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必要再做一次鑑定!”
顧秋對沈如燕兩人道。
沈如燕再三考慮,同意了顧秋的提議。目前只有從老爺子那裡想辦法了,否則無法證明什麼?
顧秋心裡,有多種猜測。
對方如惜的話,也產生了懷疑。
她會不會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違心寫下這麼一封信?儘管這種可能性不大,但鑑定結果出來,的確令人堪憂。
三個人分頭行動,左曉靜回家去找老爺子,給老爺子捶背,梳頭。沈如燕和顧秋繼續查找線索。
左曉靜奶奶已經去世多年,有一個保姆一直呆在左家。直到左曉靜奶奶去世之後,她才離開。
沈如燕道:“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找一下這個人。如果她還健在的話,也應該有七十多歲了。”
顧秋拿了地址離去。
沈如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也在心裡忐忑。
爲什麼兩人的鑑定結果不同?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有,老爺子既然懷疑,爲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沒有做鑑定?
他一個這麼要面子的人,不太可能啊?
沈如燕琢磨着這事,反覆掂量。
左曉靜回來了,又一次送去樣本。
這幾天時間裡,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緊張。顧秋去了幾天了,回來的消息稱,找是找到了,可人家已經不在城裡,回老家了。
保姆的老家離京城足有千里,顧秋不得不遠赴千里之外。
左曉靜對沈如燕說,“小媽,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沈如燕明白她的心情,“你不要太緊張,免得讓他們知道了,又要干涉這事。我們悄悄的做鑑定,已經違背了他們的意志,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顧秋參與了此事。”
沈如燕看着左曉靜,“曉靜,顧秋這人應該是非常可靠的,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在觀察他。他和我們的目標相同,就是要解決兩家的爭端。其實這中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主要是你爺爺放不下這些往事,才讓三代人揹負了這種莫名的仇恨。”
“現在能解決問題的,也只有你爸了。顧家老爺子因爲救命之恩,自覺有愧於左家,已經做到了仁至以盡。這個我們已經沒得說了,人家甚至爲此遠離京城,你說我們有必要如此咄咄*人?”
爲了報達這段救命之恩,他做出了驚人的讓步,連方如惜這樣的女子,他都可以放棄。
所以說,顧家並不欠左傢什麼,但是左家爲何要耿耿於懷?
沈如燕做了一個大膽的分析,當年的事情,顧家老爺子可是知情人,也許他不希望顧家把這事情給捅出來。
沈如燕只能如此猜測。
左曉靜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她也明白這些道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顧家和左家的仇恨,說穿了也沒什麼。
戰爭年代,發生這種事情在所難免,再說,二爺爺爲了救人,那是英雄的壯舉,這是他的偉大,他的光榮。
沈如燕說,“曉靜,其實小媽心裡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層關係,你和他之間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到現在都不肯結婚,他們這些老一輩也有責任啊!”
說到此事,左曉靜就不好意思了。
“小媽,這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沈如燕淺笑了下,“好吧,但願在你心裡能真正過去。”
左曉靜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當然知道小媽的想法,但是世上很多時候,天不遂人願。
如果兩家沒有恩怨是非,只怕早就結成聯盟了。
說起這事,左曉靜就回憶起了當時的一幕一幕。其實她對顧秋並非一見鍾情,只是在日後的交往中,漸漸有了感覺。
這種感覺,不知是不是叫初戀?
左曉靜對於此事,心裡多少有道坎。
可既然過去這麼多年了,就放下吧!免得這些事情再次成爲兩家化解的障礙。
沈如燕說道:“你爸爸的立場很明確,就是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中去。不要讓這些所謂的仇恩泯滅了雙眼。他常說,我們身上的擔子還很重,羣衆還不夠富裕,如果大家都把心思放在這種勾心鬥角上,徒增無益。這樣我們的國家也不能夠富強,不能在海外和國際舞臺上揚眉吐氣。所以,他一直是贊成和解的。”
“這也是他被老大提防的主要原因,因爲左安邦的思想,完全繼承了老大的思想,跟老爺子如出一轍,這纔是他們不願意讓你爸爸當這個家長的原因。”
左曉靜咬着牙,卻不說話。
不過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左家最終還是要靠老左的。
這一點,沈如燕根本不擔心。
左安邦何德何能,怎麼撐起這個家?
沈如燕端起茶杯喝水的時候,目光一直在留意左曉靜。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比她也只大十來歲,但自己可一直當她是親生女兒一樣的。
“曉靜,等這邊的事情完了,去看看外公吧!”
左曉靜嗯了一聲,“會的。”
一個星期過後,顧秋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顧秋正帶着當事人趕回來。
沈如燕得知這一情況,心裡就有數了。事實上,她已經拿到了報告,老左與老爺子的鑑定結果一致。
老左是左家真正的傳人,已經是沒有任何疑問的事了。現在她們想知道,當年究晚是什麼原因,把老左排除在外了?
一切,只有等那位保姆過來才能明白。
顧秋奔波了幾天,終於找到這位古稀之年的保姆,接了她的兒子和她一起過來。
趕回京城時,沈如燕和左曉靜正在等。
看到這位保姆,沈如燕倒是熱心,給人家倒水,噓寒問暖。
她也不急着問情況,而是跟老人家聊天。
安排母子倆住宿,一切伺候得好好的。讓他們母子在這裡呆了二天,沈如燕才告訴她,“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想見她一面。”
保姆有些緊張,雖然以前一直在左家做事,但是事隔多年,她還是覺得有心理壓力。
沈如燕和左曉靜早就安排了,趁着左家沒多少人在家裡的時候,帶着保姆回去見到了正在樹下的老爺子。
老爺子行動不便,但是還能聽得見,說話有些結巴。看到老爺子時,保姆更加拘謹。
沈如燕道,“你已經離開左家多年,老爺子的現狀你也看到了。人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你就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吧?你能不能說說,當年老爺子要做親子鑑定的時候,結果爲什麼會是這樣?”
保姆見她提及此事,嚇得一下跪在地上。
左曉靜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安慰道,“我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你不要害怕。”
保姆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老淚縱橫。老爺子顯然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了句,“你們這是要幹嘛?”
他的話說得極慢,如果不仔細根本聽不出來。沈如燕拿出報告,“老爺子,我們對老左的身份有些懷疑,因此私下裡做了一個鑑定。您仔細看看,老左的報告和您的比對完全相符,有99.99%相似度。從醫學角度上來講,他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可我們不知道爲什麼,當年的鑑定結果,竟然說老左不是。所以這麼多年了,您是不是也應該給他正名了呢?”
老爺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些痛苦地看了沈如燕一眼。“這事不需要你們去管!”
沈如燕說,“老左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讓他一直承受這種不白之冤。更何況是身份問題,一定要弄清楚。”
老爺子瞪着她,氣得渾身發抖。
左曉靜對保姆道:“婆婆,說說你知道的吧!我們不會傷害你。放心吧!”
保姆抹着眼淚,咬牙道,“好吧!我說。我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