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一章

川流不息的馬路街道,人聲鼎沸的公共區域,華燈璀璨的高樓大廈……人們有意識地創造出了無數的城市聚落,開發改造出了無數的生存環境。但是,這一切並非你所知道的那樣熟悉——漂浮在那碧空天際上的恆星,向着這顆透明的星球,盡展飛芒,白晝永遠地佔據着夜晚的席位,保持着生活的潔白與光亮。——前言

熙熙攘攘的住宅區上安置着浩如煙海的集熱器,不同負載的滿足以外,夾雜於大樓之間的零布線無線監控也顯得不足爲怪。光熱、光電轉換等服務方式在大家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極其重要的角色。由於這個透明的世界——駭爾林星一直處於永恆的白晝狀態,人們早已習慣依賴可再生的巨大輻射能量,成本和轉換效率的高低都是排除在外的“小問題”。頑強的生命總能找到適宜的生存方式,這裡的生物因爲普及開來的熱能源也擁有能夠完全適應其環境的資質。

奈澤爾,15歲的普通高中生。他同往常一樣,揹着書包,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並且保持着略微低頭看着腳尖輕踏透明光潔的公路的習慣。奈澤爾在中午開始的四段戶外步行過程中,都會戴着光能動力風涼帽,經過真空管磁浮區域,他的家就在這個區域的背後。今天也一樣,奈澤爾行走在發亮的地板上,繞過了磁浮區域,不同的是,區域附近有不少人議論紛紛,還有人圍繞在一起驚異似地觀看、拍照。觥籌交錯之間,是那依舊光亮透明的道路上,多了一個形似龜裂後的口子,周圍也出現了雜亂的痕跡,本該正常運作的公益集光器,在今天也黯淡無光,像是餓癟了的小動物,在大家的目光下,無助地坐立在地上。

公益集光器——爲了更好地爲人民服務而收集光熱輻射並向相關部門提供能源的無人工作機器。在這個舒適的環境下,大家和平共處,零紛爭生活,大部分歸功於這種遍地安裝的量產型工具,它們締造了和諧且水平極高的生活,壓制住了有機率爆發的野性與消極心理。人與人之間十分友好,處在一直被滿足的環境當中,大家好似鄰居一般,不會去想象或是考慮做出惡行,社交就同這光明的世界相對應。可現在,公益集光器遭到了破壞,這隻會引發人們的不安與恐懼,身處明亮的城市之上,心浸無盡的擔憂之中……

深山野林當中,有一處不爲人知的地點——弗拜集團,駭爾林星黑社會中最高威懾力與最強戰力的存在。基地裡頭並不像外面一樣光潔明亮,而是被一層層的烏黑硅牆給封上,僅僅留着慘淡的朦朧……

“報告,塔爾曼大人,進展順利!”一個矮小瘦弱的程序員邊回頭邊說:“成功偷取市中心真空管磁浮區域裡能源最充足的一臺集光器中的能源,現在馬上注入坦關中!”程序員摁下按鈕,一股白色、閃爍的能量通過能源導管傳輸過去,顯得十分濃裕。導管的盡頭就是一臺大型的集光器——坦關集光器,內含能量遠超民用量產公益集光器,收集範圍非常廣闊,幾乎霸佔了一整片森林的光熱能源。

收集到足夠的能源並完成製造後,坦關集光器將會以極大的吸引力獨吞從恆星射向這顆星球的所有光能。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在已經習慣了從恆星得來的光、熱資源的星球上,文明的產生與持續都與恆星的資源密切相關,而弗拜集團的目的就是要突然地將這顆行星的主要能源給截斷,並且獨攬來自恆星所有的光能,任其他生命自生自滅,唯一的徵兆只是那些逐漸減少的公益集光器……

“好。”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隨着這一聲低沉的話語從坦關集光器正下方的控制室中走出來,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這就是塔爾曼,弗拜集團的團長。

塔爾曼慢慢走到程序員的身邊,問:“這次很難對付嗎?”程序員站起身來,回答道:“損失了一套盔甲,無人員傷亡。”並調出作戰數據給塔爾曼檢查。

“就幾個警察都不能輕鬆解決嗎?”塔爾曼臉色忽變。

“其實,這次也只是被偷襲的。”程序員哆嗦起來,低頭回答道。

“算了。”塔爾曼轉過身去,“我也不是很在意,但是現在也還不夠吧?”

“是的,大人。我們會努力的!”程序員說,並擡起頭看着龐大的坦關集光器。

那是在休息時間中執行的“偷光”計劃,弗拜集團的行動組織選中了一天當中最少市民數量出門的時間段,進行對市中心內公益集光器的能源偷取。警察從市中心的監控中發現並立刻派出警員上前制止,但反被殺害。國家迅速派出了特種兵,與弗拜組織在真空管磁浮區域交火,一樣全軍覆沒,其中一名狙擊手擊破一個弗拜士兵的戰甲核心——位於盔甲大動脈處的終端,以致這個弗拜士兵當即喪失了行動力。偷取完畢後,弗拜組織帶着能源撤退了,留下的只是一臺空空如也的集光器和慘烈的戰鬥痕跡……

學校辦公室中“啪啦”一聲,班主任帕克打了一下辦公桌,衝着奈澤爾及其對面站着的四個人大喊:“當學校是菜市場嗎?隨便你們打架的!”那四個人緊張地看着帕克主任的衣領以下,始終不敢擡頭。奈澤爾則手插口袋不耐煩地把頭歪向窗戶。

帕克主任站起來,看着奈澤爾,又吼道:“不把我當回事兒是不是?回答我!”

