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京市兄弟終於到了富海,黃海波以新橋區刑警大隊隊長的身份到來,而王騫則拉來了大客戶,看地談政策,好像完全不在意幾個億的生意,這夥人來的時候開了兩輛奔馳車。
在沒有拿到地以前,因爲王騫的關係,加上陳功這段時間的觀察,所以陳功以管委會的名義作爲擔保,王騫一夥人拿着與管委會的意向性協議向農行南部省分行準備貸款5000萬元,作爲前期的運作資金,王騫對陳功說了,他們大老闆後續資金十幾個億,隨後就能從沿海地區調來。
陳功對王騫是百分百信任的,雖然王騫這人十分不靠譜,但十幾年的兄弟情誼可是深入骨子裡面的。
沒有權屬證明,想從銀行把錢拿出來確實是異想天開,所以陳功讓他們找南部農行,信貸部副總經理徐成現在已經是一把手了,有了管委會開出的證明,徐成自然一路亮綠燈,5000萬元順利到了王騫大老闆手裡。
江南省錦繡工業園區的歐來亞公司、友友公司,因爲江河市委書記對陳功心裡畏懼的原故,爲了解決環境問題,所以兩家公司的賠付工作很順利的完成,而且兩家公司也在陳功的帶領下與富海園區管委會簽訂了框架協議書。
三個月時間過去了,陳功累得趙博也準備讓他放個公休假,但陳功每次都拒統,他是個閒不下來的人,這些日子除了忙兄弟王騫的事兒,就是歐來亞和友友公司的事情,他如果體假,可不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處理。
陳功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身處險境。
黃亮在新建的廠房辦公室裡打着電話,“什麼,那老兩口不見了,你們怎麼跟蹤的,馬上去找,再多找些人,到區政府大門口去守着,擡也得把他們擡回來。”
已經來不及了,兩位老人懷揣着兩百元錢早已打來到了新橋區政府,而且,現在已經端端的坐在區長楊騫的辦公室裡。
楊騫震怒了,“無不無天了,一個民營企業,居然幹這種黑社會幹的事情,他後面肯定有黑手,陳功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老頭兒聽了問道,“陳功是誰?應該不會有關係吧,那老總好像個姓黃的。”
楊騫解釋給老頭兒聽,“陳功就是縱容部分人員無法無天,蔑視法律洗規的黨內毒瘤!”
兩老人聽了也點點頭,雖然自己不知道,但領導說的肯定就是對的,“對,肯定陳功就是他們公司的後臺,一定要查清楚。”
楊騫一個人坐在老闆椅上自言自語,雖然我管不了園區管委會,但袁書記可是陳功的直接領導,這件事情區紀委不能介入,但市紀委就不同了,我先跟袁書記通通氣,然後再下手除掉這個人渣,根據我現在掌握的證據,他想保飯碗幾乎是不可能了。
老婆婆也想不通了,“區長大人,現在還是不是羣衆做主啊,那個姓黃的老總權力也太大了吧,派人監督了我們一個月多,一定得把他捉起來,他肯定有很多問題。”
楊騫笑笑,“兩位老人家放心,這個企業老總,居然敢使用行政手段,就這一條他可能就擔不起這責任,兩位可以先回去,我得抽時間跟書記彙報一下,我們一定還你們一個公平。”
兩人急了,萬一這回去黃亮等人對他們不客氣怎麼辦,到時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楊騫馬上安排了新橋公安分局的領導,讓當地派出所派專人保護兩位老人。
在老人暫住地方蹲點的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在一邊悄悄打着電話,“喂,黃總好,兩個老傢伙回來了,不過身邊跟着警察,我看他們應該找過領導了。”
黃亮意識到這是政府對上訪羣衆的一種保護,馬上起了警覺,看來自己得馬上和袁維華溝通一下,只要書記出面,這件事情就大不起來。
黃亮的動作真夠快的,當晚真的約了袁維華出來吃飯。
黃亮當着袁維華面也不說假話,爲了讓大頭菜公司儘快啓動園區裡的項目,所以當時和青河鎮政府商量了由公司全權負責拆遷的事情。
袁維華考慮了良久,其實他根本沒有在想大頭菜公司的事情,還想着這事情發生的青河鎮的鎮長陳功,爲了壯大富海工業園區,企業自行拆遷是可以的,但青河鎮將經費撥到企業裡,讓企業與拆遷戶結算這件事情肯定是違規的,雖然不合理,但企業可以諒解,不過鎮政府把從區財政撥的款子冒着風險轉到企業賬上,這要是動真格的,可是說大能大的事兒。
飯間,黃亮親自遞了個銀行卡給袁維華,“袁書記,一點兒心意,感謝您平時對我們公司的關心和幫助,密碼在上面貼着,爲了圖個吉利,有八個大洋。”
袁維華聽了有八萬元,自然很開心,屁大點兒,也就自己幾句話解決的,便值八萬,比一字千金還貴,所以袁維華告訴黃亮,這件事情他們責任很小,最大的責任就找個替罪羊來背,也就是原鎮長陳功。
黃亮根本沒想到會牽出陳功來,正想解釋一下,袁維華便自言自語,“哼,陳功,你不是經常跟我作對嗎?這下我看你怎麼牛。”
黃亮聽了,知道袁維華跟陳功有舊恨,看來陳功這次有難了,我可不是故意說出去的,怎麼辦呢,算了,我現在都自身難保,如果陳功真的出了事情,我出錢給他做生意。
果然,沒過兩天區長楊騫便找上了袁維華。
楊騫也將整個事件闡述給袁維華聽,袁維華聽了確實很生氣,使勁兒拍着桌子,“在我們新橋區行政區域內,居然敢發生這種情況,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
楊騫見袁維華願意爲兩位老人出頭,也很高興,楊騫對外的表現可是經常把農民問題放在第一位,“袁書記,我建議讓公安機關介入,馬上將大頭菜公司的黃亮控制起來,提起公訴。”
袁維華皺起了眉頭,“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辦大頭菜公司的老總了?”
