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補主裁判貝爾託利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看看繼續控球的梅斯球員們,他沒有將視線再投向塞維利亞球員,就直接次響了嘴中的哨子。
一聲短,又是一聲短,最後是一聲長。
“比賽傳束!!”法國解說員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宣佈了這個好消息。“比分是5:2領先的是來自法國北部的梅斯!是梅斯,他們贏下了這場眼苦的比賽!他們是冠軍!是的,他們將成爲本賽季歐洲聯盟杯的冠軍!!”
自從裡貝里進了球之後就一直守在場邊的梅斯球員一窩蜂地衝進了球場,逮着人就抱。
“我們是冠軍!啊哈哈!我們是冠軍!我們是***歐洲冠軍!!”
雖然聯盟杯的水準和重要性都沒有冠軍聯賽高,但是拿到了聯盟杯的球隊最起碼在這個水平等級可以自稱“歐洲冠軍”。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機會來和冠軍聯賽的冠軍得主決出真正的歐州之王,那就是下賽季初的歐洲超級盃,由冠軍聯賽的冠軍對陣聯盟杯冠軍。
“噢噢噢!我們是歐洲之王!”
“哈哈!”
大家揮舞着拳頭盡情的歡呼,盡情地笑。
裡貝里在比賽一傳束就跑向了楚中天,在這個時候他想要和楚中天在一起,和他一起慶祝勝利。他看到楚中天正站在原地,高舉着左臂,和大家一起歡呼。於是他快步跑了過去,從右邊一把摟住了自己的朋友。
“嘿,夥計!我們贏了!”
他沒有得到楚中天的微笑迴應,只聽到他一聲痛苦的呻吟。
“怎麼了,楚?”裡貝里奇怪地問道。
然後他注意到楚中天那低垂着的右手,姿勢有些奇怪……
他用手碰了碰,楚中天頓時疼得大叫起來,表情甚是恐怖。
“疼…”他咬牙痛苦道。
裡貝里被嚇住了,隨後他意識到楚中天這是受傷了。
於是他一把拉起楚中天的左手,在歡慶的人羣中尋找着球隊的隊醫和主教練。
這個時候媒體們也蜂擁而來,想要採訪裡貝里和他身邊的楚中天,這兩個人是本場比賽能夠取勝的關鍵人物,當然還有一個梅內茲,不過他的身邊現在己經圍着不少記者了,其他人就來找裡貝里和楚中天。
“弗蘭克!說一說奪冠的感想吧?”
“打進制勝入球的感覺怎麼樣,弗蘭克?”
“楚,你打出了一場非常出色的比賽,恭喜你!願意接受我的採訪嗎?”
“我只有兩個問題,弗蘭克……你們兩個一起接受採訪更好,因爲一個是問你的,另外一個是問楚的……”
“你們兩個下賽季會離開梅斯嗎?拜仁幕尼黑對你很感興趣,弗蘭克,請問這是真的嗎?”
“楚中天、楚中天!你都拿到聯盟杯冠軍了,但是在國家隊卻打不上主力,請問是否是因爲你和朱穗申有什麼矛盾啊?”
記者們圍着他們兩個,紛紛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裡貝里和楚中天都沒有理會他們,裡貝里是懶得理會,楚中天則是因爲痛。比賽一傳束,他的精神完全放鬆下來,這才發現身體的痛楚已經難以忍受了,大腿肌肉上的拉傷就不說了,現在每走一步都痛的很,真不知道比賽的時候他是怎麼不知疲倦跑動衝刺的。手臂上的疼痛是最奇怪的,剛纔讓裡貝里碰了一下,就好像被紮了一樣,痛的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至於那些磕到撞到的瘀傷,簡直不值一提。
兩個人在人羣中鑽來鑽去,終於找到了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他正在一羣記者的包圍下,和梅斯的球員們擁抱呢。
“先生,先生!”裡貝里叫道。
“弗蘭克!”費爾南德斯很高興,回頭就張開雙臂和裡貝里用抱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裡貝里在費爾南德斯的耳邊說道:“先生,您最好看一下楚。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聽到裡貝里這麼說,費爾南德斯鬆開了裡貝里,轉向楚中天,從外表來看,看不出任何異常。他問:“楚,你怎麼了?”
