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讓李大龍睡地板也沒什麼,那邊房裡的三個女生,兩個睡在牀上,不還有一個睡地板的嗎?
幹嘛這世上總有些人不知好歹,非要跟彬爺過不去呢?楊彬有些納悶地看着朱安友。出來做臥底,要低調,那是彬爺自己的考慮,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彬爺面前耍威風?
“再和你說一遍,這就是你的牀,要麼睡這裡,要麼就外面睡走廊去!”朱安友從櫃子裡把棉被拉了出來,扔在地板上踢了一腳向楊彬說了一下。
“我看你特麼的是欠揍吧?”楊彬皺起了眉頭。
當臥底肯定要幾天,楊彬可不想在這裡當一個任人欺負、忍氣吞聲的臥底,就算要裝成跟着易彩霞混的,也得是她手底下第一人不是?怎麼能讓這些人隨意騎在他的頭上?
牀上的棉被打開着鋪在牀上,顯然是被這朱安友用過了,櫃子裡那牀還是新的,現在卻是被朱安友給扔到了地上,還踢了兩腳,簡直讓楊彬忍無可忍了。
“罵誰呢你!?小逼卵子!”朱安友不知死活地上前了兩步,腆着臉湊到了楊彬面前來。
本來楊彬要動手揍他還要上前兩步才行,沒想到這丫的居然自己湊上來找打。楊彬當然不會客氣,直接一記老拳打在了朱安友的臉上,打得他兩顆牙齒橫飛射去了牆面上,射出兩個紅點彈了回來,整個人也完成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高難度旋轉動作倒在了地上。
“王主任!張主任!他動手打人啊!”朱安友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捂着臉大聲叫喊了起來,結果楊彬一腳踢在了他的菊花上,疼得他厲聲慘叫了起來,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幹什麼呢!?”底下廳裡的王主任聽到動靜,連忙跑上了樓向趴在走廊裡一口血的朱安友問了一聲。
“他打人,還罵王主任你不是東西!”朱安友屁滾尿流地爬到了王主任面前,而且張口就告了楊彬一記黑狀。
“李大龍。這是怎麼回事!?”王主任走到房間門口向楊彬問了一句,臉上的神情顯然有些不悅,這朱安友兩天來恭維侍候得他還比較爽,讓他這個一直在別人手下做嘍羅的人也找到了幾分大哥的感覺,現在小弟被人打了當然要爲小弟出頭。
他和那張主任原本都是道上混的,現在跟着易彩霞,就是充當打手的角色。專門替易彩霞照看這些人櫃的。易彩霞走的時候也和這李大龍說了他們兩位是領導,怎麼的這就開始不聽領導的話了?
“你讓他給我安排住宿,他卻把我的被子給扔到了地上讓我在地上睡,我不打他打誰?”楊彬坐在牀上一臉笑地看着這位王主任,兩隻拳頭互相捏了捏,捏得叭叭直響。
“讓你在地上睡怎麼了?誰讓你打人了!?”王主任看到楊彬捏拳頭的表情。向門邊退了一步,但仍然虛張聲勢地向楊彬厲聲喝斥了一句。
“哦,我不打人,任他欺負啊?是不是你現在也很不爽?想和他一起挨幾拳頭?”楊彬活動了一下身上的肌肉,向那王主任走了過去。
李大龍身上的肌肉不如楊彬本體,這些天一直在練,然後楊彬本體肌肉打鬥的感覺也還在。
“反了你了!”王主任連忙向走廊裡退了過去。沒料到正好被還趴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朱安友給絆了一下,一個仰八叉就摔倒了下去。
楊彬抱着膀子站在門邊,也不再追擊,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樓下的一男三女也跑了上來,那位張主任見王主任如此狼狽,立刻惡狠狠地向楊彬大吼了幾聲:“你幹什麼!幹什麼!?”