“他們的話要麼就是年齡特別所驅使,要麼就是皮癢玩火。”奈澤爾終於看着帕克主任的眼睛,繼續說:“我的話,就是不爽嘍。這也本來就是打架的基本情緒吧大概……”“奈澤爾!”帕克主任生氣地說:“這說話態度是什麼意思?給我詳細地報告!”

奈澤爾皺了皺眉頭,坐在另一個老師的辦公桌上,嘆了口氣,說:“老刁難我有意思麼?問他們去!我反正就一正當防衛的。”

“不!”尤金的眼神在奈澤爾和帕克主任之間不停地移動,“他先摔了我的壺子!”尤金是那四個人中的一個,班級裡的地頭蛇老大。

可惡,這傢伙嘴還真多。“你不插隊,誰管你?”奈澤爾反駁道。

帕克主任上前一步,說:“那也就是說,是奈澤爾你先把事情先挑起來的了?”

“拜託,都說了他們先插隊!”奈澤爾從桌子上下來,“我吃飽了撐着摔別人壺子?”

“你就是這樣!無賴,惹事!”尤金指着奈澤爾大罵着,“人渣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奈澤爾一步上前順着勢頭往尤金的臉上來了一拳,尤金“啊”的一聲坐到了地上。另外三個人連忙彎下身子扶着尤金。“你這傢伙,臉皮的厚度堪比天空的長度啊。”奈澤爾輕聲說道,他是算準了尤金他們絕對不敢在老師面前打架的。

“你小子!”帕克主任又喊,“剛纔打架弄得教師亂得一片也就算了,現在還在辦公室打人!”奈澤爾整理了一下外套,雙手交叉在胸前,身子轉到一邊去。

帕克主任的鼻子噴着氣,連連點頭說:“好啊,活膩了是吧。你就是典型不守規矩還佔便宜的傢伙,奈澤爾!我現在就讓你休學,馬上滾回家去!”

“回家吧!”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無所謂,跟你們在同一個地方我想我會退化的。”奈澤爾輕蔑地說着,走到辦公室門口。這時候表現得生氣的話,氣勢會下降,奈澤爾想。“再見,各位敗類。”依然是很小的聲音說着,卻把門重重地關上,震得臺上的書本和窗簾都搖來晃去。辦公室裡只剩下低着頭的四個學生,和直呼氣且不肯坐下的帕克主任。

走出辦公室,奈澤爾頭一扭,十幾個人在走廊上,面色兇惡地看着自己。怕不是全部要上了,奈澤爾換了個步勢。硬拼的話鐵定會吃虧,所以遇到這種情況都是——

奈澤爾迅速拿起身旁的花盆投擲到最前面的人身上,馬上開溜,後面的人齊步衝上來。幾乎同時,奈澤爾和他們一起走到樓梯口,但他們的腦子裡明顯只有“幹掉他”的指示,奈澤爾擡腿踩在扶手上,用力一蹬,跳到第六階樓梯上,他們就有幾個學生因爲沒踩穩而摔在樓梯上,狼狽不堪。奈澤爾笑了笑,繼續往下跳,而那些大肉小腦也前仆後繼的追趕過來,明明跟不上奈澤爾的步伐,卻也像條小尾巴似的一直摔着。

這幫白癡真是狗急跳牆啊,辦公室外面也敢幹這種事情這是奈澤爾也預料不到的。到了二樓的樓梯平臺,一個尤金的高個子小弟扯到了奈澤爾的衣領,奈澤爾把頭一仰,後腦勺直撞高個子的鼻子,“哎喲”地鬆開了抓住奈澤爾衣領的手,躬下身捂着鼻子。“笨蛋!”奈澤爾一邊嘲諷一邊身也不轉地側踹他的肚子,高個子趴到了後邊去。接着又下來了三個人,奈澤爾一隻手抓住樓梯上的鐵架蕩了下去,他們窮追不捨,無奈的奈澤爾邊跑邊往回扔石子。

雖然現在早已走出教學樓,但是樓梯口裡邊蜂擁而出的高中生讓奈澤爾感到無比的麻煩。跑着跑着,奈澤爾突然停住並蹲了下來,伸出一隻腿,後面追尾的高中生直接被撂翻。奈澤爾又爬起來跑,有個人伸出肥大的手臂向奈澤爾撈過來,奈澤爾把腰挺了一挺,沒撈到。緊接着奈澤爾又跳到校長的車上,回頭猛的直踹眼前一個高中生的胸膛,他倒下後,奈澤爾又抓住左邊剛追上的高中生的頭髮,用力往下扯,把他的臉打在擋風玻璃上,“你這像鋼絲球一樣硬的頭髮想必也是跟着尤金才變成這樣的吧”奈澤爾刺激他。上課鈴響了,他們真的那麼不怕死嗎?和我這個休學期的學生沒法比吧。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要追上了,奈澤爾跳下了車,直奔校門口。

