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宅的後院,有十七棵百年以上的大樟樹,最大的一棵,三個成年人合攏也抱不了。
向天亮帶着時小雨和張雲娥來到了後院,可憐的張雲娥,屁股竟被向天亮打爛了,哪裡還能走得了路,時小雨要扶着張雲娥,向天亮不讓,他怕累着時小雨,便用右手抱着張雲娥,夾在腋下,才把張雲娥帶到了後院。
好大的院子,好大的樟樹,十七棵樟樹的綠蔭將整個後院遮蓋,後院是如此的清幽寧靜,讓向天亮羨慕感慨不已。
“老徐啊老徐,你他媽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就憑這十七棵樟樹,你徐家就可以世世代代地風光下去了,你說你何苦還要與人爭來鬥去,以至爲自己帶來牢獄之災呢。”
向天亮揹着手自言自語,時小雨不接話,張雲娥是無暇接話,她的屁股被打腫了,站着都有點困難,哪還有力氣說話。
“張雲娥,保險箱在哪一棵樟樹上。”
“第三棵,就是最大,最大的那棵……那個大樹杈上。”張雲娥有氣無力地說着。
向天亮來到第三棵樟樹下,擡頭望了望,心說徐宇光真有心機,居然把保險箱藏在樹上,確實是搜查人員的死角。
不過,那個樹杈離地面足有七八米之高,看上去並不大,怎麼可能藏得下保險箱而不被發現呢。
深吸一口氣,再讓氣沉于丹田,向天亮雙腳一蹬,身體向上撥起,接着他的雙手搭着樟樹,身體向上翻起,雙腳“抓着”了樟樹,當他的身體再一次翻着向上時,已坐到了樹杈之上。
這是一個由三根樹枝合生的樹杈,面積足有一點五平方米,樹杈的中心部分是泥沙,向天亮五指一插,才發現樹杈下面是空的,是一個經上百年風打雨淋後形成的樹洞。
小保險箱找到了,合金的外殼,四十釐米見方,高達六十釐米,頂部有一個把手,提在手裡掂了掂,向天亮估計,這小保險箱的重量至少有三十公斤。
連人帶箱,向天亮回到了地上。
看到保險箱,張雲娥嗚嗚地哭了。
向天亮嚇唬道:“再哭,老子就打你的臉。”
張雲娥果然不哭了,向天亮動起手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被向天亮打怕了,要是臉蛋再被打壞了,她還拿什麼去勾住孫長貴。
向天亮一手張雲娥,一手保險箱,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張雲娥已經癱了,坐又不能坐,只有側躺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瞅瞅向天亮,又瞧瞧那隻保險箱。
時小雨看着向天亮,衝着費雲娥的方向不住的呶嘴。
向天亮掀開張雲娥的旗袍,這才發現,自己下手確實太重,竟把她的屁股打得腫破了內褲。
“呵呵……張雲娥,對不起啊,我下手太重,我要向你道歉。”向天亮邊笑邊說,“這樣吧,我馬上打電話,請個醫生過來幫你看看。”
“不……不用,不用看了。”張雲娥急忙拒絕,這付醜態不能讓別人知道,還不如自己多疼幾天。
“沒關係的,我找的是賈惠蘭醫生。”向天亮笑着說道,“我說張雲娥,賈惠蘭醫生是你兒媳時小雨的乾媽,她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再說了,你的大屁股不早點好起來,你和孫長貴怎麼在牀上幹活啊,呵呵……”
接到電話後的賈惠蘭,帶着藥箱很快趕了過來。
賈惠蘭對向天亮的意旨是心領神會,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她就明白向天亮要她幹什麼了。
一針鎮定劑注shè以後,不到幾分鐘,張雲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賈惠蘭和時小雨,又端起了他那張瘦臉,“還楞着幹什麼,你們娘倆會不會侍候自己的男人啊。”
賈惠蘭歡快地叫了一聲,拉着時小雨走過來,一左一右地坐在向天亮的身邊,“天亮,小雨她不方便,還是我侍候你吧。”
“臭娘們,無底洞,你昨晚在我牀上賴了一夜還嫌不夠啊。”向天亮又笑又罵,指着地上的保險箱說,“我是要請教你們兩位,這隻保險箱是在這裡打開好呢,還是徹底地將它據爲己有。”
時小雨嘀咕道:“我不知道,反正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看還是徹底地據爲己有爲好。”賈惠蘭說。
“說說你的理由。”向天亮道。
賈惠蘭白了向天亮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贏者通吃,有什麼好客氣的,把保險箱先弄回去再說,如果有私人物品,就交給小雨好了。”
