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碎片世界內,此刻已沒有了蒼穹。
原本的天幕冰層,如今已經崩潰大半,四周瀰漫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將天幕撕裂。
正中間一個巨大的窟窿,貫穿了內外,直通外界。
而大地冰層一樣這般, 無盡大地在這碎裂下看起來參差不齊,整個冰層被下方衝出的青銅棺槨頂起,觸目驚心。
這青銅棺槨巨大,甚至比許青在天火海下所看棺槨,還要大了一圈。
眼下大半露出在外,遠遠看去充滿了浩瀚之威。
陣陣歲月流逝的古老氣息, 向着這片世界散開,侵襲一切, 彷彿要將其被埋葬的時光,在這一刻全部的釋放開來。
它被埋在這裡已經太久太久, 可以看到棺槨表層洇着鏽跡,透出滄桑。
而那主宰之釘之前呼嘯而去的衝擊力顯然極大,透着狂暴,此刻雖只沒入棺蓋一半, 但還是有一道道裂縫從其釘着的地方形成, 連接邊緣。
密密麻麻的同時,還有不少地方高低起伏,整個棺蓋距離四分五裂,只差一絲。
這一幕,讓天幕上的許青以及遠處的隊長三人,彼此相互看了看後,本能的再次升空了一些。
與此同時,從主宰之釘上飄散的藍色霧氣所化身影,其聲音也在迴盪。
“三姐,我脫困後感知同源,整個故土尚存在意識波動者,只有你我……其他兄弟姐妹,皆喪失意識。”
“他們的魂已不完整,被我們的四弟黎盼攝取……’
“所以,我來到了這裡,打開了你的封印,三姐……醒來。”
藍色霧氣所化身影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悲傷,此刻擴散這片世界時,屹立在那裡的青銅棺槨,猛地一震。
隨着震動,棺蓋的碎裂更大,陣陣恐怖的氣息順着縫隙散開,使得這片小世界震顫中,一隻枯萎的手,猛地從棺材內破開棺蓋,伸了出來。
轟鳴迴盪,大量的棺蓋碎塊向外散開,那隻手完整顯露。
從手的模樣去辨認,已經看不出是女子之手,上面的皮膚已經沒有了,只剩下枯萎的血肉,很是醜陋。
所有的指甲都失去,陣陣死亡的氣息在內不斷升騰。
藍色霧氣所化身影,望着這隻手,悲意更濃。
這是他的三姐,那個深受父王溺愛的掌上明珠,也是他們兄弟姐妹裡,唯一能與九弟在資質上相當之輩。
修爲更是驚人,曾代父王出征八方,戰功赫赫。
不但如此,她的美麗更是在當年驚豔萬族,無數的貴子爲之傾慕,古皇親封爲明梅公主。
當時曾言,雲霞連獨秀,迥不染塵埃。
可赤母的到來,一切都變了,那個風華絕代的明梅公主,隨着父王的隕落,被封在了棺槨內。
自己那禽獸不如的四弟爲了對其折磨,將老三的氣血牽引送去棺槨,讓處於飢餓狀態的她,不得不放下作爲人的尊嚴與底線,爲了復仇,只能去吸收。
人不人,鬼不鬼,生不生,死不死。
主宰世子悲意升騰,望着棺槨。
那裡一片漆黑,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伸出的手緩緩擡起,似放在了面前。
整個棺槨強烈震顫,半晌之後,化作平靜,沙啞的女子之聲,從棺槨內傳出。
“世子……”
這熟悉的聲音,讓主宰世子想到了曾經美好的時光。
而在聲音之後,棺槨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走到了世間,映入到了許青的目中。
那是一個身穿腐朽鎧甲的高大身影,全身都已枯萎,鎧甲好似掛在了上面,透出很多空曠之處。
風在此刻吹來,穿梭鎧甲縫隙,散出嗚咽之聲,而露出在外的軀體,觸目驚心。
那上面都是疤痕,裡面還有無數的蛆蟲在蠕動撕咬同時她的身軀沒有皮膚,彷彿被人活活的剝了下來。
這一切,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醜陋至極,也難以從體徵去分辨男女。
至於面部更是凹陷下去,眼睛的地方只有兩個窟窿,散出幽火,好似從冥界歸來。
這樣子,使人無法想象她曾經經歷過什麼樣的折磨與痛苦。
但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波動,隨着走出,正不斷地升騰,使得這處碎片世界顫抖,更是影響了外界。