剛從保安室出來的門衛向奈澤爾大喊,奈澤爾絲毫沒有減速。門衛吹響了哨子,奈澤爾卻更興奮地踩上了門衛喝下午茶的桌子,把門衛的保安帽往上撩,帽子飛在空中,奈澤爾輕鬆地越過了伸縮校門。又出來了好幾個門衛,他們十分驚訝,抽出警棍,指着還在往校門跑的高中生。尤金的小弟們漸漸地放慢了腳步,直喘粗氣,擦着汗,向着門口大罵了數聲髒話後,生氣地轉身回教學樓去了。奈澤爾在學校外面吹着口哨,漫步在透明發亮的公路上。

過了一段時間,放學了,大多學生都坐着熱輻射發電平衡車出來。步行的凱爾正在往家裡走,這條路線中會經過三臺公益集光器。凱爾,奈澤爾的同班同學,物理科代表,同時也是奈澤爾在班級中最要好的朋友。凱爾的家裡人開了一家眼鏡店,就在自己住宅樓裡的第一樓。生意並不算太興隆,但由於其他的收益凱爾一家還是不貧窮。

當凱爾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凱爾迅速回頭,是奈澤爾。

“哇,幹嘛啊?”凱爾問。

“幹嘛?帶帶路唄。”奈澤爾回答道。

“帶路?”凱爾不解地撓撓頭,“你想去哪兒啊?”

“你家。”奈澤爾笑了笑,“早就聽說你家同時也是一家眼鏡店了,打個折唄!”邊說邊從外套的內袋中拿出一副眼鏡。奈澤爾的眼鏡有一隻鏡片碎了,鏡架也歪曲得厲害。

“這……”凱爾漏出有點兒心疼的表情,“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啊,是眼鏡有事!”奈澤爾邊說邊把眼鏡舉到凱爾的面前,“那幫雜種有七成故意三成沒長眼,就一腳踩到我跳過女生的桌子時掉下來的眼鏡了。”這是被帕克主任發現之前打的那一場架。

凱爾接過眼鏡,仔細端詳,關心地說:“真是的啊,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人家多少個人啊,你就這麼惹他們。”

“過分的是他們,要不是當時你下樓了,你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了。”奈澤爾手插口袋。

“這事怎麼不跟班主任說啊!”凱爾說,“這樣至少能讓他們賠一點吧……”

“想多了想多了!”奈澤爾打斷了凱爾,“帕克他也就是一個把教師這個職業當做擋箭牌的小混混而已,盡是愛刁難人!”說着,把腳下的一塊石子踢得老遠。

“好吧,打什麼折啊,送你一副啦。”凱爾把眼鏡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哈哈,我說說而已,還真這樣啊?”奈澤爾說,“做生意嘛,我會付錢的。”奈澤爾和凱爾一起走向凱爾的眼鏡店。

“一副眼鏡我們還是送得起的。”凱爾嘆了口氣,接着小聲地說:

“真的是一點都不注意啊……”

看着奈澤爾身上潔白的校服,在這被光包圍的街上竟然感覺有些耀眼。

當奈澤爾和凱爾走到第二個轉角時,竟然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兩個倒下的市民,旁邊即是弗拜集團派出的非法偷取光能組織,個個身上穿着黑紫色爲主色調的機械裝甲,在明亮的地面上尤爲突兀,正在用吸能裝置上的數條導線汲取着一臺小巷上的公益集光器。

“我的媽!”奈澤爾連忙退了兩步並把凱爾拉到牆後,“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凱爾的手放在嘴上,“這怎麼辦?”

奈澤爾彎下身子,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碎片,大概是某些磁浮貨車上落下的垃圾。“還用問嗎?”奈澤爾重複着把碎片拋起來又接住的動作,“你先走,一會兒要被追的。”

“你不要命啦!”凱爾抓住奈澤爾的衣角,“老師說那是警方聚能部隊才能與其對峙的黑社會集團啊!”弗拜組織一邊汲取着光,一邊持着槍械環顧四周。

“拐過你右手邊的小巷也能到你家。”奈澤爾笑着繼續說,“順便幫我報個警。”

凱爾擔心地看着奈澤爾。奈澤爾走出拐角,將碎片直擲背對着他的一個弗拜士兵。

“啊!”那個弗拜士兵的槍掉在地上,捂着後腦勺蹲了下去。奈澤爾轉身就跑,其他弗拜士兵大喊:“站住!”並向那扇牆開槍。“咳啊!”一個弗拜士兵又被一顆石子扔中了太陽穴,因爲頭盔的緩衝原因他並沒有倒下。全部士兵又把槍指向石子的出發點,過了段時間後,弗拜士兵決定進行移動追捕。

幾個弗拜士兵分兩條路線走進了一個小巷子和剛剛的轉角處,均未發現任何人。忽然,一塊堅硬的食品店招牌砸在最後面的士兵頭上,前面的士兵們趕忙回頭,是奈澤爾從附近小屋的二樓跳下來偷襲的。

