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市長,公安局來電話說鎮政府的辦公人員又重複了一遍說道。
出現瞭如此緊急情況,會議自然不能再開下去,畢竟事故者是蔣幹的秘書,正在發言的蔣幹根本沒有心情繼續講下去,說了一聲抱歉後,神色着急的趕往事故現場。
黃安國做爲市委書記,在自己的轄區內出現瞭如此嚴重的交通事故,自然有必要關心一下,再加上劉宏是蔣幹的秘書,因此黃安國也同蔣幹一同前往了事故現場。
“蔣市長,你就不要太擔心了,相信劉秘書吉人自有天相,應該會平安無事的。”和蔣幹坐在一輛車內,看到蔣幹一副焦急的樣子,黃安國以爲蔣幹是擔心劉宏的安危,出聲安慰道。
“哎,這小劉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我前兩週剛安排他去市委黨校學習,本來想好好培養一下他,讓他到基層去鍛鍊一下,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小劉他竟然會…。”蔣幹說道最後哽咽的說不出聲,黃安國只好在一旁好言勸了幾句,也不好多說什麼,說多了,反而讓人覺得他站着說話不腰疼。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車子就到了事故現場,現場已經被警察保護起來,旁邊圍滿了觀看的人羣,本來發生這種車禍事故不用親自過來的任強由於事故者的身份特殊,也來到了現場,在他旁邊一塊等候的則是公安局的副局長,看到了黃安國和蔣幹從車上下來,早在一旁等候的任強和何力迎了過來,蔣幹也顧不上和兩人說話。直接往交警圍起來地紅線內走去,黃安國幾人只好在後面跟上,從人羣中擠出一條通道。黃安國尾隨在蔣幹後邊一起走到了事故保護現場內。此時幾名警察正在勘測着現場,水泥公路上仍可以見到一灘明顯的血跡。
“是由於什麼原因造成的事故?”黃安國朝身邊地任強問道。
“根據技術人員的初步推測,這只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沒有人爲因素。”任強答道。
“肇事者呢?”這時蔣幹朝任強問道。
“肇事者目前已被帶回公安局作筆錄,剛剛局裡的人給我打電話彙報說,據肇事者自己交代,他是昨晚和朋友喝了一晚上的酒,直到凌晨纔回家睡覺,早上又早起工作,所以精神不太好。有點昏昏欲睡,而當時劉秘書好像是闖紅燈,他一時剎不住車就撞到人了。”劉宏是蔣幹的秘書,任強就詳細解釋道。
“這個小劉怎麼搞的,自己身爲一個公務員連最基本的交通規則都不遵守。最後竟鬧出這種事。”蔣幹痛心的說道。
“不過,蔣市長,劉秘書今天剛參加完黨校培訓。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回市政府報道,怎麼會在這裡下車呢,這一片是g市的娛樂區,到處都是酒吧夜總會,不知道劉秘書幹嘛要在這裡下車。”任強疑惑地說道。
“哎,小劉平常工作兢兢業業的,辦事能力也很強,是很機靈的一個人,他什麼都好,就是私生活比較不檢點。下班後有事沒事就老愛往夜總會跑,到裡面鬼混,上次還在夜總會爲了一個女人和別人爭風吃醋。和別人吵起來,要不是何局長向我彙報這個情況。我還矇在鼓裡。”蔣幹嘆口氣說道。
“哦,有這種事?”黃安國和任強都朝何力疑惑的問道,特別是任強,因爲他作爲公安局的一把手,何力根本沒有向他說過這件事。
“是啊,蔣市長說地不錯,前一段時間劉宏就是在對面的這家‘金碧輝煌’夜總會和別人因爲一個小姐吵起來,最後被別人打了,打電話給我要我出警去幫他出氣,本來我嚴詞拒絕了他的,可是他又拿出蔣市長來壓我,最後我沒辦法只好叫了幾名警察過來,後來我向蔣市長彙報這件事地時候,蔣市長還嚴厲批評了我。對了,任局,我當時認爲這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事,所以就沒向你彙報了。”何力將事情娓娓道來,還向任強解釋了一下,本就部隊出身,爲人豪爽的任強見何力向他解釋了,心裡自也就沒有什麼疙瘩。
何力的話說出了爲什麼劉宏會在黨校結束培訓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算是
時就是何力和我彙報了劉宏會去,我好好批評了他一頓,怕他這樣一個大好青年會因此墮落,我才安排了他去黨校培訓,並打算等他培訓完把他放到基層去,一來可以鍛鍊他,二來也是爲了讓他遠離市區這個繁華的地方,希望他能專心的工作,改掉自己的壞毛病,將來能有一番作爲,我這個當領導地臉上也有光啊,想不到他黨校一培訓完又來到這種地方,枉費了我一片苦心啊。”蔣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蔣市長能怪他自己沒有這個福分,你就不要傷心了。”何力在旁勸說道。
