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與地球兩界交融之最初,出現了許多的靈異現象,地球因爲源能濃度太低,是沒有鬼怪邪靈的,即便客觀存在也根本就沒有力量作祟,真掀起什麼大風浪。
然而,血月世界卻是有許多鬼怪邪靈乃至於自然靈的,它們中的最強者,甚至夠資格封神。
因此,隨着兩界天軌重疊,位面融合,地球的源能濃度越來越高,一些靈異現象就越來越頻發,怎麼辦呢?國家有政策,建國後不許成精,你敢作妖就把你法辦了。
曾經,網絡上出現過一個疑問:“核彈可以殺死鬼嗎?”
答案當然是可以,甚至完全都用不着核彈,普通的火力覆蓋就足夠解決了。
以前在馬壩的炮兵營地,值班哨兵老是有人反應,在營地門口不遠處有個墳頭,經常好像有穿白衣的人影。
人在遠處,叫他他一動不動,但人一過去就消失不見了,兵營裡一時人心惶惶。
後來政委覺得這樣子下去不對,就跑到市裡問了問,確定沒人管後,回營組織一個演習,一頓105榴彈炮過去,連墳帶土全都給掀了,再往後啥事都沒了。
這件事在網絡上後來成爲一件笑談,被稱之爲物理超度。
閻王:想通了?
鬼:“墳給炸了……”
去掉這件事情搞笑的部分,深究其內部機理,其實就是能量守恆定律,靈體也許對物理攻擊有極高豁免,但這種豁免事實上也是有其上限的,視角返回到南越與穴居人展開戰爭的戰場上。
徐將軍不懂魔法,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怎麼應對,兩支炎黃戰鬥團靠近去,結陣爆發,猛斬……大地。
伴隨着血色的刀浪不斷衝擊大地,原本就像沸湯一樣不斷翻滾的大地,以一種頗爲顯著的速度不斷平復着,這就是能量對衝,刀氣的力量對衝魔法的力量,當魔法的力量耗盡之時,法術作用效果自然就結束了。
與此同時,穴居人那邊雖然也不清楚,爲什麼大地之怒會這麼快就平復了,然而他們卻非常清楚,這是已方唯一的勝機所在,因此,大地碎裂,在一名身材高大,駕馭骨質戰車,頭戴角盔的穴居人王怒吼聲中,無數的穴居人咆哮着從地底深處涌出,他們也沒有退路了,之前兩個小時的轟炸,將地下許多通道都震塌了,若是不能衝出重圍逃出生天,繼續困守下去也是個死字,甚至很可能會死得更悽慘。
因爲是背水一戰,因此穴居人的決死之意強得可怕,這種瘋狂與南越、炎黃軍團的“精銳”、“強悍”二字發生碰撞,便猶如兩股衝撞在一起的巨浪,瞬間便激盪起沖天而起的血雨。
相對來說,穴居人的整體武道水平更見強大,地球人類的武道才發展多少年,哪怕更見效率,也終究是存在效率上限的,而穴居人的武道已經發展了幾千甚至是上萬年了,甚至令種族血統都發生改易,令穴居人遠遠比地球人類更適合武道,更適合異能,更適合魔法。
因爲地球人類是有不同的進化方向的,武道不行可以走科技進化路線,從文不行亦可以學武。
然而,穴居人終究還是沒能進化發展到全員傳奇種族,那種質變性突破的地步,別說全員傳奇,即便是全員二三階他們都做不到,全員成年一階,也就這個程度了。
相對於地球人類來說,這種成年基本上就一階武者的武道天賦,的確是很可怕很誇張,地球人類那麼多武科生,九年制義務教育日益錘鍊,大多數人也達不到一階武者水準,這還是源能含量日益提升的今天。
然而,武功不行裝備可以補。
只要不是傳奇,就存在被一槍放倒的可能性,哪怕是已然將某方面能力錘鍊得出神入化的強三階武道宗師,也終究是肉體凡胎。
大地破裂,從中衝殺出來的穴居人已經很精銳強悍了,普遍二階水準,相當一部分是三階,反應迅速,動作敏捷,一旦近身,殺五六名普通的南越、炎黃戰士,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然而,前提是他們能成功衝過火力覆蓋網,地球人類這邊的士兵們,都並不需要憑自身的眼力捕捉穴居人戰士的身形,直接幾人聯手成面的火力覆蓋,無數二階、三階的強大穴居人戰士,只要身中一彈,身形一窒,下一刻周身往外爆血花,然後破麻袋般直接倒地。
“啊!”
