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榮被捕,劉天意被雙規,柳罡的心情也頓時的振奮了許多,他心底最大的鬱悶,那無疑還是被停職的事情了,無論是誰,費了那麼多的心力,甚至還捱了一棒,結果卻是爲人做嫁人,那要是不鬱悶,也就是騙人的了,至於秋吟無意間說出的話,只不過是讓他的情緒更低落了幾分罷了。一個被直接逮捕,卻是讓他心底的鬱悶,也爲之消散了許多。
只是,讓他心底不踏實的是,交警隊遲遲沒有回話,這讓他變得不那麼踏實起來,是交警隊的布卡錯過了時間,對方已經通過了交警隊,還是對方察覺了交警隊的布卡,而躲了開去?或者,是秋教授一家根本就不曾回去,而是留在了靖原?
“再讓他們注意那輛凱迪拉克,不過,讓他們不要驚動那凱迪拉克,只是跟蹤着就是了。”看看時間,也是過了快一個小時了,柳罡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恩!”孟潔立刻的撥出了電話。
“難道,那凱迪拉克沒有走這條路?”汽車繼續的前行,看看路牌,離新壽縣也只有二十公里了,柳罡禁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嘀嘀嘀!就在這時,孟潔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交警大隊大隊長陳桐打來的,“孟大隊長,我們發現凱迪拉克了,他們還在我們交警隊前停了一下,詢問旁邊的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大隊,跟蹤的事情,沒問題吧?”
“孟大隊放心,我們已經安排了幾輛車在路上候着,刑警隊副大隊長秦緒剛親自開車跟着,保證跟不掉。”陳桐笑呵呵的道。
“哦,刑警隊的人也在!”孟潔倒是有些意外。
“呵呵,劉支隊長打電話的時候,秦大隊長和我們在一起吃飯,我就將他一併拉上了。”陳桐笑着道。
“謝謝陳大隊了。”
“孟大隊長太客氣了,和犯罪分子做鬥爭,那是我們每一個警察應盡的責任。”陳桐趕緊的道。
“看來,我們多半不會白跑一趟了!”凱迪拉克到了這邊,而且還停車詢問,那卻是讓柳罡踏實了許多。
“那人就是陳桐,想不到,他居然親自在路上查車!”二十公里的路程,也就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孟潔指着前方路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子道。
“呵呵,害怕被你抓小辮吧!”柳罡開着玩笑,把車直接開進了交警隊,兩人才下了車。
“請問你們是……”值班的交警客氣的詢問着,直接將車開進交警隊,那肯定是交警隊的熟人,今晚交警隊鬧如此大的動靜,連陳大隊都親自上路查車去了,他們到現在也不明白具體怎麼回事呢,可不敢半點大意。
“你好,我們找陳大隊。”孟潔先下了車,客氣的道。
“陳大隊在對面,你們是過去,還是……”值班的更客氣了幾分。
“我們看見陳大隊了,自己過去就行了。”孟潔趕緊的道。
兩人迅速的過了公路,陳桐老遠也就注意到了他們的車,看兩人過來,趕緊的迎了過來,熱情的招呼着,“孟大隊……”
“陳大隊,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了,這是臨山刑警隊的柳大隊長……”孟潔替柳罡介紹着。
“柳大隊!”“陳大隊!”兩人熱情的握了握手。
“對了,陳大隊,現在情況怎麼樣?”
