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我這個方法可行不?”杜洋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大伯兩人都沒吭聲,着急的問道。
“行了,行了,你現在給我該幹嘛去幹嘛去,這些事情我們自有主張。”杜青不耐煩的朝自己的兒子揮了揮手。整一個二世祖的杜洋眼看自己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也賭氣的甩了甩頭離開別墅,心裡着實憋屈的很,難得一次幫自己的父親獻出一條好計竟被無視了,自己真是瞎操什麼心啊,還不如去泡泡妞,喝喝酒來得實在,杜洋邊往外走邊忿忿不平的想着。
杜青看着自己的兒子離開,眼神複雜,失望、後悔、愧疚、痛苦兼而有之,他自己這一生雖說沒取得什麼豐功偉業,但混到現在也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卻唯獨這唯一的兒子如此的不爭氣,成了他此生最大的敗筆,這或許就是他在事業與家庭中選擇事業所付出的代價。搖了搖頭,杜青將思緒重新轉回到眼前的事情來,或許他註定沒有時間在自己的兒子上多花點心血,“杜博,你認爲那個黃安國可能會因爲小洋得罪了他的手下這件事情而和我們作對嗎?”
“不太可能,有的話也只是佔其中一點點因素,他干預我們Q市的事情,要是隻是因爲這點小事的話,那怎麼都說不過去,沒有讓人足夠信服的理由啊杜青贊同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相信黃安國會因爲手下的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而插手Q市的事情,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讓人耳熟能詳的至理名言相信黃安國也能倒背如流,黃安國會插手Q市地事情,那就說明他也能從其中獲得足夠大的利益,那他的利益又是什麼?這件事情要是他們落敗了。最後明顯就是許鎮他們獲利最大,難道是許鎮給黃安國許了什麼承諾?
“杜青,你說謝林倒向許鎮那邊會不會因爲這個黃安國的原因?”在旁邊地杜博提出了疑問。
杜青聽了眉頭一皺,剛剛聽了自己的兒子講了和黃安國有點矛盾地事情。再加上前幾天黃安國發表了那篇報告後,許鎮就開始調查杜博。這些跡象都已經表明黃安國不僅干預了Q市的事情,而且還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了,現在杜博突然提出了這種可能性,細細的想一下,這好像還真是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釋,謝林會干預他和許鎮一系的鬥爭本就是十分奇怪的事情,更奇怪的還是干預後倒向許鎮那邊,這些都讓他想不通,如果要是設想是因爲這個黃安國的原因,那就顯得有可能了。黃安國這個京城下來的副司長對他來說也是背景神秘地很,黃安國----謝林,杜青自己心裡來回念着這兩個名字,越想越心驚,眼下謝林已經不買萬奎的賬了,在省裡同樣有一個徐副省長的情況下萬奎看起來是給不了他多大幫助了,他要怎麼辦?失去了萬奎在後面的支持。光憑他自己的力量如何鬥得過謝林和許鎮聯手,目前的處境還是他們處在劣勢。。。。。。。。額上的皺紋越皺越深。杜青心裡開始產生了絲絲地恐懼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萬一他要是落敗了,深知政治鬥爭的殘酷性地他敢肯定謝林許鎮他們不會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的。
“杜青。眼下我們怎麼辦。坐以待斃還是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我們現在恐怕連破釜沉舟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小看謝林了。你以爲這幾年我們在Q市如日中天,我們的勢力就超過謝林了啊,謝林這個老狐狸其實一直是穩壓我們一籌地,只不過他平常顯得比較低調而已,對我們地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他這隻始終帶着惺忪睡眼的獅子就要張開那血盆大口了,你說我們能招架得住嗎。”杜青苦笑道。
“真地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杜博不敢相信的問道,這幾年杜青給他的感覺儼然都快成了Q市的一把手了,他就不信杜青的勢力會這麼不經打擊。