“傻了吧?”奈澤爾溜掉又繼續喊:“你以爲沒警察發現就沒人敢阻止你們?”奈澤爾的聲音穿過小巷的牆面,挑釁着弗拜士兵們。“這邊這邊!”奈澤爾在這頭喊着,又往另一頭扔了點東西製造響聲,一會兒工夫,士兵們亂了手腳,不知道該瞄準哪裡。

實際上,奈澤爾早已移動到了兩個地點的中央,可弗拜士兵們只注意着另外兩個地方。奈澤爾把剛剛刺破一個小口的工業沙袋子拋下去,嘩啦一聲,頓時塵土漫天飄動。士兵們的視線遭到擾亂,奈澤爾趁機跳下撲倒了不知所措的弗拜士兵,撿起地上的槍,又迅速溜到另一個小巷子。這個地方軌道複雜,從學校回家經過此地的凱爾應該就能清晰地認出來。

弗拜士兵們衝出沙塵瀰漫的範圍,依舊不知道奈澤爾在什麼地方。突然幾發激光射線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襲來,打中了兩個士兵的腿,他們疼痛地喊叫着坐下來,其餘士兵又全部瞄準激光發射的方向。其實奈澤爾已經在他們緊繃神經之時跑到了原先有公益集光器的地方,偷襲了還在抽取光能的弗拜成員,並破壞了吸能裝置。較遠的地方一聲慘叫,沒受傷的弗拜士兵立馬前往到那兒,奈澤爾又躲了起來。

“真狠啊這些混蛋……”奈澤爾緊握槍支,蹲在一個箱子後面,“那臺集光器我看還剩下百分之十不到的能量了。”突然之間,一隻手拍在奈澤爾的肩膀上,奈澤爾馬上轉身用槍指着……“凱爾?你怎麼還沒回去!跑來嚇我幹什麼!”奈澤爾爲了不被發現而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不放心你啊,話說你手上這槍……”凱爾停頓了一下,“我們先走吧!我看到你擊毀那個東西了。”“吸能裝置。我舅舅是警察局裡的,跟我介紹過那種下流的機器。”奈澤爾解釋道。

“總而言之,我們已經阻止成功了吧!還是快逃……”凱爾還沒說完,身旁的箱子被弗拜士兵破壞了。

“快走,我有武器我殿後!”奈澤爾推了一把凱爾,回頭發射了三發激光,也跑了起來,弗拜士兵躲過了兩發激光,一發擊中了其中一個士兵的手臂,但破壞的只是裝甲。幾個士兵又追起奈澤爾和凱爾。

奈澤爾利用助跑的慣性跳到一面凸出牆面五釐米左右的窗戶上,接着再用踩着窗戶的一隻腳蹬上一個低矮的屋頂上,然後臥倒向下伸出一隻手,說:“快上來!以他們的腦子只知道在下面瞎打。”凱爾抓住了奈澤爾的手,在反光的玻璃上爬着,後面恰好進來了一個士兵,那個士兵立刻大聲喊:“在這兒呢!”奈澤爾用力一託,凱爾用腳底使勁擦了上去,同時奈澤爾向進來的士兵開了好幾槍,全打在下半身,他拉着凱爾往相對弗拜士兵的方向逃去。

“你的槍法有待深造啊!”凱爾喘着氣嘲諷奈澤爾。

“搞笑!我是不會殺人的,所以才瞄準下半部分。”奈澤爾也喘着氣,“話說這槍的後坐力真不是蓋的,我手腕酸了好久了!”

奈澤爾和凱爾邊跑邊說話的同時,也到這個屋頂的盡頭了。跳下去之後,是一個懸浮落地停車場,空間很大,地面發出的光經過全部車輛的車身和窗戶在這個停車場裡交織反射。

“這裡總該有人了吧……”凱爾說,“我們先求救纔是上策。”

“小心!”奈澤爾撞倒凱爾,一束射線擦肩而過,擊中凱爾身後的一輛汽車,隨即,震耳欲聾的爆炸撲面而來,凱爾翻滾到一旁,奈澤爾在黑煙中甩了甩頭,清醒過來後迅速朝遠處的弗拜士兵開槍,這次由於太遠而命中率大減,但那個士兵還是爲了自身安全而躲了起來。

奈澤爾放下了槍,拉起凱爾想要出到大街上,可是停車場的門口被弗拜士兵亂槍掃射至廢墟堆起。“聽着,一會兒一定要跟緊我!”奈澤爾說道,凱爾吞了口口水。

弗拜士兵又向奈澤爾發射了,又有一輛車子爆炸了。奈澤爾和凱爾踩上別的車子,背後不停的激光射線應接不暇,一連串的汽車發生了爆炸。跳到第六輛車子時,旁邊的一輛汽車又被轟得立起來,奈澤爾和凱爾分別向兩個方向跳躍,空中的汽車砸在第六輛車子上,頓時滿地的玻璃。凱爾繞過這兩輛疊起來的車子,想過來找奈澤爾,腳下的地面又被射擊得破爛不堪,嚇得凱爾退後了幾步。弗拜士兵越來越接近了,奈澤爾從某一輛車中探出上半身,成功擊退一個弗拜士兵。其他的士兵又接連着射向給奈澤爾作掩體的車子,奈澤爾連忙翻了個滾,身後的汽車炸得火花沖天。

