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吧,我對這個項目雖然也有點興趣,但是讓你們這麼一算計,我感覺好像我也是被算計的那一個,沒興趣了”。丁長生顯得有點意興闌珊的說道。
“你這個思想不對,身在官場,哪有不算計的,你不要怪別人算計你,你何嘗又不是在時時刻刻的算計別人呢,當領導的想讓下屬多幹點活,想着怎麼把下屬的功勞據爲己有,這是算計,但是當下屬的時時刻刻揣摩着領導的心思,想着法子討好領導,爲的還不是領導的權力爲己所用,這不是算計嗎?你好好想想,你就沒算計過?”顧青山循循善誘道。
對於丁長生來說,顧青山的從政經驗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但是顧青山知道,自己很可能真的不行了,這幾天他也在查關於*癌的資料,知道自己康復的希望極其渺茫,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省裡就會找自己談話了,讓自己暫時退出領導崗位,這是一定的,自己走了,纔好給人騰位置。
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再幫一幫丁長生,再往上走一走,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是做不到了,自己現在能有的就是將自己的經驗教訓交給丁長生,讓他儘快的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乾兒子,要是自己的女婿該多好。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丁長生和顧曉萌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早就捅破了,只是兩人都還沒有逾越最後一道防線而已。
現在更是不可能了,因爲顧青山的病情,丁長生作爲顧青山的乾兒子這件事已經是廣爲流傳了,如果丁長生再和顧曉萌發生點什麼關係,怎麼向外界交代,怎麼整天干姐姐乾姐姐的叫着,到最後變成乾姐姐了?
“好吧,乾爹,你好好養着,我去會會這個秦振邦,算計算計他,看看到底是我這個地頭蛇厲害,還是他這個老狐狸厲害”。丁長生站起來握了握顧青山的手,說道。
“這就對了,長生,好好幹,記住,照顧好曉萌,她聽你的”。顧青山最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但是沒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讓丁長生感到意外的是,秦振邦約他的地點居然是在開發區空曠的土地上,而確切的地點就是那天他來考察時丁長生帶他來看的那個地方。
老遠看着丁長生的路虎車一路煙塵的彪了過來,秦振邦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看着遠處的駱馬湖,又看看丁長生漸漸駛過來的汽車,對身邊的一個妙齡女郎說道:“讓你看看你樑叔叔推薦的人什麼成色”。
“我看也不怎麼樣,對了,爸爸,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把樑可心招到咱們家裡來,我煩他”。
“你煩他那是你的事,我看可心那孩子還可以啊,怎麼了,鬧彆扭了?”秦振邦問道。
“和他鬧彆扭?你省省吧,就憑他也配?”妙齡女郎不屑的說道。
“你看看,你這孩子,你要知道,我這一代,還有你這一代,都沒有從政的人,有的也都不成氣候,所以,爲了家族的考慮,你也該知道怎麼辦吧,樑文祥現在炙手可熱,難得的是他還能念着當年老爺子的提攜之恩,如果結成了親家,這對我們秦家是有好處的,不出意外,未來十年的中南省將是樑文祥的天下,至少十年的時間,你說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秦振邦皺眉道。
“那是你們事,和我沒關係,甭想犧牲我的幸福爲家族牟利,我沒那個覺悟”。無論秦振邦怎麼說,妙齡女郎都是一口回絕,搞得秦振邦也是很無奈,還想再說什麼時,丁長生的車已經在幾十米外停下了,推開車門朝着秦振邦走了過來。
丁長生當然也注意到了秦振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對於這樣的女人來說,丁長生一般是選擇視而不見的,因爲像秦振邦這樣的男人身邊是絕對不會缺少女人的,所以既然是人家的女人,自己老是盯着看不好,這樣會降低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
“秦先生,我以爲你會請我喝茶呢,沒想到是來這裡喝西北風啊”。丁長生向秦振邦伸出了手,開玩笑的說道。
“哈哈,我可是知道現在開發區快要喝西北風了,丁主任,有沒有這回事?”秦振邦也不是吃素的,一開口就把丁長生的窘境掀了個底。
“唉,都說秦先生神通廣大,看來果然是不凡啊,我就這點隱私還被你探聽去了,怎麼樣,秦先生故地重遊,是不是真的想在湖州投資啊?”
“本來我是想去中北省看看的,但是沒成想在省城遇到一個老朋友,他說,相比較中北省,中南省更適合我這樣的大投資商,如果湖州容不下我,他可以給我在江都批一塊地,讓我到江都開發區去投資,那裡的條件和這裡比,一點都不差?”秦振邦很自信的說道。
“哦?誰這麼大的氣魄,難道是江都市的吳書記?”丁長生問道。
“不是,是樑文祥,怎麼樣,這個競爭力是不是比湖州強?”秦振邦得意的說道。
丁長生一聽是樑文祥,懸着的心到是一下子落了地,樑文祥是省長,無論是落在湖州還是江都,都是在中南省的地盤上,而且從政治平衡的角度看,樑文祥一定不想這個近百億的項目落在江都,一個是江都是省城,一旦發生什麼事,省裡會很被動,二來如果落戶江都,長臉的是吳明安,和他樑文祥關係不大,所以不如扶持到一個地級市,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唉,既然是這樣,湖州認輸,放棄了”。丁長生無奈的說道。
這倒是讓一臉得意的秦振邦一愣,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只不過是顯擺一下,讓你知道老子背後是有人支持的,所以你們湖州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談條件,這樣大家都省了好多事。
可是沒想到的是,自己演過了,更沒想到的是對方這個小混蛋是個混不吝,根本不拿這個項目當回事,這就是丁長生的心境,既然顧青山說石愛國對這個項目也是矛盾至極的心態,那麼自己乾脆就不給領導添麻煩了,所以纔有了這麼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