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熾熱的白光,散發着滾燙的溫度,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趕忙用手捂住了眼睛,耳邊傳來了一個女生的尖叫。
這白光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散去之時,便看到陳向陽手中的血滴子已經脫手。
而夕瑤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些許的鮮血。
一看到兩人的狀態,我就知道我的那時靈時不靈的通天神光成功了。
隨即我一擡我的鎮棺尺道:“如果你們想找死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們上西天。”
此時的我,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
原來嚇唬人竟然可以這麼地爽、
夕瑤的一雙眼睛盯着我,慘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招,實在讓我很是意外!”
我咧嘴剛想說點場面話,便聽到胡小妹驚呼一聲:“陽哥,小心……!”
“嗖!”
“嘩啦啦!”
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此時我已經不能轉頭去看了,我作勢要臥倒。
但身體則是被胡小妹給一把推開了,我扭頭看到胡小妹竟然用身軀去抵擋陳向陽再一次甩過來的血滴子。
“不,小妹!”
我衝着胡小妹大喊,眼看着那血滴子就要直接罩住小妹的腦袋了。
那個時候誰來也不好使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寒光乍現,與那血滴子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而陳向陽的血滴子也跟着倒飛了出去。
驚魂未定的胡小妹,身體直接癱軟了下去。
而我則是轉頭看向夕瑤,她的手中已經少了一把殘月彎刀。
而剛纔救下小妹的也正是夕瑤。
“陳夕瑤,你什麼意思,他們兩位今晚必死……!”
陳向陽衝着夕瑤大喊道,暴怒的臉上都露出了青筋。
顯然,三番五次地沒有成功,對自己的附和自然也是不小。
加上我的法眼剛纔一直開着,發現他們兩人身上都沒有自己的內勁,所以我才勉強能過上一兩招。
而從陳向陽口中更是得知,這夕瑤原來也姓陳。
面對陳向陽的質問,夕瑤咧嘴輕笑道:“向陽,你先別激動,他們倆人的命,我自然會取。”
“那你還阻攔我?”陳向陽質問道。
“向陽,你先等一下,我救下她自然有我的用意,你等我一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夕瑤說着,看都沒有正眼看我們,徑直向陳向陽那邊走去。
我快步跑到了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小妹那邊,把小妹給扶了起來。
“陳夕瑤,你想幹什麼……!”
“啊……!”
我剛把胡小妹給扶起來,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陳向陽的慘叫之聲。
等我轉頭看去的時候,後者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之中,兩隻腳還在微微地抽搐着。
而夕瑤則是,從身上掏出了兩枚丹藥,捏碎,直接撒在了陳向陽的身上。
頓時,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傳遍了四周,更是有一種沸騰的聲音從陳向陽的身上傳出。
我眼睛微眯已經認出了夕瑤手中丹藥是爲何物。
那是一種類似於化骨水的化屍丹,見血就燃,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
這是典型的旁門左道之法,但有時候卻是一種不留下任何痕跡最爲直接的辦法。
我沒有着急離開,而是有些疑惑,夕瑤爲什麼會這樣做。
剛纔還要弄死我跟胡小妹呢,現在又轉眼乾掉了陳向陽,這反轉未免也快了點吧。
而一身紅色衣袍的夕瑤則是直接收起了自己的殘月彎刀,衝我露出了讓我十分熟悉的那抹笑容。
“怎麼?不認識我了啊?”
我謹慎地看着一臉微笑的夕瑤,雖然她現在給我的笑容很是熟悉。
但正是因爲這種熟悉才讓我感覺,眼前的夕瑤,有着不符合年齡般的成熟,老道,變臉之快更是生平僅見。
“夕瑤,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你不是都已經看見了嗎?”
夕瑤一臉無辜地說道:“再說了,人又不是我殺的,而是你們殺的,我還受傷了呢……!”
說着夕瑤還真就咳出了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依舊一言不發,而這時的夕瑤看了一眼那隻剩下森森白骨的陳向陽,臉上露出了一抹厭惡的表情。
“我恨陳吳崢,更恨腳下的這個男人,他與陳吳崢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一個小姑娘家的,已經徹底地被他們給毀掉了!”
夕瑤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像是在發泄,也像是在述說。
最後更是拿出一瓶化骨水,倒在了陳向陽的身上。
一邊倒一邊說:“本來這兩種東西是給你們兩人準備的……!”
“但現在卻便宜了這個狗東西,我十多歲的時候,就被陳吳崢給強.奸了!”
“也不能說是強.奸吧,最起碼我喜歡他,很小就喜歡他,因爲他就是在我家長大的……!”
“可他卻不喜歡我,更是把我當做寵物一樣,想扔就扔,還與他的手下分享我……!”
“我不止一次地想過自殺,但每次他都能把我給救回來,然後給我進行洗腦……!”
“三年前的一場大火,我徹底地失去了所有親人,陳吳崢跑過來跟我說,他會愛我一輩子,可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騙局而已……!”
很快,地上的陳向陽就這樣在我們面前,徹底地從這個地球上被抹去了。
夕瑤扔掉了手中的瓶子道:“三年裡,我爲了陳吳崢,學了很多我不想學,不喜歡的東西,每一樣都不是救人的手段!”
“我以爲他會愛上我,可他就是個畜生,是個魔鬼……!”
“本來今天你們兩個人都是要死的,但我剛纔忽然間想明白了,我不想被陳吳崢給精神控制了!”
“對了,用現在的網絡用語,那種精神控制應該是叫PUA吧?”
夕瑤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都差不多,都是給別人洗腦的東西!”
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夕瑤,我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此時的夕瑤,已經有點精神不太正常了,說話更瘋瘋癲癲的。
只不過,我也算是有些明白,夕瑤爲什麼會變成這般樣子了。
從她的言語之中她的一生都是活在別人的指令之下,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事情,竟然就這樣發生在我的面前。
或許是,夕瑤說夠了,也或許是她早已經學會了隱忍。
今天晚上不過是因爲某個契機讓她徹底地爆發,徹底地反抗了。
但不管如何。
我與胡小妹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