這倒也是,贏者通吃,有什麼好客氣的,賈惠蘭說得太對了。
把張雲娥送到樓上安頓好了後,向天亮帶着賈惠蘭和時小雨,連同保險箱一起,驅車回到了百花樓。
陳美蘭和楊碧巧聞訊,從縣委大院趕了回來。
這種走私進來的保險箱,向天亮的姐夫家裡就有一個,他早玩過了,三分鐘後,叭嗒一聲,保險箱開了。
保險箱裡的東西,讓向天亮和四個女人震驚萬分。
第一部分是照片和膠捲,照片至少有五百張,有黑白的,也有彩sè的,其中大部分的照片,男主角是赤膊的向天亮,各種姿勢都有,而照片上的女主角就不只一個人了,有陳美蘭、楊碧巧、賈惠蘭和章含,還有一小部分,居然是張小雅和時小雨。
五個女人都紅起了臉,向天亮看臉不看照片,咧着嘴直樂。
楊碧巧急道:“趕快燒掉吧。”
“不能燒。”向天亮忙道,“暫時不能燒,你們想啊,徐宇光不可能親自動手拍照,必須有人幫着他幹,我要通過這些照片的背景,找出這些照片的拍攝地點,從而找出拍攝照片的人。”
陳美蘭點着頭表示贊同,“天亮說得是,咱們必須杜絕後患。”
賈惠蘭問道:“我有一個疑問,當初天亮被雙規的時候,徐宇光爲什麼不把這些照片交出去呢,這能更讓天亮脫不了身呀。”
“這很好解釋。”陳美蘭說道,“一,很可能天亮事先之時,這些照片還沒到徐宇光的手上,她來不及用上這一招,二,徐宇光害怕照片外泄後,牽涉的人太多太廣,你們看呀,我能連累到許西平,惠蘭會牽出她家老盧,小雅又牽出餘勝chun,這樣他即使贏了,也把人得罪光了,三,是徐宇光深謀遠慮,將這些照片留作後手,爲的是怕天亮捲土重來,以備不時之需。”
向天亮點頭而笑,在陳美蘭胸前捏了一把,“陳姐,你說得太對了,晚上我獎勵你喲。”
保險箱裡的第二部分東西,是徐宇光的筆記本,一共有三十多本,被捆成了四捆。
向天亮粗粗一翻,笑着說,“這纔是徐宇光藏着的原子彈啊。”
“什麼內容呀。”賈惠蘭問道。
楊碧巧笑道:“我這部分筆記本,記載的都是咱們濱海縣中下級幹部的人和事,人都是真人,但事可不是好事,全都是壞事,我估計是徐宇光擔任縣紀委書記期間收集的,作爲縣紀委一把手,他要收集這些材料太容易了。”
章含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筆記本說道:“碧巧你那是小料,我這裡的可是大料,記的都是你們縣級幹部的人和事,從原縣委書記張衡,到美蘭和碧巧你們兩個,全都是壞人壞事。”
楊碧巧笑着說,“章含姐,美蘭和我可從來沒收過錢呀。”
“咯咯……你以爲那,他記的是你工作中犯過的錯誤、失誤。”章含笑道。
賈惠蘭也看了幾本,“我這幾本纔是真材實料,都是徐宇光在任期間乾的事,包括爲誰擺平什麼事,誰的舉報被他壓下了,甚至誰送過他的禮,誰沒送他禮……乖乖,簡直就是禮品清單呀。”
陳美蘭那邊也笑了,“和我這三本比起來,你們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美蘭,你快說說吧。”章含說。
“我這三本筆記本,記載的是徐宇光十年來送出去的錢和物,送的對象包括市裡的領導、市直部門的頭頭和咱們濱海的書記縣長副書記等領導,收禮人的名字、時間、地點、數量,非常的齊全,其中就有我家的許西平,和小雅家的餘勝chun。”
餘勝chun接過陳美蘭手中的三本筆記本,掂了掂後又扔回到保險箱裡,“原子彈,這絕對是超級原子彈,他媽的,徐宇光真是傻,他出事後,有誰出面幫過他啊,如果他早知道這樣,一定會來個魚死網破,把這顆原子彈扔出去的。”
保險箱裡還有一些東西,是徐宇光利用假名字,在清河市外的銀行辦理的存摺,一共有七張,加起來有五百萬元之多。
楊碧巧問道:“天亮,咱們怎麼處理這些戰利品呀。”
向天亮看向了陳美蘭,“陳姐,你說該怎麼辦呢。”
“你決定吧。”陳美蘭微微一笑,“你一肚子的壞水,加上這顆原子彈,一定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向天亮又問時小雨,“小雨,你說呢。”
“我說過叫你別問了,我不知道。”時小雨笑道。
賈惠蘭指着時小雨的肚子,嘻嘻地笑着,“天亮,你問你的兒子去吧。”
衆女大笑。
笑過之後,向天亮看着保險箱說,“我想好了,我要把它藏起來,藏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除了我,包括你們都不知道。”
. ttκan. c o
陳美蘭長舒了一口氣,“這樣最好。”
向天亮笑道:“但願,但願我永遠用不上這顆原子彈。”
陳美蘭微笑着說,“你現在該想一想,明天怎麼跟陳縣長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