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餘生主張一半一半的來種果樹,等一半成熟了,再種另一半,這樣就會讓山上隨時都有成年的樹存在,就可以避免很多像泥石流、山體滑坡等自然災害這些事情的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爲村民減少了很多的危險。
“當時村長和村委書記就聽了縣長寧餘生的話,只將山頭的一半的樹砍掉,而且都是按照山體進行合理的劃歸之後才砍掉的,在砍掉之後的同時就將從縣城裡的車上拉來的樹苗全部種了下去,還找來了很多人,分批的教村民們怎麼樣去培植這些樹苗,還有各自家中的地裡種下的樹苗都進行保養,沒有多久村民們就看見了希望,因爲大家都看着樹苗長的很快。”村民大哥自己也好像回憶起來了當時的情景,臉上時候也洋溢着笑容。
“果樹的長大到結果實不是還要三年的時間嗎?那就沒有考慮這段時間村民們的生活嗎,這些村委書記和村長有考慮嗎?”姚凱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好的,但是想到了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恩,當時也是有考慮的,是寧餘生縣長說是從縣裡撥款下來給村民們每戶都分點錢,讓果樹成長的三年順利度過,當時村民們也都很高興,都說來了個好縣長,當時承澤縣要換縣長的時候,各村的村民還都簽名要求中央將寧餘生縣長留下來,起碼讓他陪着村民們看到果樹成長起來,看到村民們都過上好日子,所以當時中央也就因爲民意難爲吧,就將寧餘生縣長留了下來,然後就等到了果樹都開始結果實,村民們就又迎來了縣城裡來收果實的車,都是那些拉着賣水果的水果販子,他們說是縣長說這裡產水果,讓他們來的,村民們數着一疊一疊的紅色票子,心裡都很美,都想着縣長寧餘生是個好人啊,是個好官,是一個好縣長。接下來村民們就更加的愛護這些果樹了,山頭上的果樹也都由村民們自發組織起來的小隊定期的上去進行維護,將果樹的一些壞掉的,還有有蟲子的都塗藥或者是澆水什麼的,將果樹保養的跟自己家裡種着的花花草草一樣。”村民大哥說着還互相看了看車上的水果,都有點感慨,每次說道這些水果的由來的時候就會想到寧餘生縣長的好,每次都回油種惆悵的感覺。
“就這樣村民們就過上好日子了嗎?你們也都是在這之後就有了現在的生活了嗎?”姚凱聽着也感覺挺好的。
“是啊,村民們在收到第一筆錢之後就很開心,基本上每家人都將剩餘的地也都用於種果樹了,村民們很快就將給自己家裡的傢俱也都換了一批,自那以後村子裡才真正的做到了沒家人家裡都有電視機,有的還會有家庭影院這些的,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年開始縣裡的糧食就開始漲價了,村民們開始發現,賣水果的錢在買了糧食安置家裡之後,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餘錢了,突然有些村民就感覺好像是回到了從前一樣,從前種地的時候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這樣一來好像村民們的糧食反倒成了缺乏的東西了,有些讀大學回來的孩子們就說,縣裡的水果比我們種的都貴了好多呢,而且他們說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縣裡的糧食就得全部靠從外面販回來了,到時候糧食的價格還會漲的。”從幾個村民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高興了。
“這個也是正常的呀,村民們看到了果樹的利益就會都來種果樹,那麼種糧食的人肯定就會少了,那麼整個縣裡也就肯定慢慢就會變的缺乏糧食了,到時候也就肯定會導致糧食的價格的漲高,但是按理說,既然村子裡適合種果樹,那麼就肯定會超過種糧食好幾倍的收入纔是啊,而且受到的錢也應該是多出好幾倍纔是啊,即使糧食漲價也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呀,不可能和原來一樣呀。”姚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顯然這樣就又點解釋不通了,看着幾個村民。
“就是啊,這就是那幾個讀大學的孩子們回來說是縣裡的水果要比我們賣的貴了好多,然後村民們就去看,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們在看了縣裡的水果之後,發現水果就是我們種的水果,而價格卻是比我們村裡賣的時候貴了將近三倍還要多呢,後來村民們就不服氣了,自那之後我們在賣給那些販賣水果的販子的時候就把價格也提高,第一次來的水果販子們都按照我們提高的價格買了,只是在走的時候說了句寧縣長說是讓這個價格收購的呀,要是提高了的話回去再給縣長那麼多錢的話就虧了。”村民大哥這才說到了重點。