街邊的保安聽到了這些爆炸聲,感到非常的驚奇,快步趕向停車場,發現門口已經是一片廢墟。“呼叫總部,這裡需要支援。”保安利用無線電聯絡着公安局,突然頭上的牆壁被一道激光射穿了,好幾塊石頭落下來,保安嚇了一跳,慌忙躲過,半空中剩下的只有浮煙。

“開什麼玩笑!”奈澤爾蹲到一輛車後,“居然沒子彈了?”凱爾不在弗拜士兵們的攻擊範圍內,還在躲着。

奈澤爾呼了一口氣,把槍甩飛向右邊,自己向左邊翻滾,弗拜士兵開了幾槍後發覺射擊的只是那把沒子彈的激光槍,奈澤爾又行蹤不明。

“我給你騰出這麼多時間還不走!”奈澤爾溜到凱爾身旁小聲說,臉上流下一滴汗。

“現在談過去的事最蠢了知道沒,馬上定個計劃衝出重圍!”凱爾認真地說。

“門口被炸了,但旁邊一個看起來才一米九的小牆,直接通向外面!”奈澤爾目光落在那頭,“凱爾,你可以嗎?”雖然有着一米九,但已經是四周最矮並且唯一能夠通向外頭的地方了。

“只能這麼辦了吧。”凱爾沉着又不失堅定地回答。

“三……”奈澤爾數道。弗拜士兵們慢慢逼近,搜索着可能躲藏着奈澤爾和凱爾的掩體。

“二……”輪到凱爾數着,兩人同時流下汗水。一個稍微強壯點的弗拜士兵竟擡出來一門大炮……

“一!”兩人同時喊道,並齊衝向停車場門口旁的牆壁。路程中還有一整列車輛,爲了更快的速度以及上到一米九的牆壁而需要的墊腳物,奈澤爾和凱爾不約而同地選擇踩着那十來輛車進行跨躍移動。

所有弗拜士兵迅速瞄準奈澤爾和凱爾,一齊開火,射得奈澤爾和凱爾腳下的車輛一輛接着一輛地爆炸,這種情況是隻要慢下一步就要連同車輛一起被炸的。接連而來的爆炸無論是氣場還是聲音都折磨得兩人痛苦難忍,但此時此刻腳步停下來就等同於自殺。

終於,眼看着還有三輛車,奈澤爾和凱爾繼續向前邊跑邊跳,又是相繼兩輛車被破壞掉,他們的腳步不能算穩,但不至於掉下去。他們的腳掌已經踩到了最後一輛車,與此同時,手持大炮的弗拜士兵已經將大炮扛在右肩上,摁下了按鈕。“嗖”的一聲,一枚有着半米左右長的炮彈奪彈口而出,一秒不到的時間,奈澤爾兩人瞪大了眼睛,想着趕快跳上那面牆壁,他們的雙腿剛剛蹬起,卻沒到半空,炮彈已經碰到了車輛的輪胎處,以奈澤爾和凱爾的角度,不知是地面的爆炸還是車底的爆炸,隨着一聲巨響,只感覺到車頂有力地升起來,蹭到了腳底,並繼續向上升,早已超過了預料之中跳躍高度的範圍。半空中,腳下就是火焰與黑煙,面前即是熟悉的透明發亮的地面,奈澤爾和凱爾即將摔到馬路中央去,那是十分危險的。

好多輛車穿行當中,看來奈澤爾落地之前是要撞上一輛呼嘯而來的磁浮車輛,凱爾則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被轟得更遠,只會落在對面的人行道上。奈澤爾努力地在短時間內把身子往旁邊側,那輛車擦着他的盆骨而過,因此,奈澤爾又被這力道推了好幾個跟斗。終於摔到了地上,但不要忘記這仍然是一條馬路,還會有車不停地開來。奈澤爾爬起來,往後一跳,摔到了人行道上,這時奈澤爾與趴着的凱爾視線對上了,第一次感覺這發光的地板還挺刺眼。

凱爾先站了起來,摔了兩下的奈澤爾一邊咳着一邊起來。“咳……我的……咳咳……我的天吶,不會還追過來吧……”奈澤爾經過爆炸的刺激和之前的生死逃亡,眼睛都只能半睜開了。可是,弗拜士兵也爬上了那面一米九的牆,跳了下來,市民們嚇得大叫而跑開。

“不是吧!”凱爾很吃驚,“他們也不怕暴露的嗎?”

“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奈澤爾駝着背,拉起凱爾的手,“快走啊!”

