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培訓班的八十個人就一個不少的趕到了學校,全班八十個人,只有四個‘女’生,恰好住一間寢室,不過,這倒是剛好合適,他們住的二樓20個房間剛好夠。晚宴是集體進行的,雖然是學校提供的伙食,卻也頗爲豐盛,還準備了酒。
公安部刑事偵查局政治部主任出席了晚宴,並發表了講話,學院院長也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好在,因爲是在學校小食堂舉行的晚宴,而且,飯菜都已經開始上了,兩位領導的講話都比較簡短。
雖然領導並沒有參加晚宴,不過因爲基本上都是第一次相見,也就相當於一個見面會,晚上的晚宴倒是都有着幾分的剋制,酒局並不是很熱烈,卻也一點不冷清,酒是人們相互熟悉最好的媒介,大家碰一下杯,喝一杯酒,也就認識了,慢慢也就熟悉了。
每一桌都是九個人,連同班主任許老師,剛好坐了九桌,許老師和他們大多數人的年紀也差不多,二十八九,坐在中間,也並沒有多少老師和學生的差別。柳罡他們一桌,除了他們寢室他已經認識的王漢飛和衛正賢,其他的,柳罡也一個不認識,大家相互的敬酒,互相的介紹,很快也就都熟悉了。
“衛老弟,柳老弟,我們去走一圈怎麼樣?”酒桌上也都喝的差不多了,看着也是有人開始了去別桌敬酒,王漢飛提議道。
“走一圈,一個一個的敬,我那酒量還是不去湊熱鬧了……”衛正賢立刻的選擇了退縮,剛剛第一個去別桌敬酒的,想一桌一杯殺個通莊,卻被直接的拒絕了,最後只能是挨個挨個的敬一杯也有四五錢,一杯杯的去敬酒,敬一圈下來,也是三四斤酒,更何況,還得考慮別人的敬酒,沒有點酒量,這酒可敬不下來。
“也不一定要都走完,能走幾桌,就走幾桌好了,大家也熟悉熟悉。”王漢飛笑呵呵的道。
“我還是等下好了,柳老弟你們二位去吧。”衛正賢搖了搖頭,他的酒量,這樣的場合,即使是被動的喝酒,大約都有些危險,自然不願意去主動挑戰。
柳罡倒是沒有拒絕,能來這裡學習的,那也都是各自地方的佼佼者,最少也有着很深的後臺,能夠結‘交’和認識這些人,那也是有着好處的,華夏社會是一個人情社會,多認識一些人,並沒有任何的壞處,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的確有着那個酒量。
“我叫王漢飛,來自D省,這位是柳罡,來自S省,我們兩人先敬大家一杯……“王漢飛摻滿了酒,又替酒杯不滿的人摻滿了酒。
“那可不行,都是一個個的來,可不興打通莊……”王漢飛話音未落,立刻的就引來了反對聲。
“呵呵,我老王可是D省人,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我們D省人喝酒打過通莊,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共飲一杯,然後我和柳老弟再一個個的敬大家……”王漢飛笑呵呵的道。
“哦,這還差不多。”立刻的,一桌人也都端起了酒杯,大家碰杯,一杯酒下肚,兩人又迅速的摻酒,一個個的喝下去,最後,兩人又再次和一桌人共飲了一杯,打了個總結。
“呵呵,老弟,看你個頭不大,酒量倒是不小,咱們繼續。”兩人挨着一桌桌的敬了下去,不大功夫,手裡提着的一瓶白酒也是見了底,王漢飛又迅速的取了兩瓶酒過來。
“呵呵,可比不上王哥。”柳罡笑呵呵的接過了一瓶,兩人繼續的往下敬去,不大工夫,也是到了第五桌,依舊是王漢飛主動的自我介紹,然後又替柳罡介紹了一番,共飲了一杯,纔開始一個個的敬酒。
“我叫錢小軍,安都刑警支隊文物緝‘私’大隊大隊長,我可是早就聽說尋寶隊長的大名了,卻不想柳大隊竟然如此年輕。”柳罡剛剛的敬第二個人,那人卻是主動的自我介紹了一番。
