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的胃口好得很,輕易不會倒胃口。陳豔一心認定可以讓夏想倒胃口的大餐,如果讓夏想知道了,他或許會是會心一笑,然後由衷地說上一句:“陳豔,真鬼才也。”
才學有很多種,有天才、人才,也有怪才、鬼才,陳豔心思多變而機靈,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夏想就願意稱之爲鬼才。
江剛會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夏想不得而知,他不會神機妙算,不可能事事搶先一步。但不管江剛會有什麼手腕即將施展,他都不會得逞,因爲夏想來到西省之後信奉的原則是——先下手爲強。
或者從軍法上講,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時機成熟時,江剛會承受一次全方位的打擊。
江剛不倒,安達礦業不收入手中,就算破解了西省官商勾結的難題,也破解不了西省煤老闆們的牴觸心理。江剛就是一面旗幟,他必須要倒,這是歷史的必然。
不是他倒,就是夏想功敗垂成,就是說,他和夏想之間,只能有一人屹立在西省土地之上,迎風起航。
到目前爲止,夏想對整個西省的佈局,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強。
也得承認,江剛確實是一個人物,在散戶收購和反收購的拉鋸戰中,江剛再次憑藉天時地利的優勢,奪回了先機,百分之十的散戶股份,現在又有百分之六重回到了江剛手中。
還有一點也要正視,陳豔的立場並不堅定,她手中現在擁有了安達礦業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已然是安達礦業的第四大股東,但她並沒有明確要和他堅定站在一起的意願,就讓夏想知道,陳豔還嫌到手的利益不夠,還想繼續追求利益最大化。
真是一個貪心不足的女人。
夏想無奈搖頭一笑,玩火不要過頭了。
想控股安達礦業,夏想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主要是他想和風細雨,不想大動干戈。現在西省已經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他要稍微休整一下,駐足觀察各方反應,然後再決定拐彎的方向。
“喂,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衛辛伸出右手在夏想面前晃了一晃,她的手指合攏時,嚴實無縫,顯得手掌就十分好看。
“就是,夏哥哥,我對你意見大了,守着三位大美女也走神,真差勁。”也只有宋一凡敢對夏想直言批評,現在就是連若菡,也得禮讓夏想幾分。
李沁也說:“夏省長肯定在想重大而深刻的社會現實問題,要不就是人生意義的命題,反正不會是哪個菜好吃不好吃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沒錯,今天陪夏想吃飯的確實一共三位美女,除了衛辛、宋一凡之外,還有李沁。
李沁前來晉陽,似乎有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住下不走了。她有強烈的參戰意識,在和江剛交手兩次之後,各有勝負,反而更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理,決定不拿下江剛誓不罷休。
好在李沁的孩子已經可以放手了,她非要留在晉陽,夏想也不好趕她走,就讓她和哦呢陳、蕭伍一起,組建了一個臨時的經濟班底,專攻晉陽煤企。
今天三女爭豔,李沁幹練,衛辛柔媚,宋一凡清新,夏想在賞心悅目之餘,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李沁還真說錯了,我想的還確實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夏想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瓶可口可樂,喝了一口又說,“我在想,經濟和政治密不可分,有時候經濟左右政治,有時候政治又左右經濟,就如人的左右手一樣,分不出哪個更重要。”
夏想的話,衛辛和宋一凡沒聽懂,李沁卻聽懂了。
李沁問道:“領導,是不是想影響國家大事?”
“不,我想影響國際政局。”夏想將手中的可口可樂放到了桌子上,“一瓶兩塊多的可口可樂,表面上是一瓶飲料,其實是一種文化的滲透。”
“南海一直不能風平浪靜,就是因爲我們每喝一瓶可口可樂就爲南海小國背後主子增加一分軍費。”夏想用手輕輕一彈可樂的瓶子,“牽一髮而動全身,彈一彈可口可樂,而動全球。西省雖然是內陸省份,但南海的颱風,也和西省息息相關。那麼西省打一個噴嚏,會不會也能影響到大洋彼岸?”