弗拜士兵繼續開槍,開動的車輛因爲慣性即使爆炸了也繼續向前翻滾了好幾圈,更給市民增加了危險性,路邊紅綠燈的導光桿被擊斷而分成了兩大半落到地上,沒被擊中的市民也被那些打偏的地面、牆壁爆炸而震飛……透明的玻璃質感極強的街道頓時塵煙大起,火焰升空,破爛的公共物品滿地都是。

“是我們害了老百姓吧!”凱爾一邊不停地跑一邊自責。又是一枚剛纔的那種炮彈,打中了周圍的旅館,館內爆炸聲起,濃厚的煙火隨着一聲聲慘叫蔓延而出。

“哪兒還能管這個!”奈澤爾衝着凱爾一臉無奈地喊。

弗拜士兵數量竟然增多了,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增援,他們幾乎全部踏到了街區上,光明正大地屠殺。武器越來越高級,威力越來越大,射擊着羣衆集中的地方,轟打着城市樓房,交通瞬間癱瘓……

“不,這不只是來偷能源的!”奈澤爾回頭,停下腳步嚴肅地說,“他們在進行單方面的殺戮。”這頭弗拜士兵把空中列車炸成兩半,重重地摔在地上,那頭弗拜武器轟擊着辦公樓,室內的人們躲的躲,跑的跑,慌亂得像被搗了巢的螞蟻,馬路也擁堵起來,原本在路邊的公共設施到處亂飛……

腳下出現巨大的陰影,一塊廣告板從奈澤爾和凱爾的頭上掠過,砸在對面的電話亭上。忽然間,一輛輛車翻滾過兩人的面前,他們躲了過去,看到了重裝的弗拜士兵,越來越兇狠了。背後一聲沉悶的巨響,奈澤爾回了頭,馬上跑開,半棟樓向這裡倒下。數具屍體躺在被轟得不成樣子的公園上,附近的體育館一聲響,又是一個人從樓上摔了下來。剛從弗拜士兵的炮火中逃出來的人又被翻滾而來的磁浮車輛撞飛,發射炮彈擊在街上,因爲本身擁堵所以傷者更多……

這些混賬……奈澤爾心想,緊皺眉頭,握着拳頭,身體前傾。“快走吧!”凱爾拉了一把奈澤爾,奈澤爾看着凱爾,憤怒和擔心的兩種眼神相互對視了好幾秒。

“走吧。”奈澤爾跑起來,凱爾鬆了口氣,跟上去。後面還在傳來一陣陣轟鳴聲,因爲場地的變化和人數的增多,奈澤爾和凱爾逃過了弗拜士兵的攻擊。

過了一個小時,弗拜士兵停止了進攻,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彈藥不夠了。平時一片祥和的城市,現在變得黑煙密佈,放眼觀去都是一個個的火災區,在沒有被完全破壞的基礎上接近於廢墟。

奈澤爾和凱爾在公安局裡作爲事端引起者協助警方調查,進入了供免費空調的室內,無論是誰在危險地帶中轉換到這種地方都會有着無比的安全感。

“那麼,你們都看到弗拜集團的人在偷取公益集光器裡的能源了?”伊登警官問道。伊登,中年男子,身子挺拔,說是個警察更像個軍人。

“看到了,所以才阻止。”奈澤爾回答,似乎沒有因自己將弗拜士兵引到街區中而感到絲毫自責。

“好吧。兩位請在這份資料書上籤個名,之後警方來電請隨時接聽。”伊登警官有禮貌地吩咐道。

“抱歉,警官。”凱爾攤了攤手有點委屈地說,“我還在上學期間,可能不能及時接聽你們的來電。”

“這樣嗎?”警官稍微彎下點身子,保持着凱爾能夠不仰面而正視自己的高度。

“有什麼事情,請打我的電話吧。”奈澤爾說,“我正休學期。”

“休學期?那……好的。”伊登警官擺正了警帽,“奈澤爾先生,凱爾先生,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奈澤爾和凱爾走出公安局,又看到了馬路上開來開去的救護車。“那些混蛋,不可原諒。”奈澤爾說着,捏壞了剛從裡邊接來的開水杯。

“唉,事情已經發生了。”凱爾說着似曾相識的話,“現在談過去的事最蠢了。那,沒什麼的話,我回家了,爸爸媽媽應該很擔心我了。”

“回去吧,不送了,我也要回去了。”奈澤爾說,兩人都轉過身去,他們的家分別是公安局的東西兩邊。

奈澤爾擡了擡頭,轉過身,嚴肅地對凱爾說:“注意安全。”

凱爾也回了一會兒頭,回答道:“嗯,知道了。”

這下凱爾先轉了過去,奈澤爾的身子卻沉重無比,最終還是轉了過去。兩人背對着走的身影,在地面的照耀下,像光斑一樣緩緩地移動……

公安廳裡,伊登警官和一家武器買賣公司的軍火商人——哈倫博士談話當中。哈倫·史密斯,高科技製造界的鬼才,在警防力量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科學家,他一個月前剛開發了一種高科技對峙弗拜裝備——聚能揹包,聚能揹包是以各方面提供的熱能爲基礎利用聚能人所需的工具而施展其能力的核心裝置,聚能人即是聚能揹包的使用人。

伊登警官放下杯子,招手讓旁邊的情報管理員愛爾頓離開,然後面向哈倫博士。

“這次事件非常嚴重,哈倫博士。”伊登警官說,“弗拜集團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以前是會以影響力較大的警察行動才進行如此大規模攻擊,而現在僅僅是因爲兩個高中生就大開殺戒。”

“你說的沒錯。”哈倫博士回答,“看來是需要讓格雷戈裡過來了。”

