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從主行政樓慢慢的走到了校園門口,許鎮的車來讓他等多久,“安國,怎麼突然跑到這Q市大學來了,這裡有什麼好調研的啊。
”許鎮的車停到了黃安國面前。
“隨便走走看看。”黃安國笑了笑。
許鎮走下車來,先黃安國一步幫他把車門給打開了,這一細節黃安國自然是看在眼裡了,許鎮這種帶有敬意的動作,是不是代表許鎮對他的態度已經不僅僅把他當成是高中同學了,而是帶有某種成分在裡面了?黃安國沒多說什麼,直接坐到副駕駛座上去。
“許鎮,今天沒出警啊,不然怎麼有空來找我了。”坐在車上,黃安國首先挑起了話題,許鎮今天來找他,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許鎮都有理由來找他,不說許鎮是爲了前晚的事情,即使是碰上一個將近十年沒見的老同學,按照常理,總也該約出來聚聚。
“平常沒什麼大案子,我這個隊長當然不用出警了,呵呵,這或許就是當官的好處吧,小事、瑣事、雜事只有底下的人去打點。”
黃安國笑了笑,不可置否,當官自有當官的好處,也有當官的難處,當個‘好’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許鎮,現在混得很好啊,沒想到竟然是公安局的刑警大隊長了。”黃安國說完做了個仰天躺倒地姿勢。眼睛偶爾看看車頂的後視鏡,偶爾看看前面,偶爾又轉過頭去看看許鎮,看似很輕鬆隨意的樣子,其實一直在觀察着許鎮的表情有什麼異樣。
“哎,我這哪叫混得好啊,和別的公……和你比起來不就差了一大截了嘛。”許鎮表現的很正常,邊說邊專注的看着前方,認真的開着車。
黃安國沒在意許鎮和自己的比較,又隨意而又半開玩笑的問道。“許大隊長,是不是給我講講這幾年地成長史啊,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可是就沒見過你了,現在對你是一無所知了,這幾年有什麼辛酸史、血淚史和快活史都一一給我從實招來啊。”
“這個成長史嘛,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真要細說這幾年的生活經歷的話那就要幾天幾夜了,還不見得能說的完,說簡單點就是高中畢業後考入F省的公安大學。然後畢業出來就到Q市公安局的當個警察,然後就混上了這個刑警隊張咯。”
“就這麼簡單?”黃安國睜大了眼睛問道。
“是啊,就這麼簡單。不然要有多複雜?你還想聽我細細的一一道來啊,無非都是些生活的瑣事而已,沒什麼好說的。”許鎮雙手握着方向盤,聳了聳肩笑道。
“果然濃縮就是精華啊,你這一句話就把你這十年地生活經歷都講完了,我只能對你說一句話了‘我服了你了’。”黃安國搖頭笑道,也沒表現出什麼。他感覺許鎮似乎有點刻意不想說有關他生活的事情似的,一句話就這樣籠統代過去了,而且有說還等於沒說,除了他之前不知道許鎮是就讀於F省地公安大學,其他不都是白講嘛。
“說起來這個成長史是沒什麼可說的,不過這幾年這個辛酸史和血淚史倒是有點,我現在當上這個刑警隊長是着實不容易啊,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踩着刀尖上來的。哎。”許鎮嘆了口氣,神情有點煩惱。
許鎮說的話以及加上他的表情若是讓其他人看來可能會覺得沒有什麼異常。一個刑警大隊長沒有經過槍林彈雨的磨練和考驗。說出去纔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此刻聽在黃安國這個‘小狐狸’耳裡就有點不太一樣了。感覺已經十分敏銳的他察覺到許鎮地話裡似乎帶有那麼一點點‘有價值’的信息,黃安國不管自己是不是牽強的理解了許鎮的話或者是他自己的感覺出錯,反正他就是覺得從許鎮的話裡感到到了一點點什麼‘味道’:許鎮作爲一個警察,在這個年齡能當上刑警大隊長,雖說從公安大學畢業,經過6年的時間坐上這個位置,這個升官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已經算是快的了,同年齡中的警察應該也不多吧,許鎮應該是會感到很自豪纔對,而且即使當上這個刑警大隊長是經過了很多次生與死地考驗,經過了很多次與犯罪分子的殊死搏鬥,經過
次驚心動魄地大案和要案,但這不就是一個警察更應和有榮譽感地嗎?許鎮爲什麼要感到煩惱?
