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詩晨放下水杯,打了個飽嗝,看到章凡領着那女生往這邊走來,她有些漲紅了臉,不好,自己剛剛沒有留心,一下子喝了那麼多的水,現在想上廁所了,只是在燈光曖昧的酒吧,她的臉色看不太清楚。
“章凡。”雙詩晨猶猶豫豫了好久,還是決定找他,因爲在這裡她只認識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知道廁所在哪,看着周圍暗暗的燈光,就覺得想要找個廁所也不容易呀。
“什麼?”章凡心裡不停的在喊:來了、來了、來了,表面不動聲色的說:“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雙詩晨低着頭,雙手握來握去。
“到底有什麼事情?”章凡語氣不耐煩了起來。
“你把耳朵靠過來。”雙詩晨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這邊需要很大聲地說話,但是她怕她沒有控制好音量,而導致在場的人不免會聽到的,所以以防萬一,她還是難爲情地說出了口。
那女生惡狠狠地瞪了雙詩晨一眼,剛想說話,卻發現章凡已經站了起來,將耳朵靠了過去,他們本身身高就存在差距,現在這樣一個把頭低下,一個把頭仰起,怎麼看,怎麼動作曖昧,怎麼像在接吻。
“我想上廁所。”雙詩晨貼着章凡的耳朵小聲的說話,但是這些話還是準確無誤的傳到了章凡的耳朵裡。
“什麼?”章凡瞪大了眼睛,身體也站直了起來,像看怪物一樣地看着雙詩晨,惹得雙詩晨的臉一下子火燙,伸手將章凡的耳朵拉了下來,“我說我想上廁所,聽清楚了沒有?”
“小薇。”章凡眼睛看了看坐着的女生,“帶她去廁所。”說完後,氣呼呼的坐了下來,開始喝悶酒。
“原來你是想上廁所呀。”那被章凡叫做小薇的女生笑眯眯地說道。
“嗯。”雙詩晨淡漠的回道:“水喝多了。”
“往裡直走,再左轉就是女廁所了。”小薇指了指前面的道路,說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而雙詩晨也只是聳了聳肩,朝着裡面走去。
洗完手後出來,眼睛沒有注意,撞到了一個人,她連忙說道:“對不起。”
本以爲道完歉就差不多了的雙詩晨擡腳就想走,卻不想一隻肥手卻抓住了她,“這就想走?”
“這麼早就回來了?”章凡眼皮子都沒擡,看來氣得不輕。
“Z,我們繼續喝酒吧。”小薇拿起一杯酒,和章凡的酒杯碰了碰,仰頭一飲而盡。
“壞丫頭呢?”章凡看看小薇的後面沒有跟着雙詩晨,問出了聲。
“誰?”
“就是你帶去上廁所的那位女生。”章凡站起身來,語氣也有些焦急。
“我還以爲你不喜歡她,於是就給她指了指路,讓她自己去了,反正回來的路,她應該也認識。”小薇委屈地看着章凡,可憐巴巴地說:“我難道做錯了嗎?”心裡罵了雙詩晨一萬遍。
章凡抿着嘴巴,這也不能說完全是小薇的錯,怪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吧?難道自己對雙詩晨的不喜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算了,我去找她。”
“壞丫頭。”章凡邊朝着廁所走去,邊喊道,無奈這些聲音都被掩蓋在人羣噪雜的喧鬧聲之下。
“我道過謙了。”雙詩晨平靜地說道,但是心裡卻害怕急了,這是什麼狀況,深呼吸了一口:“請你放手。”
“哈哈。”那肥手的主人不出雙詩晨的所料,是一個體態肥碩的人,卻長得像只豬,或許他家和豬是親戚也說不定,“聽到沒有?她說請。”
雙詩晨皺着眉頭,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害怕,但是眼睛還是開始澀澀的了,心跳也越來越快了,怎麼辦?
“老大,聽到了。”在他後面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機靈的答道。
“小丫頭,陪大爺我去喝一杯唄,這件事就一筆勾銷。”肥手二話不說就把她往一個包廂拖。
“對不起,辦不到。”雙詩晨心驚了,思維也開始凌亂起來,“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還揚了揚。
“還想報警?”那賊眉鼠眼的人一把上前,將她的手機搶了過去,因爲她一隻手被肥手拉住了,所以自然輕輕鬆鬆就把手機搶到手了。
“啪”手機被扔到地上,已經碎成兩半了,那人還不忘踩上一腳,手機鏈上的小人也和手機鏈本體脫離了,“你不要太過分。”雙詩晨看着躺在地上的手機鏈,眼睛溼潤了,但是卻硬忍着沒有哭出來,周圍的人可能是司空見慣了這些事,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就走開了,她的心跌落到了低谷。
本來以爲可以見到自己從沒有見過的酒吧,是一次不錯的經歷,沒準回到學校還可以和大姐、三妹、小妹炫耀一下呢,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會出現這種事情。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事情呢。”那另一隻肥手伸了過來,想觸碰雙詩晨的臉,她驚呼一聲,趕緊低下頭閃過,手上不斷的掙扎,“哈哈,這丫頭還真倔,我喜歡。”
“放手。”雙詩晨現在嘴裡除了這兩個字,想不到其他詞了,大腦一片空白,低着頭不停的掙扎,腦袋裡卻盤旋着一句話:章凡,快點來救我。
“疼、疼、疼。”一道痛苦的聲音傳到了雙詩晨的耳朵裡,她根本就沒有理會,感覺手上一空,她想撒腿就跑,卻不想手又被拉住,她本能地掙扎起來,嘴裡喊着:“放手。”
那手卻在她掙扎之時一拉,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是我,章凡。”
雙詩晨擡起小腦袋,看到真的是他時,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齊刷刷地流了下來。她不停地拿手背擦淚水,本來忍住的眼淚卻在看到他時,肆虐了,本來想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證明自己沒事的,但是眼淚似乎積蓄太久了,紛紛涌了出來,如決堤地河流。
章凡滿心歉意,伸手輕柔的擦去雙詩晨的眼淚,“沒事了,不用害怕。”
“我想回家。”雙詩晨低着小腦袋,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幹,淚痕猶在,她纔不要這樣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