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雪生病了，顧秋搖了搖她的肩膀，“暮雪，暮雪。
程暮雪睜開眼睛，“我頭好痛。”
“還頭好痛，肯定感冒了。快起來！”
對於這種生活常識，顧秋還是有的。程暮雪最近幾個月，爲了姐姐的事情努力奔波，沒有休息好，抵抗力下降。
剛纔睡覺的時候，沒蓋被子，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不感冒纔怪。
體溫偏高，頭痛，正是感冒的症狀。
程暮雪也意識到了，坐在那裡，“我渾身沒勁，痠痛，不想動。”
顧秋道：“走，我送你去醫院。”
程暮雪搖頭，“搞點藥吃了就好，去醫院幹嘛，我最討厭醫院了。”
顧秋纔不管她，象她這種情況，不打針估計難以好。主要是要把燒退下去。
在顧秋的堅持下，她才同意去醫院。
初到長寧，沒有車，只能叫的士。
此刻剛好逢下班時間，車輛雖多，的士難尋。
等了半天，纔等到一輛的士。
扶着程暮雪上車後，兩人來到門診大樓。
這裡人太多，顧秋乾脆掛了個急診。
急診室裡還好，顧秋帶着她走進去時，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穿着白大褂坐在那裡。
前面有兩個病人，看完之後，她站起來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她回來重新坐診，她望了眼，“坐過來！”
顧秋叫程暮雪坐過去，她開始問情況，“什麼病狀？”
程暮雪道：“頭痛，發熱，渾身痠痛。”
胖醫生問，“把手拿過來，有沒有噁心的感覺？”
將兩根白胖的指頭搭在程暮雪手腕處，程暮雪回答，“好象有一點。”
胖醫生就看了顧秋一眼，“你是她男人？”
擦——！
顧秋哪想到，她突然崩出這麼老土的一句？顧秋還沒來得及解釋，胖醫生道：“去驗個尿，可能是早孕。”
顧秋道，“不可能吧？她怎麼會——？”
胖醫生說，“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顧秋沒折了，好吧，你牛！不過驗個尿倒是無所謂，自己沒做，不等於別人沒做，程暮雪的生活，自己並不是太瞭解。
領着程暮雪走了，交了錢，讓她去驗尿。
她也沒說什麼，就進了女衛生間。
驗尿的過程很快，拿到結果後，顧秋也看不懂。
再回到急診室，把結果給了醫生。
醫生看了眼，沒說什麼。
又拿起筆開單子，顧秋問，“什麼情況？”
胖醫生說，“好象沒有懷孕。”
程暮雪突然叫了一句，“什麼？我還是個黃花閨女呢。”
胖醫生白了一眼，“又不早說。”拿起一張單子，“你去做個腦電圖，檢查一下有沒有腦膜炎。”
顧秋接過單子，帶程暮雪去做腦電圖。
程暮雪說，“哥，帶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醫院裡。氣味好難聞，老想吐。”
顧秋沒理她，來都來了，檢查一下吧！
做完腦電圖，又回到急診室，把報告給醫生。胖醫生看了看，“還好，問題不大。你去做個CT吧！”
顧秋問：“問題不大是什麼意思？需要住院麼？”
胖醫生點點頭，“進一步檢查再說，反正我會很用心，把她這病治好。先去做CT吧！把結果帶回來。”
又交了一百多塊錢，帶她來到CT室。
顧秋髮現，這裡做CT的人特多，心道，有這麼多病人嗎？
程暮雪進去的時候，聽到旁邊兩個人在議論。“有沒有搞錯，被蚊子咬了一口，又是心腦電圖，又是驗血，驗尿的，這個醫生行不行啊？”
說話的，是一名抱着孩子的少婦。
旁邊一個人道：“小孩子嘛，檢查一下總沒錯，當是做全身體驗吧！”
少婦回答，“那也是，檢查一下放心些。”
另一名男子道：“我拉肚子，她也叫我做CT呢？來了一天了，檢查還沒做完，排了很久的隊。”
