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劉成安顫聲問道。
“老劉,你是不是認爲,你兒子關在監獄裡比在外面還多了,至少不會三天兩頭的給你惹禍了,這樣你也可以安心的過你的小日子了?還有你那個誰都不知道的小老婆,我聽說快要給你生了,恭喜你,你終有又可以當爹了”。丁長生沒理會劉成安,繼續說道,雖然這些事都是剛剛打聽到的,但是總比一味的大道理強得多。
要說講大道理,任何人都講不過他們,因爲他們做過領導,大道理就像是嘴邊的唾沫一樣,張口就來,所以對付這些爛透了的人,決不能再和他們講黨性之類的東西,因爲他們壓根就沒有這東西。
“你別和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我兒子到底怎麼了?”劉成安揮動着拳頭,恨不得將丁長生拉過來給他幾拳,但是因爲拷在椅子上,所以動彈不得。
“沒事,他很好,不過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說的是北方人和南方人的不同,北方人到集市上買一條魚,一般都是一買一整條,提着就回家了,或蒸或燉,那就看自己的喜好了,但是這樣賣魚的話,魚販子卻賺不到更多的錢,但是南方人卻不這麼幹,他們一般是把魚分開了賣,魚頭,魚尾,魚中間那段,賣的價格都不一樣,所以,這麼一分割,賣的錢就比北方的魚販子賺的多,你說要是賣一個人,即便是賣到國外做奴隸,也不過幾萬塊錢,但要是把人像分割魚一樣,分割開來,腎賣多少錢,肝賣多少錢,腸子,眼角膜,這些東西都是那些有錢人才能買的起,你說他們會吝惜那點錢嗎?我覺得不會,他們最要緊的是命……”丁長生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娓娓道來,卻是將劉成安的精神都要擊垮了。
雖然自己沒在監獄裡呆過,但是卻有所耳聞,死囚器官買賣的事情在坊間流傳的很多,所以當丁長生說賣魚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丁長生在說什麼了,想到自己的兒子終於是長大了,但是卻有可能會面臨被分割賣了的命運,劉成安的精神一點點被擊垮了。
“不要說了,丁長生,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現在是我主動,你和我做交易,你覺得你配嗎?”丁長生明顯的覺察到了劉成安的思想變化,但是他還在幻想着和自己做交易,看得出來,他的意識裡還存在着一絲的幻想。
“丁長生,有道是死人不管活人的事,我要是死了,你什麼也得不到,那我管我兒子幹什麼,做了這麼多年的領導,要不是爲了那點特權,爲了錢,誰願意做那個官?整天想着怎麼討好領導,怎麼往上爬,怎麼能鑽法律的空子,你不覺得累嗎?”劉成安面色慘白,但是依舊是緊咬牙關,看得出,他的思想鬥爭很劇烈。
“你想說什麼?”丁長生微笑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是我勸你,不要那麼做,漢唐置業不是那麼好惹的,他們背後的強大,不是你能撼動的,所以,你要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漢唐置業的消息,我也只能是說一下我和他們在新湖官場上的交易,別的真的沒什麼了,我也不可能知道更多,新湖官場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再揪着不放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之間做個交易如何?”
“我和你之間?有什麼交易可做?”丁長生點了一支菸,遞給劉成安,自己又回到座位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劉成安,問道。
“我的全部財產一共是三千萬,存在三十個人的賬戶裡,還有七套房子,這都是你的了,放過我兒子,我願意從此消失,你把我滅掉也好,放了我也好,我保證不會讓人記得世上還有劉成安這個人”。劉成安深深的吸了口煙,說道。
“三千萬,七套房子,不少啊,不過,劉成安,你知道你兒子的那對年輕的腎,賣多少錢嗎?一千萬,美元,你也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尤其是一個老年男人,要是有了一對年輕人的腎,那無異於是枯木逢春啊,他甚至可以再風流上幾十年,所以,錢真的不算什麼,但是有時候卻可以救人一命,可巧的是,你兒子和一個香港富豪配型成功了,你還在這裡和我講條件,你以爲有意思嗎?我要的是什麼,你狠清楚”。丁長生說到最後,臉色陰冷,再加上丁長生無比具有殺傷力的話,讓劉成安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
看到劉成安說的表現,丁長生認爲壓力施加的差不多了,再下去的話,劉成安很可能是哀莫大於心死,那麼就再也不可能交代什麼了。
“劉成安,我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帶到這裡來,就有辦法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國外去,現在有人盯上了漢唐置業,你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蝦米,你的忠心是沒人知道的,所以,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錢,而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命都沒了,要再多的錢有什麼用,錢,花出去才叫錢,花不出去就是廢紙一張,你說呢?”丁長生又給了劉成安一點希望。
劉成安聽到丁長生的話,果然是精神一震,定定的看着丁長生,說道:“你說話算話?”
果然,在危及到自己的命運時,一切的禮儀道德和忠誠都是有問題的,有句話說的很好,人無所謂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自己的命,籌碼足夠高了。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領導,應該知道,黨想做什麼事,是哪個人能攔得住的嗎?”丁長生笑問道。
“那,我兒子的事?”劉成安還是關心他的兒子怎麼辦,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雖然老婆可能沒有小三漂亮溫柔,但是對兒子的愛絕不會隨着老婆的老去而有所改變。
“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兒子也會和你一起消失,去哪裡我不管,你的錢我也不要,這麼多年起早貪黑提心吊膽的撈了這麼點,也不容易,留着過下半輩子吧”。丁長生非常的寬容,說道。
無論誰在這裡,都能看出,這是一個非常划算的交易,但是在隔壁監視室裡的楊銘卻在想,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爲他也不知道丁長生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他的承諾,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