頭戴牛角戰盔的穴居人王,單手駕馭着異獸拖動的白骨戰車,咆哮一聲,四周的空氣都因爲他這聲恐怖的咆哮而出現明顯的漣漪波紋擴散,簡直就猶如一顆空氣炸彈一樣。
這一招,的確是很好用的,哪怕是炎黃古國的先進套裝,也並沒有針對音波武器的專項防護。
一手駕馭着黑鱗紅鬢奔行如龍般矯健的八匹夜魘,一手持握着黑石長矛,穴居人王一路衝殺揮矛,肆意得進行着殺戮,他不時怒吼一聲,實力普通相對較弱的穴居人受影響較輕,而南越精銳戰士則要迷上一會,這一會的功夫,射擊距離也就沒有了。
然而,穴居人這邊有人王,人類這邊一樣有軍團長,首先出手的是熊月瑤與熊星瑤兩姐妹,這兩個女孩心意相通彼此合劍,對傳奇強者也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擾,而在下一刻,與她們配合默契至極的兇眼雌熊皇甫英就已經一拳壓下。
…………
轟!
四周空氣因此而擴散漣漪,極沉重的拳勢之下,兇眼雌熊皇甫英周身籠罩着一輪幽暗的真氣球體,砸擊向穴居人王。
雖然非常清楚自身實力並不如對方,但皇甫英打得卻非常放得開,因爲她知道無論自己的實力是否強過於對方,自己都不會死在這。
只要稍稍拖上一段的時間,已方麾下的現代化軍團,應該就把穴居人打得士氣崩潰了,現代化軍團的軍隊駕馭能力,不是古代軍團的軍隊駕馭能力,能夠與之相比的。
退一步講,即便南越新四營軍團崩潰了,炎黃兩支戰鬥團可在後面壓陣呢,這兩支生力軍投入戰場,定然可以直接壓崩強弩之末的穴居人。再退一步講,即便自己戰敗了,石應虎也不會允許自己死在這裡,因此,雖然是面對強敵,然而皇甫英卻揮灑自如,打得非常放得開。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在徐將軍的指揮下,兩支炎黃戰鬥團也逐步加入戰場了,石應虎的目的是鍛鍊軍隊,至於死多少人,石應虎則看得非常淡,當兵吃糧,殺人喋血,哪有不玩命的?現在習慣了生死戰,未來在幾乎必然會出現的,烈度更高的大戰役中,纔能有機會戰而勝之,才能帶着南越殺出一片天地。
然而炎黃徐將軍的想法卻與皇甫英一致,雖然立場不同,但他們都不希望南越新四營損失太大,作爲外來者,受到本地勢力的壓制,這幾乎是必然的,唯有更卓越的戰功與能力,才能收穫更難以收穫的敬畏與認可。
作爲東方宗主國派到南越的援軍,徐將軍的自尊心非常強,甚至認爲自己代表着炎黃古國在南越的顏面,真的是一絲一毫的錯失,都不肯輕犯。當然,在石應虎而言,覺得他心理壓力實在太重了,這樣反而容易生出事端,不過,有自己在後面看着,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也就是了。
隨着兩支炎黃戰鬥團被提前投入戰場,穴居人方面的陣容幾乎出現全面崩潰之勢,明明,在穴居人的眼中,炎黃戰鬥團與南越新四營的精銳程度是差不多的,但事實上,炎黃戰鬥團的戰鬥力卻比南越新四營強出幾倍還多。
兩支炎黃戰鬥團全員入階武者,這裡需要特別提一下,武校,是不允許修煉魔功的,一旦修煉魔功,該武科生一切成績按作弊處理,限定,只能修煉那種根基紮實,最爲穩妥不過的正道武學,因爲魔道武學在前中期的進步速度實在太快了,一個普通人修煉魔道武學,需要一個百年難能一見的武道天才修煉正道武學,才能在前中期跟其拼平進度。
但魔道武學是沒有未來的,或者說未來的路子很窄:
