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大漢雖然也是聽出來了周扒皮什麼意思,但是他從內心裡面不相信這是真的。
周扒皮突然憤怒地說:“你啊,吃了天大的虧還以爲自己是在佔便宜呢,這事情我怎麼樣說你呢,或者是說在這樣子的情況下你自己都是無知者無畏啊。你這麼多年來賣古董,也許是沒有見到過這麼痛快的人,但是你知道他爲什麼會那麼痛快嗎?不是說你的魚缸多麼吸引他,而是他欲蓋彌彰,根本就沒有打算買你的大魚缸,這大魚缸雖然是光緒的精品,但是一萬塊你不覺得多了一點?王海東真正的要的就是你手中的那塊瓷器碎片,我估計你後半輩子也是難遇到那樣子的寶貝了。”
這個時候聽到周扒皮如此的說,山東大漢再也是不可能鎮定下來了。
後半輩子都不可能遇到了寶貝,這是一件什麼樣子的寶貝啊?
在這樣子的時候山東大漢着急的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寶貝啊,老周你倒是說清楚啊。”
周扒皮冷靜了一下坐在馬紮上說:“其實我本來也是拿不準的,但是既然王海東這傢伙出手了,那這件瓷器碎片我有九成的把握斷定它是一件密色瓷器的瓷器了。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密色瓷器啊,和法門寺的瓷器是一個檔次的存在,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到過幾次啊。眼見的這件東西就如此的從我眼前溜走了。呵呵,一切都是緣分啊。”
周扒皮原本是以爲這種東西別人是不可能注意的,因此,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也就沒有立刻下手。但是周扒皮過分的謹慎了,他忘記了古董市場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而被鳥吃這樣子的一個事情。
山東大漢這下傻眼了:“密色瓷器的碎片,你確定不是仿製的,而是真的密色瓷器的碎片?”
到了這個地步,山東大漢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樣子的事情是真的,他還是固執的以爲在這樣子的時候王海東不過是針對自己的大魚缸而來的。
周扒皮鄙視了一眼說:“我老周在行裡也是縱橫多年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王海東是什麼人,沾上毛比猴子還精明,他能夠花一萬塊買你的大魚缸,這樣子的事情如果是換成你的話,那你會相信嗎?
反正是我不會相信,本來我不過有五六分的把握而已。但是王海東既然是插手了,那就是九分的把握了。那就是一塊密色瓷器。我說你腦子進水了,說你後半輩子都未必有這個福氣遇到這樣子的一件寶貝,你服氣是不服氣。要不你找王海東過來,讓他自己說。真正的密色瓷器碎片啊,就算是一片也是萬金難求啊。”
何止是萬金難求啊,簡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山東大漢也是行裡面比較有資格的人了,密色瓷器這種國寶中的國寶他自己倒是沒有怎麼樣想着弄到手,但是遇到一件密色瓷器的碎片的話,那也是相當的不錯的。
越器的胎質是骨,類玉;釉色是衣,類冰。用這樣的胎骨和釉衣燒成的瓷就叫秘色越器。而且,似乎當時的環境也對瓷器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也是爲什麼密色瓷器後人始終在模仿,重未被超越的原因之一。
有人說詩句裡面的九秋風露越窯開是密色瓷器經過了九年秋露的風霜才能夠燒成成,現在的人不可能陳下心來做出來這種瓷器來。這個從瓷器的角度來講有點不好說,九年的胎體基本上也就沒有辦法再用了。
因此,這句詩裡面說的九秋風露大約是密色瓷器從研製到成功,大約用了九年。而陸龜蒙正好就是知情人之一,因此,纔有了九秋風露越窯開這樣子的一句話。竊以爲這種解釋比較靠譜。
“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鬥遺杯。”詩人陸龜蒙深知秘色越器是用了九年的時間才成功創燒了秘色越器,在精神興奮之中不是中宵盛似中宵的夜晚,揮毫潑墨而寫下了這首傳誦千古的絕句,至於有人研究說陸龜蒙是和姓“嵇”的朋友喝酒鬥杯,把秘色越器的秘密告訴了後人。
恩,這個確實是有些靠譜了,中散是一個大夫的官職,這位大夫應該是姓稽。
