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開完會回去,第二天一早就傳來消息,說他生病了,而且已經住進了醫院。
唐書記一聽,哎,這個人倒是怪了,病得真是時候。
昨天不是叫他去跟興旺地產談一個,他倒好,立刻就給你生個病出來,而且住了院,看樣子病得不輕啊!
醫院裡,玲瓏守在病房。
省長坐在牀上,蓋着一牀白色的棉被。他對玲瓏道,“不管誰過來,都說我剛剛睡了。”
實在不想見任何人,所以玲瓏就把那些前來看望的人擋在外面。
謝總那邊,正在開會。這段時間股價大跌,興旺地產嚴重受創,股票已經停牌。
對於興旺地產而言,這可是一個悲劇性的結果,上市企業本來就指望從股市裡,綿綿不斷有資金進來補充,現在停牌了,他們的日子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他們一旦開盤,股價就下跌,幾乎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拼命清倉,正因爲這種原因,才導致了他們的慘敗。
而偏偏這個時候,夏芳菲上門跟他談地皮的事。
上次他們放出消息,有可能拿下濟世醫院旁邊那塊地皮,來建現代化的別墅羣。現在夏芳菲來催他了,謝總只得把這事壓下來。
此時此刻,他哪裡有心情和時間來談地皮的事?
資金問題也十分嚴重,週轉出現新的危機。
夏芳菲那塊地,需要上億的資金,興旺地產根本不可能抽出這麼多錢來買地。謝總只是說,“這事看來得緩緩,夏總,再說吧!”
夏芳菲道,“這可不是我求着你買地,如果你沒有時間談這個問題,那我們就要重新考慮了。”
謝總一臉尷尬,現在他也沒有以前那麼囂張了,畢竟這段時間,他被折騰得焦頭爛額的。“夏總,怎麼說咱們也是有點交情的,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夏芳菲站起來,“那算了,我還是早做別的打算。”
謝總訕訕地笑了,“跟你說實話,最近週轉出了點問題。要不這樣行麼?我給你打欠條,等我把這塊地運作起來,我再還錢給你。利息照付,這樣行不?”
夏芳菲不可思議看着他,笑了下,轉身離去。
其實她今天過來,也只是爲了試探一下興旺地產的底氣,看來在顧秋的運作下,他們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號稱全省首富,同樣也經不起折騰。當初要不是他想打濟世醫院這塊地的主意,也不至於有今天吧!
回去後,白若蘭問夏芳菲。
“他們離破產還有多遠?”
夏芳菲搖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這麼快的。再說,他現在的靠山還在,顧秋那邊也就這樣了,不可能把人家怎麼樣。”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夏芳菲道:“爲了打破這個困境,他一定會想辦法重新復牌。憑他現在的心態,肯定要拉昇這隻股票,讓股民找到信心,否則他沒辦法從股市裡來錢。到時我們三家聯手,讓他趴個半年再說。”
白若蘭慎重點頭,夏芳菲已經和多位朋友做了溝通,決定趁着這個機會,他們會悄悄潛伏進入興旺地產的股票,有如此大的資金實力,要死玩興旺地產,那是輕而易舉。
目前的價位,是最理想的價位,被套的可能性極力。而且有三大財團做後盾,他們是絕對沒有後顧之憂。
而顧秋,自然和夏芳菲早有溝通,把興旺地產的億萬罰單拿下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再找他的麻煩。
這讓興旺地產,暫時緩緩氣,他肯定認爲,這是自己老丈人出面周旋的結果。顧秋需要的,就是他這種心態和意識。
針對全省範圍內的開發商,來了一次大規模的整頓之後,這種現象肯定要大大減少。前幾天,謝總舉行的一個秘密會議,把衆多開發商都召集起來開會,想讓他們要挾顧秋放棄整頓。
結果,顧秋找這些開發商老總,一個個的談話。也不跟你們大家一起開會,他就用這種方法,各個擊破。
當然,這些開發商心裡也明白,這有可能是一場針對興旺地產的行動,他們只是被波及了而已。
和顧秋談過話後,這些人的態度變得曖昧起來。做地產這一行業的,最重要的就是打通關係,既然在南陽這邊的關係網都好了,你再去其他地方運作,又要重新開始。
而且其他地方是人家的地盤,他們也有自己的開發商,誰也不想去冒這個險。
謝總的計劃,就這樣悄悄流產了。
唐書記的秘書去醫院看望省長水如海,如海同志躺在牀上,秘書說,“書記叫您好好保重身體,工作上的事情會有顧秋同志暫時在主持,目前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您就不要太擔心,好好休息吧!”
如海同志聽到這話,當時就恨不得坐起來,穿衣服回辦公室。
顧秋是常務副省長,一把手身體不好,他當然要替一把手主持工作。可這真是如海同志的大忌,所以唐書記秘書一走,他就立刻喊玲瓏,“你去準備一下,我馬上出院。”
“出院?”
玲瓏當然不知道唐書記秘書說了什麼話,只是最近省委對住房質量問題的整頓,好象沒以前這麼嚴了,興旺地產正在全力準備東山再起。
聽說老爸要出院,她馬上去通知醫院方面。
而此刻,院長就在唐書記辦公室。
唐書記很平靜地喝着茶,院長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唐書記。”
唐書記看了他一眼,“他這院還要住多久?”
“這……”
院長還真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對方要住多久,現在人家把醫院當賓館,自己這個院長可做不了主。
看到院長搖頭,唐書記道,“行了,你回去吧!”
院長還沒有起身,電話就來了。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們給他辦手續吧!”
掛了電話,院長道,“如海同志已經決定出院了。”
唐書記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挺無語的。
院長走後,唐書記坐在辦公室裡琢磨。看來南陽班子必須整治一下風氣。目前這階段,可謂是出現了南陽前所未有的局面,這一點令他很被動。
以前杜一文任省長的時候,和幾任一把手的關係都處理得不錯。唯獨這次鬧得大家都不痛快,唐書記也不高興了。
對於如海同志背後的勢力,唐書記當然一清二楚,估計就是背後的勢力在必他用這種手段和方法擠兌顧秋。
想到這些家族之間的矛盾,讓唐書記也有些頭大。這些人就知道眼前的繩頭小利,卻不管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顧秋正在主持會議,韓琛悄悄說了句,“如海同志回來了!已經到了樓下,估計是奔着會議來的。”
顧秋不露聲色,在如海同志快要進入會議室的時候,顧秋宣佈散會。
於是,大家都站起來,剛走出會議室的門口,與如海同志迎面碰上。這一刻,大家都明白了。
不禁在心裡暗道,顧秋同志還是厲害,敢給如海同志難堪。
很多人都知道,如海同志肯定是奔着會議來的。他可不希望顧秋事事替他做主,沒想到他正準備進會議室,奪代顧秋主持會議的權力,顧秋就宣佈散會了。
如海同志的臉色,一陣蒼白。
他可真是氣死了,卻又不好叫大家回去,繼續會議。顧秋看到他後,笑喊道。“如海同志,你怎麼出院了?我們正商量着,讓醫院方面給你用最好的藥,一定要保住您的身體。你看,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都沒有主心骨,好多事情心裡沒底。”
如海同志在心裡罵娘,你才需要最好的藥,保住我的身體,我又沒病!
狠狠的剜了顧秋一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