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有點無所謂的接過黃安國的工作證,看到工作證的的眼皮一跳,再往裡一翻,警員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裡面的部門和職務一欄赫然寫了人保部的全稱和黃安國所擔任的副司長職務,警員愣愣的看着工作證,良久,蹦出一句,“你這不會是假的吧。”
“是真是假,你驗一驗不就知道了。”黃安國嘲諷的一笑,這警員要是稍微有點頭腦想一下就可以知道,會有誰敢拿着國家部委的假工作證到公安局裡面來,那不是茅房裡打燈籠——照屎(找死)嘛。
警員這次反應的倒是挺機靈,眼珠子一轉,一改先前的傲慢,對着黃安國較客氣的說道“你先請,不過裡面的人正在做筆錄,他們的情況有點特殊,可能時間要稍微長一點。”
“情況有點特殊?怎麼個特殊法?”黃安國皺了皺眉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負責看門而已,你自己進去了解下就知道了。”警員眼珠子賊溜溜的轉着說道,似乎有急着離開的樣子。
“黃安國?”正當黃安國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從側邊傳來一聲疑惑的,不太確定的喊聲。
黃安國更是驚訝的轉過頭,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有人認得他,“你是?”黃安國看着眼前走近的那名同樣是身穿警服的年輕人,直覺得有點面熟,卻是不知道是誰,心裡疑惑不已,他現在基本上是沒有在q市了,很少有認識他的人才對啊,而且還是個警察。
“你真的是黃安國啊。你小子這幾年跑哪去了啊,人影都沒見到一個,是不是這幾年上哪發財了。”那人一聽黃安國沒有否定,立刻走過來,高興的用力拍着黃安國的肩膀說道。
被一個半熟悉地陌生人這樣拍着,黃安國覺得怪怪的,從他當上市委書記,到現在的副司長,除了和大學那個死黨見面外會有這種舉動,都沒有人會這樣拍着他的肩膀了。不管怎麼說,大小也是個領導,手下的人見着他要恭恭敬敬的,還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上司拍着他則是輕輕的拍着,表示鼓勵,這樣被人如此‘熱情’的拍着,他還真有點不習慣,主要是這個人他都還搞不清是誰。
“怎麼,不認得我了啊。你小子看來是真的當上大老闆了,都不認得我們這種當小公務員地同學了。”那名年輕警察唏噓道。
“不是。不是,別誤會,你都說了,我好幾年沒回來,有些人難免不記得,你告訴我名字,我應該就能想起來的。”黃安國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要真是自己以前的同學給忘了。
“許鎮。”年輕警察笑了笑說道。
“許鎮?”黃安國念着這個名字,苦苦思索着以前的同學,有沒有這個名字的。“哦,是你小子啊。”黃安國輕拍了腦袋,同樣是熱情拍着許鎮,對着許鎮笑道。“哈哈,當年的野小子現在也穿上這身警服了,不得了啊。”
原來這許鎮是黃安國當年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兩人自從高中畢業到現在都沒見過面,也難怪黃安國不太記得他了,只覺得面熟,都有整整十年沒見過面了,不過當年他記得許鎮在學校可是個十分‘好動’的傢伙,會點拳腳功夫,爲人也較義氣,當時班裡面有哪個同學被學校的一些小混混欺負地,這許鎮往往會幫忙出頭,高中時就有一米八個子,長得還魁梧彪悍的他倒是沒人敢不買他地面子,黃安國覺得他這體型和沈強兩人倒是很像,兩人現在乾的工作也是有點相似,一個在軍隊系統,一個在公安系統,黃安國想着兩個人要是見面的話會不會‘臭味相投’。
“你說我不當警察能幹嘛啊,瞧我這副塊頭天生就是當警察的料嘛,不當警察就是浪費了。”許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臭屁的說道。
黃安國笑着點點頭,這許鎮不當警察確實是浪費了,瞧這副塊頭一出去,對犯罪分子就能造成足夠的威懾力了。
“安國,你怎麼到我們公安局來了,碰上什麼事了?”許鎮看看身邊的詢問室好奇的問道。
“諾,問問你的同事不就知道了。”黃安國眼神往旁邊還站着地那名看門的警員瞟了瞟。
“許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我只是負責看門而已。”那名警員看到許鎮看向他,立刻雙手連連擺着‘解釋’道。
許隊?黃安國聽到那名警員對許鎮的稱呼,這才注意到許鎮身上的警銜,剛剛忙着回想許鎮這個人是誰,都沒注意到這個上來。兩條橫槓,兩顆四角星,是個二級警督,再結合着眼前這名警員對許鎮地稱呼,黃安國估計這許鎮應該是科級正職或者副職了,心裡有點詫異,沒想到許鎮混得這麼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還是真的是個人能力真有這麼出衆,以前雖是高中同學,黃安國還真不知道許鎮的家裡是幹嘛地。
“安國,發生什麼事了?”許鎮重新轉過頭來問黃安國。
“呵呵,也沒什麼事,我手下幾名工作人員不知道犯什麼事了,被你們公安局的人給帶進來了,我想進去看看,他還不讓我進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黃安國看着眼前的警員略微嘲諷的說道。
許鎮瞅了瞅黃安國還拿在手上的工作證,一瞧便知道也是政府部門的,“你手下的工作人員?”許鎮疑惑的問道。