格雷戈裡,是經受住重重聚能知識、體能考驗而完成測試的熱血青年,已經得到了國家的許可,可以作爲聚能人使用聚能揹包打擊犯罪勢力。但因爲弗拜集團的這一次動手距離上一次動手的間隔有點兒長,格雷戈裡應妻子和孩子的要求去遠方度假了。

“通知他回來吧。”哈倫博士說。

“好的,但那個地方要回到這裡可能需要超過一天的時間。”伊登警官回答道。

“請麻煩您跟我來一下,警官。”哈倫博士面對伊登警官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實驗室。伊登警官遲疑了一會兒後,踏步向前。想進入這個地方是需要經過高層機構同意的,而現在哈倫博士直接帶着伊登警官走進這個實驗室。

哈倫博士用手摁在機關平板上,確認了哈倫的指紋後,實驗室的自動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坐落在實驗室中央的寬大的玻璃柱,裡面有一個耀眼的光點,肉眼無法確認形狀。“這是?”伊登警官揉了揉眼,問道。

“聚能揹包。”哈倫博士兩手搭在背後,挺着胸,任光芒拂過自己的臉龐,“我們對抗弗拜兵力的終級武器。”

“終極武器?”伊登警官瞪大了雙眼,“這樣的話,端滅弗拜一事能否儘早解決?”

“格雷戈裡回來的話。”哈倫博士說。聚能揹包發出的潔白又帶微弱藍色的光,潑灑在兩人的身上。

又是這一片陰暗的地方,弗拜集團的總部。隨着一聲聲鋼鐵碰撞地面的聲響,身披裝甲的弗拜士兵們按順序走進塔爾曼的控制室。座椅搖轉過來,塔爾曼坐着面對自己的部下們。

“報告,目標已失去。”站在前排的士兵說。

“就兩個高中生,把你們耍得團團轉?”塔爾曼露出帶着殺意的眼神。

“對……對不起,塔爾曼大人。”士兵顫慄着,“但是警察沒能追蹤到我們。”

“我像是擔心這個問題嗎?”塔爾曼站起來,“兩個高中生都不能正面解決,丟不丟人?”沒有士兵再回答塔爾曼,都緊張得低下頭。

“坦關集光器所需能源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是讓哈利博士處理幾十個小時。”塔爾曼說着,面向一旁,沒有直視部下們。

“是的,請耐心等待。”在塔爾曼身後的哈利博士說。哈利,又是一個武器製作人,替塔爾曼賣命的科學家,弗拜士兵手裡的武器幾乎都是他提供的點子,以及坦關集光器的機械構造過程……

“非常好,哈利博士。”塔爾曼轉過身,靠近哈利的耳邊小聲地問,“這樣一來,此地以外的一切是不是都將面臨崩潰?”

“如無意外,就是這樣。”

“那也沒辦法,爲了我們永恆的生命……”

“塔爾曼大人,接下來的事請不用操心,必須要這樣了。”

“哼哼,其實我也不在乎。”

弗拜集團的坦關集光器一旦全面啓動,即將吸收恆星向駭爾林星發射的所有光芒,已經深度適應了這種能源的星球,將會從那一刻開始山崩地裂……

塔爾曼回過頭,面對士兵們,提高了音量,說:“敢惹上了我們弗拜集團,你們就這麼讓他躲過去嗎?他是在自尋死路……”控制室窗口後面的一套高級盔甲,彷彿隱匿着無數殺氣,眼睛部分發出犀利的紅光。

“明天正午之時,就今天侵略地點再次發動進攻!”塔爾曼宣佈,“出動道格拉斯終級兵器,連同我集團陸軍,一齊盤問出奈澤爾的住處,將其抹殺……”因爲此次已經打算正面對戰警方,所以塔爾曼將要派出有史以來最強力的一次進攻。道格拉斯終級兵器,即是這個控制室後面的那一套高大的黑紫色盔甲,兩米五朝上,同樣是由哈利博士開發,殺傷力能夠頂替一支弗拜侵略組織。但是,道格拉斯的啓動需要一個生命的代價——穿着者必須爲了驅動裝甲而被吸取能量致精疲力盡,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穿着者的意識將會只剩下攻擊與殺戮,裝甲遭到毀滅性破壞的話,穿着者還會當場斃命。弗拜集團裡沒有一個人想嘗試操縱道格拉斯,所以他們只會考慮在外抓住一個合適的人選,來作爲道格拉斯的飼料。

市中心裡的住宅區裡,奈澤爾在家中與他的爸爸媽媽吃着晚飯。

“太危險了太危險了!”奈澤爾的爸爸一邊搖着叉子一邊說,“你去管人家幹嘛?休學還不夠,繼續惹事啊?”

“那可是殺人的組織啊!”奈澤爾的媽媽強調說。

“不……”奈澤爾吞下一塊肉,“他們太放肆了。”

“槍打出頭鳥,沒聽說過嗎?”爸爸放下叉子說。

“所以就看看他們誰先上。”奈澤爾不服氣地喝下一口飲料。

奈澤爾的性格就是這樣,遇到壞傢伙第一個想到的是阻止,其次是攻擊。至於躲避,幾乎從來沒想過。

飯後的一個多小時,學校裡的同學竟然打電話過來了。“喂?你現在不應該在上課嗎,吉莉安小姐?”奈澤爾嘲諷似地接通了電話。

“啊!奈澤爾同學……”電話那頭,吉莉安着急地說,“請問一下,凱爾一直沒有來學校,他幹什麼去了?”

