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崑山談公司
看薛華鼎在趙秘書帶領下出門,胡副書記擡起頭說道:“祝你一路順風。下次可不許帶什麼土特產或者什麼試用手機之類的玩意,記住了?”
薛華鼎連忙說道:“記住了。”
出了胡副書記的大辦公室,趙秘書帶薛華鼎到他相對簡陋的辦公室。他首先打電話給薛華鼎安排了車輛,然後笑問道:“小薛,你那條鯉魚是不是很不一般?”
“呵呵,是有點奇怪。我也是最近纔看到。味道怎麼樣,你一吃就知道了。最特別的是它們身體兩邊有二條金線,我可沒看見過。”薛華鼎笑道。
“剛纔胡書記說你們提供稿件的事,你可要記在心裡,別忘記了。”趙秘書提醒道。
“嗯,這可是給我們長益縣長臉的事,絕對不會忘記。只是我擔心稿子的質量,能不能讓省報派一個人下去,上次那個記者就不錯。”薛華鼎提了一個建議,他心裡也想到了邱秋。
“行,等過完五一假期我就跟他說說看,看他能不能下去。不過,就算他下去,他在你們縣裡的時間肯定很短,素材收集方面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趙秘書顯然對那個人比較熟悉,說起話來相當的肯定。
薛華鼎點點頭:“我知道。上次他就是與我們縣政府的一個報道員寫的,這次我請她收集這些,到時候只要他把把關就可以了。”
……
坐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趙秘書就將他送出大樓送到車上。
看着市委大樓在身後越來越遠,薛華鼎有種暈乎乎的感覺:胡副書記召自己來就是說這些事?他是側面調查這個案子還是當面考查我的問題?
從飛機場出來,許蕾就迎了上來。二人擁着抱了一會,見薛華鼎不動,就問道:“怎麼,還不走,很累嗎?”
“我還要去取一樣東西。”薛華鼎笑道。
“你行李不取到手了嗎?”許蕾看着薛華鼎手裡的行李,奇怪地問道。
“我還託運了一件。”薛華鼎提着手裡的行李箱邊走邊說道。
“什麼東西要分開託運?”許蕾跟在他旁邊問。
“一條活鯉魚。”薛華鼎爲了給她一個驚喜,以前一直保密。
“呵呵……”許蕾果然大笑,笑了好久才說道,“你也真逗,什麼東西不好帶,還帶一條活鯉魚。這條鯉魚背上生有翅膀還是吃人蔘燕窩長大的?”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薛華鼎道。
他們在取貨物的地方整整等了二個小時才取到那個塑料“魚簍”。
許蕾圍着這個“魚簍”看了好久,除了看見鯉魚身上的二條金線外,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來。
不過許蕾也沒有說什麼,帶着他來到自己的車前:畢竟這是他的一片心意。
“今天你開車吧?”許蕾笑問。
“當然。你要不讓我開,我可會生氣的。”薛華鼎從許蕾手裡接過車鑰匙,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幾下就在駕駛位坐下,興沖沖地啓動了發動機,“現在我開車上癮了,沒有車開才鬱悶呢。”
“你開車可以小心點。”許蕾從另一邊上車坐下來後,說道。
“遵命!”薛華鼎動作熟悉地掛上檔位,鬆開手剎,輕輕地點了一下油門,車慢慢駛離停車位置。
“考試不及格,你的轉向燈還沒打呢。”許蕾笑着提醒道。
“現在還不用轉彎。”薛華鼎一邊打開轉向燈一邊狡辯道。
車走上大路後,二人就聊起其他事來。
薛華鼎笑問:“你的工作效果出來了沒有?”
許蕾點頭道:“出來了。等下你就會看到。”
“他們住到一起了?”薛華鼎有點欣喜地問。
“呵呵,還沒有。不過快了,爸爸現在經常來,我把鑰匙給他了,媽媽也沒有說什麼。”
“今天我們都團圓吧。”
許蕾臉紅了一下,笑道:“可能吧。現在他們二人在家裡爲我們準備飯菜呢。”
當薛華鼎提着東西進門的時候,看到許崑山和樑燕他們在一起看電視。薛華鼎連忙喊爸爸媽媽。許崑山高興地大聲答應着,而樑燕則有點不好意思,只是連忙起身去爲他們泡茶去了。
許崑山走過來問道:“怎麼這麼晚纔到?在路上吃飯去了?”
許蕾道:“他啊給你託運了一條寶貝鯉魚來,我們在那裡等了半天才領到。”
“什麼寶貝鯉魚?”許崑山又要去翻薛華鼎的東西。端茶出來的樑燕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去收拾桌子,準備飯菜。我們都餓了。”
許崑山一聽立馬說道:“好的。你們先等一下,馬上吃飯。”說着就快步進了廚房。
許蕾笑着對媽媽道:“媽,還是有一個聽話的小兵舒服吧?”
“你這丫頭。”樑燕笑道,“你們喝點茶就去洗手。”
一餐具有特殊意義的晚飯在異常熱烈的氣氛中進行着。讓薛華鼎奇怪又感到正常的是許崑山主動提出晚上一家人只喝一瓶酒。
許蕾自然對許崑山的決定大肆讚揚,稱他是自律性強、有錯就改的男子漢。
許蕾的話讓樑燕忍不住說道:“行了。今天是爲小薛接風的,不是讓你們二個傢伙相互拍馬屁的。哼,你以爲我還是十七八歲。你許崑山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說是喝一瓶,怕是心裡嘀咕了半天才狠下心來的吧。你要喝多少你就喝多少,我可懶得管你。”
許崑山正高興地要大喊,許蕾連忙給他遞了一個眼神。許崑山神色立即有點沮喪,但很快就裝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說道:“不行。酒這東西不能喝得太多,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小薛,你說是不是?”
