哪裡去了呢?
動車實行了實名制,不過,自然也查不到譚政榮和吳芙蓉的購票記錄。
從火車站的監控錄像資料中,也沒有搜索到他們兩人的乘車信息。
吳芙蓉根本不會開車,高公路收費站有攝像頭,進出繳費的時候是躲不過攝像鏡頭的。剩下的還有水路,碼頭的監控錄像設施不夠齊全,也沒有吳芙蓉的蹤跡。
難道,譚政榮真的將她殺人滅口了嗎?
不可能。吳芙蓉在譚家只不過是一個保姆的角『色』,不會知道太多太深的秘密,譚政榮還不至於會害怕她能開口說話。
溫純、于飛和明月在辦公室裡胡『亂』猜疑的時候,趙鐵柱急匆匆地回來了,他帶回來的消息是,從上海浦東機場查找的結果是,“王萍”在當天下午,又轉機飛往了深圳。
溫純稍稍鬆了口氣:沒出去就好。
趙鐵柱這麼半天沒回來,他緊接着又通過深圳機場追查“王萍”的下落,查出這個“王萍”在第二天又從深圳機場轉機去了成都,之後失去了消息。
“她在天上飛來飛去,到底想要幹什麼?”明月奇怪地問。
“難道是在給我們擺『迷』魂陣?”溫純初步判斷道。“明月,你向省廳彙報一下,與四川警方聯繫,請他們協助追查‘王萍’的線索,我估計,成都不應該是她最後的落腳點,她還會出現的。”
“是!”明月答應了一聲,到裡間去打專線電話去了。
“看來,譚政榮比我們想象的要狡猾得多啊。”溫純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是溫純思考問題的習慣。他在紙上寫上了譚政榮、劉欣茹和吳芙蓉的名字,又在劉欣茹的名字上加註了一個“王萍”,以臨江市爲中心點,用箭頭連上了上海、深圳、成都等幾個城市。
此時已是深夜,牆上電子鐘的指針指向了凌晨一點。
“給我一顆煙。”溫純向于飛伸出了手。
于飛遞給他一顆煙,幫他點上。
溫純狠狠地『抽』了一口。
戒菸已經很長時間了,突然『抽』一口,感覺很不是個滋味,他又把一大截的煙,按熄在菸缸裡。
過了一會兒,明月回來了,她說,已經和四川警方取得了聯繫,一旦他們現“王萍”有新的動向,會第一時間向我們通報,並採取控制措施。
明月走到溫純的身邊,看了看菸缸裡的一大截煙,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
溫純擡頭笑了笑,說:“于飛、鐵柱,我有幾個想法,你們看有沒有道理?”
于飛和趙鐵柱圍攏了過來。
溫純用筆圈起了譚政榮和劉欣茹的名字,說:“我認爲,他們兩個不在一起。”
“爲什麼?”趙鐵柱馬上問道。
溫純說:“譚政榮應該很清楚,以他的身份,想要從正規的渠道逃出去比登天還難。所以,他在利用劉欣茹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擾『亂』我們的視線,分散我們的『精』力,然後伺機通過其他的秘密渠道逃出去。”
于飛提出了疑問:“譚振榮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他一個人要出逃也不方便吧?”
“他和吳芙蓉在一起。”溫純又圈起了吳芙蓉的名字。“從監控錄像資料來看,譚政榮坐火車出逃的可能『性』比較大,不起眼的吳芙蓉可以幫他出面解決出行、食宿等一大堆的麻煩。”
明月皺起眉頭問:“那他會去哪裡呢?”
“暫時不得而知,這要看劉欣茹最後會在哪裡落腳。”
明月擡起頭,看着溫純:“你的意思是,劉欣茹最終要與譚政榮匯合?”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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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辦?”趙鐵柱忍不住問。
“等!”
“等?”明月、于飛和趙鐵柱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等什麼?”
“等‘王萍’『露』頭。”溫純把手裡的筆往辦公桌上一扔,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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