等程暮雪出來，顧秋接過片子，“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沒事。”
“沒事就好！”顧秋帶着她回來，胖醫生看過片子，“你哪裡痛？”
“全身痠痛。”
“我知道了。”她又拿起筆，一邊寫一邊道：“你的情況還算好，不是太嚴重。這樣吧，你去驗個血，再拍個片，回來打針。另外，我建議你，最好做好胃鏡，現在的年輕人，亂吃東西，胃容易出毛病。”
程暮雪苦着臉，“我不想驗血，看到血我就頭暈。”
“啊，你還頭暈？那你趕快住院吧。可能貧血比較嚴重。”
跑了二個多小時，顧秋都煩了，“醫生，她到底怎麼啦？”
胖醫生說，“年輕人，你急什麼？我看你長得挺俊的，可怎麼就沒一點耐心呢？對女朋友要好一點，不要捨不得花這幾個錢。我這是爲你負責呢，做個全身檢查，沒事更好，有事早醫治。她身體好了，生孩子也容易。”
旁邊很多人看着顧秋，顧秋一陣臉紅，胖醫生還在嘀咕，“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把錢看得太重了。要知道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將來你就知道啦！”
顧秋說，“好，好，好！你不要說了，好好看吧！”
胖醫生說，“這樣吧，我給你開個住院號，先打着針再說。”
顧秋問，“她到底是什麼病呢，你得告訴我啊？”
胖醫生道：“按目前的檢查情況，腦膜炎的問題不大，CT做出來還好，但是需要進一步檢查，如果胃鏡做出來沒事，應該是重感冒。引起的頭痛，頭暈，渾身痠痛，先住個院吧！進一步觀察！”
顧秋一聽，差點就暈死。
應該是重感冒！他服了這醫生，行，那就重感冒吧！
程暮雪站起來，“你這是坑爹啊！一個感冒病，折騰我這麼久，有病吧你！直接開藥，讓我打針不就行了？”
這丫頭的脾氣有點火爆，站起來，抓起本子一撕。
胖醫生聞言做色，“你這什麼意思？我好心爲你看病，你跟我發哪門子脾氣？”
程暮雪道：“我看你丫的純粹就是一個騙子，江湖騙子還不如。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象你這樣的醫生，得個小感冒，又心腦電圖，CT的，大大小小的檢查十幾項，你屁沒查出來一個，還應該是重感冒。我自己一個白癡都知道，這是重感冒了。要不要再去做個化療啊？”
她一發火，犟脾氣上來了。折騰了她二個多小時，搞了半天跟我說是重感冒。
顧秋本來想勸她，看到她這模樣，就想起剛纔在CT室裡的幾個人談話。心裡也懷疑這醫生有問題。
要麼就是殺黑，要麼就是居心不良。
程暮雪發發火也好，說不定這一激動，感冒病就好了。
胖醫生指着她，“你出去，你出去！不看病別在這裡鬧事。否則我叫保安，把你抓出去。”
程暮雪道：“行，你叫保安吧，我還要叫記者呢，看看有你這麼黑的醫生麼。我一個感冒病，硬是給你詐騙了一千多塊錢的檢查費。”
後面的病人看到狀況，有人也說話了，“我也懷疑她有問題，每次過來，她都開很多單子做檢查，上星期剛做的結果，她說不行，又要重做。”
另一個道：“我拉肚子，她還叫我做CT呢！”
急診室裡，很多人開始說話了。剛開始，他們懷疑這醫生故意的，亂開單子。現在有人鬧出來了，他們也覺得象那麼回事。
剛纔那個在CT室裡的人說，自己只是拉肚子而已，居然要他做CT，沒辦法，自己不懂醫，只能聽醫生的。
程暮雪道：“你自己聽聽，你都幹了些什麼？不行，我非得把記者叫過來，看看你這胖女人究竟有沒有什麼貓膩。”
胖醫生急了，“保安，保安！”她就衝出去喊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