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矯紅英喊出矯智安的名字,溫賢頓時臉色慘白,那是銀鬆縣政法委書記兼公 安局長,聶書記這回算是捅到馬蜂窩了。
聶四虎還在口齒不清的喊道:“還不快去叫人,把她送進監獄,給我打死她!”
說着,聶四虎隨手抓起茶几上一個瓷杯,狠狠地砸向矯紅英,還在打電話的美女記者猝不及防,被重重擊中頭部,栽兩栽晃兩晃,矯紅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看到矯紅英昏倒,聶四虎再度燃起熊熊欲 火,上前撕開矯紅英的羊毛衫,就在他還要給昏迷中的矯紅英脫 褲子的時候,溫賢終於不敢讓聶太 子繼續下去了。
溫賢死命抱住聶四虎:“聶書記,您清醒清醒,那是銀鬆縣政法委書記的女兒!”
“我tm管她是誰的女兒,敢咬我,讓我破相,老子先玩後殺,絕不留情!”
溫賢苦苦哀求:“聶書記,您還是先躲躲吧,這要是矯智安來了,說不上會做出什麼事來!”
聶四虎終於還是沒有掙脫溫賢的拉扯,他重重的喘息着,漸漸冷靜下來,此時看見滿屋飄飛的羽毛,地上昏迷的女人,聶四虎忽然驚醒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聶四虎忽然開始害怕了,是的,他的父親母親和舅舅都足夠強大,問題是遠水不解近渴呀,在來靖江區上任之前,他的老子就曾經告誡過他,鬆港市的屬地,原本是土匪出沒的地方。
這裡民風彪悍,在紅色年代造成了多次全國聞名的武鬥事件,下去調研工作,絕對要多加小心,這也是聶四虎每一次出行都前呼後擁的原因,聶太 子很珍惜生命,當然是他自己的生命。
矯智安,聶四虎的眼前閃現出那個魁梧的身影,那可是劉紅軍的手下,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就那個涉黑的局長手下,還能有什麼好人麼。
聶四虎一念及此,登時慌了手腳,什麼也顧不得了,轉身往外就走,溫賢稍一猶豫,還是沒有管地上鮮血直流的女孩,拽過聶四虎的風衣追了出去。
當矯智安出現在聶四虎辦公室的時候,現場的景象讓他心痛欲絕,顧不得去追逃之夭夭的聶四虎,上前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女兒裸露的身子,抱起矯紅英就往外狂奔。
跟着矯智安前來的幹警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早有反應快的,取出照相機,給每一個場景拍照,對於這位囂張跋扈的聶四虎書記,別說是靖江區的幹部,現在就是整個鬆港市的幹部都厭煩他。
如果不是他興風作浪,鬆港市怎麼可能一次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現在,這個喪心病狂的書記,居然會對銀鬆縣幹警心目中的女神施暴,徹底激怒了這些漢子,矯紅英是一個個性開朗活潑的女孩,不止一次出現在銀鬆縣公 安局。
這個女孩對每一個人都是笑臉相迎,從來就沒有擺過大記者的譜,更沒有仗着父親的職務拿腔作勢,所以,矯紅英雖然不是女警,卻被銀鬆縣的幹警視爲銀鬆縣第一警花。
如今,嬌俏可愛的警花被這個“敗家書記”摧殘了,儘管還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但是幹警們都暗暗發誓,一定要將聶四虎繩之於法。
靖江區政府整個辦公大樓都被驚動了,大家都涌向了聶四虎的辦公室。
聶四虎的辦公室剛剛啓用不久,裝修一新的辦公室裡,潔白的羽絨依然隨風飄舞,光潔的地板上,幾滴殷洪的鮮血粘上了一枚羽毛,鮮紅映襯着潔白,分外的扎眼。
早有機靈的,給鬆港市日報社打去電話,更有人給還在靖江區折騰的媒體記者打去電話,這些記者爲了得到第一手資料,多次拉攏靖江區的幹部,他們的聯繫方式倒是很容易找到。
不止是內地傳媒,別忘了,那幾位港臺明星招引來的境外記者還在鬆港市,這些人對於負面新聞的熱情,那幾乎就是蚊子對鮮血的感情,蒼蠅對臭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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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靖江區政府辦公大樓,成了風暴眼。
劉楓對靖江區發生的一切,暫時還是矇在鼓裡,就算是有人找他也聯繫不上,因爲小劉教授再一次被老校長抓勞工了,眼下,劉楓正在給各位在京省部級高官緊急補課掃盲,內容就是有關於證券市場的。
