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奇巧。”葉凡點了點頭。
“因爲此事陳進平也受了牽連。再加上陳進平的腿以前受過傷,一氣之下復發了。
最後上邊就處理了下來。陳進平也就轉業了。不過,其中很是詭異的就是,像陳進平這種正職軍長一般轉業時都會優待的。
是由中組織部協同地方一起安置的,不過,陳進平因爲被處理過。所以,直接降爲正師級由你們省委組織部安置工作了。”孔東望臉上也有些迷糊不解,說道。
“你說說,這事裡面是不是有說法?”葉凡呷了口酒,問道。
“我也覺得奇巧,如果說有說法,那應該就是張天明動的手腳。不過,張天明最多能在軍隊嘎嘣幾下,怎麼可能攪動陳進平連安置都沒辦法安置下去了。省委組織部這樣子做,那是明擺着欺負陳進平了。一直把別人拖了下去,他們是想拖死陳進平啊!”孔東望嘆了口氣,頗有股子兔死狐悲的感覺。
“張天明在軍隊沒錯,難道人家就不能有組織部的朋友嗎?”葉凡淡淡說道。
“對了!我怎麼一根筋只想到了軍隊。看來,張天明跟陳進平的樑子不是一點的淺。不然,既然把陳進平都逼到轉業的地步了還要落進砸石下死手。這種事一般的同志都不會幹的,咱們華夏人一向崇尚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孔東望說道。
“不一定,有時,打蛇不死反被它咬。朱世野雖說現在被降了職,但也未必不能東山再起。張天明有顧慮正常。而陳進平此人我懷疑是不是摻和進了朱世野跟張天明的權力之爭中。比如幾年前兩人在軍區爭位置的事。如果陳進平是倒致張天明失敗的主力軍,那張天明不放過陳進平窮追猛打,這事就有說法了。”葉凡想了想,說道。
“也有道理,換作你我,估計也不會讓他好過的。不過,既然現在轉業的問題是個問題出來了。不管怎麼樣,總得先把陳進平的位置先安置下去纔對。我想,也許不久,背後的人會給你打招呼的。”孔東望分析道。
“呵呵。”葉凡淡淡的笑了笑,心裡頭已經有了初步的應對措施了。既然古懷要逼自己,那自己何不趁機拿下古懷的兩個鐵竿手下蔡華和鄧雲來。因爲,古懷已經發話了,此法完全可行得通。
而且,藉此機會樹立自己在省委組織部的威信。不然,總給別人留下一個嘴上好欺負的軟蛋形象也不好。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適時的發出自己的聲音也是確立自己在部裡位置的必走之路。想信經此事後,雷一興那樣的同志也不敢隱晦地譏諷自己了。
從趙昌山的態度看,自己也該發出聲音纔對。如果在組織部一直無所作爲,趙昌山顧然失望,那經後自己想得到提拔難度就大了。
在粵東這塊地盤上,趙昌山雖說不能支手遮天,不過,要擺弄自己這個小副部長還是不用費多大力氣的。
目前來說,只能先跟着趙家的腳步走了。當然,葉凡有自己的信念,只是暫時的權宜之策罷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
2000年1月29號。
葉凡剛進辦公室,蔡華和鄧雲一臉凝重的聯決進來了。鄧雲手中還拿着一個文件袋子。
“葉部長,我們已經盡力了。60名師職軍轉幹部已經安排了一半,他們都很滿意。不過,剩下一半的同志以陳進平爲首,硬是談不下來。”蔡華自己都坐不住了,有點可憐樣子的站在那裡,像一個在老師面前做錯了事準備接受懲罰的可憐孩子。
往日那種幹部一處一把手的架勢全沒了。一臉的死灰,好像,連頭髮在幾天內都白了不少。
這離春節越來越近,就剩下幾天時間了。到時真辦不成事,估計葉凡會拿自己倆人開刀了。
而這事古懷已經發過話,自己兩人當替罪羊當定了。而古懷在後面又留給了葉凡十來天,如果搞不下來,葉凡也將步入自己倆人後塵。
所以,三人倒是同船渡了。蔡華和鄧雲都相信,葉凡這個時候估計屁股也是發熱發毛也坐不住了。二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難道再過十幾天他葉凡能解決掉,天方夜譚罷了。
而且,這事既然是古懷想挪移某人,估計要辦下來是相當難的。有人故意阻攔了。二位同志,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打入冷宮的可悲下場。
“是不是沒有職位,陳將軍不過是要一個副廳級位置,難道省委省政府這麼大的攤子,一個副廳級位置都找不出來?”葉凡也沒叫兩人坐,讓他們罰站一下再說。
