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淺言被護士用輪椅推去做檢查,程煜也單腳跳着跟去,到了下午,總算把所有檢查都做完了,除了那項前列腺,這是淺言奮力反抗,差點把整座醫院的感應燈給嚎碎了,才爭取到的權益。
回到病房淺言聲音嘶啞,一臉憤怒。
“哥,別生氣了,以後你不想做的事情,我都不會強迫你了。”韓奕桓坐到牀邊,望着滿臉怒氣的淺言,有點不知所措。
“你就是欺負我有傷在身打不過你。”淺言把臉擰到一邊去。
“就算你沒傷也打不過我啊,可我怎麼會打你呢,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哥哥啊。”這算是表白了吧。
淺言心腸軟,一聽到這種話,馬上就氣消了,摸着他的頭說:“你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弟弟.”他不就只有一個弟嘛。
哥,在你心裡,我始終是弟弟,從來都沒改變過。
“哥,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還有你昨晚那套衣服都是血跡,我得拿回去洗洗。”韓奕桓和淺言的手機都沒電了,今天的淺言總是心不在焉,肯定是因爲程煜。
“嗯,好。”
韓奕桓回到家,看到程煜躺在沙發上,估計是一個晚上都沒睡,等到現在吧。
程煜聽見門聲,趕緊坐了起來,回頭就看見韓奕桓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一大袋東西,韓奕桓沒說話,把手上的衣服放地上,走進廚房煮粥。地上的袋子歪了一下,裡面的衣服滑了出來,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程煜認得這件衣服是淺言的,馬上走進廚房問:“淺言呢,怎麼還沒回來。”聲音有些顫抖。
“醫院。”
“怎麼會在醫院。”
“你不是說他要是嚴重了就去醫院嗎?”
“淺言怎麼了。”程煜緊張地抓住韓奕桓的胳膊。
韓奕桓用力甩開說道:“我跟你講程煜,你要是不喜歡我哥哥,就別再去折騰他,我不想看到他半夜還出去找你,搞得頭破血流,要不是我哥死心眼,你丫早就挨我揍一頓。”
程煜一聽到淺言頭破血流,整個人都站不住,感覺比他自己的頭還痛,怎麼會這樣?如果不是自己那麼晚不回來,淺言也不會出去,就不會受傷了,現在的程煜,把昨晚淺言罵曲雨婷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韓奕桓見程煜不說話,繼續說道:“你認識哥哥這麼久,他除了說話神經兮兮外,你見過他說謊嗎?如果不是那個女的惹他,你覺得以我哥那麼懶的性格,他會去主動招惹別人嗎,不熟
悉的人,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更何況是罵人?再說了,就算他先罵了人又怎樣,愛一個人就要縱容他,就算他殺了人,我也會幫他埋屍……”韓奕桓無處泄憤,說了一大堆。
“他在哪,我去找他。”
韓奕桓把病房號告訴程煜,程煜匆匆趕去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程煜看到淺言呆呆地望着被子,再看他頭包着繃帶,心一陣一陣地痛,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淺言。”
淺言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擡頭,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的。
“淺言,疼不疼。”程煜抱着他,明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還是開口問了。
“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淺言也抱住程煜說:“她是女生,我不該罵她……”
“唔……”程煜吻住他,這個吻,彷彿等了一個世紀。
不知過了多久,程煜輕咬着淺言的脣,才逐漸鬆開:“以後我不允許任何人罵你。”程煜輕撫着他的臉,蒼白,消瘦。
“對不起,淺言。”程煜再次把淺言摟入懷中,而門口的韓奕桓輕輕地退了出去。
韓奕桓站在走廊:我只要靜靜地看着哥哥健康開心就好。
休養了幾日,淺言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天中午放學淺言約了韓奕桓到R大食堂吃飯。
“早就該帶你這小子來這吃飯了,好吃便宜,量又多,正合適你這種飯桶。”淺言跟韓奕桓排着隊,人還蠻多的,就是沒見程煜。因爲過幾天他也要期末考了,這會兒肯定在圖書館發憤圖強呢,所以沒敢給他打電話。
兩人打好飯,東張西望地找座位。這時又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哲哥,你真是無處不在啊。”淺言搭了搭哲哥的肩膀。
“沒錯,我就是瞅準了你要來吃飯故意來扮偶遇的。”哲哥挖了兩塊淺言碗裡的肉片。
三個長相搶眼的男生坐一塊,真的能引起注視哦。
正好曲雨婷在他們隔壁桌,聽到淺言的聲音立馬轉頭過來,帶着輕蔑的語氣挑釁道:“呵,你這種臭同性戀也配來我們學校吃飯?”
這次淺言倒沒搭理她,只是哲哥受不了這麼漂亮一個女生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你當這是你家後院啊?沒教養的婊|子。”
“你……”曲雨婷指着哲哥:“你給我等着。”
“我等你?你配嗎?你叫廚房那隻阿黑等吧。”哲哥一臉厭惡地別過臉。
“阿黑是誰。”韓奕桓問哲哥。
“阿黑在我們R大可出名了,一看到女生就抱人大腿使勁抖,諾,最愛抱那種婊|子的大腿了。”哲哥下巴往曲雨婷的方向擡了擡。
曲雨婷哪受過這種窩囊氣,以前的男生都是一堆一堆地圍在她身邊,殷勤諂媚,今天居然被一個男生這樣當衆羞辱。她便走到哲哥身邊舉起手,眼看就要打到哲哥的臉,被淺言一把抓住。
“滾開,別碰我朋友。”淺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鬆開你的臭手。”曲雨婷正要舉起另一隻手打淺言,卻被程煜抓住了,用力地甩開。
“你要敢碰他,我對你不客氣。”程煜冷下一張臉,就連淺言都沒見過如此寒氣逼人的程煜。
“程煜,他們三個欺負我。”曲雨婷用撒嬌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你罵他臭同性戀,他雖然是同性戀,但他一點都不臭,比你這種女人香多了。”程煜摟着淺言的肩膀。
食堂的學生大多也在看戲,還有很多女生平時是看不慣曲雨婷的,如今心裡暗暗地爽。
“程煜你瘋了。”曲雨婷已經哭了起來。
“你才瘋,你以後再騷擾他,我不保證我不打女人。”程煜摟着淺言的手往上移撫|弄着他的頭髮。一旁的哲哥早已樂開花。
曲雨婷哭着跑出食堂。
“我說程煜,要把你惹急了是不是女人都打啊。”哲哥挑挑眉,你這丫的忒沒風度了吧。
“怎麼能呢,就嚇嚇她,不然老找我家淺言的茬。”程煜毫不顧忌的把下巴擱在淺言的肩膀上。哲哥望望他,又望望韓奕桓,哎,被情所困的小子哎。
“哈哈,還你家的淺言呢,看頭就知道了,情侶帽吧。”哲哥指着兩人頭上的繃帶。
“哥,你都二十好幾了,能正常點嗎?”韓奕桓終於是忍不住說話了:“不過就你們倆這頂帽子,還真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呢。”
“可不是嘛,你以爲我怎麼能那麼快找到你們啊,就是看到淺言頭上這頂帽。”程煜也接了話茬。
“既然都這麼喜歡我這帽子,不如我脫下了,擱你頭上?”淺言裝作解繃帶的樣子。
“哎,別別別,哥,我知道錯了,我這腳上不還戴着一頂嗎?你借給哲哥戴吧。”韓奕桓指着自己受傷的腳。
“哲哥,戴不戴啊。”淺言又望着哲哥。
“戴。”哲哥就瞅準了他不會解下來。
“媽的,有病。”四個人在吵雜的食堂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