整個北部冰原,天地色變,風起雲涌,一個巨大的漩渦轟隆隆中出現在了外界的天空上。
這漩渦急速的轉動,使得整個北部出現扭曲模糊。
如同神靈降臨。
衆生顫抖之時,遠處天際一片赤紅之芒閃耀。
那是來自紅月神殿的波動,此地劇變之大,紅月神殿不可能不知道。
而如今到來的,不是神使,而是一隻浩瀚的掌印。
這掌印上指紋如溝壑,清晰可見,散出璀璨紅芒,如同血光一樣,蔓延八方。
它從天際臨近,越來越大,直至最終鋪天蓋地,彷彿有神靈在無盡上方落下手掌,籠罩了北部冰原,向着大世界碎片所在之地,呼嘯按去。
似要將此地連同整個北部冰原,都重新鎮壓。
虛無碎裂,冰原顫抖,飛雪倒卷,衆生失神。
而在那個大世界碎片內,無論是藍色身影還是那走出棺槨的主宰之女,都沒有去擡頭關注絲毫。
他們相互凝望。
到了他們的境界,很多事情,很多思緒,只是目光的對望,就各自清晰明瞭。
此刻,這主宰之女,已知世子的目的。
“你確定?”沙啞之聲,好似兩個鐵片在摩擦,透着刺耳,迴盪開來。
“三姐,赤母沉睡,這個機會很難得,我想去見一見我們的四弟,將這些年的恩怨,進行了結。”
“至於結果如何,我已不想去思索,與其這麼活下去,我願一拼。”
藍色身影輕聲開口。
棺槨內走出的女子,沒有說話,她只是擡手一揮,頓時在棺蓋碎裂後漂浮在一旁的主宰之釘,強烈震動,剎那消失。
再次出現時,已不在世界碎片中,而是到了外界,到了冰原的蒼穹上,向着呼嘯而來的巨大血色掌印,猛其上散發出摧枯一切的碎空之力,更有一股暴戾在內炸裂開來,直奔掌印。
瞬間刺入。
一聲傳遍北部冰原的滔天巨響,在這一刻如驚雷開天闢地。
原本龐大帶着極致威壓的掌印,此刻在半空一頓,其上與釘子碰觸之處,散發出藍紅之芒,相互交錯,彼此鎮壓。
直至藍光銳利成一束,穿透紅芒,破開壁障,刺入掌心的一刻,一道道縫隙向着四周急速裂開。
一邊裂,一邊崩。
眨眼間,這掌印在天空四分五裂,崩潰開來,化作數十塊,又各自崩潰,無數血光伴隨更多的碎塊,落向北部冰原大地。
一塊塊轟轟砸落,遠遠看去如同血色流星,而大地也在這一刻,支離破碎,形成一個個血色的隕坑。
將八方染的赤紅一片。
而那藍色的釘子並未停留,直奔天際,不知去往何處。
世界碎片內的女子,擡起了頭。
“他已知曉你我脫困,這掌印內蘊含了邀請。”
“那麼,我們就去吧,看看我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在依附了赤母后,如今有了多少長進。”
沙啞之聲迴盪,主宰之女向前走去,走上半空。
藍色身影飄散而來,於其身側漂浮時,目光落向遠處天幕邊緣正不斷後退的許青身上,至於隊長以及寧炎和吳劍巫,他沒去理會絲毫。
“小友,多謝伱的相助。”
說完,他向身邊三姐點了點頭,那位主宰之女一樣看向許青。
許青腳步一頓,在遠處向着他們二人一拜。
主宰之女骸骨般醜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擡起枯萎的手,向着大地一按。
頓時這世界碎片轟鳴,地動山搖,餘下的冰層也都徹底粉碎,翻滾昇天,化作黑色的雪,似乎從此之後,這裡將永恆灑落黑雪。
更是在這一刻,整個碎片世界傳出嘎吱之聲,彷彿來自主宰之女的手,在無形之中將這個碎片握住在了掌心。
此刻一捏之下,這世界碎片開始了收縮。
眨眼間,整個世界就化作了巴掌般大小的碎片,散出烏黑之光,如一個不規則的黑色琉璃,直奔許青而去。
隨着靠近,其上升騰火焰,不斷的焚燒,不斷的煉化,當落在許青面前時,它已成了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浩瀚的氣息在內瀰漫,如同天空的星辰一般,璀璨奪目,更爲難得的是在這煉化下,它已無主。
其價值之大,難以形容!
許青心神掀起巨大波瀾,哪怕之前有所準備,可如今他還是內心無比激動,立刻接過,收起後向着主宰之女與世子的身影,恭敬一拜。
遠處的隊長呼吸急促,眼睛裡露出強烈的渴望,寧炎與吳劍巫也是心神狂震,後者還好,可寧炎那裡很清楚一個世界碎片的價值與意義。
“這這這,居然就這麼送人了?”
