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纔安強提到的省紀委已經派人來到湖州的話讓蔣氏父子極度震驚的話,那麼周紅旗到湖州掛職擔任公安局的副局長的事對蔣海洋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威脅了。
不單單是蔣海洋,蔣文山也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問道,看來省裡這是想連根拔起存在於湖州的一些他們看不慣的勢力了,可以預見,周紅旗的到來不會是結束。
“所以,老哥,咱們都混到這個地步了,該收手就收手吧,說句不好聽的話,海洋這些年賺了不少錢吧,出去隨便找個地方,那裡不能養老啊,做人,要知足啊”。安強的話說的不能再明白了。
在和石愛國會見時,他警告石愛國要顧大局、識大體,但是到了蔣文山這裡,這是勸他趕緊收手,不然的話,可能連省長也救不了他,這個話要一個省政府辦公室主任親自來說,分量不可謂不重,這下,蔣文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雖然災後重建工作很是繁忙,但是石愛國依然沒有改變的生活習慣,還是到點下班,準時回家,家裡面,他的小妻子已經熬好了稀飯,做好飯菜等他回去吃飯呢。
“就你自己?阿貞呢,不在啊?”石愛國進家之後,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石梅貞,於是向幫自己脫外套的小媳婦問道。
“哦,她說自己有事,不回來吃飯了”。
“這丫頭,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什麼,算了,我們自己吃,對了,蕭紅,去把我存的茅臺酒拿來,今晚喝一點,高興”。石愛國吩咐道。
“哎呦,你可是好長時間不喝酒了,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聽聽唄”。蕭紅拿來酒給石愛國倒上,但是倒上酒之後卻不再回到她的座位上,而是膩着坐在了石愛國的大腿上,一隻手勾住石愛國的脖子,一隻手給他倒酒夾菜。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和你說了也沒用”。
“外面都說你要當市委書記了,是不是有這事啊?”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石愛國雖然是質問的口氣,但是並沒有生氣。
“哦,我也是聽美容院裡的小姐說的,也就是一般老百姓吧,既然大家都這麼傳了,那還能有假?”
“這事你不要胡亂說,還沒定,明白嗎?”
“嗯,我知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市長夫人,所以我還可以幫你微服私訪呢,你得謝謝我才行”。蕭紅摟住石愛國的脖子嬌聲說道。
“好好好,你想要我怎麼謝謝你?”
“嗯,我,我想,愛國,我們要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吧”。蕭紅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哦,爲什麼,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孩子嗎?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來了,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石愛國倒是想得開,因爲他有了一個女兒,所以內心裡不想要孩子。
“我是一個女人,女人一生中要是不做母親,那是一個不完整的人生,所以我需要一個完整的人生,再說了,我也要有個自己的依靠,你想想,你比我大二十多歲,要是哪一天你死了,你想讓我再嫁給別人嗎?要是有個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就可以認真的撫養他長大,我也不是太孤單,你說是不是?”蕭紅問道。
可以說蕭紅說的這些話一點都不過分,人的一生哪可能都是卿卿我我,哪可能都是一路坦途,所以適當的爲自己留條後路,這是非常必要的,我們不求一直轟轟烈烈,但是至少在轟轟烈烈之後,我們能從激情燃燒後的灰燼中找到人生繼續前進的火種。
兩個人躺在牀上,說實話,石愛國非常的累,所以蕭紅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讓石愛國硬起來,可是試了很久,都是徒勞。蕭紅泄了氣,躺在石愛國身邊,喘着粗氣,一聽就是很生氣,石愛國也是很納悶,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說到要孩子,自己就不行了呢。
“要不我吃顆藥試試吧,非得今晚做嗎?”石愛國將自己的手放在愛妻身上。
“今晚是最關鍵的時候,我下午用試紙測了一下,今天是排卵期”。蕭紅生氣的推開了石愛國的手,轉身向牀裡面扭過身去。
黑暗裡,石愛國無奈的摸索到檯燈的開關,開開燈以後,又拉開了牀頭櫃的小抽屜,在最下層放着一板藥,但是可惜的是隻剩下一顆藥丸了,石愛國一隻手擠出一顆小藥丸,剛要放進嘴裡時,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小藥丸竟然掉到了地上。
沒辦法,石愛國只得起身穿上拖鞋,趴在地上尋找那顆遍尋不見的小藥丸,折騰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櫃子的底角處找到了那顆小藥丸,生怕它再次失蹤,顧不得擦掉上面的灰塵,他一下子將藥丸塞進了嘴裡,幾乎沒有藉助水就嚥了下去。
說實話,蕭紅也有點心疼了,但是一想到孩子,還是狠下心來讓石愛國喝了點水,等待着藥效的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