薛華鼎忍住一肚子笑,連忙應道:“是。高興的時候能夠在酒桌上控制自己少喝的人真得有一股毅力。爸,我很佩服你。”
……
吃完飯,許蕾牽住薛華鼎的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許崑山和樑燕道:“爸、媽,我們先過去了。你們收拾碗筷吧,明天我們再過來吃中飯。”
薛華鼎正要說鯉魚怎麼做的事,許蕾掐了他的手掌一下,然後小聲道:“打——電——話——說。快走!小笨蛋!”
樑燕連忙從廚房出來問道:“你們不喝了茶再走?他喝了酒你可不要讓他開車。”
“他跑了一天累了想早點休息,市裡我自己開車。再見!”匆匆忙忙出門的樣子讓薛華鼎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呵呵,你這個媒婆算是成功了吧?”等身後的門關上後,薛華鼎忍不住大笑起來,問道。
“什麼媒婆,難聽死了。”許蕾笑道,“你難道不高興?”
回到許蕾的家裡,薛華鼎給樑燕打了一個電話,簡單說了鯉魚的特點和大致做法。
之後,二人就洗澡收拾,忙過這些之後,牀上自然是一系列纏綿激烈的動作,二人一直延續到凌晨才安靜下來,無力而幸福地沉沉睡着了……
次日上午十一點多回到樑燕家裡的時候,還未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許蕾連嗅了幾口空氣,問道:“好香,是不是你那條鯉魚的味道?”
“是的。怎麼樣,沒騙你吧?呵呵。”薛華鼎自豪地點了點頭。
“哇,肯定好吃。”說着就緊走二步,手在門鈴上連續地按着。
急急忙忙衝過來的樑燕打開門後,見是許蕾在按門鈴就嗔怒道:“你自己不有鑰匙嗎?按得這麼急,差點讓我把湯都帶翻了。”
“我怕你們還沒起來。呵呵……,鑰匙早就被爸搶走了。”許蕾伸出小舌頭笑道。
“就你鬼點子多,你以爲你才七八歲啊。快進來。”樑燕有點臉紅。
許崑山從廚房裡伸出頭來,說道:“小薛,這魚味道真不是一般啊。快過來指導指導,要做錯了就可惜了。”
小夫妻倆進廚房看了一圈,薛華鼎問了一下他們的做法,點頭道:“就是這麼做的。肯定好吃。”
見許崑山還要問,許蕾就拖着薛華鼎的胳膊往外走,嘴裡笑着對他道:“你問你老婆去。華鼎,我們走,看電視去。”
看到父母在廚房裡忙忙碌碌,許蕾眼睛了涌出喜悅的淚花,無聲地靠在薛華鼎胳膊上,良久才低聲說道:“我盼望這天好久好久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只想這一幕長久地保留下來。”
薛華鼎輕輕拍了拍許蕾的背,沒有說話。
二人都沉默着,電視裡放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等鯉魚上桌,許蕾爲每人盛了一小碗魚,然後又拿出一支紅酒,對樑燕道:“今天我特別高興,我也想喝點酒。媽媽,我們四個人把它分了好不?”
樑燕沒有說話,但更沒有反對,眼睛也有點發紅。
許蕾把紅酒遞給薛華鼎,薛華鼎連忙拿起桌上的啓瓶器旋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四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有許蕾時不時擦着高興的淚。
菜都是薛華鼎爲她夾的。
許崑山學着薛華鼎的樣子給樑燕夾菜,卻被樑燕白了一眼,小聲道:“你年紀也小?你管你自己就行了。”
這一幕讓許蕾看見了,她偷偷地笑了起來。
菜味道好,但四人吃飯的氣氛更好。
四個人吃完飯後一起收拾碗筷,但薛華鼎和許蕾很快被樑燕趕出了廚房,她和許崑山要他們去看電視。
他們剛在客廳坐下,許崑山還爲他們送來了茶水:一切的一切開始像一個溫馨的普通人家了。
許蕾深有感觸地說道:“要是天天是這樣就好了。”
薛華鼎道:“不是這樣了嗎?他們肯定不會再分開了,你看他們的感情多好。”
“誰知道。”許蕾嘆了一口氣道,“他們一直不錯,就是我爺爺奶奶他們。”
陪樑燕收拾了廚房出來,許崑山坐在薛華鼎身邊,笑問道:“你想了解你公司的情況不?”
薛華鼎一愣,脫口問道:“我公司的情況?……哦,哦,知道一些,蕾蕾經常跟我說。”
許蕾把電視機關了,對薛華鼎道:“你就知道一點點皮毛吧。我自己都不是很知道。爸,你給他說說。”
許崑山道:“我就隨便說一點。你有什麼問題問就是。現在你們那個‘華蕾電信科技有限公司’的開局業務基本上沒有了。”
許蕾在旁邊笑道:“什麼你們的,爸爸,你不是董事長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