“是啊,不然我來這幹嘛,沒事跑你們公安局,那我不是吃飽撐着嘛。”黃安國笑道。
“安國,你在哪工作啊,給我看看。”許鎮指着黃安國手上的工作證說道,黃安國是他的高中同學,許鎮也沒刻意的做作什麼,十分大方的說
黃安國笑着將手上地工作證遞給許鎮,“副…副司長?”許鎮吃驚的看着工作證差點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啊。你不會覺得我這本工作證也是假的吧,我想剛纔你手下的警員差不多也是有和你一樣的想法了。”黃安國看着許鎮意料之中的表情,聳了聳肩。
“不會,不會。”許鎮尷尬的笑了笑,內心確實是有這種想法,只能怪眼前的信息實在是太讓他難以相信,以前農印象中來自農村,沒有任何背景的黃安國,現在竟然是國家部委地副司長,這讓他怎麼相信。關鍵還是黃安國和他同樣的年齡,若是大個十歲,他還會相信一點。
許鎮剛想又說什麼,這時從詢問室裡面又傳出吵鬧聲,隱隱有要打起來的趨勢,黃安國趕緊去推門,“反鎖着?”黃安國皺了皺眉頭。
“安國,我來吧。”許鎮走上前去,使勁敲了敲門。
或許是聽到門外的敲門聲,裡面的聲音一時也停下了。“誰啊!”裡面傳出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許鎮。”
許鎮的叫門並沒有讓門立刻就打開。過了一小會兒,門才從裡面打開,“許隊,是你啊。”門內探出了一個頭,比許鎮還要大點,看着許鎮有點不自然,似乎在掩飾着什麼。
“老熊,你們在裡面幹嘛?”許鎮推門而入,對這個比他年長的警察顯得比較客氣。
“頭兒!”在詢問室裡的幾個被無端逮進來的工作人員看到隨許鎮進來地黃安國,都一臉委屈的喊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安國邊朝自己地手下問着。邊打量着詢問室的其他人,包括剛剛開門的警察外,還有三名年輕警察和一個穿着休閒服裝的年輕人,此刻這名穿着休閒服裝的年輕人也是在好奇的打量着黃安國。與黃安國不同的是,黃安國臉上是很平淡的表情,他則是一臉居高臨下。傲慢的樣子。
“頭兒,我們在街上逛街逛的好好地,那個人就突然上來……上來調戲我們,說了好多很難聽的話,孫斌跟劉武就說了他一下,他就罵起來,後來就來了幾個警察說要檢查我們的身份證,我們沒帶,跟他們解釋說放在賓館裡,可以回去拿,他們就不分青紅皁白把我們抓進來了,還一直不讓我們出去。”梅委屈的說道。
“你們地工作證呢?”
“都跟身份證一塊放賓館了,我們進來後跟他們說我們的身份了,他們卻不肯相信,說我們是假冒的,也不給我們證明地機會。”比梅表現的相對冷靜的歐陽瑩惱火的說道。
“對了,頭兒,他們剛纔還一直要把梅和歐陽瑩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去,說是什麼要隔離審訊,被我們死活攔下來了。”劉武在旁邊補充道。
黃安國看了看劉武跟孫斌身上的衣服都有拉扯的痕跡,知道他說的應該不假,也有點惱火,“劉武,孫斌,你們做得對。”黃安國點頭肯定道,聽手下幾人這簡短的幾句話,他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哼,要是真被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這些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這是公安局,國家的執法機關,竟被他們當成做壞事的地方。
“我手下的工作人員犯了什麼事了,爲什麼做完筆錄還不放他們走?”黃安國看着原本在裡面警銜最高的警察,也就是剛纔給許鎮開門的那個年紀稍大點的問道。
“誰說他們做完筆錄了,在這公安局裡面警察說了算,人家警察都還沒說做完筆錄,肯定是沒做完咯。”穿休閒服裝的搶在那名年長點的警察前說道,翹着二郎腿,儼然是一副老大的樣子。
“安國,他是市裡杜副市長的公子,叫杜洋。”許鎮在黃安國耳邊輕聲說道,又怕黃安國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補充道,“是常務副市長。”
“哦!”黃安國點點頭,沒想到又是一個紈絝子弟,張,儼然也是一個地方太子黨,黃安國現在對這一類型的人真是沒啥好感,從京城的段少到這地方姓杜的太子黨,這些人就沒幾個是好鳥。
“對了,安國,你真的是部委的副司長。”許鎮突然又在旁邊問道。
“是啊,這個騙你幹嘛。”黃安國奇怪的答道,也沒顧得上想許鎮又問他這個幹嘛,轉頭又看向那個杜洋“我手下的人並沒犯什麼罪,做筆錄也不用做這麼久吧,再說這既然是公安局的詢問室,那你在裡面幹嘛,總不會是看戲的吧。”黃安國語氣咄咄逼人。
“我在裡面幹嘛?”杜洋指了指自己,表情嘲諷“我也來做筆錄不行嘛。”
“是嘛!”黃安國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老熊,他們做完筆錄了吧。”許鎮這時出聲了。
“做完了,做完了。”被許鎮稱老熊的警察連連點頭,對許鎮這個比他小的上司還是有點敬畏的。
“既然沒其他事,安國你就先帶你手下的工作人員離開吧。”許鎮向黃安國眨着眼睛。
黃安國想了想,明白許鎮的意思,點點頭,帶着手下幾個人先離開了,臨走前,黃安國又看了杜洋一眼。
“杜公子,今天怎麼也到我們警局來了啊,稀客啊。”黃安國走後,許鎮‘笑’着和杜洋說道。
“許隊,我也是守法的公民哦,這不,警方需要我過來配合做筆錄我就過來了嘛。”杜洋煞有介事的說道。
“哦,呵呵,是,是。”許鎮配合着點點頭,兩人似乎都在忌諱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