“還真是位置不多,有的副廳級位置陳軍長不滿意,說是打了擦邊球的,算不得正式的副廳級位置。比如省屬大學的副校長就是副廳級位置。而且,就連這個我們也不好安排。這些學校的幹部調整工作不是我們處負責的,如果真要安置,還得跟其它相關處室勾通才行。”鄧雲一臉難堪,說道。
“人家不願意去了還有勾通什麼?再找,繼續找。一定要在春節前談妥這些事。”葉凡哼道,掃了兩位同志一眼,說道,“下午我將去海州。龍舟大賽二天後就要舉行了,這處裡的事就交待給蔡處長負責了。希望我回來時你們已經解決了軍轉幹部問題。”
“葉……葉部長,這事還得您親自掛帥來處理較好。我們已經盡力了,再說,這事也是你牽頭負責的,幹部一處您可是一把手。到時古部長那板子可是打向我們三人的?”蔡華再也忍不住了,有關自己前程的大事,那還能不急。
這頭上的處長帽子只有七天時間可戴了。所以,自然想把葉凡給綁在同一條船上。連一把手位置都給讓了出來,這廝也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哼!難道我有分身術,變兩個葉凡出來。要不,你們去指揮龍舟大賽,我來搞軍轉安排工作?”葉凡冷冷哼道。
“這個……我們幹不了……”鄧雲垂着頭,一臉死灰色。
“這幹不了哪幹不了,組織部養你們幹什麼?不用說了,幹得了就幹,幹不了就挪窩子,這是古部長交待的。”葉凡手一揮,像趕蒼蠅一般趕出了兩隻蒼蠅。對於這種暗地裡暗算自己的可惡傢伙,葉凡現在的心也硬朗了起來——絕不手軟
“哼!我們先挪一步,你也嘎嘣不了幾天了!”蔡華生氣了,嘴脣顫慄着,哼了一聲,拉着鄧雲出去了。
“不是個東西,媽的!”蔡華把文件袋子一把砸在了辦公桌上,破口罵了起來。
“蔡叔,咱們都被那老傢伙算計了。媽的,慫恿軍人的是我們,那老傢伙一點邊都沾不着。本來是想借機搬倒姓葉的,想不到搬起石頭倒砸起自己腳來。”鄧雲副處長有些不甘心,後悔得直想跳腳。
“砸自己的腳,要砸也得把姓葉的先砸倒才行。這次古懷是下了決心的。他跟趙昌山和管一明鬥,其實,葉凡也只是一可憐的犧牲品罷了。
古懷拿定葉凡了,這次的事,你我都過不了這坎的。葉凡,也是一樣。剛進組織部就遭到如此打擊,即便是古懷不上報他的工作狀況,他自己首先沒臉呆組織部了。
古懷打的好算盤,驅狼吞虎。我們只是兩匹狼,本來有古懷相助吞了姓葉的這隻虎沒問題。想不到古懷把我們倆拋棄了。”蔡華比鄧雲腦子要活,看得遠看得深。
“難道我們真成棄子了,我們幫他古懷跟雷一興鬥了半年了。這幹部一處一直在古懷的掌控下,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古部長,他總得給我們安排一個好去處。這幹部一處沒得呆了,部裡總還有許多處室是不是?”鄧雲還抱有一絲幻想。
“處室當然有,保衛處你去不去?老幹部局那些個伺候老人的處室你去不去。天天伺候着那些省裡退下來的過氣的高官們還得聽他們囉哩叭嗦的,你幹不幹?”蔡華冷笑一聲,覺得這個老侄兒有些軟蛋。
“那些地方,媽的,全是垃圾部門。咱們可是幹部一處出來的,以後走出去怎麼見人?”鄧雲那眼睛都有些紅了。
“見人,咱們現在就快變鬼了,你還想作人,下輩子吧?”蔡華冷哼了一聲。
“不過,蔡叔,人事處不是還缺個頭頭嗎?以前的處長於麗容二個月前不是早調走了。不如早點去試試,人事處還算不錯,總比保衛處老幹局那些好一些。”鄧雲倒給他想到了一些職位。
“小鄧,你想得太天真了。咱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即便是部裡空出七八個處長位置來也沒咱們的份頭。”蔡華一聲嘆息。
“這個,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有空位咱們都有機會,怎麼會沒有份頭?”鄧雲摸了摸鼻子,問道。
“說你是豬腦子還真是豬腦,剛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咱們是古懷手中的兩枚進攻卒子。卒子不犧牲了葉凡這個大將怎麼會犧牲。如果我們調整到其它稍差一點的處室,那葉凡不是也有了進退自如的理由。所以,爲了搬挪葉凡,這次,咱們就是陪葬品。知道不,葉凡的陪葬品,媽的,***古懷,不得好死。”蔡華連粗話都罵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