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剛剛送走左曉靜,顧秋還沒有回酒店,就接到未來夫人從彤的電話,“你睡了嗎?”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汽車喇叭聲,還有大街上喧譁的吵鬧,從彤問,“你在哪?”
“我在省城。”
顧秋橫過一條馬路,朝對面的酒店去了。從彤又問,“去幹嘛呢?”
顧秋說,“杜省長叫我,來了一天了。現在回酒店,還是住我們上次那個房間。”
從彤沒有追問了,說起了訂婚的事,“你決定了嗎?那我跟家裡說了。”
從彤似乎還有些擔心,再次確認一下。
顧秋說,“說吧。”
顧秋想,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下來也是好事,結婚對於一個官場上的男人來說,不能太遲。
穩定的婚姻,能給他去掉很多負面新聞。
再說,真到以後,萬一發生變故,家裡又決定跟別的權貴聯盟,自己也不會成爲其中的犧牲品。
顧秋早想過了,憑自己的能力和背景,在官場上混出個人樣來不難。雖然從彤沒什麼大的背景,但是她的品德好,是那種適合於結婚的女孩子。
在婚姻問題上,顧秋很老練的,看得也很透徹。
從彤聽到顧秋的回答,似乎感覺到了他興致不高,不由有些擔心,“你怎麼啦?”
顧秋說沒事,從彤不信,“沒事纔怪,我還不瞭解你?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顧秋說真沒事。
從彤道:“你連我都不信,還說跟我訂婚,假的吧?”
顧秋只好告訴她,“杜省長的一位老朋友,被查出癌症晚期,時間不早了。”
從彤一聽,果然是個壞消息。
癌症晚期的病人,按概率來說,生存的機會不多。她就問,“你認識嗎?”
顧秋告訴從彤,“就是去年你爸出事的時候,我到省城找的那位老人家。”從彤聽說了此事,心情也沉重下來。
上次顧秋在省城裱字,人家沒有收錢,這事從彤是知道的。如果沒有當初顧秋和這位老人相助,從政軍很可能就被人家刷下去了。
從彤道:“那你多去看看人家。要不要我也過來?”
顧秋道:“不用了,杜省長會有安排的,需要的時候叫你。”
從彤說,“那你早點睡。晚安!”
顧秋哪裡睡得着,張老先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心神不寧。好當當的一個人,馬上就要沒了,你不覺得有些沉重嗎?
再說自己答應張老先生的事,該怎麼圓場?
這晚上,顧秋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他準備去杜省長那裡說一聲,若沒什麼事情,他就要回長寧了。
劉長河找過來,在大廳裡碰到顧秋,“我等你一晚上了,怎麼沒消息?”
顧秋當然不能把省委書記老丈人生病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整個南陽都亂套了。
知道風聲的人,肯定千方百計去打聽,去送禮,反而搞得張老先生不舒服。
顧秋正要跟他解釋,酒店門口刷地開過來一輛車,赫然是省委一號車。
劉長河還在發愣,車上莫不是省委左書記?
正狐疑間,左書記的秘書走下來,“小顧,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顧秋和劉長河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劉長河,心裡更是驚訝不已。顧秋喊了句,“孔秘書,找我有事嗎?”
孔秘書還沒說話,劉長河立刻貼上來,“您好,我是長寧縣劉長河。”
孔秘書沒有理他,沒看到自己在說話嗎?一點禮貌都沒有。劉長河見他不理自己,不由有些尷尬。
顧秋立刻出來圓場,“孔秘書,這位是我們劉縣長。”
孔秘書這才哦了句,“你馬上跟我去一趟吧,老闆叫你!”
左書記叫我?
顧秋心裡有些緊張,不用說,肯定是與昨天有關的事。
昨天張老先生很明確的指出,左曉靜的事情,不容他左書記(擦)手。
(擦:有些時候,並不是錯別字,而是因爲網站屏蔽某些字眼,故代之,大家明白就好。)
做爲一個父親,不管他是什麼職務,女兒的婚事,他能不擦手?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越是高層人物,對家事管之甚嚴,對子女對象的來歷,非查個一清二楚不可。
顧秋對劉長河道:“我先過去一趟,回頭聯繫。”
看着顧秋和孔秘書上車,劉長河就站在那裡,很不明白的摸着腦袋,這個顧秋究竟什麼來路?連省委書記的秘書都要來親自請他。看來那個傳說,八成是真的。
顧秋隨孔秘書來到上次的別墅樓裡,出來開門的還是那個保姆,客廳裡沒有人,孔秘書指了指樓上,“你自己上去吧!”
上樓梯的時候,顧秋的心在砰砰的跳。
因爲他不知道左書記究竟要說什麼?會不會去查自己的身份。他真要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來。
就象剛纔,自己沒有告訴他所住的酒店,他也能夠讓秘書找到自己。象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上了二樓,左書記和嬌妻沈如燕坐在客廳裡說話,沈如燕見顧秋來了,立刻起身,“小顧,你來了!”
顧秋喊了句阿姨,左書記。
左書記看了他一眼,“坐吧!”
顧秋來到他對面坐下,沈如燕倒了杯茶,“你們聊,我先下去了。”
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消失在眼前。左書記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顧秋。
“你來我家也不是一二次了,我知道曉靜很喜歡跟你這樣的朋友交往,但她畢竟只是個學生,你懂我的意思?”
顧秋說:“我們只是朋友。”
左書記沒有理顧秋,“曉靜這個人你知道的,她媽媽去得早,性格比較冷,所以我對她的要求,幾乎都會盡量滿足。但是有些事情,原則上的事,我是不會讓步的。雖然老頭子身體不好,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你是個年輕人,應該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
顧秋聽他這麼說,不禁有些生氣。
你畢竟是我們顧家的對頭,我幹嘛要聽你教訓?
看到左書記這麼說,顧秋擡起頭,迎着他的目光,“有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夠明白,這是老先生的願望,只是一個願望而已。至於願望能不能實現,那就是另一回事,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他有生之年,讓他開心,高興,快活地度過每一天,每一秒。”
顧秋突然這麼理直氣壯跟自己說話,搞得老左一愣一愣的,這小子好大的膽。
可顧秋不管,他就這樣說,“我和曉靜只是朋友,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先不說我們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就算是我有這個身份地位,我和曉靜也是不可能的,因爲我有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之所以答應張老先生,完全是出於爲了幫他完成這個最後的心願。讓他不要留有太多的遺憾。”
左書記一直看着他,一直這樣看着。
這小子膽肥了?居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真是扯蛋。放眼南陽,誰敢這樣理直氣壯跟自己說話?
他看着看着,居然就笑了起來。“好!那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這番話。”
顧秋沒有繼續了,他覺得自己說這麼多夠了。
左書記的目光,還是那麼咄咄*人,“現在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爲了配合老頭子治療,我決定把你從長寧抽調過來,在省裡某個部門任個職,你回去準備一下,時間不多。”
顧秋一愣,怎麼會這樣?
而且左書記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顧秋還想解釋一下,他就擺擺手,“去吧,別跟我提太多的要求。”
顧秋看着他,在心裡日了一句,搞什麼?就這樣把我調離長寧?不行,我得去問問杜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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