事實上早在12月1日,一向勇於開拓進取的僑洲人,就已經開始試水股票交易,只不過沒有上面正式的文件批准,一切的交易和運作,猶抱琵琶半遮面,以試營業的方式,開始了正式的股票交易。
而滬市也不甘落後,這個華夏曆史上的金融中心,怎麼可能甘心自己的地位被小弟弟超越呢,於是滬市“膽大妄爲”的市長,就主持了12月19日的滬市證券交易所開業典禮。
相對來說,滬市雖然開業較晚,但是因爲是大張旗鼓的來,加上政府出面主持運作,反而吸引了全國投資者的目光,1990年末的華夏,知道股票這個詞的,怕是不會超過總人口的萬分之一。
老百姓可以不懂股票,不懂經融市場,不懂融資,高級幹部不行,他們必須對這個新興事物有所瞭解,哪怕只是皮毛,雖然劉楓並不是金融管理專業的博士,但是深知他在日本股市興風作浪的老校長,怎麼可能放過他。
於是,就在劉楓來到燕京城的第二天,他的“被假期”就結束了,對於講臺上的小劉教授,很多人都有印象,已經不只是一次聽他講課了,只不過,每一次小劉教授開的課程都有所不同,就像上一次的《行政不作爲是貪腐的溫牀》。
那一次標新立異的論點,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很多人見到進來的劉楓,都鼓起掌來,這個時代,是精英輩出的年代,只要你有能力,就會有發揮的機會,只是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而已。
“---大家都知道,小鬼子剛剛經歷了股災。”臺下誰也沒有料到,在如此正式的場合,劉楓會用這樣的稱呼,頓時一陣輕笑響起,“不過,凡事都有利有弊,就像人吃五穀雜糧,會生病一樣,那麼我們是不是就不再吃飯了呢,---”
大家都喜歡聽小劉教授講座,劉楓沒有照本宣科的時候,記得第一次給燕京黨校的學生講課,當時的教導主任怕劉楓犯錯誤,非得逼迫劉楓寫教案,交到教導處備案。
結果,每一次劉楓都寫的漂漂亮亮的,等到講座的時候,卻是我行我素,天馬行空,幸好小劉教授還知道慎言慎行,幾乎沒有出過偏差,那位教導主任一直聽了劉楓講了一個月的課,才放下一顆心,讓他自己帶班了。
“---金融市場最大的功能就是融資,但這絕對不是它的全部,很多時候,一個國家的金融市場,就是該國經濟發展的溫度計,很多經濟上的變化,總是最先顯現在那裡。
就像小鬼子經歷過這一次股災之後,我們就可以推斷,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小鬼子必需要依賴我們華夏了,爲什麼這麼說。
大家都知道,小鬼子是純粹的物資進口國,對外界的經濟依賴性相當大,幾乎70%的企業是外向型創匯企業,現在無論是西方世界還是東南亞,任何地方都不會擁有華夏這樣龐大的市場。
在經歷過這樣的股災之後,他們迫切需要開發新的市場,來轉嫁國內的經濟危機,這樣一來,即便是我們不給小鬼子的企業以優惠,他們一樣會來華夏投資建廠。
話題似乎扯得有點遠,那麼我們現在在來看看華夏剛剛誕生的股市,能夠爲我們帶來什麼樣的期待呢!”
坐在臺下的幾位高層,很清楚劉楓根本就不是走題,而是有意爲之,這實際上是對華夏當前的經濟政策的一種批評,儘管很委婉,依舊讓某些人顏面掃地。
聶龍面色陰沉,對這個永遠打不死的小強,他是曾經有着很大的期待,不是期待劉楓的成長,而是期待劉楓帶給聶四虎升遷必須的政績。
只是他那個自以爲是的兒子,把他苦心安排的一切,都搞砸了,才演變成現在的局面,聶龍深知,自從孟慶元在靖江區宣戰,就意味着這個自己眼中的螻蟻,已經完全變成了聶氏家族的敵人。
對於這樣的人,越是才華橫溢,對聶氏家族的危脅就越大,因此,聶龍纔會暗地指示,要不遺餘力的毀謗這個劉楓,讓他再也無法翻身。
文筆如刀,在華夏尤其如此,甚至文人對政客的傷害,遠遠超過了刀槍對肉體的傷害,捱上一刀或幾刀,救治之後也許還是生龍活虎的,但是假如一個官員的名聲臭掉了,那他的政治生命就徹底完蛋了。
聶龍正是想要從根源上毀掉劉楓,纔會發動這一次的媒體風暴,眼下看來,效果有限,至少這個小子沒有一絲的頹廢。
“---關於金融市場,我想辯論的焦點不是該不該設立這個市場,而是如何監管這個市場,歷史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很多好的東西,假如沒有良好的監管體系,再好也會出問題。
最簡單的比喻,青黴素大家都知道,那是廣譜殺菌劑,那麼假如沒有事先的試敏注射,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
只有建立規範的運作規則,並且嚴格執行這一規則,金融市場就會完全爲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