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來京城了,和顧秋一起喝茶。
叔侄倆坐在酒店的房間裡聊天,二叔道:“你在京城還混得不錯嘛,方方面面的關係網都被你打點了。”
家裡自然在關心顧秋的動向,以前顧秋在南陽執政,倒不需要太大的擔心。但是現在不同,他到京城來,就是關注顧秋現在的佈署。
顧秋道:“這只是初淺的交往,沒什麼人情味的。關鍵時候,誰能指望上他們出力?”
那倒是真的,沒有經過時間和歲月的洗禮,單單這樣認識的人,的確沒什麼交情。
關鍵時候,他們不壞事就算是好了,真正幫得上忙的,也只有幾個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二叔點頭道:“我得到一個最新的消息,左家老大估計不行了。身體狀況極差。”
顧秋說,“我也注意到了。他們正在想辦法聯繫蕾蕾。但蕾蕾是雙嬌集團的人,他們曾經又得罪過雙嬌集團,所以這事搞得有點複雜。”
二叔說,“雙嬌集團還會出手相助嗎?”
顧秋道,“這個難說。一碼歸一碼。關鍵的是,就算是老神醫出手,也未必有希望。”
二叔搖頭,“這個事情,堅決不要再攬在身上。既然無解,就不要去弄這一身騷。萬一他們說什麼治不好,又是雙嬌集團的責任。左家的人,心態不好。”
顧秋道:“醫生其實是個麻煩職業,但他這種情況,的確讓人進退兩難。”
二叔說,“現在你要關注的是,左家接下來的動靜。如果左家老大不行了,以後當家的人,將直接決定左家的走向
。”
顧秋道:“這個事情還有玄幻嗎?除了左書記,他們家裡再沒有能擔當重任的人啊?”
二叔神秘一笑,“看吧,你在京城算是白混了。有件事情你不太清楚。”
顧秋的確不知道,但是二叔的消息,明顯比他靈通。二叔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左家有可能把左安邦推出來當這個家。至於爲什麼,你也不要問,這裡有很大的關係。”
顧秋真的不懂了,讓左安邦當這個家?
自己可還指望着左書記當家,有他在,好出面調解,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啊?
可仔細一想,挺不正常的。
爲什麼要讓左安邦出來當這個家呢?
他們如此不信任,排擠左書記,又意在爲何?
顧秋的確是百思不得其解。
“照這麼下去,他們不是要毀了這個家嗎?左安邦是什麼樣的人物?難道他們不清楚?他何德何能,堪當大任?”
二叔道:“看,你的心態就不好了吧!左安邦畢竟是左家老大的長子,難道做父母的會覺得自己的兒子很差勁?”
顧秋搖頭,“絕對不是這個原因,肯定還有內幕。”
二叔笑笑,“這事看看再說,不急在一時。”
叔侄兩人在茶樓裡坐了二個多小時,二叔離開之後,顧秋纔出來。
左書記和左安邦來到書房,左安邦道:“叔,我爸的情況好象不是很樂觀,能不能請您出面,幫忙找找那個神醫吧!”
左書記原以爲他要說什麼家族的事,沒想到是關心自己的父親,聽到這話,老左心裡又好過了些,至少左安邦還是知道孰輕敦重。
左書記望着他,“你覺得有可能嗎?你們都幹了什麼好事?得罪了人家,現在又去求人家。”
左安邦嘆了口氣,“我知道錯了,但是此刻除了您之外,恐怕再也沒有人能請得動他了。”
說到這事,左書記心裡還是蠻有氣的。
你們當初乾的都是什麼事啊?
當人家是什麼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一點,左書記也極爲反感。這就是自己這家人的作風。很多年前他就意識到了,但是糾正不了。
想到兄長說的那些話,左書記半晌沒有反應。
不是他不想啊
!只是他想知道爲什麼?就算是兄長離開了,卻要是自己非答應他的要求不可。這又不是什麼皇權家族,搞這麼有意思麼?
好象有點不願意家族的權力,落到自己手裡似的。
以自己的本事,難道還不能另起爐竈?
退一萬步說,老爺子真要走了,兄長也走了,自己不支持這個家,他們這些晚輩能撐起一片天?
左書記當然不願看到左家淪落,但是事實擺在面前。
要去請老神醫出馬,左書記也有些猶豫。能不能請得動,這是個問題。
還有,自己有什麼面子去請人家?
左安邦道:“叔,也只有你能出馬了。其他人都不靠譜。”
左書記沉着臉,“我盡力試試吧!”
“行,那就辛苦叔了。”
左安邦一臉感激。
爲了兄長,左書記不得不答應下來。
左安邦拿出一個地址,“自從上次京城一別,他已經不在雙嬌集團了,四處雲遊。這是他的老家。”
左書記沒有接,“我知道去哪裡找他。”
看到老爸從書房出來,左曉靜立刻站起來,“爸!”
左書記望着女兒和妻子,“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隨着左書記來了自己那邊的房間裡,左書記道:“我要去找一個人,曉靜,你陪你沈姨留在這裡吧!”
沈如燕一臉疑惑,“找什麼人?”
左書記沒說,沈如燕也不好多問,看到老左離去。左曉靜道,“爸要去哪?小媽。他怎麼都不告訴我們?”
沈如燕道:“也許是去找醫生。”
醫生?
京城裡的醫生是最好的,還能去哪找醫院?除非?左曉靜哦了一聲,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大伯現在都這樣了,就算老左找到人家,還得來及嗎?”
沈如燕搖頭,“我也不知道,曉靜,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家裡透着一股怪怪的氣氛?”
左曉靜道,“沒有啊!大家都爲了大伯的事情苦悶不堪,還能有什麼其他的?”
“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醫院裡,病房中
。
左首長正和夫人說話,“你也不要哭了,我自己心裡清楚。我走了之後,這個家將由邦兒來主持。這事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他也同意扶持邦兒。咳咳咳——”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走在老頭子前面了。這是不孝!天大的不孝。”
病房外面,沈如燕和左曉靜正要進去,突然聽到了這番話,沈如燕停下來,暗暗奇怪。
怎麼會這樣?
左曉靜沒有聽太清楚,正瞪着一雙眼睛望着小媽。沈如燕拉她出來,“還是不要進去了!”
“剛纔的話,你聽到了嗎?”
“沒聽太清楚,怎麼啦?小媽!”
沈如燕道:“走吧,回去再說。”
兩人回到家裡,沈如燕道:“你爸已經走了嗎?”
“估計都上飛機了,電話打不通。”
沈如燕跺跺腳,怎麼會這樣?
她在房間裡踱着步子,“不對啊!不對!”
“什麼不對?”
“我不知道,總之不太對勁。”沈如燕自言自語。
此刻左書記已經坐上了飛機,飛入雲端。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他的心思,似佛也隨之開朗起來。
今天這天氣不錯,一片晴朗。
白雲朵朵,一層一層的,感覺漂亮極了。
就在左書記趕到南陽的當天晚上,天氣突然變了。本來好好的天,晚上變得異常沉悶,緊接着,下起了大雨。
這場雨,沒有阻止左書記前行的腳步。他坐着小車繼續趕路。
唐書記邀請他吃飯,他都沒有時間去。
風雨無阻趕路,肚子餓了,在服務區吃了個便飯。身邊只有秘書和司機做陪。
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京城醫院那邊,傳來了一陣陣呼天喊地的痛哭聲。
“不要去了!”
左書記接到電話,車子停在雨中,望着這場傾盆大雨,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除了雨刮器不斷的閃動,車內,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司機和秘書面面相覷,大氣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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