“剛剛纔收到消息,凱迪拉克進城去了,住進了一家賓館,不過,其中的兩人並沒有住賓館,而是坐上了一輛出租車。秦大隊長已經……”陳桐笑着道,同時,手裡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陳大,陳大,發現了一輛甲殼蟲,車裡還有三個人……”
“在什麼地方?”陳桐趕緊的問道。
“就在交警隊前面那條往林村的機耕道邊上,三個人都被捆住,還封了嘴……”
“孟大隊,柳大隊,我們是現在過去?”陳桐問道。
“陳大,借你的對講機用一下!”孟潔看也眼柳罡,柳罡對一遍的陳桐道。
“蘇峻,柳大有話問你!”陳桐將對講機遞給了柳罡,同時說了一句。
“蘇峻,那三人能說話嗎?”柳罡接過對講機,問道。
“能,他們讓我們快去救他們的女兒。”
“你告訴他們,我叫柳罡。”
“柳大,求求你,快救救小吟,救救小吟……”對講機裡傳來了秋夫人驚恐的聲音。
“秋夫人,對方的車是什麼車?”柳罡並沒有問具體的情況,此時,也無需問太多的情況。
“是一輛灰色長安麪包車,車牌是SJ32596。幾人都是津州本地口音,他們有人叫了一聲華哥,那應該是幾人的老大,三十來歲,左嘴角有一個黑痣,幾人本來是連我們的車一起開走的,不過,前面交警查車,他們就調了頭,把我們扔在了那路邊……”這次說話的,卻是秋教授了,他說話的速度很快,卻很是簡潔,幾句話,將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他們過去多久了?”看秋教授居然保持着如此冷靜,柳罡倒是輕鬆了一些。
“九點五十左右。”
“恩,知道了!”“陳大隊,打攪了。”柳罡放下對講機,立刻的對一邊的陳桐道了聲謝,隨即往刑警隊走去。
“柳大,孟大,開交警隊的車去吧,沒那麼顯眼。”陳桐熱情的跟了上來。
“行,那謝謝陳大了。”柳罡倒是沒有客氣,孟潔那車乃是津州牌照,的確有些顯眼,而且,速度也提不起來,很是受限制。
陳桐給他們開的,乃是一輛三菱越野車,並沒有掛警用牌照,不僅給了他們車,陳桐還給了他們一個對講機,以及秦緒剛的電話。
“張俊,你知道一個華哥嗎?”上了車,柳罡立刻給張俊打了個電話,張俊一直在津州地界上混,那認識的社會上的混混倒是不少,不說全部認識,可至少也聽說過。
“華哥,是不是蔣大華?”張俊問道。
“是不是三十來歲,嘴角有個黑痣?”
“恩,就是他,怎麼,這雜碎招惹罡哥了?”
“他們是不是有一輛灰色麪包車,車牌是SJ32596?”確定了蔣大華是津州的混混,那麪包車,肯定也和他們有關了,麪包車,找張俊一檔子人最合適不過,此時張俊電話裡鬧哄哄的,顯然是和一羣混子在一起,這些人對於其他車或許不熟悉,可對於麪包車無疑是最瞭解的,那可是他們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好車太貴,而且,好車的擁有者通常也不會和一羣混混混在一起,而麪包車多活動於城鄉結合部,和張俊這一羣人出身也都差不多,對於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而且麪包車載人多,也敢超載,價格又比出租車便宜,自然是這些人最爲喜歡的。
“麪包車他們倒是有幾輛,車牌號好像沒有這麼一個車牌號,你等等,我問問他們……喂,你們誰知道SJ32596的麪包車是誰的?”張俊也沒有掛斷電話,直接的就問了起來,不過,其他人的聲音,柳罡卻是聽不清楚了,很快的,張俊又接起了電話,“是有這麼一輛麪包車,不過,並不是蔣大華手下的,是楊鎮崔三娃的,叫什麼名字,大家都不怎麼清楚。”
“哦,我想辦法查吧。”
“罡哥,要不要幫忙給你找找蔣大華這個雜碎?他昨天才搶了我們一大單生意,我們找他,不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張俊笑呵呵的道。
“哦,那好,你們去查查,有他們的行蹤,立刻給我打電話。”柳罡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孟潔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陳桐打來的,“孟大隊,凱迪拉克下來的兩人坐出租車往津州方向去了。”
柳罡開着車,直接的往津州而去,剛剛的走了不久,就接到了楊潔的電話,楊潔的聲音有些驚喜,“罡哥,張俊說你回津州了?”
“恩,買手機了啊!”柳罡記得,楊潔是隻有傳呼的。
“不是,我媽媽的手機,我們在我們姨媽這裡,用電話不方便,就用的媽的手機。”楊潔道。
“是不是楊鎮我們去過那裡?”
