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
我們贏了!
一羣人歡呼起來,書法協會的大廳裡,一片笑容。
大家都很高興,左曉靜更是眨着圓圓的大眼睛,笑得合不攏嘴,兩個小酒窩,看得令人癡迷。譚志方一直注意着她,此刻也不禁心花怒放。
吳承耀一直在拍今天的這些內容,顧秋道:“走啦!”
“想走?”
左曉靜看着他笑笑,回頭喊道:“同學們,要不要他走?”
“不要!”
顧秋道:“你什麼意思?”
左曉靜拿起筆,在手裡做了做樣子,“畫只烏龜!”
靠,不會吧!你們這是要恩將仇報啊!
譚志方也傻了,“幹什麼,幹什麼?反了你們了?顧秋是你們的大恩人,救了你們整個書法協會,懂不?”
左曉靜道:“沒你什麼事,讓開,讓開!”
譚志方攔在面前,“不讓!”
“那你留下來?”
“留下來幹什麼?”
“當我們的導師啊?同學們,你們說要不要?”
衆人搖頭,“不要!”
“看到沒有,他們都不喜歡你,走吧,走吧!顧秋留下來就行了!”
譚志方鬱悶了,“你們也不用這麼打擊人吧?”環顧這麼多美女,吞了下口水。“顧秋,看來你有麻煩了!”
吳承耀也發現了左曉靜的企圖,擺擺手,“我們先走了!拜拜!”
“喂!你們——”
吳承耀兩個哈哈地笑着,很快就擠出了人羣。
顧秋對左曉靜道:“我也告辭了,你們忙,你們忙!”
左曉靜眼睛裡閃過一絲笑,“姐妹們,上!”
擦——!
只見她一聲令下,男生退後,女生上前,用人牆堵住顧秋。她們也不拉,也不扯,雙手放在背後,挺起胸部,一排,二排,三排……
步步必進,你敢碰不?
顧秋本來伸手去推,額,這從哪裡下手都不好啊!
萬一推到人家肉多的地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秋道:“左曉靜,別鬧了,我得回去了。”
左曉靜道:“不行,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當我們的導師!”
“不行,不行!我要上班的,哪有時間啊!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安平上班,離省城這麼遠,也太不現實了。”
左曉靜道:“安平到省城,三四個小時夠了嗎?你不是有周末嘛,週末過來。”
“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好不容易有個週末,就不能讓我休息下?再說,你們看,今天我都幫了你們,這樣不妥吧!”
左曉靜歪着頭,“喂,我們師大的美女不好嗎?讓你過來當導師,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你竟然拒絕,太令我們傷心了。不行,你不答應,就不讓你離開。”
“可我……週末要陪女朋友啊!”
“你有女朋友?”
“當然!”
顧秋摸摸鼻子,“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左曉靜沉思了下,“那你帶她一起來吧!”
“不行,她週末要加班,我得在家裡爲她做飯,洗衣服!陪她逛街。”
“哇噻!絕世好男人哎!”那些女生,一個個花癡般的望着他,好象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這樣的男朋友,太好了,完美無缺啊!
“你介意多幾個女朋友不?那啥,我們都還沒找男朋友呢?”
顧秋猛然發現,自己這個藉口太笨了,真沒想到這些大學裡的女生這麼直白。
能做飯菜,能洗衣服,能陪自己逛街的男朋友,還這麼多才多藝,哪個不想要啊?
那些女孩子都圍過來,左曉靜則在旁邊捂着嘴,格格地笑。
顧秋急了,“喂,左曉靜你不能這樣對你的恩人,要不是我,你已經做了那個什麼黃的女朋友了。”
眼看那些女生越必越近,顧秋又不敢隨便碰她們,背後還有幾圈男生呢,要是誰敢動手動腳,八成只能跟黃裕鬆他們那樣,畫着烏龜爬着出去。
好在這個時候,左曉靜說話了,“好了,姐妹們。放他一馬吧!”
這些女生才戀戀不捨的散開,左曉靜道:“那你有空的時候,來我們學校指點一下,這總可以了吧!”
“這個可以考慮!”顧秋心道,我有空也說沒空,不就得了?
左曉靜很認真的,“不許耍賴,否則我會跑到安平去抓你過來!”
“好吧,好吧!”
顧秋拱拱手,“感謝大家擡愛!”
“慢着!”
左曉靜又喊了一句,顧秋猛然回頭,“又怎麼啦?”
左曉靜指了指那幅作品,“落款沒寫!”
顧秋抹了把汗,“你要幹嘛?”
“不幹嘛,把你的大名簽上吧!乖!”
顧秋只得落款,顧秋,2000年7月。
“按手印!”
“啊?”顧秋抗議,“這又不是錄口供。”
早有人拿來了印呢,左曉靜道:“你沒有印章,只好按手印了。”
看着這麼多人圍着自己,顧秋只得按了手印。左曉靜道:“好啦,你可以走啦!以後這作品,就是我們書法協會的鎮會之寶!”
不論她們用來幹什麼,顧秋都不管了,只求快點離開。
匆匆出了師大,兩坨牲口在門口等,譚志方上上下下打量他,“沒有被凌辱吧?”