但當然只是大吼,並沒有上前來。
三個女人臉上倒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她們是這裡的弱勢羣體。這一天來不得不向這幾個男人不停地陪笑說好話,他們講葷笑話也只能聽着,甚至不能回房間去躲着,這時候見兩位主任吃癟,心中倒是有些暗爽。
到底惡人還須惡人治啊。
“打電話給霞姐!還不信收拾不了他了!”王主任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立刻取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手機接通之後,這王主任自然是說李大龍一進來就莫名其妙地打人。在易彩霞那裡狠狠地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後把手機拿到了楊彬面前來,說易彩霞要找他說話。
“大龍你是怎麼回事?和姐說得好好的,怎麼一去就打人鬧事?”易彩霞聽了王主任的一面之辭之後。很有些不高興了。
“霞姐,您不是說在這裡包吃包住嗎?朱安友把我的被子扔到走廊裡,還踩了兩腳,讓我晚上睡走廊。我和他說我這麼大塊頭沒辦法裹被子睡走廊啊,霞姐你說我跟着您不就圖個吃、圖個睡嗎?現在睡覺連張牀都沒有……一辯解他們就一起動手打我,不得已我只好還手了。”楊彬向易彩霞辯解了一下,裝得很委屈的樣子。
易彩霞一聽,那王主任說的李大龍一進來就莫名其妙地打人……確實有些莫名其妙……但李大龍說的話卻比較靠譜,而且他那傻憨傻憨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在說謊。
手機又被送到了朱安友那裡,朱安友連忙解釋說他只是把李大龍的被子扔到了地板上,沒有扔去走廊。不過他這話倒是證實了王主任在撒謊,於是手機又被送到了王主任那裡,易彩霞問他爲什麼要對她撒謊。
然後又問他不是讓他給每間房配兩張牀嗎?爲嘛那房間裡只有一張牀?還有,她交待過的,他們的職責,在成功把貨物運回雲豐之前,雖然要管控‘人櫃’不脫離團體行動,但在此前提下,一定要把‘人櫃’這幾天的生活照顧好,讓他們吃好、住好,這是除了錢財的誘惑之外,讓‘人櫃’能忍受痛苦爲他們運貨的另一個重要手段。
現在,你們居然讓‘人櫃’睡走廊?這不故意惹出些事端來嗎?
王主任捱了打,心中很不爽,打電話給易彩霞想要壓制李大龍,沒料到反被易彩霞給訓斥了一頓。但這事兒認真計較起來,確實是他的錯,還真沒辦法反駁什麼。
易彩霞讓他們租下這房子讓‘人櫃’們暫住,特地交待了保證讓他們吃好、睡好,只不讓他們亂跑就是了,但王主任和張主任顯然是在租房子的時候貪了些小黑錢,於是‘人櫃’們的生活條件便打了折扣。
朱安友也就一農民思維,來了只知道討好王、張二位主任,三個女人遇到委屈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被王、張二人恐嚇着在見到易彩霞的時候努力表現着自己有多開心。但李大龍來了,根本沒把王、張二人放在眼裡,說打就打,王、張只想着李大龍這行爲易彩霞肯定是不允許的,但恰恰忘了他們自己屁股也不乾淨。
“牀不夠睡趕緊讓房東再弄幾張過來!舊貨市場一百塊錢一張的牀到處都是,你怎麼辦的事?再爲這事兒鬧,你就把牀讓出來給他睡,自己睡走廊去!”易彩霞氣咻咻地又丟下幾句話之後掛斷了王主任的電話。
……
“好了,現在這裡還有誰不爽我李大龍的?”楊彬走到了王、張、朱三人身邊,拍着胸脯耀武揚威地問了他們一句。
統治着整個雲豐市夜道的彬爺,和這些小混混在一起,還要被欺負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這事兒他們確實有不對,但是……你也別太囂張!”張主任先前一直沒怎麼介入這事兒,但看到楊彬如此囂張,不把他和王主任二人放在眼裡,不由得很是不爽,於是挺身出來指着楊彬斥責了他一句。
“媽~逼~的老子就囂張了!你不爽啊?”楊彬毫不客氣‘啪!’地一拳就砸了出去,張主任立刻捂着自己腫起的半邊臉慘叫了起來。
“現在,這裡,由我李大龍說了算!誰認爲我說了不算的,我打到他認爲我說了算爲止!”楊彬目光兇狠地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混夜道,就象呆監獄裡一樣,你夠狠纔有人服你,不然就得給人當小弟、提鞋陪臉色,楊彬從一開始就沒有這覺悟。雖然電視裡當臥底的都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生怕出什麼錯,但楊彬不準備這麼幹,而是準備一直這麼發楞發傻發狠下去。
張、王、朱三人都哼哼着,斜着眼睛瞅着楊彬,沒有一個再敢反駁楊彬的話,也沒有人再打電話給易彩霞了。
“你還敢不爽!?”楊彬對着剛纔瞪了他一眼的王主任揚起了碗大的拳頭。
“沒……沒有……”王主任連忙向後退了幾步,連瞅楊彬的勇氣都沒有了。
惡人還要惡人治,王、張二人在道上也混了一段時間了,這時候顯然認識到自己是遇上蠻橫的角色了。此刻兩人不敢再言語,但是互相交換了個眼色,看起來是不準備吃下這個虧的。
爺兩個跑‘人櫃’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能被一個‘人櫃’翻了天去?先讓你囂張着吧,後面有的是辦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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