“是啊!”
“你叫你姨爹接個電話,別讓人知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他。”柳罡大喜,他正準備去楊鎮找莫有利呢,卻不想,楊潔居然就在莫有利那裡。
“恩,我馬上叫他,先掛了。”楊潔應了聲,掛斷了電話,不大工夫,電話又打了過來,“罡哥,人過來了。”
“柳所長……”莫有利的聲音,依舊有些恭敬。
“是柳大隊長!”楊潔在一邊糾正着。
“柳大隊……”莫有利趕緊的改正。
“莫師傅,你們鎮上的麪包車,你大概應該知道吧?”柳罡問道,莫有利家開的飯店,鎮上接觸的人自然是不少。
“應該都知道吧。”
“SJ32596麪包車你知道嗎?”柳罡問道。
“知道,那是鎮東頭楊村三組楊宣的,他剛剛纔回來,還在我這裡切了幾斤滷菜,要了五件啤酒。”莫有利很是爽快的說了出來,柳罡抓住了甄建軍,將那偷他東西的賊給捉住了,他對於柳罡,那也算是有好感,而且,侄女楊潔就在一邊,他也不敢亂說。
“罡哥,楊宣我也知道,他的家就過了鎮子第一條機耕道……”楊潔接過了電話,噼裡啪啦的說了下去。
“看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了……”謝過了兩人,柳罡掛斷了電話,笑着又將情況說了一遍。
“你的這些狐朋狗友,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孟潔也是大爲亢奮。
“呵呵!”柳罡也沒有和孟潔說什麼,相對於他們的職業來說,張俊這一夥子,還真只能算是狐朋狗友,這些傢伙,雖然大的罪沒犯,可小打小鬧,打些法律擦邊球的事情,卻是乾的不少,就是真正的違法,也絕不是一樁兩樁,要是自己是在津州公安部門,許多事情,可是委實的有些難處。
汽車風馳電掣的往目的地而去,不過十來分鐘,他們也是追上了秦緒剛他們的車,秦緒剛他們一共三臺車,兩輛便車,一輛警車,他們跟蹤的出租車,也很快的落入了柳罡的視線,不過,他並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迅速的超過了出租車,往前走去,有着秦緒剛他們三臺車跟着,柳罡也不擔心那出租車裡的人能飛上天去。
“柳大,我秦緒剛。”他們剛剛超過出租車,就接到了秦緒剛的電話。
“你好,秦大,今晚辛苦你們了。”柳罡客氣的道,不管別人是衝着什麼那麼熱心,可別人熱心幫忙是事實。
“柳大說什麼話,這麼一宗綁架案件,若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那可就出大事了,包局長讓我感謝你們呢。”秦緒剛客氣的道,他說的倒也是事實,那車藏的很是隱蔽,那條路晚上也幾乎沒有車走,就是走,不注意也未必能看到,若不是柳罡他們找人找車,根本也就不會那麼折騰,那車,大約也要明天才能被人發現了,秋教授幾人都被捆的很結實,尤其是秋教授兩人身體並不好,被捆上一晚上,大約人不被折騰死,也都會折騰殘。
“呵呵,秦大,那出租車的人,就麻煩你們了,我們另外發現了一些線索,先走一步了。”柳罡客氣的道。
“柳大放心,這車就交給我們了。”秦緒剛打着包票。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汽車離着津州也不過二三十公里了,此時,柳罡也沒再走大路,而是走上了一條小路,經常騎摩托車的他,對於津州附近的道路,那無疑是非常熟悉的,一路上,專揀最近的道路往前走着。
張俊的效率顯然不差,蔣大華他們也開着一家運輸公司,雙方算是競爭對手,自然也比較瞭解對方,又是有針對性的調查,柳罡還沒有到達楊鎮,就又接到了張俊的電話。
“大概七點多,蔣大華就帶着四個人出去了,不過,他們的車八點多就回來了,人並沒有回來,具體做什麼去了,就不太清楚了。”張俊講述的很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