既然比賽都結束了,自己受傷的事情也沒必要瞞着了。楚中天指了指自己的左側大腿:“那裡的拉傷好像又加重了。”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這裡疼。”他指得是胳膊肘以下手掌以上的部位。
費爾南德斯看了一眼,他也看不清楚,就問:“那次和鮑爾森爭頂,然後摔倒在地造成的?”這個他有印象,當初楚中天是從空中直接後仰跌落,高度不低,因爲楚中天的垂直彈跳能力很強的。如果就這麼栽下去,估計就是後腦勺直接着地,那就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所以當時楚中天用手去撐,這是一個很自然的自我保護動作,像條件反射一樣正常。而且剛剛落地楚中天就又爬了起來,跑去追球,因此他也沒往那方面想,沒想到還真是受傷了。
楚中天點點頭。
費爾南德斯左右看了看,然後看到了正和教練塔迪奧抱在一起歡呼的隊醫唐基。
他示意楚中天跟着自己,走向唐基。
這個時候裡貝里留在原地,負責吸引媒體們的注意。他不知道楚中天究竟是受了什麼傷,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楚中天需要的是隊醫,而不是那些聒噪的媒體。
所以他拍拍手,咳嗽了一聲,對正在猶豫着是不是要追上去的媒體們說:“好了,女士們先生們,現在你們有什麼問題?”
另外一邊,費爾南德斯帶着楚中天走到了隊醫身邊。
“斯特凡。”他叫住了在肆無忌憚慶祝勝利的隊醫唐基。“我找你有事情。”
唐基看費爾南德斯表情嚴肅,連忙扔下慶祝的事情,問道:“怎麼了,費爾南德斯先生?”
“楚好像受傷了。”費爾南德斯很簡短的把事情說給了唐基聽。
然後唐基就握住了楚中天的手臂,手指剛剛放上去,楚中天就疼得吸了口氣。
唐基注意到這一點,輕輕捏了捏,楚中天有了痛苦的呻吟。唐基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接着想了想。
考慮了一會兒,他擡起頭表情已經變得很嚴肅:“我不能很確定,因爲我現在手邊沒有檢查的工具,但是我覺得骨折的可能性很大……”
一聽到“骨折”這個詞,楚中天就愣了一下,費爾南德斯也愣了。然後楚中天就搖頭說:“不可能的,我受傷之後還踢了好幾分鐘比賽呢,一直到現在。要是骨折了,我不可能還能堅特踢完比賽吧?”
唐基笑了一下:“你的大腿肌肉拉傷不也是還沒好嗎,而且從你剛纔走路的姿勢來看,還加重了。這一百二十分鐘比賽你怎麼踢下來的?”