寧炎的心中翻江倒海之時,主宰之女身體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外界,而那位主宰世子,向着許青微微點頭,目中帶着永別之意,一樣消失。
蒼穹上,血雨裡,二人的身影屹立。
“骯髒的族羣,沒必要存於世間。”主宰之女低頭,看了眼大地上一片駭然的幽族山門,握拳隔空一擊。
一個巨大的拳影,直接就出現在了幽族之上,急速落下。
山川爆開,地面坍塌,其內一切建築,一切存在,都成爲了肉泥,與冰雪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個血色的拳印。
做完此事,他們二人身影化作兩道長虹,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帶着摧枯拉朽之意,帶着無數年來內心怨恨的積壓,直奔懺悔平原。
那裡,是他們父王的屍骸所在,也是紅月神殿總部所在。
與此同時天火海上,蒼穹扭曲,有一道藍色的光穿透虛無,碎裂火光,劈開天幕,閃耀乾坤之上。
仔細去看,那是一根萬丈長釘!
它從天際而來,目標明確,鎖定天火海下目的地,隨後掀起刺耳呼嘯,波動火海翻騰,衝入海內,直奔……青銅棺槨。
下一瞬,火海爆發,無數岩漿捲起,千丈火浪咆哮。
那沒入火海的釘子,直接就轟擊在了深處的青銅棺槨上!
紅月禁制黯淡,棺槨狂震,頃刻間傳出響徹雲霄之聲,徹底的碎裂開來!
無數碎塊在火海下激射,攪動出一個又一個龐大的漩渦,遠遠看去,這片區域開出了無數的火花。
一具與主宰之女同樣驚人的浩瀚身軀,從碎裂的棺槨內,顯露出來。
這身軀幹瘦,身體上瀰漫了藍色的經脈,如同一道道隆起的山脈,散發出猙獰之意。
一身殘破的褐色長袍披在他的身上,上面沾染了斑駁的鮮血,將原本的橙黃色,在這無盡的歲月裡,渲染成了現在之色。
他的面孔枯萎,可難掩英氣,藍色的眼睛更是如寶石一般,散發出攝人心魂之力,主宰的血脈,在他身上不斷地波動而起。
他身上更爲引人注目的,是其頭髮,這是一頭灰色的長髮,披散在身體四周,向着八方蔓延,末端向上彎曲。
每一根髮絲,都化作了一縷亡魂,正在仰天咆哮。
這,就是主宰世子的本體!
他慢慢的擡起頭,邁步向前走出。
一步,踏出天火海。
他屹立在蒼穹之上,長髮飛舞,遮蓋天地,好似無邊無際的烏雲。
“我出生於玄幽古皇盛世之時,被封印於虛神降臨之後,今日重現於望古悲悽之世,我此生……享盡榮華富貴,獲萬族渴望之資,足矣,足矣。”
喃喃之聲如同雷霆,天地色變,風雲驟起,火海翻騰,八方震動。
“如今唯有兩執念難散,其一滅月解子民之詛,其二斬逆弟身魂以消心頭猙恨!”
“不斬黎盼,有負我父,有負民域,有負此生!”
世子遙望懺悔平原,雙目冷厲,如有幽冥深淵在內,向前一步,破開虛無。
乾坤翻滾,層層爆裂,碎空而去。
天火難平,蒼穹起皺,祭月大域,衆生心悸。
各方族羣強者,多有感應,駭然擡頭,遙望懺悔平原。
而此刻的北部冰原,多處凹陷,大塊大塊的冰層從地面碎裂沉下,整個大地因底部大世界碎片的消失形成了嚴重的坍塌。
更有冰河之水溢出,流淌八方之時,有四道身影在內以閃電般的速度穿梭在這崩潰的冰層之中。
正是許青和隊長等人。
他們飛快的奔跑跳躍,從地底向着外界衝去。
在他們身後,轟鳴之聲如同神靈咆哮,冰塊砸落,大地成了黑洞漩渦,要將一切外界之物吞噬在內。
他們的前方,冰層如同一把把巨大的利刃,參差不齊,伴隨着寒風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
好在四人本也不俗,此刻各自展開術法,吳劍巫的四周出現了大量的兇獸,幫他開路,而隊長的方法充分結合了寧炎的作用,以其武器之資,化作流星錘,所向睥睨。
再加上那張皮散出威壓,就更是順暢。
至於許青,他最爲簡單,身體一晃詭幽化,成了半透明後無視所有。
就這樣,四人向着地表不斷地接近,而在這路上,隊長忍不住好幾次看向許青,欲言又止,神色內帶着抑鬱。
他心底其實到現在還是有些懵逼,實在是許青的出現以及做所之事,讓他有種被捷足先登之感。
“我計劃裡來到祭月大域後的第六件大事,是將主宰第三子眉心的釘子弄到手,然後第八件大事,是將天火海下的世子放出……”
“可小阿青去了一趟天火海,居然……都完成了?而且還不是完成的一點半點,甚至順手還超額完成,將這主宰第三女救出?”
