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了,排隊等籤合同的村民還不願意離去,白彩姑、段芝慧、師國慶不得不得不勸大家先回去,明天早上再來籤合同。
看看天就要黑了,村民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段芝慧非常興奮,她自掏腰包,請百飯村居委會和百飯村小溫泉開發領導小組的同事到高升飯莊吃了一餐。
吃完飯後,時間已經超過晚上九點,居委會的人又回到百飯村居委會裡,把那些白天剛簽過的合同整理歸類。
葉秀旗的一支筆從桌子上掉了下去,她彎腰下去撿筆時,從辦公桌下看過去,發現對面辦公桌的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那鞋子,那腳,那身子,都很熟悉,葉秀旗立即想到了一個人──伍司梅。
葉秀旗坐直了身子,臉色大變,對面椅子上哪有什麼人?那張伍司梅坐過的椅子,上面空空……
大家都圍在一上做事,早就習慣了,白彩姑發現葉秀旗撿完筆後,臉色忽然大變,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他故意把自己的筆也弄掉到了地上,當他蹲下身子去撿筆時,立即發現了問題:伍司梅曾經坐過的那張椅子,上面居然坐着一個人,那不是伍司梅還有誰?
白彩姑站起來時,又看到那椅子上空空的,哪裡有人?
不敢遲疑,白彩姑立即下令所的人回家。
剛纔,大家一高興,南錦星就提議大家加班把合同整理好,明天上班後好接着接待村民籤合同,白彩姑一聽也覺得很好,自然也就同意了。
居委會難得這麼忙,加班一下也好,不但工作步子加快,加班還有雙工資領,沒什麼不好,但現在白彩姑發現情況有異,立即就讓大家下班了。
“主任,這事情才做了那麼一點點就下班,我們領加班費心裡不踏實啊!”吳錦秋笑嘻嘻的說。
“沒事,這加班費,個個都有,但我們也不能做得太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累壞了身體,我們就沒有本錢幹革命囉!”白彩姑笑了一下,對馬應龍說:“馬大哥送一下葉姐,葉姐今天累的不輕,你以把她到她的家。”
馬應龍點頭答應了。
葉秀旗的臉上感激的連聲道謝,她現在還在想自己剛纔是不是眼花了?這裡面有那麼多的人,別人都沒有看到什麼,自己什麼就看到伍司梅的雙腿了呢?
白彩姑猜到了葉秀旗心裡的想法,特意把伍司梅坐過的那一張椅子,搬到門邊空曠的地方。
葉秀旗看了那椅子一眼,心想自己剛纔一定是看花眼了。
看到大家都出辦公室去了,白彩姑卻沒有要動的意思,南錦星問了一句:“白組長還沒走嗎?”
“馬上走,大家走後我在後面關門。”白彩姑笑說。
看到大家都走了,白彩姑一回頭,發現辦公室的中央站着一個影子,那不是伍司梅還有誰?
自從伍司梅死去的那天晚了開始,白彩姑常在夜晚看到伍司梅,但奇怪的自從那天晚上伍司梅掐了白彩姑一次之後,伍司梅再也沒有敢走近白彩姑了,每次出現,都是在較遠的地方,有時候,一不留神,白彩姑還是會被她嚇一跳。
只有一個地方伍司梅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就是羅紅蓮的家裡。
不但伍司梅從未在羅紅蓮的家裡出現過,白彩姑和羅紅蓮在一起時,也沒有看到過伍司梅。
白彩姑坐到辦公室裡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站在不遠處伍司梅,她的臉上還是和平時看到的那樣:血肉模糊,看不到眼睛也看不到鼻子,嘴巴歪到了一邊,樣子很難看,整個人,象屠宰場裡那些剝完皮的山羊,血淋淋的,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好在白彩姑天生膽大不怕這些,看伍司梅那血淋淋的樣子裡,白彩姑就象看到圖畫本里的油彩,沒有什麼感覺了。
爲什麼在羅紅蓮的家裡沒見過伍司梅影子?和羅紅蓮在一起時,也沒有看到伍司梅的影子?白彩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羅紅蓮肚子裡的腦舍利。
難道那腦舍利有辟邪的作用?
