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地？你找土地局啊，我們管委會只負責招商引資這一塊，王廠長的廠子是縣辦企業，你得找縣裡相關職能部門。”
王山撇嘴道：“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小子現在大權在握，縣裡土地局、國資辦、規劃局還有鄉企局，不都得統歸管委會統一協調嗎？你就幫我協調下，來，哥哥敬你一杯！”
王山譁就倒了一滿缸子酒，說聲“我打個樣”，一仰脖就掫下去了。
莊俊生看着自己面前的滿滿一缸子酒，心裡就打怵，上次喝得酒精中毒的陰影還在，他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呲牙咧嘴道：“王廠長，你饒了我吧，喝酒真不行！”
“我草！你這麼大一個管委會主任，喝酒咋這德行吶？不喝也行，你答應我把地給我批了！”
莊俊生笑笑，點了支菸，說：“其實我幫你協調下，批塊地也不是啥事兒，可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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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山樂了，將空酒杯放下，夾了口菜，說道：“有條件就說明，這事兒你能辦，說，只要我王山能做到的，我肯定答應你！”
莊俊生搖頭道：“不一定，那塊地我幫你搞到手，值多少錢？我想要你手裡的寶物，你要算算是不是划算？”
“我手裡有寶貝？呵呵，莊主任說笑了，我手裡都是中藥材，你要是要點野山參啥的，我可以幫你整點。”
“我要兩對兒野熊膽！”莊俊生看着王山的眼睛直接說道。
“呃……哪裡有什麼野熊膽，都是圈養的黑熊抽膽汁了，整兒個的野熊膽早就見不到了！”王山閃爍道，用倒酒遮掩着自己的不自然。
莊俊生看看馬龍，馬龍抽着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莊俊生笑笑說：“別逗了，王老闆，我出錢買行不，你開個價！”
“呵呵，這東西要是真有，也是無價之寶，前一段時間我們有個訂貨會，在雲南楚雄那邊開的，那邊有棕熊，你知道一隻野生的棕熊膽黑市價多少錢嗎？黑市，因爲所有的熊現在都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熊膽、熊掌、熊皮，都是
無價之寶，在黑市，人家開價十萬，歐元！不是人民幣，十萬歐元一隻！你開口就要兩對？”
莊俊生夾了口菜吃了，說道：“有價就好，四隻就是四百萬對吧，我給你！”
“哈哈哈哈！小莊主任真是財大氣粗啊！”王山湊近了，低聲道：“我給你四隻，我庫裡也只有十來只了，我再放上一年，價錢就有可能翻番！所以，我分文不要，白送你四隻野熊膽，但是，那塊地……”
莊俊生伸手按在王山的手上，說：“給我時間，一個月吧，我批給你！”
“好，馬哥在，做這個公證人，咱們一言爲定！我先給你兩隻，土地使用批件下來，我再給你剩下兩隻！”
“一言爲定！”莊俊生鬆開了手。
馬龍呵呵一笑道：“好了生意談成了，喝酒！”
三個人舉杯碰了，都一飲而盡！
這頓飯吃得太值當了，莊俊生又喝大了，送走了馬龍和王山，叫大熊找個內保開車，把自己送回管委會宿舍去躺着。
莊俊生在宿舍頭昏腦漲地躺下，手機就響了，莊俊生拿起電話看是管委會辦公室號，就接聽了，電話裡面是林雪冰冷的聲音。
“莊主任，縣裡有個開會通知，會議內容是關於菸廠開發建設事宜，下午三點在縣政府小會議室準時召開，現在是兩點半，我通知您一下。”
“哦，那啥，你去吧，我喝大了，我給縣長打電話解釋下。”莊俊生說完就掛斷了手機。
菸廠開發建設？莊俊生對這個敏感事項有種要躲開的意思，他知道，只要該項目啓動，資金到位，就是吳學軍的落馬之時，自己該辦的事兒都辦了，現在儘量不要摻和的好。
莊俊生躺在牀上給吳學軍打了電話，吳學軍很快就接聽了。“吳縣長，不好意思啊，晌午喝大了，下午的會我去不了，叫我們辦公室的林雪去聽下，老李住院了，實在是沒人了。”
“我說你這個莊主任啊，中午不許喝酒，這是組織紀律，你怎麼可以違犯？跟誰喝的
？”
“老領導，下不爲例吧，呵呵，就是幾個同學……”
“行了，明天來我辦公室檢討！”吳學軍把電話掛斷了。
莊俊生聳聳肩，檢討？呵呵，我看你自己離檢討的日子也不遠了，不對，不是檢討這麼簡單，是戴手銬！莊俊生這樣想着，昏頭昏腦睡着了。
有人敲門，莊俊生慢慢醒過來，敲門的聲音很輕，也很執着。房間裡面黑乎乎的，已經是夜裡了？自己這一醉，睡了一下午到晚上，他坐起來，伸手按亮了牀頭的檯燈，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自己也嚇了一跳，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敲門聲停了，可能外面的人看到了屋裡亮燈。莊俊生下地，趿拉着脫鞋，伸個懶腰，覺得飢腸轆轆，中午淨喝酒了，也沒吃主食。
“誰呀，”莊俊生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林雪，怎麼是你，有事兒？”
林雪冷着臉，推開擋在門口的莊俊生走進來，莊俊生伸頭向外看看，這一層宿舍還住着文書小劉和司機程元，林雪住在最裡面的那間，原來李萍的房間。
莊俊生看廊裡沒人，就謹慎地將房門關好，轉過身來，看到林雪表情厭惡地皺着鼻子。
“你這屋一股酒氣！打開後窗戶放放吧！”林雪也不管莊俊生答應不答應，走到後面將窗戶打開了，一股夜晚涼爽的風吹進來，屋子裡面的濁氣頓時滌盪一空。
莊俊生拿起牀頭櫃上的煙盒，抽出一支菸點上，林雪看着他說：“莊俊生，你這是在作踐自己吧，喝酒抽菸，你不想好了是吧？”
莊俊生聽了這話，心頭一熱，微笑道：“雪兒，你原諒我了？”
“什麼原諒你？你想什麼吶！我是來跟你說件事兒，今天下午你讓我去開會，會上也沒什麼，就是宣佈那個菸廠的項目正式啓動，會後，吳縣長叫我留下一下，去他辦公室他有事情要交待，我就去了，可是……”林雪說到這裡了突然毫無徵兆地就哭了起來，她壓抑着聲音，用手捂嘴，可是眼淚卻不住地往下滾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