楊騫聽了想不明白了,這證據確鑿,不辦他辦誰?
袁維華結果提到了另一個人,陳功,爲什麼要辦陳功,因爲他在青河鎮任鎮長期間,擅自將拆遷權下放給企業,而且將經費也轉長企業頭上,由企業向拆遷戶發放,這可是嚴重違規行爲,得立記得讓紀委介入,如果當中存在權錢利益關係,那將直接移交檢查院反貪局重處。
楊騫其實也不知道陳功是個怎麼樣的人,反正現在自己是很討厭他,現在袁書記也表了態,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從陳功入手,大頭菜公司負次要責任。
袁維華說道,“大頭菜公司也是一心爲了進駐富海工業園區,爲園區的發展作貢獻,只是做法有點兒錯誤,但最不應該的,就是青河鎮政府原鎮長陳功同志知法犯法,與國家政策方針相對抗,根本不把人民羣衆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愧對領導和羣衆對他的信任。所以我認爲,大頭菜公司去個文件警告一下,陳功同志的事情馬上調查清楚,速辦。”
楊騫終於知道了,看來這袁維華對陳功的反感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那是根生地固的,不過這樣也好,該清理出隊伍的蛀蟲絕不手柔。
袁維華也知道陳功不歸新橋區黨委和政府管轄,所以讓楊騫告訴兩位上訪老人,讓他們去富海市紀委去信訪,去揭發陳功的惡行,因爲這件事情大頭菜公司也是受傷者,他們公司並不敢得罪當時的鎮長。
楊騫想着想着,思路也跟袁維華統一起來,確實是這樣子的,陳功爲了發展園區,攢足自己的政績,對於拆遷不了的地方,便交給了用地企業來實施,嗯,沒錯,源頭就是陳功,我得好好跟兩位老人講一講,陳功纔是所有問題的開始,大頭菜公司只是充當了一個被迫做壞人的形像,企業在政府面前,真的是沒有絲毫辦法,必須服從。
趁着王騫後臺大老闆回沿海總公司去了,陳功叫上黃海波,三人約在新橋一家酒店裡聚一聚,魏書琴也急於見到陳功的京市同學,下午便早早離開辦公室,趕來了新橋。
王騫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喲,陳功,嫂子可真漂亮,居然被你小子給騙到手了,不可思議啊。”
黃海波聽了笑話王騫,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自己現在調來了南部省,任這新橋區公安分局的刑大隊長,陳功已經是富海工業園區管委會招商辦副主任,你王騫不也混得也人貌人樣的,而且頭髮也統一成了黑色,衣服也從喇叭褲、牛仔褲、緊身衣,變成了西裝、領帶、皮鞋,真是歲月如梭,時間真能改變一切東西。
魏書琴可不知道陳功上學的事情,非要讓王騫和黃海波說出陳功上學時候的糗事,搞得陳功想把臉埋下去,因爲王騫居然提到了原來三人石頭、剪子、布時,誰輸誰進女廁所的事情。這也就算了吧,結果纔是剛剛開始,越來越多的事情被抖了出來。
陳功已經不能再忍了,“你們兩個就是這麼做兄弟的?明明我有那麼多優點和成就你們就隻字不提,只顧着抹黑我。”
黃海波笑着說,“嫂子安排就說這種事情,好事兒有什麼好講的,嫂子現在就是差瞭解你的缺點。”
魏書琴知道三人最近的事情,“陳功,黃海波現在是在這裡穩定下來了,等王騫他們廠子開起來了,他至少也得當個副總吧,到時也在富海買房子,你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了。以後也別再跟我提你在南部省沒朋友,什麼超級孤獨之類的話,你現在可是女朋友、男朋友都有了。”
陳功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王騫,對了,你們大老闆走了快一星期了吧,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