還真有這個可能,國永平不是說過嗎?那腦舍利有很好的避邪的作用,還說過銀扎有了那腦舍利後就萬邪不侵了……
白彩姑想了一下,立即打電話給銀扎,讓他把那顆腦舍利帶過來。
沒多久門外傳來車子停下的聲音,不一會,銀扎走進了居委會。
“老弟,你什麼了,什麼會忽然想到那顆腦舍利?”銀扎一邊問一邊掏出了那一顆腦舍利。
“上個月居委會的伍司梅被車撞死了,我常常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今天晚上不止我一個人,就連葉秀旗也看到,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引起恐慌,就想到你的腦舍利,腦舍利是佛家聖物,也許也能驅散那些邪氣。”白彩姑一邊說着,一邊接銀扎的佛舍利。
銀扎沒有再說什麼,他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對這些東西,很害怕,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爲妙。
銀扎用一個上好的漂亮錦袋裝着那顆腦舍利,對這腦舍利的喜愛,可見一斑。
白彩姑打了一小盆水,把那腦舍利放到水裡浸泡一下,然後用杯子裝了一杯水,又把那腦舍利放到杯子裡的水中,泡了一下。
把那臉腦舍利撈出來,重新放回錦袋裡,還給銀扎。
白彩姑把那一杯水倒到辦公室的飲水機中,搖了一下,如果這腦舍利真的有用,那伍司梅的影子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銀扎走了。
沒多久,白彩姑又看到伍司梅的影子站在辦公室的中間,她的臉上依然是血肉模糊的樣子,臉上看不到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她的鼻子,嘴巴依然是歪歪的。
雖然看不到伍司梅的眼睛,但白彩姑能感覺到伍司梅的影子正在緊緊的盯着自己看!
白彩姑從桌子上拿起杯子,在洗過腦舍利的盆子舀了半杯水,向着伍司梅的影子潑了過去。
“吱吱”白彩姑聽到兩聲和老鼠叫一樣的聲音,伍司梅影子,不見了。不過沒過多久,伍司梅的影子又在辦公室的另一個地方出現。
白彩姑笑了,看來這腦舍利還真的是有用的。
剛纔伍司梅的影子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但那杯水潑過去之後,伍司梅的影子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了,移到了別的地方去了,這說明伍司梅的影子還是怕泡過腦舍利的水。
白彩姑找了一塊抹布,在泡過腦舍利的盆子裡泡了一下水,稍微的擰了一擰,然後用來擦桌子、椅子還有櫃子,擦完之後,又找了條拖把,浸到水盆子裡,吸足了水,把整個居委會的地板拖了一遍,就連衛生間也沒給遺漏。
伍司梅的影子不見了。
白彩姑還不大放心,又從飲水機裡打了一杯水,喝到了肚子裡。
關好居委會的門,白彩姑向家中走去。
進入了家門,白彩姑立即想到了伍司梅剛死的那天晚上,自己就是在家裡梯上看到了伍司梅的影子。
今晚不會又在樓梯上看到伍司梅吧?
白彩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弄亮屏幕,用手要照着路向樓上直去。
一直走到了五樓,也沒有發現伍司梅的影子,看來剛纔在居委會喝過的那杯水,那杯泡過腦舍利的水,還真的起作用了。
要是沒喝過那一杯水,今晚在這樓梯上一定又會見到伍司梅的影子。
這些天來,白彩姑每次單獨走進這個樓梯,就看到伍司梅的影子,他都有點習以爲常了。
進入羅紅蓮的房間,已經是半夜十一點過了。
羅紅蓮有早睡的習慣,一般不超過十點半她就會上牀睡覺,現在都十一點過了,羅紅蓮早就睡着了。
關上房門,白彩姑卻聽到臥室裡有小孩的嘻鬧聲,他愣了一下,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再一靜下來時,又聽到了臥室裡傳來了小孩子的嘻鬧聲,這次白彩姑聽清了,那小孩子的嬉鬧聲,真的是從臥室裡傳出來的,不是一個,起碼兩三個小孩子在一起嘻鬧。
奇怪了,臥室裡那來的小孩子嘻鬧?
白彩姑連燈都沒有開,向着臥室走去。
打開臥室的門,白彩姑發現臥室裡根本沒有以小孩。
羅紅蓮開着一盞很小的牀頭燈,發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臥室,而羅紅蓮自己正躺在牀上酣睡,房間裡除了她均勻的呼吸聲,不再有任何的聲響。
這時,白彩姑又聽到臥到外面的客廳裡傳來了小孩子的嬉鬧聲。
白彩姑想了一下,脫掉腳上的腳子,悄悄的向客廳走去。
走出臥房的門口,白彩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客廳裡,沒有開燈,外面的燈光從陽臺的大玻璃窗裡照進來,顯得有些暗淡,但白彩姑卻能清晰的看到,客廳的中間,有四個孩子,坐在地上嘻鬧,他們身上光溜溜的,都沒有穿衣服,年齡看上去還不到一歲,樣子非常的可愛。
白彩姑靜靜的看着足足有一分鐘。
坐在對面的一個孩子發現了白彩姑,驚叫了一聲,四個孩子同時不見了。
白彩姑不明白,這家裡,什麼忽然出現四個孩子?
有一點白彩姑很清楚,這四個孩子並不是真正的人,但也不象是些邪物,白彩姑看到那四個孩子時,心裡覺得他們很親切很可愛,他看到那些邪物時,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白彩姑站在客廳裡整整呆了十多分鐘,纔到衛生間去洗澡。
洗完澡,用乾毛巾把頭髮擦乾,換上一身睡衣,白彩姑進了臥室,躺到牀上。
一有動靜,羅紅蓮就翻過身子,用手臂和腿把白彩姑纏住,小臉兒也貼到了白彩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