宋一凡搖搖頭,一臉深奧的表情:“太深奧了,實在聽不懂,等我吃飽了,再好好聽一聽,或許智商就提高了。”
衛辛笑得差點噴飯。
夏想的感慨,緣於許冠華打來的一個電話。
許冠華說,中央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在南海打上一仗,但他已經做好了上戰場的準備,甚至笑稱:“就讓我成爲改革開放之後,第一個親身到戰場浴血殺敵的將軍吧。”又恨恨地說道,“可恨的是,美國躲在後面,不停地鼓動南海小國狂吠,國家卻拿美國沒有辦法。更可惜的是,你還不是有決定權的國家領導人,不能正面給美國一個警告。”
“不能正面警告,但可以背後警告。”夏想受許冠華感染,正好他手中有一件事情可以用來大做文章,就說,“冠華,請你拭目以待,西省會成爲國內第一個敢向美國叫板的省份。”
“南方這麼多強省在國家危機時發不出一絲聲音,真是悲哀。國家不是不想打仗,也不怕打仗,想想看,一個屁大點兒的國家噁心了中國一個月,中國嚷了半天,愣裡連一個響屁都沒有放出來,丟人,太丟人。憋屈,太憋屈。想當年鄭公說過一句話,小孩子瞎胡鬧,大人是要打屁股的!什麼叫大國風範,這才叫!”
許冠華是軍中的少壯派,主戰派,熱血派,一談起南海局勢就義憤填膺。
“不但中央有許多親美派,軍隊中更多。要麼盲目地親美,甘心情願當美國佬的親兒子。要麼一味地懼怕美國,認爲美國無所不能,不敢動手,怕死得要命。想想也是,老婆孩子還有財產都在美國,不是直接將命門交到別人手裡了?傻得沒邊了。所以美國爹一發話,你不許打菲驢殯,結果誰都不敢幹了,怕老婆被美國爹給上了,怕兒子被美國爹給打了,怕財產被美國爹給沒收了。”
“主和派也分兩類,一類就是不要命不要臉地死拍美國大腿,認爲美國是爲了中國的民主進步,一類就是美國不可戰勝,中國不能和美國硬碰硬,一碰就經濟倒退二十年。知道菲驢殯爲什麼敢跟中國叫板不?就是因爲美國說了,菲驢殯每和中國強硬一天,就給一駕武裝直升機。”
“真他媽的……”許冠華越說越氣憤,乾脆罵上了,“要是我能做主,先打沉菲驢殯幾艘戰艦再說。一個兵力不足中國十分之一的彈丸小國,敢跟中國叫板一個月,媽的,中國的臉在國際上都丟盡了。等於是被一個又委瑣又黑又醜的人騎在脖子上大呼小叫地撒尿,還沒完沒了地撒,一撒就是一個多月!”
“菲驢殯就象一塊嚼過的口香糖粘在中國腳上,要徹底把它蹭乾淨看來不太容易,媽的,在腳底下黏糊糊的一個月了,也不把鞋底找個硬處使勁蹭幾下,國家也不覺得難受?除非不是中國人,不愛國,對中國沒感情,才一忍再忍。祖國是母親,誰能忍受別人對自己母親的侮辱?”
“黃巖島危機拖了一個月了,菲驢殯不斷有讓局勢升級的動作,有恃無恐,反倒中國文質彬彬,戴着眼鏡的發言人照本宣科,說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有個屁用?信不信我一巴掌打掉你的眼鏡,你還跟我講和平解決?我再一腿踢你肚子上,你是不是借在地上找眼鏡的動作跪下求饒?現在羊城軍區充滿了悲憤!”
夏想當時答覆許冠華說:“當美國兒子也好,當美國走狗也罷,相信國內還是有許多人時刻警醒,會打美國一個響亮的耳光。”
許冠華被夏想一句話激得熱血沸騰,說了一句違和的話:“夏省長,我和無數少壯派的軍官一起,期望你早日問鼎的一天!”
問鼎還早,如果真等他問鼎的時候再還手,中國或許已經沒有了空間,夏想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猛然將手中可口可樂的瓶子捏扁,冷冷一笑:“你們從此以後,不要喝可口可樂了。既不可口,又不可樂,還含氟。”
衛辛不問原因,直接將手中的可樂倒掉:“不喝就不喝。”
宋一凡不解:“怎麼了夏哥哥,美國又得罪你了?不過既然你發話了,我遵命就是。”
李沁更是猜到了什麼,微微感慨說道:“夏省長,我很榮幸能成爲你的手下。雖然我在美國留學,但對美國也沒什麼好感,那是一個自高自大一直試圖統治世界的國家。”
……當晚,西省可口可樂公司的員工突然在網上爆料聲稱,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生產的可口可樂將消毒用的含氯處理水混入飲料中,總數超過12萬餘箱。
西省質量監督局接到舉報之後,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經初步查明,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消毒用的含氟處理水的生產廠家是江剛控股的一家企業。
事態,向前猛然推動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