“哎,你說現在有了謝林的加入,公檢法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上,我們能有多少招架之力,我只是控制着Q市的財政大權而已,要是平常的話,所有人是都得看着我的臉色行事,但是這種時刻你說手上掌握着財權有個屁用,槍桿子出政權啊。再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想指望依附在我手下的那些人爲我們賣命那是想都別想,恐怕到時看我大勢已去,最先反咬我一口的就是他們了。”
“要不再向萬副省長求助?”杜博建議道。
“沒用的,萬副省長能給我們的幫助就是向謝林施加壓力,謝林買萬副省長的賬,那對我們就有幫助,謝林不買萬副省長的賬那對我們啥幫助都沒有,你說今天謝林這個舉動都已經說明一切了,萬副省長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杜青無奈的說道,他心裡又自己補了一句,恐怕到時他真正出事的時候,萬奎也會像躲瘟神一樣趕緊躲他遠遠的,撇清和他的關係。
“杜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我們捲上一筆錢,跑路得了,總比等着坐以待斃好。”杜博有點賭氣的說道,真要讓他就這樣跑路的話他還真有點捨不得頭上這個校長頭銜,這可是個正廳級別待遇啊,混了多少年才能爬上這個位置,除非是到了最後一步,不然他是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眼下他多少還抱有一絲幻想。
跑路?杜青默然的想着,連杜博此刻都還抱着保住頭上那個校長頭銜,他就更不用說了,苦心經營下了這麼大局面,讓他跑路他更是捨不得了,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的級別雖沒杜博高,但手上的實權確是杜博不能比的……突然,杜青眼前一亮,眼裡不時的往杜博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情況似乎還有轉機。。
“杜博,你跟我說句實話,學生的錢是不是都進了你的口袋?”杜青突然問了一個讓杜博驚訝的問題。
“杜青,怎麼問起這個了,現在說這些也沒啥意義了,你說貪一萬跟貪一百萬有區別嗎?”杜博沒有回答,也間接給出了答案。
“沒區別。”杜青語氣漠然,其實他問這個問題也是明知故問,無風不起浪,許鎮那邊調查杜博貪污的證據早已鬧得滿城風雨,許鎮手上有多少證據他也知道一點,而且杜博自己現在對這件事都一直沒吭聲,那不已經說明了一切?
“怎麼,杜青你不會覺得是我連累了你吧?”杜博看到杜青臉上的神色,語氣頗有點不悅,真要說起來,應該說是杜青連累了他纔對,這件事情擺明了最後就是衝着杜青去的,許鎮他們先調查他純粹就是先找一個藉口,雖然他身上確實是不乾淨,但追根究底起來,他纔是杜青和許鎮他們鬥爭的犧牲品。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杜博你別誤會。”杜青陪笑道,看了杜博一眼,眼裡閃過一殘酷,“杜博,你剛剛說跑路,我倒是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至少比坐在這裡坐以待斃強。”杜青笑道。
“你也贊同跑路?”杜博吃驚的問道。
“是啊,眼下我們又沒有其他辦法對付謝林和許鎮的聯手,趁現在局勢還沒糟糕到最後一步,憑我目前的力量,想安排你離開Q市並不是件很難的事情。”
“等等。”杜博疑惑的看着杜青,“安排我離開?難道你不走?”
“我當然不能走了,我們兩個同時走那還不得立刻被他們識破,到時都走不了了,所以只能有一個人走,所以還是你走吧,反正你手上也有不少錢,再加上這幾年我也有點積蓄,我把我的錢給你,夠你在國外過上好日子了。”
杜青的話剛說完,一剎那間杜博差點就感動得淚流滿面,什麼叫兄弟,這才叫兄弟。
“不過,杜博你到了外面後,我留在這裡繼續和他們周旋,恐怕得需要你的幫忙了,說不定最後能反敗爲勝也說不定。”杜青繼續說道。
“杜青你說的是什麼話,你都對我那樣了,你要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說我要是不幫,我還是人嘛。”被杜青感動的不得了的杜博毫不遲疑的說道。
“沒有那麼嚴重了,這個怎麼說呢。。。”杜青好像變得有點不好意思,“其實要你幫的忙也不是要你做什麼,只是到時我會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你到時配合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