“這節奏不對啊,不應該是我帶着他去幹大事嗎……”
隊長幽怨的看了許青一眼。
更讓他這裡心底翻騰的,是許青最終居然收穫了一個大世界碎片。
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的到來,只是爲了拓印指紋,而小阿青居然將這裡連根拔起,都給拿走了……
“不行,我一定要努力,我身爲大師兄,在這裡我又無比熟悉,必須要重新豎立大師兄的威嚴,幹大事必定是我來發起!”
隊長目中露出堅定,呼嘯間,速度更快。
就這樣,一炷香後,四人的身影終於從這地底衝了出來,在踏上冰原的一刻,隊長一拍額頭,大喊一聲。
“小圓子!”
瞬間一團黯淡的火光,從他眉心飛出,直奔蒼穹後隊長一晃踏入其內。
“你們還不過來!”
吳劍巫與寧炎二話不說,急速而去,但他們的速度還是不如許青。
在隊長取出太陽的瞬間,許青已經動了,他太瞭解隊長,所以一看他的舉動,就知道目的,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隊長身邊。
下一刻,這黯淡的太陽傳出嗡鳴,直奔天際,幾個閃耀之後,消失在了天邊。
北部冰原之事,隨着太陽的離去,已經與許青等人無關了。
時間流逝,很快一天過去。
祭月大域的蒼穹上,有一個模糊的光團正在快速的移動,其上存在了隱匿之力,使其挪動無聲無息。
仔細去看,可以看到這光團是五個巨大的環彼此重疊在一起形成。
五個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按照某種規律閃爍,
彼此更是交錯轉動,速度飛快,從而散發出了光芒而在五環的中心,那裡漂浮着一塊金色的隕石。
它散出的光,被外面的五環吸收放大,於是就形成了光與熱。
在那金色的隕石上,還可以看到一些精美的建築,隊長的身影躺在一處建築的屋頂,表情很奇怪,時而嘆息,時而堅定,時而咬牙。
而寧炎與吳劍巫,顯然之前就來過這裡,對四周沒什麼好奇,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回憶冰原的事情,各自心悸,至於那張寶皮,則是被扔在了一旁。
許青站在遠處,凝望四周。
他知道這人造太陽的來歷。
讓他好奇的是此物如何製造出來。
而就在許青這裡仔細探尋時,隊長在遠處的屋頂,傳出幽幽之聲。
“你們兩個歇夠了嗎,還不把我的寶皮收起來,在這麼烤下去,它都要乾了!"
吳劍巫與寧炎嘆了口氣,連忙爬了起來,走向寶皮,將其捲起。
許青注意到二人的舉動,走了過去。
至於隊長那裡……許青之前就看出不對勁,也明白爲啥這樣,不過沒去在意,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當年太初離幽柱也是如此,按照許青的判斷,隊長需要一些時間去做心裡的建設。
“這就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臨近寧炎與吳劍巫後,許青看向那張皮,注意到上面有烙印指紋。
吳劍巫有氣無力的點頭,寧炎對許青還是很敬畏的,於是連忙開口。
“是的老大,這就是二牛師兄帶着我們離開後,一路折騰的目標。”說完,他還瞄了眼隊長那裡。
遠處的隊長聞言,再次傳來嘆息聲。
許青眨了眨眼,沉聲開口。
“這皮不錯!”
寧炎遲疑,還是低聲傳出話語。
“是不錯……這是二牛師兄的皮啊,他讓我和大劍劍在他身上剝了十多次……親手剝下的皮。”
“大劍劍最後都有陰影了。”
許青沉默,他知道隊長瘋狂,可也還是沒想到居然瘋狂到了如此地步,可以這般合理的利用自身的一切優勢。
遠處屋頂的隊長,留意到許青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得意起來,剛要開口,可一想到自己這點東西,實在沒法與一個世界碎片去比較,再次嘆息。
他覺得自己的皮白剝了……
於是他目中露出果斷,猛地坐了起來,神色深沉,看向許青,淡淡開口。
“小阿青!”
許青表情認真,望着隊長。
“小阿青,這一次只是你大師兄我小試牛刀罷了,接下來我們去天牛山,大師兄帶你去開開眼界,讓你知道當年的我,是多麼的牛逼!"
許青聞言動容,擺出一副滿是期待的樣子。
眼看許青如此,隊長頓時舒坦,起身揹着手,先是看了吳劍巫一眼,隨後擡頭遙望遠方天地。
“別看昨日黃花菜,且看明朝誰更牛!”
吳劍巫無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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