“你是說,那些水果販子們說還要給縣長錢?就是說水果販子們從你們村子裡買了水果去縣裡賣還要給縣長寧餘生錢?”姚凱有點不理解了。
“是啊,我們當時聽着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也沒有人去問那些水果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在那後來那些水果販子就沒有來,我們在縣裡上學的孩子們回來之後帶着一些水果販子來村子裡買我們的水果,雖然量沒有起初的那些人的大,但是也讓村民們的水果有了銷路,後來那些水果販子就經常來了,只是一直都沒有看見原來來的那些水果販子了,後來寧餘生縣長來了,他說他幫我們改善了村子的貧窮,你們也應該對我進行一些報答。”村民大哥頓了頓好像是想了想,又接着說。
“時村民們也都紛紛表示謝意,說是應該的,都表示要報答。寧餘生縣長看着村民們的態度就很高興,他說將村子裡山頭的一半收入給他就好了,當時村委書記和村長就出來反對,村民們也都不同意,因爲這樣的話就相當於將村子裡的收入的將近一半都給了縣長了,當時縣委書記和村長都說縣長是獅子大開口。”幾個村民都有點不高興,看來是記憶猶新啊,這不是在村民們的身上拔毛嘛,本來就不多,拔了就得餓肚子了,好不容易有點錢花。
另一個村民又接着說,“後來縣委書記進行調停,說是將村民們的地承包給縣長吧,這樣的話山上的水果的收入還是村民們的。既然縣委書記也都這麼說了,而村民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畢竟人家是恩人,不能不圖報答。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就有很多的村民都閒下來沒事幹了,幾乎天天要種地看護莊稼的人,一下子就把田地都給了別人,也就是天天上山看看蘋果了。縣長寧餘生就說自己的一個親戚在縣裡邊開商場,就讓那些沒有了事情乾的村民們去給他的親戚幹活,而且平時還要幫他看護地裡的果樹,當時他就和村民們說只要村民們的地兩年就好了,兩年之後就將所有的地全部還給村民們了。”
“大家一想,這樣也好啊,反正也是閒着,到城裡乾點活也不錯啊。可是他給村民們的工資說是在他親戚那邊一起給,可是一個月他的親戚只會給村民發四百塊錢的工資。在開始的時候村民們也沒感覺什麼,因爲畢竟沒有什麼比較嘛,後來有些村民呢自己在縣裡找到了工作,發現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時間人家給的工資卻是這裡的三倍以上,村民們就感覺特別的不情願。更過分的是,縣長爲了自己在一年之內能夠獲得更多的收成,所以給地裡施肥,都是一些村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和聽過的催發 的肥料,在一年之後將地還給村民們的時候,大家發現土質已經被完全改變,原來適合種果樹的田地已經不再適合,一年下來的產量只能達到山上的果樹的一少半都沒有,村民們無奈就砍掉挖地,準備重新種水稻,這樣的話村民們就不用來是高價倒外面去買米吃了,村委書記和村長也都贊成村民們的做法,反正有山上的水果已經可以將村民們脫貧了。”村民大哥好像說累了,也好像是心裡不舒服吧,又停了停。
姚凱也想,這個方法不錯,還是自己種水稻比較實在一點,外面的東西貴,而且自己種了可以存一點,不會有什麼遭災了受到外面物價的影響。
村民大哥呼出一口氣,又接着說道:“可是讓村民們憤怒的是,原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養家餬口的田地,現在變得幾乎長不起莊稼來了,一年下來的收成還沒有原來的水稻的一半的一半多呢,村長也很生氣,就到縣城裡找來了一些農業方面的學者還是專家,經過哪些人檢測之後,告訴村民,土地的土質已經被徹底改變了,是用了酸性的增速肥料,將土壤徹底惡化,沒有個二三十年是很難還養過來了的,後來他們走的時候還推薦了幾種植物,在種了之後就會幫助加速還養過來,後來讀書的孩子們回來說是叫什麼酸鹼平衡,其實到頭來地還是一樣的不能回到從前。大家看着地心都在滴血,這簡直就是作孽呀,要是縣長寧餘生說要多用村民們兩年的地也是可以的呀,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糟踐好好的地呢,這些可是農民的命根子啊。”幾個村民都很沉默,也許大家都在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對縣長寧餘生的詛咒。
姚凱也很沉默,聽幾個村民將這些說完的時候,想起來了上午才見到的身材臃腫的寧餘生,心裡有點厭惡。