“什麼尋寶隊長,那都是辛局胡‘亂’喊的。”柳罡倒是沒有想到,辛宇隨便給自己起了個外號,竟然老遠都有人知道了。
“柳大隊說的辛局,是不是我們海珠市公安局的辛局長?”更讓柳罡想不到的,是桌上還有一個人居然也聽說過他,更是海珠公安局的人。
“你是海珠公安局的……”柳罡非常意外。
“我是海珠公安局刑警支隊重案大隊長柯曉鬆,當時辛局稱柳大隊尋寶隊長的時候我也在場,呵呵,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柳大隊,還以爲無緣相識了,不想在這裡認識了,我敬柳大隊一杯。”那人熱情的端起酒杯,和柳罡碰了一下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柳罡趕緊的一飲而盡,這一桌,因爲認識了兩個有些關聯的人,又多喝了兩杯。
“這柳大隊還辦過文物大案啊?”而兩人剛剛離開那一桌,其餘的人卻是禁不住好奇的打聽了起來,柳罡的年紀,在這一羣人裡面,那顯然是最容易引起人關注的,不過,之前大家關注的只是他的年齡,猜測着她的後臺。此時,居然一桌就有兩個人認識他,而且,似乎還很是推崇的樣子,這就不能不讓一行人好奇了,畢竟,兩人都和柳罡不是一個省的,一個縣刑警隊的隊長,在本省刑警系統有些名聲,那或許不稀奇,可要在外省有着不小的名聲,可就不容易了。
“柳大隊是偵查一宗兇殺案的時候,發現了大量的文物”錢小軍簡單的道,作爲文物緝‘私’大隊的大隊長,又是A省的,他自然知道這件三省聯合偵辦的特大文物走‘私’案,不過,他畢竟沒有參與案件,並不清楚案件的內情。
“呵呵,前段時間兩次報報道的那件十多億的文物大案中的文物,差不多全是他找出來的,所以我們辛局纔給他起了個尋寶隊長的外號。”柯曉鬆笑呵呵的道,當時的專案組組長乃是他們刑警支隊支隊長兼重案大隊大隊長,另外專案組還有兩人也是重案大隊的,他對於柳罡的情況,自然知道的更多一些,不過,那些真正的內情,他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亂’說,不過,柳罡找到那些文物的事情,卻是公開的消息,自然是說說無妨。
“哦,那篇報道,我也看過,是有個尋寶隊長的稱號,想不到尋寶隊長竟然是如此年輕。”“我也看到過那篇報道……”“我也還有些印象。”立刻的又有一人道,隨後又有兩人附和,刑警隊的人,自然會經常看法制日報。
“呵呵,柳大隊可不僅僅會尋寶,偵破兇殺案更是厲害,我們海珠一個分局的一宗殺人案,一個月也沒有結果,他一晚上就把兇手抓了起來,當時那兩個兇手抓回去,刑警隊的人都認爲是抓錯了呢。”柯曉鬆笑呵呵的道,他說的,自然是柳罡和蘇薔偵破的那宗強‘奸’殺人案了。
“哦,是什麼案子啊?”錢小軍好奇的問道。
“是一宗強‘奸’殺人案,乃是兩人作案,案犯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他的孫‘女’,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柯曉鬆笑呵呵的道。
“六十多歲的老頭犯搶劫殺人案,還是兩人作案,這的確很容易忽略。”立刻的有人點頭道,一時間,酒桌上的話題,居然全是柳罡這個年輕人,甚至,鄰桌的人也好奇的詢問了起來。
“呵呵,老弟,這一下,你可成了我們培訓班的名人了。”幾人聊的也比較大聲,王漢飛和柳罡也就剛剛的到了鄰桌,自然也聽到了一行人的議論。
“什麼名人,就運氣好,發現了幾堆文物罷了。”柳罡笑着搖了搖頭。
“幾堆文物,那可是價值十多億……”
“楊建陽,靖原市南華區公安局副局長兼刑警隊大隊長,柳大隊長應該沒有聽說過我這個小人物吧。”兩人繼續的敬酒,下一桌,柳罡認識了S省的一個老鄉,只不過,這個老鄉卻是並不友善,甚至微微的有些敵意,說話更是顯得‘陰’陽怪氣的。
