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湖州出什麼事了?”丁長生問道。
李鐵剛沒回答丁長生的問題,而是看了看他身後的門,丁長生立刻會意,轉身去把門關了。
他也沒有客氣,回來後坐到了李鐵剛的面前,李鐵剛遞給了丁長生三封信,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果然,丁長生打開之後看了看信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三封信都一樣,可是內容卻讓丁長生大爲吃驚。
“這些信……”丁長生想問問這些信都是哪來的,爲什麼李鐵剛這裡有三封信?
“我剛剛從省委書記梁書記那裡回來,這其一封信是他交給我的,回來後辦公室也給我送來一份,還有一份是信訪局送來的,都是反映了同一個問題,對這件事,你怎麼看?”李鐵剛問道。
“邸坤成這個人,不至於吧,我記得我以前在湖州時,這個人是很剋制的,尤其是在這些方面,要是真的敢伸手,估計那個時候伸手了,不至於等到現在才動吧?”丁長生說道。
“是啊,聽起來不像,但是問題是給他介紹這個項目的人是安靖,現在農業部長安如山的兒子,新能源汽車引進這件事湖州打過報告,省委常委會還研究過這事,邸坤成被舉報最多的也是在這個項目的很多做法,到底是真還是假,我們現在是無從查證,但是既然是有了舉報,我們得查一查,如果查實,那立案,如果不實,那也算是排除了隱患,白山市長成千鶴剛剛判了,我可不想湖州市再出問題了”。李鐵剛說道。
“那,我去了主要是查哪些方面?還有是我自己去,還是帶調查組去?”丁長生問道。
“不要帶調查組,你自己去,你在那裡也呆了幾年吧,那裡得有人買你的帳吧,私下了解一下,如果能和邸坤成接觸一下最好,但是一定要做到了無痕跡,長生,我可是很相信你的,雖然我知道你和周紅旗不錯,但是案子的事還是要歸到案子,不能講私情啊”。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我知道,李書記放心,案子歸案子,人情歸人情,這是兩碼事,我要是連這都沒把握,那我不接這個差事了”。
“嗯,好吧,你收拾一下,和你們辦公室說一下,朱佩君的案子不能耽誤,還得加快速度,你算是私下裡給我辦點私事吧”。李鐵剛說道。
“梁書記怎麼說?”丁長生問道。
“梁書記只是給了我這一封信,什麼都沒說,很簡單,現在高壓之下,還有人敢動這個歪腦筋,任何一個領導幹部都不會包庇的”。李鐵剛說道。
“那好,我明白了,我下午出發”。丁長生說道。
“嗯,好,但是我再強調一遍,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出任何問題,我可不想再出第二個朱佩君”。李鐵剛說道。
“我明白,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一旦發現有外逃的跡象,得隨時摁住才行,朱佩君的事情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沒有內應和外援,她是絕對跑不出南省的,所以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丁長生提到了朱佩君的案子,說道。
“嗯,你先去查證邸坤成這件事,隨時和我聯繫,我要知道具體的結果,才能爲後續的事情做準備”。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走了出去,那三封信都留在了李鐵剛的抽屜裡。
邸坤成現在是湖州市委書記,還是前省委書記的秘書,而前省委書記安如山還是農業部長,也不知道他這個農業部長乾的有多好,說起來安如山當這個農業部長也有五六年了,居然一直沒換,當然了,也沒出問題,別看國是個農業大國,但是農業部長這個位置倒是蠻安全的,很少有農業部長出事的。
正是有了這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邸坤成被舉報,李鐵剛纔會這麼慎重,否則,早派人去查了,確切來說,丁長生都不是正式的有資格的調查人員。
“你這是要出差嗎?”丁長生回家拿了幾件衣服,被石梅貞正好遇到。
“對,去湖州幾天,帶幾件換洗衣服”。丁長生說道。
“哦,我幫你收拾,你出去吧,把揹包給我行了”。石梅貞說道。
坐在客廳裡等着石梅貞給自己把東西收拾好的功夫,石愛國帶着石豆豆回來了。
“爸,我要去湖州幾天,這幾天不回來住了”。丁長生說道。
“湖州?去那裡幹嘛?”石愛國皺眉問道。
丁長生本不想說,但是又覺得這事和石愛國說一下,說不定他能給自己一個好建議,畢竟自己這次去湖州是沒有任何正式的委派,確切來說,只有李鐵剛對他的一個口頭指令而已,去查一個廳級幹部,這有違規則。
丁長生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石愛國聽後眉頭緊鎖,說道:“以我對邸坤成的瞭解,這個人的手還算是乾淨,難道我走了這幾年他變了?”
“爸,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像他這樣處在一把手的領導崗位,受到的誘-惑性更大,所以,這事說起來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人舉報他,舉報信直接寄給了省委書記,省紀委書記和信訪辦,意圖很明顯,反正都把問題反映給你們了,我等着看你們到底查不查?”丁長生說道。
“問題要全面的看,不能只看邸坤成這個人,還要看邸坤成後面的人,不然的話,很容易出問題,邸坤成後面是誰,這不用我說了吧,是安如山了,現在邸坤成逢年過節都要去北京,不陪自己的父母過節,那也是要陪安如山過節的,可以說,邸坤成是安如山最大的靠山了,而且這次邸坤成能接司南下的班,是安如山親自給樑祥打了電話的,這事在省內都知道,所以,我說,他要是真的有問題,那才真是把安如山給坑死了呢”。石愛國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