正道是以前面幾十年(可以根據資質縮短積蓄時間)的平庸換取幾十年後的一路通途,邪則以乘風破浪之術,日行千里不斷前進,前者承載的壓力一旦悟通,則再無天障,後者,每一日均可能面對自身難以逾越的鴻溝。
因此,才說正道武學,越練到後面就進度越快,事實上並不是絕對進度真的變快了,而是相對突破速度,相對來說越來越快。但這需要整個社會,整個政府的鎮壓與圈定,否則的話,人都是有好逸惡勞與僥倖心理的,尤其是在高烈度競爭(高考)的前提下,若是放任社會自由,魔道武學恐怕會完全取代正道武學,直至引發徹底的正邪大戰。
而在高考之後,就不大有人會管你是不是偷摸兼修了些魔功了,尤其是軍方,邪魔九道之一的鐵血社,簡直就是軍方強硬派的一體兩面,兵鋒訣令人嗜戰、好殺,精神亢奮,催伐潛能,精進迅猛,其一切特徵都符合魔功特點,但武功本身沒有好壞之分,真正需要管理的,終究是人。
全員入階武者的炎黃戰鬥團戰士,彼此的配合能力,對裝備的利用率,紀律性,都遠遠超過南越新四營的戰士,因此,爆發出來的戰力也是南越新四營戰士的幾倍以上。
南越新四營戰士也是好樣的,同樣是不畏犧牲,有決死報國之心,然而他們的紀律性就相對弱了一點,一旦氣血衝腦,負傷之後直接就引爆身上的光榮彈,結果對四周戰友的殺傷比對穴居人的殺傷還要高。
相比之下,炎黃戰士更多的是處於一種熱血與理智並存的冷狂狀態,不會出現我死之後,不管不顧,熱血一把就死的心理狀態,更多的是,是哪怕自己戰死,也要給身邊戰友創造機會的可怕執行力。
另一邊,穴居人王駕馭着白骨戰車,竭力想避開皇甫英的糾纏,寄希望於不斷殺戮,將地球人類戰士軍團殺得士氣崩潰,以反敗爲勝,這是他古老的戰爭經驗給他的行爲邏輯,一旦一方士氣崩潰了,一個人敢追着一百個人殺,那一百個人甚至都不敢回頭。
然而,這卻是古代戰爭邏輯,古代戰爭中,大部分的士卒甚至都不是戰士,而應該用更加熟悉的一個名詞“抓壯丁”像這樣參軍的人,又怎麼會有什麼死戰報國之心呢?
因此,古代戰爭中,雙方動輒幾萬幾十萬人,結果稍一接觸,一方就士氣崩潰,無力作戰了,人多的一方甚至被人少的一方打出倒卷珠簾之勢。
然而,現代戰爭卻是不同,古代抓壯丁抓出來的軍人,字都不識,左右都不分,這樣的人能夠承受什麼樣的訓練烈度,完全是可想而知的,而現代軍人,受過健全的教育與精神建設,配合現代的軍事體制,完全可以承受三成甚至六成的傷亡,依然保持戰鬥力,極端情況下,可以打到彈盡糧絕,抗爭到最後一人爲止。
因此穴居人王的打法邏輯,一開始就是錯的,他根本就沒有成功打崩三大軍團士氣的可能性。
因爲躲避皇甫英,很是被對方硬轟了幾拳,最後連那駕白骨馬車都被轟碎了,頭戴白色牛角盔的穴居人王跌落於地,同時也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族人已經先一步崩潰了。
人類那一邊不斷有大喇叭喊出穴居人土語:“放下武器,解放軍優待戰爭俘虜!”
不僅僅如此,甚至還有幾名穴居人女性在大喇叭旁邊載歌載舞高擡腿。石應虎是非常反感這些形式主義的,然而徐將軍這卻說,這是炎黃軍人的優良傳統,不能丟棄。
在這一點上,雙方真是想法截然不同,在石應虎看來,戰俘就是當奴隸然後被奴役到死的命。更何況異獸王、穴居人甚至血月人,都很難定義爲人,和他們講什麼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