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張靈兒哭聲好像要衝破雲霄,抱着張壺天不知所措的模樣:“我只剩下你了啊,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啊!”
我和銀臨都冷眼看着這一切,張壺天嘔出兩攤濃血,才虛弱的擡起楊眼眸看着張靈兒。癡癡笑了一樣,笑容里居然盛滿了無限柔情:“我終於還是失敗了,靈兒……現在……你是一個家族的全部未來了……”
“我不要,我不要啊!”張靈兒哭喊着搖頭:“我只要你,你不要死……嗚嗚嗚,你吃了我好不好,我有血有肉,我現在還有靈氣呢,我又有靈氣了,嗚嗚嗚……我只剩下你了啊。”
“你還有……一個家族。”張壺天一下子反抓住了張靈兒的胳膊,我心一驚還以爲那張壺天要對張靈兒動手,往前一步去卻被銀臨搖着頭拉了回來:“讓他說。”
我有些疑惑歪了歪腦袋,才聽到張壺天扣緊張靈兒的胳膊,表情猙獰:“我們張家……是五大家族第四,這是永遠的榮耀,是東川,是東川害了我們!靈兒……答應爺爺,報仇,我們要回去,要……不惜一切手段……報仇!”
“嗚嗚,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爺爺你不要走!”
“答應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張壺天嘶吼着喊道,那一臉憤怒,感覺眼珠子隨時都要瞪出來,那張靈兒被嚇得一跳,最後終於是紅腫着眼睛狠狠點頭,哭着道:“我答應,我答應……”
“我爸爸是個沒用的東西,他居然棄仇恨於不顧,下海從商背棄正道,他成了張家的罪人世代受到詛咒。你爸爸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沉迷美色一事無成,我不能讓他成爲張家的罪人,所以我殺了他。別怪爺爺,爺爺這是爲了張家!爺爺所不擇手段做的一切,都會爲了層級張家的榮耀!但是現在……我要死了……”張壺天面色忽然紅潤起來,說話都能自如。
我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詞,迴光返照。
張靈兒似乎是愣住了,這些真相讓她不知所措,張壺天想要擡起手來,似乎是想要摸摸張靈兒。可是手實在是太費力了,終究又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眼神緩緩轉移到我的身上,看到的卻不是我。
在我身後似乎看到了無限的回憶,他微微笑了起來:“我們張家族長那最耀眼的控制術啊……那滿門淋漓的鮮血啊……最美的……顏色……”
嘴角詭異的笑容定住,他沉沉閉上了眼睛。
張靈兒卻已經連哭都哭不出聲來了,匍匐在張壺天身上,陷入深深的悲悸。
我張了張嘴,心下卻覺得好是恍惚,絕沒有想到這張壺天竟然就這麼死了。原以爲會有一場如何的轟轟烈烈,卻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人生何嘗不是如此,轉折來的如此突然,永遠都會殺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銀臨卻在此刻忽然推了推了我的胳膊,我一愣,轉頭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心頭響起來銀臨的聲音:“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