黃安國一直就在看似無意的觀察着許鎮地表情,許鎮在說這句‘一步一個腳印’的時候,表情顯得有點那麼的無奈,黃安國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對許鎮說的這句話以及說這句話的表情有點特殊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他自己的升官不是‘一步一個腳印兒’,所以他對這句話甚至有點敏感,也就是有這個敏感,他纔會也特殊的想法,按照他此刻自己的推測,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許鎮不想‘一步一個腳印’或者也可以說許鎮不用‘一步一個腳印兒’完全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和更輕鬆的方法升上去,而不是要這樣‘慢’和踩着刀尖這樣‘危險’的升上去?
如果自己以上猜測成立的話,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許鎮確實是有後臺的,但迫於某種原因或者是顧忌什麼,他的後臺不能幫他發揮很大的作用?黃安國通過了許鎮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已經在心裡推斷着有關於許鎮的各種可能。
“安國,你說咱F省的公安大學也是華夏國赫赫有名(此爲純屬虛構)的,我一個堂堂公安大學畢業的,混了6年才達到這個層次,說出去不是讓其他公……其他人笑話嘛。”許鎮表情苦澀的說道。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黃安國聽了許鎮的這句話,表情有點玩味,大腦已經在飛快的沉思起來,許鎮兩次無意間說到‘公……’的時候都會馬上轉移說法,前一次轉移到他身上來,這一次轉移到其他人,第一次黃安國還可以當做許鎮是不想和其他公安比較,想和他比,這樣才能看出差距,但這一次許鎮起先明顯也是要說‘公……’最後突然改成其他人,許鎮口中的‘公……’是指公安嗎?黃安國首先就排除了這個可能,若是指其他公安,許鎮是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別人纔對,28歲——刑警大隊長,這和其他公安比起來,會讓他們國就不相信真的有那麼多二十幾歲的地市級刑警大隊長,有的話,恐怕也都是有關係和後臺的,既然是這樣,許鎮口中的‘公……’是指什麼?黃安國自己在心中不斷的念着‘公’這個字,想看看順下去念什麼詞會最合適,‘公’……‘公子哥’黃安國眼前一亮,沒有什麼比這個最合適了,也只有這個詞才能被當做一個‘對象’,代表着‘一類人’吧,不然許鎮怎麼會拿自己比較?
“公子哥”?和“其他公子哥”?黃安國把這個詞剛剛許鎮斷開的話接上,有點豁然開朗,自己的推測沒錯的話,許鎮本身就是一個‘公子哥’,那麼許鎮這個‘公子哥’是個什麼層次的‘公子哥’?他的老爺子在這Q市或者F省是個什麼層次的官?他在前晚那件事情中爲什麼會表現出想自己把事情鬧大的想法?是他自己的個人想法又或者是他老爺子也是這樣的想法,他代表的是他家的老爺子?
根據自己推測出許鎮的身份,接踵而來的又是一大堆問題,黃安國不由又想得有點頭大,這裡可沒有時間,讓他把事情分開,一一的整理和分析,壓下了心中的這些想法,黃安國笑着對許鎮安慰道,“許鎮,你現在已經是非常不錯了,你說你這個年紀當上地級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隊長,說出去誰會敢笑話你啊,每個人不都還得豎起大拇指對你說聲‘了不起’?,不管是和其他警察比還是其他羣體比較,你都是屬於鳳毛麟角的那一類人了,你自己想的太多了。”
“不一樣的,那些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許鎮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道。
“普通人?”黃安國笑着像自言自語一般的輕聲問着,聽了許鎮這句話他更加確定自己剛纔的推測了,有點明知故問的說道並帶有點半開玩笑說道,“我們不都是普通人嘛,你不想和普通人比你還想和什麼人比啊,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神仙啊。
”
“呵呵,隨便說說,和你比我不就差很遠嗎。”許鎮尷尬的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