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比如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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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易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很奇怪地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她家的地方很遠嗎?”

“嗯,有點遠。”周易點點頭,然後他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卻被媽媽拉住了。

“誒,兒子……”

“怎麼了,媽?”

“你和那個……科塔娜關係很好吧?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倆是男女朋友,我是說你和她的關係應該比一般球員和她的關係好吧?”李翠芸說道。

周易沒想到自己的媽媽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也沒有掩飾否認,而是點了點頭:“她是馬克的姐姐,我當初在馬克家中寄宿的時候,經常能見到她。”

“哦,難怪……”李翠芸恍然大悟。“我是說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媽,你……”

“哦,別誤會,我不是要催你什麼的。雖然科塔娜也是一個挺好的女孩子,但感情這種事情是你自己的,你媽我不會干涉的。”李翠芸連連擺手解釋道。自從她以前干涉兒子不許他踢球,結果兒子反而踢出來了之後,李翠芸就真的是不干涉周易任何方面的事情了,兒子有什麼事情都讓他自己拿主意。

周健良拿着手機從臥室裡走出來,插嘴道:“我就覺得那個科塔娜挺好的。兒子,別擔心我們家不接受外國人,只要你喜歡,日本人都可以的!”

要是平日裡,聽到自己父母這麼說,周易還會哭笑不得一番,但是今天的他卻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翠芸等到周易關了門,才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的丈夫說:“兒子好像有點不對……”

“他和科塔娜之間啊,肯定有什麼。”周健良很篤定,一副“我過來人什麼沒見過”的表情。“二十二歲了,也確實應該有個女朋友什麼的了。要不然那些記者還真以爲我們孩子是同性戀呢……”

李翠芸拍了一下丈夫:“瞎說什麼呢!”

“不是我瞎說,是媒體瞎說啊。”

李翠芸不理會他,轉頭打量起這寬大的房間,雖然堆放了一些傢俱,但房間還是顯得很空曠。

“過兩天咱們走了,這麼大的屋子就住兒子一個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習慣啊……要是能有一個人來陪他,倒也不錯……”

※※※

周易進了房間,把門關起來,並沒有聽到外面父母壓低了聲音的議論,他打開了電腦,在搜索欄鍵入“李宗盛”,找起了這位以前自己從不格外關注的歌手的作品來聽。

今天在車上被一首《寂寞難耐》助攻了一次之後,他就對這個唱歌算不上好聽的歌手感興趣來。以前對李宗盛的印象可能更多的是停留在他是一個音樂製作人、作詞作曲的這方面。現在卻覺得有些他自己寫的歌,換成他自己來唱,竟然還別有一番風味,甚至在情感上可能更到位。

給電腦插上耳機,周易靠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聽起了李宗盛的那些情歌。

“……你是我生命中的精靈,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是你將我從夢中叫醒,再一次,再一次給我開放的心靈……關於愛情的路,我們都曾經走過。關於愛情的歌,我們已聽得太多。關於我們的事,他們統統都猜錯。關於心中的話、心中的話,只對你一個人說……”

“……工作是容易的,賺錢是困難的;戀愛是容易的,成家是困難的;相愛是容易的,相處是困難的;決定是容易的,可是等待……是困難的……”

“我是一個愛情的少尉,我前來攻佔你心中的堡壘,不要以爲你有多好的防備,不要以爲你有萬全的準備,我將從你那裡嚐到愛情的滋味……愛情少尉不流淚,愛情少尉不會喝醉,愛情少尉他不肯睡,追求愛情不排隊……”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

※※※

那一晚,周易是聽着李宗盛的歌睡着的。

第二天,周易去訓練基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科塔娜。他也沒有主動去找她,既然對方說了要考慮考慮,那就讓她考慮考慮吧。

而讓周易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也沒有記者來找他問,他和科塔娜是什麼關係——隊友們說了會幫他保守秘密,還真就沒有說出去。尤其是格羅斯克羅伊茨這個大嘴巴,這次也竟然守口如瓶,令他是非意外。

在訓練基地見到了他之後,他還很八卦地跑來問周易:“怎麼樣?你向科塔娜攤牌了嗎?”

“你怎麼這麼八卦啊?”周易白了格羅斯克羅伊茨一眼。

“哎呀,關心你嘛。快說,你告白了嗎?”