凱爾沒去學校嗎?大概是因爲事情的嚴重性導致沒有心情上課了吧……換做別人也應該是這樣的,畢竟差點送命了,需要調整狀態也是正常的。

“你沒聽說嗎?凱爾和我剛差點就出事了,這種情況還上課,學習是第一了是吧?”奈澤爾不耐煩地靠在椅背上,“他也許跟帕克那傢伙請假了吧,你自己確認一下再來找我好吧?”

“這樣啊……其實,我也聽說你們中午的事情了,對不起,居然向你打聽這個……”

“那,就這樣了,我也需要恢復一下,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哦天吶,我開始想念我的雞排了……”

一個一個小時過去了,到了睡覺的時間。剩下的光芒除了電器以外,都由地平線以下傳上來,一樣亮堂堂的。

平時該起牀的時間早就過去了,奈澤爾還在牀上,左手臂搭在眼睛上,外面的光一定會照進房間裡來的吧……照常來說這個時候,學校應該還在上課,凱爾正在發作業吧。科代表麻煩在有各種人問問題,其中女生問得更多……

隨着一聲咯吱咯吱地渾厚之聲,一棟大廈徐徐倒下,壓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上,一向懸浮着的車輛急剎起來,反應慢了的則撞破了大廈的牆壁。塵煙背後,是高大的黑紫色機器人——道格拉斯,從腳下仰視,道格拉斯背對着那顆恆星,自身又是暗色調,那雙發着紅色光芒的眼睛,兇狠無比。道格拉斯身後,是一支支弗拜侵略組織,舉着各種各樣的兵器,這意味着,這個地區又要受到殘忍的糟蹋,即將多出一片廢墟。

從弗拜士兵的正中央出現一襲黑衣,那便是塔爾曼。“用我們特有的方式,對他們進行逼迫,所有市民都是人質……”塔爾曼冷酷地擡起頭,直到下巴對着充斥着恐懼的街道,“一定要把奈澤爾給我揪出來!”緊接着,槍炮聲響起……他們打算利用武力,威脅奈澤爾出面。

街上的店鋪被弗拜士兵們的槍火肆意破壞着,商品全都撒到空中上。人們一個個摔倒,小孩子哭泣着,道格拉斯用右手臂上的短鉅往下劈,無一車輛不分成兩半,樓上的上班族們又被轟出窗外,又從高空摔下去……士兵們四處掃射,道格拉斯站到後面,舉起左手的衝擊炮,瞄準了矗立在馬路上的光熱電塔的中上部分,隨即,電塔發生了爆炸,厚重的塔頂端砸下來,碰撞聲隨之發出,地上揚起高高的灰塵,周圍一片地區都停止了供電,亮度驟然降低……大部分市民疏散失敗,被空降的弗拜士兵圍在一個大概兩公里的圈子中,灰塵瀰漫的樓房之間,是不知所措的市民,他們非常害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對此地的摧殘,塔爾曼下令:“停!”所有士兵停止了攻擊,這個地方終於出現了難得的安靜,但他們依然保留着不變的殺氣。

塔爾曼上前,隨手抓來一個抱着小女孩的婦女,甩到地上,掏出一把手槍,兇巴巴地指着她們。“媽媽!”小女孩一邊哭喊一邊抱着摔在地上的媽媽,媽媽也緊緊抱住她的女兒,將她的頭摁到自己的胸口,顫抖、小心地愁視塔爾曼,其他市民身子往後退了一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在塵煙的飄動下,塔爾曼把槍抵在女人的腦袋上,“來人,打開市縣直播。”塔爾曼面不改色地吩咐着部下。

塔爾曼的現場直播在此城市內開始強制播送,高樓屏幕、安全中心裡的顯示屏,以及每家每戶中的電視上,都出現了塔爾曼兇惡的面孔。“聽着,奈澤爾,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到達這裡,否則,我不僅要了這個區域內的人的命,還要繼續攻打下去。”塔爾曼說着,並且鏡頭移動到被手槍嚇得不輕的母女身上。

警方收到不少市民提供的信息,並且也看到了熒幕上播放的可怕的現場直播,立馬出動。“緊急通報,休伯特東路受到弗拜集團的攻擊,馬上派出精銳部隊等能夠臨時出動的武裝軍隊,之後的隊伍再繼續準備且前往!”哈瑞斯部長髮出警報。哈瑞斯,伊登警官的上級,在弗拜集團越來越放肆的這段時間中,他也投入了對策行動。

哈倫博士對伊登警官說:“我們這邊的情報員說他前段時間已經通知了格雷戈裡,格雷戈裡說他一會兒就會從此地的住址趕到你們那,所以你需要把聚能揹包帶去現場。”

伊登警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就用辦公車載過去!”

奈澤爾站在客廳,看着塔爾曼的直播,眉毛抖動着,眼睛慢慢瞪大,鼻子斷斷續續地喘着氣……他扯下了衣架上的外套,衝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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