面對這樣的問題,楚中天啞口無言了。
唐基對他勾勾手:“去更衣室,我們好好給你檢查一下,如果真的是骨折,可就麻煩了……”
楚中天看了一眼主教練費爾南德斯,費爾南德斯衝他揮揮手:“去吧,楚。記得趕上頒獎儀式。”梅斯球員們依然在慶祝,記者們在場上追逐着每一個他們感興趣的球員,圍着他採訪他。而看臺上的梅斯球迷們還在高呼着英雄們的名字,他們將每一個梅斯球員的名宇都喊了一遍,格外的大聲和清晰。
就在楚中天轉身跟着唐基走向更衣室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宇。很大聲很大聲。雖然舉不起右手—一現在右手已經很痛很痛了,哪怕不碰都痛——他還是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向看臺上揮了揮。
接着他跟着唐基一起走下臺階.一步步走進了冷清的球員通道,將那些喧囂都甩在了身後。
唐基和楚中天走進更衣室的時候,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然後唐基示意楚中天坐下來,他要仔細檢查一下。
“肯定會很痛,你忍着點。”他握住楚中天的右手,然後手指在上面尋找着,按壓着。
每一次都會痛的楚中天倒吸氣,不過楚中天這次沒有哼出聲來,只是緊咬牙關強忍着。哪怕是在最痛的地方,唐基反覆按了好幾次都一樣。
檢查完畢之後,唐基點了點頭,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骨折。”
楚中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又不是沒骨折過,當時就痛得倒在地上,什麼都做不了了,怎麼可能還能堅特踢完比賽呢?對了,說起來,他之前骨折過的就是這個手臂呢。不過那時候骨折的是上胳膊,不是下面這一根。
看着楚中天不敢相信的眼神,唐基解釋道:“是真的,你骨頭都錯位了,我摸到了你的骨頭斷處。你瞧你這裡都腫了,這就是骨折的地方。”他指着一個微微隆起的地方隊楚中天說,“那個是骨頭。”
“可我骨折了還怎麼踢完比賽?”楚中天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
唐基對他說:“招我所知,骨折了還堅特踢完比賽的人你不是第一個。早在1956年的英格蘭足總盃決賽中,就有人這麼做過了。當時的曼城門將,德國人伯特特勞特曼在比賽中頸部骨折後繼續堅特比賽,還撲出了對方的射門幫助球隊奪冠。賽後疼痛難忍纔去醫院做檢查,結果一檢查,查出來他的脖子已經摺斷。”,
楚中天好像在聽天方夜譚一樣。
“你瞧,楚。人家脖子斷了都還能比賽,你手臂斷了堅特踢完比賽也就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了。所以相信我,你確實是骨折了。”
楚中天低頭看着自己手臂攏起的那一點皮膚,慚慚的,那裡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一截戳破皮膚的白骨。他太佩服自己了,原來一開始就骨折了,自己還以爲只是被杵到了,沒放在心上……
“其實本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的,但是你又堅持比賽,所以骨頭就移位了。”唐基確定了楚中天的傷情之後,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我先給你簡單固定一下,你要直接去醫院嗎?”
楚中天想到了那金燦燦的獎盃,他帶傷拼了一百二十分鐘是爲了什麼?他不惜手臂骨折還要比賽又是爲了什麼?還不就是爲了能夠親手捧起那尊獎盃嗎?“不,唐基先生。我要去參加頒獎儀式。”
當唐基在更衣室裡爲楚中天做簡單包紮的時候,全場的媒體都在找他。因爲該訪問的人都訪問完了,卻發現還有一個主角沒采訪到呢。
那麼他去哪兒了?
電視鏡頭中不斷有晃動的人影經過,卻都沒有能夠停留在其中。
“我們沒有在人羣中看到楚中天,只知道比賽結束之後他去找了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然後就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四川臺的解說員也很遺憾。在這個歡樂的時刻,怎麼能夠缺了主角呢?
周瀟湘和楚左生也在找呢,他們一樣沒找到。
“小天去哪兒了?”做媽媽的問。
“也許是回更衣室換衣服了吧……這天還下着雨呢,衣服都溼透了,不換衣服會感冒的吧……,,做爸爸的就這麼猜測着。
“這裡沒有楚,我猜他可能提前回更衣室了……”法國的解說員也在搜尋一番無果之後猜測道。
梅斯的球員們也在找他們的隊長,裡貝里對他們說:“楚受了點傷,去更衣室處理傷勢了。”
然後大家就開始問他楚究竟受了什麼傷。
裡貝里也答不上來。
其實不光是球員和媒體們在找楚中天,實際上看臺上的梅斯球迷和溫布爾登球迷們,以及其他關心着楚中天的人,都在找他。
“爲什麼我沒從他們中看到楚?”傑克遜手持望遠鏡,看了老半天之後說。
“我倒是看到了,他跟着一個人下了場,然後就去通道了……”菲爾說道。
“提前去洗澡嗎?”