這時,任強的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接聽電話地任強突然驚叫出聲,臉上充滿了驚訝的表情。“好地,我知道了,就這樣吧。”任強匆匆忙忙的掛掉電話。
“醫院來電話,劉宏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任強轉頭看向黃安國和蔣幹說道。
“天作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小劉要是直接到市政府報道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蔣幹傷心的說道,眼眶裡甚至隱隱看到淚珠。
看到蔣幹從剛纔上車到現在一直都是傷心不已的樣子,此時更是要流出眼淚來,黃安國很是驚訝,因爲至從知道蔣幹幕後曾經陷害過自己後,黃安國就對蔣幹的印象很差,一直防備着他,但是現在看到蔣幹對劉宏如此關心和愛護,讓黃安國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一個能對自己的下屬這麼好的領導,本質上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才對,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蔣幹是太熱衷於權力了,纔會做出陷害他的事情,而至於其他方面,蔣幹則是一個還不錯的人。
“蔣市長,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你對劉宏的一番苦心,相信他會地下有知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死性不改,纔會有如此結局,你就看開點。”黃安國在旁邊安慰道,任強和何力也連聲附和,贊同黃安國的說法。
蔣幹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不過看其表情似乎還仍然很傷心的樣子。
“對了,任局長,對於肇事者,千萬不要因爲我的關係,而故意爲難他,此事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一切按法律來,不要有失公允。”蔣幹突然對任強說道。
“放心吧,蔣市長,我們會依法辦事的。”任強保證道。
離開了事故現場,黃安國直接回市委去,蔣幹則是前往了醫院看望劉宏,想見劉宏最後一面,任強和何力本想一同陪同前往,卻被蔣幹委婉拒絕了。
G市人民醫院,太平間。
在劉宏的屍體前,其父母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兩位老人家只有這麼一根獨苗,本以爲劉宏事業有成,可以安享晚年,如今卻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兩老導蔣幹過來,正沉浸在悲痛當中的他們哪還顧的上和蔣幹打招呼。
“劉宏啊,劉宏,你苦心積慮,一心想要往上爬,最後還被你拿到了我的把柄,以此來威脅我,本來我還想你從黨校回來好好提拔你,想不到你卻死於非命,無福消受,這一切都只能怪你自己命苦,怪不了別人,這或許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吧。”站在劉宏的屍體前,蔣幹心裡冷默的想到,一點也沒有剛剛在黃安國等人表現出來的那種悲傷,不過此時他的表情卻是一副傷感惋惜的樣子,一點也讓人看不出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劉宏,你就安心去吧,雖然你曾經威脅過我,但你的父母我會讓人好好安排他們的,算是對你這幾個月跟着我做事的回報,如果你要感謝我的話,就保佑你留下的那個錄音帶永遠的埋藏於地下吧。”蔣幹心裡對着劉宏又默默
在屍體前站了一會兒,蔣幹就走到劉宏父母前安慰了兩位老人幾句,讓兩位老人節哀順變,同時指示跟來的的市政府工作人員,對二老今後的生活問題要給予妥善安排,讓兩位老人能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