“這些都是那個縣長寧餘生做的嗎?那後來呢?”姚凱其實只是想知道寧餘生的那個親戚的事情,沒想到的是寧餘生自己竟然也做了這麼缺德的事情,民以食爲天,而田地從古到今就一直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要是沒有了地,就相當於沒有了生命活下去的支柱,有些村民除了做的一手好農活之外,幾乎就是什麼都不會幹的了,縣長寧餘生將農民們的地給毀了,就相當於將農民們的最後生存的支柱給弄沒了,相當於將村民們的命根子給就此絕掉了,這種缺德的事情也真能幹的出來,賺錢的方法有很多,就是想要從老百姓的身上壓榨一點錢財也不是這樣的呀,不能將人家的後路給斷了呀,再說了貪污點錢也不是那麼快的呀,你可以放長線釣大魚呀。
不過,也許寧餘生就是 想到了以這樣的方法的話,大概上面也是抓不住他把柄的,因爲他沒有直接去貪污什麼,所以不屬於貪污,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要是真要抓他的話,還真是需要找一些好的藉口才行,比如讓土地方面的專家,以及當時寧餘生所用的肥料進行鑑定,還要將可能會導致的結果都全部考慮到,然後按照這些去評估寧餘生的所作所爲對農民造成的損失。
再想想今天上午寧餘生的嘴臉,以及將貂皮大衣作爲賄賂官員的突破口,突然想到寧餘生沒有去做律師還真是律師界的損失,太會轉空子了。將農民坑到了這種地步,楞是讓人沒辦法去把他怎麼樣,還真是一副賴皮樣。
“後來縣長又來了,也是在前幾個月吧,對於田地的事情他一口否認,強調村子能夠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勞,這個是村民們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他一說到這個,大家也就沒話說了。後來他還說,在五年前由於村子裡的果樹剛剛種上,怕大家的生活存在問題,所以縣裡出錢給大家解決了燃眉之急,現在大家也算是過上好日子了,是不是應該大家將錢湊一下,給縣裡將這個窟窿給堵上。”一個村民還沒有說完就被姚凱打斷了。
“什麼,這個錢怎麼還要問你們要啊,縣裡邊撥出去的款一般都會上報的,會有上面的人撥下來的,或者是說每年的稅收裡會將這些補齊的,每個縣城都有自己的收入,有話說的好,叫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他到好,還能重複性的從農民這裡拿,這臉皮也真夠厚的,這不是擺明了欺負老百姓不懂這些嘛。噢,對不起,剛纔一時有點氣憤打斷了大哥你的話,不好意思,那後來怎麼樣了,縣裡沒有呀採取什麼行動嗎?那大家就給了?”姚凱還是問了出來,想要知道後續的情況到底是如何。
“沒事,您也是爲我們生氣,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像你說的,村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的,以爲他說的都是真的,所以都很無奈,就把當年縣裡給的錢都又還了回去,縣長寧餘生也就將這些錢帶回了縣裡,然後到今天爲止就沒有再到村子裡來過。村民們後來也都自己買了小車,自己拉到縣城裡去賣水果,這樣也可以給自己多攥點錢,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原來一開始來村子裡拉水果的水果販子們都是縣長寧餘生從家鄉找來的人,是聽了縣長的話來村子裡拉的水果,而且都很低價,也讓那些水果販子們都不要告訴任何人是從我們村子裡拉的水果,而多餘的錢就是由縣長寧餘生和縣長的親戚分了大頭,而那些被他們找來的老鄉分了一小部分的錢,而縣長的親戚一開始開的貂皮大衣的小店面就是那些老鄉們的集聚點,而且一開始都是一些仿真品而已,後來有了那些錢之後縣長就將他親戚的小店發展成了大店,最後到現在的商場。而且別的商場的工作人員或者售貨員都至少有一千多塊錢的工資,而縣長親戚的商場裡用的卻都是附近村民們,而他給出的工資卻只有四百塊,光這樣就給他省下來了很大一筆錢。而且不光這些,我聽說光是稅務方面就又省下來不少,只是這些東西我們老百姓也不大懂,還聽說啊,縣長的親戚在老鄉已經有了一個和這裡的差不多大的商場了,賣的也都是一些高檔貨,是我們根本就買不起的。”幾個村民說的都有點憤慨。
村民們不知道稅務的情況,按照他們說的,應該可以肯定的是寧餘生利用縣長的權利使得他 的親戚的銷售貂皮大衣的商場一直偷稅漏稅,而像這樣的大的商場,一年的稅務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何況還是這麼多年呢,光這個數目就不只幾百件貂皮大衣了,再看看今天寧餘生上午的表現就能想象的出,承澤縣的大多數官員肯定都已經是躺在他的貂皮大衣裡了,現在可以從一個省級城市的下級市裡的縣長,一下子就升職到一個直轄市的區委副書記,像這樣的跳級還真是不一般的很,看來這個寧餘生上面有人,或者是說金錢方面起到了關係。
聽着村民們的說法在姚凱心裡也大概瞭解了寧餘生的成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