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護城河,我們沒有走原路,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
而另外一條路的入口竟然是在一處院子的井中。
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的繩子還在。
冷月如讓我揹着那名棺山太保的屍體,然後他跟幺妹揹着揹包。
井口的距離不深,也就十多米的樣子,在井底的一邊有一扇石門。
走進石門之後,再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處地下暗河。
幺妹指了指斜前方的位置:“往那邊走,小心不要掉到暗河裡面了,這條暗河到底通向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冷月如說的地下地方是位於地下暗河的一側的狹小道路,只能供人側立行走。
我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走到一處拐角處的時候,冷月如忽然讓大家都停了下來。
我的前方是幺妹,我的後方是日冕,我輕聲問了幺妹道:“爲什麼突然間停下來了?”
幺妹搖了搖小腦袋道:“月如姐姐好像發現了什麼……”
因爲角度的原因我的手電筒光源照射不到前方的位置,但卻能聽到冷月如最終嘀咕着什麼,說的語言大致與跟陰兵時說的一樣。
停了也就不到三分鐘的時候,冷月如便道:“行了,沒事了,咱們繼續走,咱們要趕在凌晨三點出去,否則時間上來不及了!”
我見沒事了便道:“月如,你剛纔在跟誰講話?”
冷月如解釋道:“是這裡的野人,他們常年居住在墓穴的地底深處,你也可以把他們理解成是這裡的守墓人。”
冷月如沒有細說,我也沒有多問,他說野人就野人吧。
雖然我知道,這裡的野人很可能不是人,但日冕畢竟是外人,我也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一路上我們沒有再吃任何的東西,僅剩下的食物也都讓給了幺妹跟冷月如。
畢竟沒了冷月如我們的安全係數可是真的大大下降了。
來時的心情跟出去時的心情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出去的時候速度上也快了不少。
我們最後的集合點是在一處寬闊的地下溶洞之中,在我們頭頂之上便是一處極小的洞口。
這裡的小,是在我們的位置看的,據冷月如所說在上面這洞口可足足有一兩米寬,數米長呢。
日冕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條道路:“聽盜門中的兄弟講,在陰人圈有幾個特別厲害的職業,他們不需要任何的挖墓工具,便能找到通往主墓室的通道。”
“原來你竟然是其中一位……!”
我在一旁笑道:“行了,日冕,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是舔月如,人家也不會理會你的!”
“木陽哥哥好粗魯,什麼舔不舔的……!”
我尷尬地解釋道:“幺妹,我記得你挺單純的啊,是不是被白大爺給帶偏了啊!”
“略……”
幺妹衝我吐了吐舌頭,轉身幫冷月如弄繩子去了。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裡冷月如竟然藏的還有標槍。
這種標槍是那種氣充的,屬於一次性的,只需一槍,便能死死的釘在岩石之上。
承重量最輕也能承重幾百斤重,而從我們這裡到頭頂上的洞口至少也有一百多米的樣子。
這顯然是一個比較大的技術活,並且好死不死的那洞口的位置在地下暗河的最上方。
這纔是冷月如重新打標槍的根本原因。
冷月如是最先爬上去的,其次是幺妹,本來第三個是我,但我讓日冕走我前面。
經過這麼多背後陰人的事情,我是不敢把後背交給別人了。
而日冕就算上去了有冷月如在也不敢造次,如果讓日冕在我後面的話,我不知道這傢伙還會不會使壞心眼。
畢竟在我的印象當中這日冕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背後可能就懷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城府太深太深了。
當他們都上去了之後,幺妹手中的電燈衝我這邊晃了晃,這說明他們三人全部安全,我可以放心地上去了。
而且我是最後一個往上爬的,萬一中途沒力氣的話,還可以讓上面的人直接拉我上去。
我用手電迴應了一下幺妹,低頭看了看左手上的表,時間剛過十二點沒多久。
我抓住了繩子,對身後的那具屍體道:“都是太保一職,我就叫你師兄算了,師兄,師弟這就帶你出去,等回去我一定給你打造一副跟我一樣的棺材!”
說完我抓着繩子一個深呼吸,直接往前一步邁了出去。
我的身體像是一顆葡萄一樣在空中晃來晃去,腳下那種失重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好死不死地往下面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我差點鬆開了手。
只見本來一片漆黑的地下暗河,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冒起了一片白光。
緊接着便看到一身白色衣服的如煙,從地下暗河裡飄了上來。
重點是她的腦袋是一直看着我的,她的容貌很是秀麗端莊,但那雙眼睛則是讓我有些不寒而慄。
這是幻覺!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雙手並用的朝上面爬去。
腳下傳來了呼呼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樣催促着我快點哦。
“快點哦,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要……”
“我要追上來了哦……”
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過緊張的緣故,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這幾句話。
同時腳底下則是一片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雙冰冷的雙手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往下拽下去一樣。
我打了個哆嗦,看着還有三十高的距離,一咬牙,使勁地往上爬。
只是爬着爬着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我的身體怎麼越來越重了?
難道是我沒力氣了?
不應該啊,我現在很有力氣,但力氣大。現在!
我壯着膽子往下看了一眼,想看看那如煙是不是追了上來。
可當我低頭的時候,我看到我的腳下是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偶爾有陣陣涼風從上方的通道口吹下,凍得我條件反射地想要縮住脖子。
可剛一動脖子,我就感覺到耳朵後面一涼,隨即便聽到了一聲幽怨的聲音。
“相……公,你怎麼不動了啊……?”
“誰?”
我並沒有直接回頭,因爲我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的。
但沒成想,我說完之後,我耳邊的涼氣比剛纔還要涼了。
“相……公……你怎麼了?是,是,臣妾做得不好嗎……?”
這聲音真是幽怨無比,我聽出來了,這正是如煙的聲音。
我一邊費勁的往上攀爬,一邊緩緩的轉過了腦袋。
我背後的師兄屍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鐵青到極致的絕美臉頰。
她的雙目深深凹陷了下去,性感的嘴脣則是鮮豔欲滴,我轉頭的時候與她可以算是鼻尖對鼻尖了。
“相……公……”
女人嘴巴微張,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直撲我的臉上。
我能感覺到我的臉都開裂了。
“你怎麼了?相公?”
女人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但我看到了他那隻手上的第六根手指頭,與我手上的一模一樣。
我只感覺渾身上下的白毛汗都豎立了起來。
我不敢鬆手,而是雙手死死地抓住繩索,正準備閉着眼睛往上爬呢。
忽然感到一陣尿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