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泰坦的身體不斷下墜,它那徹底失去生命活性的軀體再也不能承載它的意志。
易秋靜靜地凝視着這一切,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一如巨龍一般,作爲一個強大種族的一員,這個秩序泰坦的逝去意味着某種棘手的麻煩。
易秋並不知悉這片位面系,究竟存在多少秩序泰坦。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已經進入到了某種敵視的階段。
也許,從一開始易秋與秩序泰坦便存在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像守護叢林的德魯伊和寄託於開發木材資源改變生活現狀的樵夫,總會難免存在某些血色的痕跡……
易秋知道,隨着他不斷毀滅位面數量的增加。
如同秩序泰坦這般的敵人,或許並不在少數。
畢竟他要毀滅的位面,是遠遠超過之前他毀滅位面總和的。
而這勢必觸及到諸多存在的利益和謀劃,也會對大量的位面產生連鎖的影響。
易秋凝視着眼前的混沌虛空,那是散發着亙古黑暗氣息的扭曲界域。
此刻他的意志,並不爲其他事物所波動。
但這並不代表,他無法感觸到那些存在所予以的衝擊。
雖然,並不那麼明顯就是了……
“你擊殺了一名秩序泰坦,你與秩序泰坦陣營的關係下降到敵對!”
“你獲得物品:秩序泰坦的驅動核心。”
此時,易秋的視網膜上刷新出一條新的提示信息。
易秋並沒有理會,他將目光移動到混沌虛空更爲深邃的地方。
在那裡,一個被秩序泰坦所阻擋的邪惡位面正等待着他……
…………
…………
“失敗了?”
怒薩格萊斯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還有某種難以訴說的微妙情緒。
它並不那麼願意對付那個危險的弒神者,但現在它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它第一次開始感受到,作爲支配者和統治者的滋味。
也第一次體會到了,作爲上層的某種身不由己的狀態。
但它是不會逃跑的,在它看來危險並不代表絕對的審判……
“不,成功了……”
塔克萊斯擡頭看向黑暗的虛空,它知道自己已經觸及了某個危險的領域。
不過,它並沒有做太多的東西。
事實上,它只是做了一個信息的傳遞者……
對於秩序泰坦的瞭解,塔克萊斯是在一個非常偶爾的情況下發現的。
在深入地瞭解了秩序泰坦的相關特性之後,塔克萊斯便深深將其記在了黑暗意識的深處。
在它看來,這些頑固到極致的傢伙是一種足夠狂暴卻又鋒利的兵刃。
只需要一些手段,它們就能夠爲它所驅使。
不過,刀鋒起舞的代價從來都是危險的。
塔克萊斯,也早就做好了相關的準備。
固執,並不代表愚蠢。
秩序泰坦,作爲古老的造物,它們終究是能夠找到那些瑣碎的線索的。
但此刻,一切並非迫在眉睫的審判都是多餘的。
它需要瘋狂地撥動和驅使一切可以被藉助的力量,這樣它才或許能夠存在一分苟存的機會。
塔克萊斯已經隱約嗅到了某些不安的氣息,它總覺得這次的風暴會遠遠超出它的預期……
這注定是這片位面系的歷史,將永恆銘記的大災變……
…………
…………
“你說你渴望力量?”
丁芻看着眼前的怒姆,他的語言顯得有些平靜。
“去那邊的山洞吧,找那裡的人要一份特質的魔法料理。”
丁芻看着怒姆,然後朝着它指了指忻安所在的區域:
“吃了之後,只要食物效果沒有被驅散,你就是一個超凡單位了。”
“也許並不那麼強大,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超凡單位。”
“並不需要任何的訓練,只需要吃下一份食物……”
“怎麼樣,有興趣嗎?”
丁芻繼續無聊地耍着刀花,怒姆的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他提起興趣。
他見過很多克服了巨大困難和危險,爬到了這座位於蒼穹之上的山巔來的人。
他們給予的答案有很多,力量實在算不上多麼具備內涵的詞彙。
因爲在大部分情況下,人們根本不明白自己渴望的是力量本身,亦或是力量的附加物。
是渴望人們期許和崇拜的目光,以填充社會體系下智慧生命的認可需求;
亦或是寄託於以力量,來謀取更爲優越的生活,滿足內心充斥的玉望……
丁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他並不想教導這樣的人。
哪怕他們看似堅定,但他們始終未能洞悉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求。
這樣的人,他們其實是能夠在力量方面有所成就的。
但在心靈的修行上面,他們會存在某些坎坷。
亦或是,帶來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丁芻,並不喜歡麻煩……
“不,我想那並不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怒姆喝了一口水,然後看着丁芻說道。
之前爬上來的過程中缺水的經歷,讓它突然對這種毫無滋味的液體有了一種新的感觸。
怒姆知道必須自己爭取,因爲現在它意識海中的縱突然失去了音信……
果然,諸神都是不可信的!
哪怕是失去神職的傢伙!
怒姆在心裡默默吐槽道。
作爲一個混血種,它的日子也不算多麼難過。
當然,這是它個人的感覺。
畢竟,它並不需要在乎那些交匯的目光。
有人曾說混血種會變得更爲敏感,但怒姆覺得只是他們遇到了更爲脆弱的個體罷了……
它於鬱鬱蔥蔥的大山上守望,星空卻依然遙不可及。
在噴涌着一半野性的血脈裡,又怎會沒有那些兵刃相擊的渴望呢?
只是有時候,冰冷的死亡會讓人變得更爲理性而已……
“渴望更多,那隻會失去更多……”
丁芻眯了眯眼,他仍然不覺得多麼意外。
就像之前那些人一樣,他們花費千辛萬苦爬上來,總是會存在某些不自知的野望。
丁芻很有耐心,因爲這算是在這山上少有的娛樂項目了。
當然,至於他爲何如同尹仲亦或源茵茵一般下山……
丁芻耍了耍自己手上的屠刀,這把刀陪伴了他走過百年的時光。
哪怕到了現在,依然光潔如新。
但除此之外,那山下又還有什麼東西能如同這把屠刀一般留着屬於他的痕跡?
選擇了放逐時代的人,終究也會被時代所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