“呵呵,楊局長都是小人物了,我們可就上不了檯盤了。”柳罡笑着迴應道,孟潔也是告訴了他楊建陽這個人,知道楊建陽乃是馬小軍的朋友,因此,也沒有奢望楊建陽對他友善,不過,這畢竟是全國‘性’的培訓班,而且是在酒桌之上,他並不希望讓其他人看笑話。
“柳大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警察殺手,那要是都上不了檯盤,誰還能上的了檯盤。”楊建陽卻是不依不饒,剛纔,他自然也是聽到了一夥人對柳罡的推崇,這讓本來就恨柳罡的他,自然不希望柳罡在這培訓班中風光。
只是,楊建陽的話,讓一桌的人眉頭都有些皺了起來,眼睛中卻是多了幾分的不屑,一個省充其量也就三個人,即使有什麼矛盾,那也不應該在這酒桌上表‘露’出來,畢竟,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而合柳罡一路過來的王漢飛卻是臉‘色’都有些變了,明顯的有些怒‘色’,D省人那可是有名的爽直,此時,他卻是也是將柳罡當成了朋友,哪聽得人諷刺柳罡,而有了幾分酒意的他,更是拳頭都捏緊了起來。
“聽說楊局長是馬小軍的朋友?”看着王漢飛也是捏緊了拳頭,柳罡趕緊的一把抓住了王漢飛的拳頭,淡淡的問道,此時,也是惱怒了,警察殺手這個外號,孟潔也拿來調侃過她,對此,他也是頗爲的鬱悶,楊建陽居然直接的挑了出來,他既然想要敗壞自己的名聲,他既然不怕丟醜,柳罡也就不再留面子,他可不希望誰誤會什麼,這裡可都是刑警,警察殺手的外號,那可絕不是什麼好名聲。
“是又怎麼樣?”楊建陽臉‘色’微微的一變,卻還是承認了下來。
“柳大隊,馬小軍是什麼人啊?”王漢飛能成爲刑警隊長,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又一直的盯着楊建陽,自然也注意到了楊建陽的臉‘色’,因此,立刻的明白,這馬小軍肯定不是一個什麼光彩的角‘色’。
“七月份,我遇到了黑社會的伏擊,開槍打死了兩個人,馬小軍擔任了那樁襲擊案專案組組長,他利用刑訊的手段,……”柳罡淡淡的看着楊建陽。
“柳罡,你想說什麼……”楊建陽臉‘色’瞬間的變得十分難看,他哪裡敢讓柳罡說下去,他剛纔可是承認了自己是馬小軍的朋友,要是馬小軍的事情暴‘露’,馬小軍的事情一揭‘露’,那他自己成了什麼人了?此時的他,禁不住的有些後悔剛纔故意喊出柳罡警察殺手的外號了。
“馬小軍刑訊那些現場的目擊者,讓那些司機做僞證,因爲有兩名司機不願意做僞證,現在還沒有出院,他用那些僞造的材料,報請了檢察院逮捕我,不過,被檢察院發現了其中的問題,當場逮捕了他。”柳罡淡淡的看着楊建陽。
“你……你胡說,那案子現在也還沒有查清……”楊建陽臉‘色’瞬間的變得慘白,他根本沒有想到,柳罡竟然敢直接的把那件案子給說出來,畢竟,那可是還沒有審結案件,說出來,那可是有着泄密的嫌疑。
“好了,好了,別說這種敗類了,楊局長也就是‘交’友不慎,誰也不會認爲楊局長有了這麼一個朋友,就和那什麼馬小軍一樣,大家說是不?”如果說柳罡的話還有些隱晦的話,王漢飛卻是赤‘裸’‘裸’的打臉了,然而,一時間,楊建陽卻是居然找不到半點辯駁的話,看着兩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只能是一聲不哼,轉身走了開去,‘尿’遁了。
“來,大家繼續喝酒,別因爲這種小丑打擾了大家喝酒的興趣,來,我建議大家共飲一杯……”王漢飛再次的端起了酒。
“喝酒,喝酒”一桌子的人也都紛紛的舉起了酒杯,作爲刑警,不管有着什麼理由,故意的陷害另外一名刑警,這樣的行爲,那顯然都是讓人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