在比賽剛剛結束的時候,貝爾蒙特陷入了巨大的興奮當中,他和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用力擁抱,拍着他或者她的後背續勁說:“謝謝哥們兒謝謝哥們兒,我們是冠軍了!”隨後他還跟着大家一起呼喊每一個梅斯球員的名宇,在喊道“楚”,的時候,他喊的格外賣力,格外大聲。
等他回過神,想在人羣中找尋他最熟悉的那個身影,球隊獲勝的大功臣時,卻發現找不到了。
一樣找不到楚中天的人還有瑪蒂爾德。她本來是一直在盯着楚中天的。但是比賽一結束,看臺上就跟發生了地震一樣,根本站不住。而且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手臂,遮擋住了她的視線。等情況有所好轉之後,一直被看在眼裡的那個人不見了。
她在人羣中找啊找,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然後她就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了,和周遭那些興奮的球迷們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艾米麗的視線就沒從楚中天身上挪下來過,梅斯隊奪得冠軍也沒有讓她分心。她看着楚中天和裡貝里在一起,去找費爾南德斯主教練,然後又和費爾南德斯一起去找隊醫,接着她看到楚中天和唐基一起向通道走去。在快進入通道的時候,正好看臺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球迷們喊了他的名字,於是他舉起左臂揮了揮。揮完手就跟着走進了通道,到這裡艾米麗就看不到了。
她覺得楚中天去通道,肯定是會更衣室,而且和他的傷有關。看他走路的姿勢不對勁,希望不會是拉傷加重吧……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楚中天去了哪兒,或者知道他去哪兒卻不知道去做什麼了的時候,楚中天又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他的右手被固定着吊在胸前,白色的繃帶很顯眼。他就這樣走出通道,走到了一大羣隊友們中間,然後向他們會動左臂,笑着打擡呼:“夥計們,你們好。”
“我的老天……你這是怎麼了,楚?”有人驚叫起來。“我以爲你只是大腿肌肉拉傷,怎麼回了一趟更衣室,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他指着楚中天被吊起來的右臂詫異地問。
“這太奇怪了,你手骨折了嗎?”裡貝里也有些驚訝。
楚中天點點頭,然後開玩笑道:“比起這個,我更驚訝我們的隊醫唐基先生的包包中什麼都有,他隨時隨地在準備這樣的情況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
周瀟湘看到電視機屏幕上重新出現的兒子時,嚇了一跳,因爲楚中天的胳膊被吊着,一看就知道是骨折了。
楚左生趕忙過來安慰她,沒什麼大不了的,孩子都那麼大了……以前他斷手你擔心他長大之後兩手不一樣長,現在還擔心什麼?
四川臺的解說員也有些驚訝:“楚中天出來的時候右手被吊在胸前,難道他手骨折了嗎?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我們完全沒看出來?”
別說他了,全世界看電視直播的人估計都沒看出來……
看臺上的約翰老闆他們看到楚中天出來的時候還挺興奮的,可是仔細一看全都傻了眼——那是什麼造型?他的手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再出來就吊在胸前了?
貝爾蒙特和瑪蒂爾德也有些吃驚。
“他受傷了?什麼時候?”這是瑪蒂爾德問自己的話。
艾米麗在看到楚中天這樣子的時候倒不怎麼吃驚,只是皺起了眉頭。不吃驚是因爲她瞭解自己的愛人,他既然可以爲了上場參加決賽,忍受肌肉拉傷的疼痛,那麼在比賽中受了很嚴重的傷,卻因爲比賽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就瞞着不報也就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舉動了——其實她還是誤解了楚中天,楚中天自己壓根兒就沒想到那是什麼嚴重的傷……
皺眉則是擔心楚中天的傷,希望不會給未來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看,是楚!他的胳膊上怎麼纏着繃帶?難道他的骨頭出了問題?”法國解說員也很驚訝。
“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問題,但是我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在受傷的情況下他依然堅持踢完了這場比賽,並且帶領球隊取得了勝利。只要看着纏着繃帶的他,你就明白了,爲什麼這支梅斯可以戰勝比他們強大的塞維利亞,獲得聯盟杯冠軍!”