“說了……”周易點點頭,既然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錯!那她答應了嗎?”格羅斯克羅伊茨追問道,滿臉興奮的期待。

“她說要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格羅斯克羅伊茨皺起了眉頭,科塔娜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也認爲科塔娜要麼是答應,要麼是拒絕,德國女人哪兒那麼多事兒,還考慮考慮?

“考慮一天然後再拒絕你嗎?”

“我怎麼知道……”周易攤開手。科塔娜的這個回答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也喜歡自己,難道還需要考慮一下再接受嗎?如果不喜歡自己,難道拒絕也還要猶豫嗎?

“好吧,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你凱文哥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人生經驗了……”格羅斯克羅伊茨撓了撓頭,他身邊的女人都根本不需要他費什麼心思的,只要身份一亮,鈔票一揮,自然會有成羣結隊的女人蜂擁而至,爭先恐後討好他,如果他要找個女朋友,對方怎麼可能會說“我再考慮考慮”這樣的話呢?

※※※

這天一直到訓練結束,周易不僅沒有見到科塔娜,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科塔娜究竟有沒有考慮好,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周易還是沒有接到科塔娜的電話,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繼續等待下去,而是直接跑去科塔娜所在的理療室找她。

“喂!究竟好還是不好,你給個答覆啊!”周易進門之後就衝科塔娜抱怨道。

“啊,我以爲你是一時衝動,過了這陣子你自己就會把這事兒給忘了呢……”科塔娜攤手道。

“怎麼可能是一時衝動?我是經過充分深思熟慮的!”周易大聲說道。

“你沒改變主意?”科塔娜問。

“我爲什麼要改變主意?”周易反問。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擇偶的標準是看對眼,如果成天見面就吵架,那肯定是過不下去的。”

“……對啊。”周易想起來了,他卻是說過類似的話。

“那我們不是經常吵架嗎?”科塔娜問。

“這個……吵架和吵架不一樣吧……”周易解釋道。

“吵架和吵架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呃……”周易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他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來,這事兒就要黃了。不過他素有急智,這問題還真沒難住他。

“當然不一樣。我爸爸和我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吵兩句嘴。但那不是吵架,而是一種調情……對,是調情。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從未因爲這樣的吵嘴而變壞,直到現在,他們都這樣……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語叫‘打是親罵是愛’,意思就是說如果關係不夠親近,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周易解釋道。

“你們中國人還真奇怪……”科塔娜還是第一次聽說“打是親罵是愛”這樣的話。“所以你沒改變主意,你還是希望我做你的女朋友?”

“當然。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也不是玩大冒險輸了,我是經過認真考慮之後的決定。”周易在電話中非常嚴肅地說。“科塔娜,雖然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談不上愉快,雖然我們住在一起也有過一些摩擦……但是科塔娜,正如我之前說過的,我擇偶的標準是看對眼,現在我看中你了。毫無疑問,我想要你成爲我的女朋友,這是出於非常認真的考慮之後得出的結果。”

科塔娜沒有打斷周易,一直聽他把話全部講完,然後才問他:“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我和普通女孩不一樣,我不太喜歡浪漫……”

“我也不擅長浪漫。”周易馬上答道。

“我有些刻薄。”

“巧了,我的朋友們都說我是毒舌。”

科塔娜聞言笑了起來:“這麼看起來,周易,好像我們倆只能在一起了啊。換成別的女孩子也許會受不了你的。”

“換成別的男人,也許也會受不了你。所以,我們很般配。”

“如果我拒絕你會怎麼樣?”科塔娜突然問。

“我不知道……”周易愣了一下,才答道。“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你要拒絕我嗎?”

“我不知道,我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科塔娜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談戀愛。但周易,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想試試。”

就算是有急智的周易,在聽到科塔娜的這番回答之後,也花費時間運轉了一番,才弄明白科塔娜是什麼意思。

“你答應我了?!”

他驚喜地問道。

“是的,我答應你了,周易。”科塔娜重複道。

回過神來地周易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科塔娜問。

“我在想既然我們是情侶了,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些……做一些事情了?”

“比如?”科塔娜看着他反問。

“比如……比如……”周易吞吞吐吐的,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出口。

但科塔娜卻主動伸出雙臂勾住了周易的脖子,將頭湊了上來,兩個人捱得非常近,近到呼出的熱氣都噴到了彼此的臉上。

“比如這樣?”

科塔娜垂下眼簾,側頭吻住了周易的嘴脣。

周易“唔唔”了兩聲,就閉上眼專心享受起來——那並不性感的嘴脣卻有着難以名狀的柔軟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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