越窯”秘色瓷”和越窯”青瓷”有極大的區別的,因爲密色瓷器是供奉瓷器,庶民不可用。 青瓷——說的範疇大一些,宋代以前的瓷,不管南方和北方除了白瓷一般都叫青瓷。
白瓷是指邢窯的白色的胎和白色的釉——白瓷釉的含鐵量。在0。64%以下;而青瓷泛指釉是青的而不管胎是什麼顏色,越窯青瓷就屬於這一種。
越窯青瓷比起來密色瓷器的話,那就相當於路邊貨了。秘色越器出現以前只有越州而無越窯一說,正是秘色越器的創燒成功,才使越州的越窯成爲唐代的一座名窯。真正的秘色越器瓷也只是燒造了一批而停止了。
這也是顯示出來的密色瓷器的珍貴程度。至於說現在有人說什麼我手中有密色瓷器,如果是沒有傳承的話,基本上可以認定是冒牌的居多。傳承,對密色瓷器來講也是很中號的。越窯成名後就繼續燒造青瓷而不是我們所說的秘色越器。
爲了競爭,在人們鬥茶、斗酒盛行的時代,爲了和北方邢窯白瓷競爭高低,把秘色越器稱爲越窯秘色瓷,可以說秘色越器創燒在越州,自秘色越器的出現,纔有了“南青北白”的說法。
相傳唐五代吳越國王錢氏朝廷命令,越窯燒造供奉之器,庶民不得使用,故稱“秘色瓷”。但是吳越國是在模仿燒製“秘色瓷”但並不成功,沒有真正燒出“秘色瓷”,反而燒製出越窯青瓷這種品種,美不勝收。後人把這種越窯青瓷誤認爲是“秘色瓷”。
康乾盛世的時候也曾經仿製過這種青瓷,但是也是沒有成功,最後不了了之。甚至是那個時候就沒有密色瓷器這方面的記載,而是把這種密色瓷器當成越州青瓷的精品而已。
真正秘色瓷的胎質是白色玉質,而越窯青瓷的胎質的顏色呈灰色或淺灰色,它甚至都不能和邢窯的白瓷相比。直到後來法門寺密色瓷器出土,有了瓷密色這種說法,因此在這樣子的時候才爲密色瓷器真正的正名了。
這就是密色瓷器的傳奇故事,估計玩瓷器的同行,哪怕是沒有玩瓷器的,也都知道一點這種事情。
而這個時候,那山東大漢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自言自語說:“密色瓷器,真的有密色瓷器,我難道真的走寶了。”把一件十分珍貴的東西當成瓦片賣出去了,這就是走寶了。
周扒皮非常肯定地說:“你一定是走寶了,這事情絕對不會有錯。也怪我啊,早該下手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說着周扒皮很是落寞的離開了,難道這個時代已經真的不屬於他們這一代人了嗎?不知道爲什麼,周扒皮注意到了一個攤子上偉人雄姿英發指點江山的瓷像,想起來了偉人的一段話,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
山東大漢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事情:“老沈,你說爲了密色瓷器反悔一次的話,不知道成不成。”
老沈像是看et外星人一般看着山東大漢說:“你小子發神經了,敢不守規矩?告訴你,你這樣子的做回受到同行的唾棄,你有這個膽量嗎?”
山東大漢哼了一聲,似乎是是下定決心說:“老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也許那是我一輩子都未必再遇到一次的寶貝了。如果是失去了這件寶貝的話,那這樣子的時候我也許是會真的後悔一輩子的,爲了這件寶貝冒險一點值得了。
他狠狠地說:“富貴險中求,做一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幹這一行了?”
老沈十分鄙視地說:“且不說你這個想法很天真,單單是你遇到的人就是王海東,那就不可能成功了。聚寶閣可是有兩個武警戰士在把守,你再有本事能比得過子彈。
王家,記住了,王海東這傢伙和他外公是一個脾氣,不會去欺負別人,但是別人想欺負他的話,那往往是非常的慘的。江流市黑白兩道我就沒有見到過敢不給王海東面子的。小子,學着點,那周扒皮那麼橫的一個人,遇到王海東還不是一樣的退縮到一旁去了。要是換了別的人,周扒皮這老傢伙就真的敢下黑手你信不信。”
爲了一件寶貝下黑手,這樣子的事情聽起來似乎是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實際上卻也是非常的正常的事情,畢竟古董市場和江湖是分不開的。雖然很少有因爲古董是被殺害的同行,但是不是說這事情沒有發生過。
只不過是看代價怎麼樣而已。山東大漢也是知道這周扒皮和李子敬是一路的人,道上是有關係的。爲了密色瓷器碎片下手?估計他這傢伙還真的做出來過這樣子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