顧秋瞪了他一眼,拿了支菸出來點上。
吳承耀道:“這是個女狼窩啊!師大那些妹子,太強悍了!”
譚志方道:“我喜歡。”
“你喜歡有個屁用,你沒看到,左曉靜那妹子,對顧秋有點意思。”
譚志方急了,“你幹嘛總打擊我,到底還是不是兄弟?”他就望着顧秋,“你不會搶我的夢中情人吧!”
顧秋沒理他,吳承耀道:“正因爲是兄弟,我才告訴你。免得你以後痛苦,你看左曉靜那樣,她象是喜歡你的那種女孩子嗎?我看她,應該還有些背景,再說她外公張老先生,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省城裡,藏龍臥虎的人多得海里去了,你可別小瞧。”
兩人在說話,突然發現顧秋不見人影了,譚志方揮了揮手,“哎,等等我們啊!”
出租車來了,三人上車,直接回酒店。
在車上,吳承耀一直跟譚志方說,讓他自己不要陷入太深,左曉靜這種女孩子,跟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譚志方嘟噥,“我相信世界有愛情!”
“愛情當然有了,但不屬於你!”
“草!我殺了你!”
然後,三個人就哈哈大笑。
吳承耀道:“顧秋,你難道真沒發現,左曉靜那小女孩,對你真有那麼點意思?”
“少扯了!你就積點德吧,別再打擊他了!志方,要相信奇蹟!”
譚志方撇撇嘴,“還是顧秋好!”
這時,顧秋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下,是陳燕打來的。於是站起來,到外面接了個電話。
“你去哪了?”
“省城啊!”
“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是後天吧!一個同學過生日,我玩兩天。”
陳燕幽幽地道:“二天啊!這麼久!”
“出什麼事了?”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好鬱悶。”
顧秋吁了口氣,“沒事就好,這樣吧,我儘快早點回去。”
陳燕說,“行,我睡不着再打電話給你!”
回到房間裡,兩牲口都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着他,譚志方興奮地問,“是你那個紅顏知己?”
顧秋一腳踢過去,“滾!”
第二天剛好週六,左曉靜帶着顧秋寫的那幅作品,來到外公的店裡。
一位五十不到的中年男子坐在那裡跟外公喝茶,此人一臉嚴肅,雖然臉上帶着笑,隱隱帶着一種很強大的氣勢。他坐的姿勢,也是四平八穩的。
左曉靜走進來,“咦?杜叔叔,你怎麼來了?”
此人居然是南川市的杜書記,杜書記笑了起來,“我怎麼就不能來呢?你外公可是我的摯交,多年的老朋友啦!”
左曉靜露出一臉可愛的笑,“我外公也對你念念不忘呢!經常提起你。說你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公正嚴明。”
杜書記就哈哈大笑,“左曉靜越來越會說話了。”
他看着左曉靜懷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左曉靜道:“哦,一個朋友的書法作品,我特喜歡,就拿回來裱好。”
杜書記可是書法愛好者,聽說是書法作品,他就來了興趣,“能不能讓杜叔叔看看?”
“當然可以!”
左曉靜打開了顧秋寫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杜書記頓時就發出咦咦的驚訝聲,張老先生也放下茶杯,“不錯,不錯!靜兒,這是真是你朋友寫的?”
左曉靜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外公,墨跡都還沒幹透呢,你還不信?”
杜書記的目光,落在最後幾個字上,顧秋?這名字好生熟悉。
張老先生道:“剛正,大氣,而且又不失靈巧,果然是書法中的上品。咦,這種風格,怎麼與鄭之秋有那麼些相似?”
左曉靜笑了,“外公,這個人你曾經見過。就是上次來我們店裡,裱那幅《破陣子》的年輕人。”
“哦!”
張老一下就記起來了,“原來是他!”
杜書記聽到兩人提起《破陣子》這幅作品,心裡猛然一跳,“《破陣子》是在你這裡裱的?”
“怎麼?你也知道?”張老看着杜書記問。
杜書記道:“哦,不是,不是。我好象見過這幅字。”
左曉靜道:“那是幅贗品,是顧秋寫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書記有些迷糊了。
左曉靜就把那天的情況,跟杜書記說了。杜書記搖了搖頭,這個湯立業啊!此刻,他也記起來了,顧秋就是那個在市委家屬區門口攔自己的年輕人。
張老先生道:“杜書記啊,治吏不嚴,必生禍端。你現在是一方大員,掌管南川,爲官者,最大的忌諱,就是好生貪念。治國之策,與治州之策,道理相同。爲官者,只要不貪,不好大喜功,纔是萬民之福啊!”
杜書記誠懇地道:“老先生說得極是,我一定謹記在心。”
張老道:“我看這個年輕人,好象也是你治下之人,如果能遇良師,好好培養,將來必成大器。”
杜書記就笑了起來,“難得老先生親自開這種口,莫非是看中他了?左曉靜啊,你的意思呢?”
左曉靜臉上一紅,“你們說什麼?我不懂!”
“哈哈哈哈——”兩人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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