在電視鏡頭中,現場已經搭起了領獎臺,正在進行亞軍的頒獎儀式。
楚中天則和他的隊友們在旁邊等待,他右手的白色繃帶格外顯眼。
垂頭喪氣的塞維利亞球員在雨中默默接受了銀牌,他們沒什麼心情和頒獎官員寒暄,拿了銀牌就走下了領獎臺。
接着輪到了執法這場比賽的四位裁判,爲了表彰他們的出色表現,他們也將獲的獎牌。梅斯球迷們顯然對於那張紅牌還在耿耿於懷,所以在布薩卡上臺領獎的時候,看臺上發出了一陣噓聲。
在噓聲中,裁判們領完了他們的獎牌,接下來輪到冠軍出場了。每一個梅斯球員都是蹦蹦跳跳走上看臺接受金牌的,他們中有人好奇地看着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金牌,想要看看聯盟杯的金牌有什麼不一樣的。
還有人開玩笑的用嘴咬一咬,想看看成色足不足。
最後輪到楚中天上臺了,現場解說就站在頒獎臺旁邊,拿着話筒在爲大家介紹:“即將上臺接受金牌的是梅斯在本場比賽的隊長,是一個值的尊敬的戰士,他帶領少一人的梅斯最終在加時賽逆轉了塞維利亞,而且是在有傷在身的情況下完成的,這樣一個了不起的男人——————楚!中!天!”他刻意將楚中天的全名都喊了出來,以示尊重。
看臺上歡呼聲雷動。這個時候就連輸掉了比賽的塞維利亞球員也在旁邊鼓起了巴掌。也許對於輸掉冠軍還有些不甘心,但是對於楚中天這個人來說,他們心服口服,沒有任何想法。
在全場不停的:“楚!楚!楚!”的歡呼聲中,楚中天走上了領獎臺。
負責頒獎的是剛剛當選歐足聯主席的前法國傳奇球星普拉蒂尼,來自自己祖國的球隊奪得了聯盟杯冠軍,這讓他十分高興,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他手持金牌在等着楚中天走過來,在將金牌掛了上去之後,他拍着楚中天的肩膀說:“你乾的好,小夥子!那裡沒問題嗎?”
楚中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後對普拉蒂尼說:多謝關心,普拉蒂尼先生。只不過示骨折,不值一提。
普拉蒂尼聽到他這番話愣了一下——只不過是骨折,不值一提?天哪,難道要斷了頭還堅持比賽才值得一提嗎?
他聳聳肩。“你的手,獎盃……”
聯盟杯的造型和冠軍盃不一樣,是一個上頭開口大,下面收腰的圓柱型獎盃,是沒有把手的,單手是沒辦法拿起來的。而楚中天現在一隻手被吊着,只有一隻手要怎麼捧杯?
楚中天對普拉蒂尼說:“沒問題,我找個人和我一起來。”他扭頭看了看隊友,然後衝着後面喊道:“格雷高裡,格雷高裡.普羅芒,來!”普羅芒跑出來問他,“怎麼了,楚?”
“我只有一隻手。”楚中天指指自己,又指指獎盃,“捧不起來那玩意兒。我們一起來。”
其實普羅芒是有罪人心態的,尤其是看到楚中天爲了比賽,手都斷了還在堅持。而如果他當初不衝動,不被罰下場的話,就可以在比賽中爲楚中天分擔很多壓力。說不定楚中天就不用受傷了呢?
所以上臺領獎之後他一直躲在人羣中的,沒想到就這樣還被楚中天叫了出來,而且將捧杯的榮耀給了他,說老實話他很感動。
於是就這樣,普拉蒂尼將獎盃交到了普羅芒的手中,普羅芒用兩隻手捧住獎盃,楚中天的左手則扶住另外一邊,兩個人一起將手中的冠軍獎盃高高舉起!
與此同時,現場廣播中放起了久經不衰的名曲《我們是冠軍》,紅色的紙屑隨着音樂的響起從領獎臺後方噴射而出,在雨中緩緩灑下。
在漫天的紙屑下,獎盃上閃爍着璀璨的光芒,但是都沒有楚中天右手上的白色繃帶更吸引人眼球。
坐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勒戈夫吹了聲口哨:“真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