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嵐惠是個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她性感漂亮,聰明卻不驕傲,追求她的男人一拖拉車接着一拖拉車的來,敢追求佳人的都是些有點膽識有深度,或者頗有身世的男人,偏偏她拒絕了一個又一個。
人人都認爲她眼光高,卻不知其實她內心苦悶不已。她也想喜歡男人啊,可是,她對女人比較有感覺,喜歡藉着朋友的名義吃吃女孩子的豆腐,卻不敢越雷池半步。她終究是害怕世俗的,也沒發現有什麼女孩子對她有這個心,不然她倒是想站出來和這個世界頑抗到底!她身邊的女孩子一個個小鳥依人偏偏沒有一個會想依到她懷裡讓她憐惜讓她疼讓她愛的。
時間久了,眉間自然添加了一股憂愁,雙眼帶點憂鬱了。別認爲憂鬱的眼神只有男人才有,女人也會有。女人喜歡眼神憂鬱的男人,認爲這樣的男人有深度有魅力,卻看不出也有一個憂鬱的女人,因爲憂鬱的女人在她們眼裡是個天之驕女,雖然沒有男朋友但不乏男人追求,那股淡淡的哀傷一定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男人能配得上她的緣故。
於是,於嵐惠就那樣身邊總是男人成堆,去了一堆又來一堆,煩不勝煩!想象自己要是個男人,一堆堆的女人環繞着她,讓她從弱水三千中取一瓢飲,那此生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跟她表白的全都是些男人?至少來一個女孩子吧?!
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女孩子用戀人的眼光看她,溫柔似水。
男人中不乏溫柔的,總有些人用深邃的眼光深情而又滿懷溫柔的看着她,說:嵐惠,請給我一個機會!
心動麼?她總是抽出自己的手,也深深的看那個男人一眼,她也希望能在那瞬間怦然心動,從此愛上這個男人!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男人再深情的目光敵不過一個女孩子回眸對她無意的一笑,那時她會捂着心臟,卻不是爲眼前這個男人而是那個無意攪亂她一池春水的女孩。
悲哀吧?她想守護一個人而不是被人守護!
她骨子裡沒有當女人的自覺,她喜歡的是女人,所以,她註定孤單寂寞。在商場上變成一個女強人,在一個市級地區叱吒風雲,呼風喚雨,她覺得自己有能力保護她的愛人了,如果到了30歲還沒有女朋友,她就到圈裡找一個,親親愛人啊,你在哪裡,可知我一直尋尋覓覓卻不知你芳影?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既然沒有男人能讓她心動,那她就自己去找一個女人吧,憑她的條件,在圈內應該是很受歡迎的吧,找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人不難吧?
可惜,她安排的劇本還沒演完,老天就改寫歷史,拋給她一個完全脫離掌控的人生,她一個措手不及,差點瘋了。
這得從她醒來發現不對勁開始說起。
如同往常,她以爲自己睡了一個好覺,悠悠轉醒,睜眼一看,白色天花板,爲什麼沒有平時白?轉眼一看,一個破舊的書桌,她那高級寫字桌呢?點點烏黑的地板,就算沒了那質地柔軟的手工地毯,也有那被稱爲“金字塔尖消費”的軟木地板啊,眼前的地板一看就知道很劣質。她努力保持鎮靜的把目光放到自己蓋的棉被上,雖然沒有異味,但有點破舊,居然還有一個大大的補丁!天,現在還有誰家的被子這麼有特色?
她懵了,這一切透着詭異!
她不會是被綁票了吧?想不出她在睡覺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有點頭疼,乾脆先不想了。她的身體應該沒問題吧?動動身子,和平時的感覺不太一樣,她抽出被子裡的手,一晃到了眼前,震驚:這誰的手?怎麼長在她身上?
另外一隻手也從棉被裡伸出,一比,一樣的長,一樣的粗,手掌厚實,十指長而有力!都不是她的!!
緩慢的坐起,看看她的胸 部,沒了,她的胸 部沒了,一馬平川坦蕩蕩的。不死心的掀開被子,一雙修長有力的腿,稀稀疏疏的腳毛還沒開始長開,但很肯定,是男人的雙腿!她搖搖晃晃的起立,感受視線停留的地方比她平時停留的高一點點。
她一六八的高佻身材啊,突然感覺又長高了不少,肯定現在一米七多!但這個身子不是她的,特別叫她震撼不已的是,她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男人!
做夢吧,一定是在做夢!雖然有時候她也會想象自己變成男人,佳人在懷,相依相偎,但是,次數極其的少,只有在感嘆自己不能抱女人的時候,那種衝動的想抱上去卻不能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她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她不覺得自己做女人有什麼不好,她相信就算她是一個女人,也能做得比男人好,總有一天也會有一個女人溫柔的對她噓寒問暖、笑語相迎。
所以,老天根本沒必要再讓她變成一個男人啊,她是女人,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雖然內心也苦痛也掙扎,但她已經全盤接受了啊,她已經做好準備了,沒必要在她說她準備好了的時候再給她一個做男人的機會吧?她不要!
閉上眼睛,她在心裡念觀音咒,驅趕邪魔,希望睜眼回到自己舒適寬闊的窩。等她念完一遍觀音心經的時候,她想,她應該還在自己家裡!
睜眼!一片死寂……
閉眼再睜眼,再來一次,反覆了幾次之後,她跌坐在牀!恐怕這不是夢,她真的變成了一個男人,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如果此時她還是原來的身體,在陌生的環境醒來她可以告訴自己被綁票或者穿越時空了,可是現在,她換了一個身體,變成了一個男人或者還是男孩?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背心和短褲暗想,那麼,這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她從來就是個無神論者。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不然她怎麼突然間在別人身上活過來了?爲什麼說她在別人身上活過來啊,她死了嗎?她怎麼想不起來,她只知道自己正當人生得意,事業上順利得不得了,正想着如果找個女人陪自己過下半生呢。
天殺的,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無奈的起身,拿起牀頭那套叫人皺眉的衣服套上,不敢脫掉衣服看看自己的身體,轉身往那個舊書桌走去,把書包倒了個淨空,幾支破鉛筆一支一塊橡皮擦,除此之外啥也沒有?她驚訝得掉下巴,低頭看見桌底下有一個箱子,彎身拖出來,都是些沒營養的漫畫和一些小學生的書,而且都是日語版的。這個身體的主人還那麼小麼,難道才小學畢業?天哪,那這個身高是怎麼回事,她四處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缺了邊的鏡子,一照,一張稚氣的臉,但輪廓已經開始變得棱角分明,劍眉星眼,高挺筆直的鼻樑,怎麼看都是很男人的樣子。
把鏡子扣下,她不敢照了,如果他真的才十二三歲,那麼這個身高就很驚人了,她不敢想象等他發育完到底該有多高?不會跟姚明一樣吧?嚇~~
這時外面傳來了聲響,應該是這個身體的家人吧。
果然沒錯,一會兒後,可能是擺好了早餐吧,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花道,起牀吃飯了。”
用的也是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