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的深夜,滇南省玉龍市冰河特大販毒案,專案組。
陳君有些驚訝的問道:“晨曦,你怎麼對那個小女孩這麼感興趣?那個‘夜叉’也說了,那個小姑娘確實不知情。”
時晨曦微微一笑道:“那個‘夜叉’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陳君臉色大變道:“那你意思是……”
時晨曦認真道:“我覺得那個女孩很有問題,這樣吧陳局,這個女孩子就交給我吧,您還是重點放在那個‘少爺’身上。對了,那個傢伙是什麼樣的人啊?”
陳君笑笑道:“今天他們審訊了下被捕的三個一級代理,綜合起來,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是,那個外號‘少爺’的是個富家子弟,大概三十多歲,教養很好,風度翩翩。”
時晨曦有些心不在焉的哦了聲,顯然對這個興趣不是很大,小姑娘咳嗽了幾聲後,又專注的看起僅有的一些關於那個年輕女店員的資料。
倒是陳君自己不知道爲什麼,說着這些描述,突然想到了前幾天白天認識的那個叫葉南雲的醫生,說起來他不是就很符合條件?
不過隨即她用力搖搖頭,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過了會,陳君忍不住問自己的秘書道:“晨曦,爲什麼你好像對緝拿那個‘少爺‘的事情很不上心?難道那個傢伙就不重要了?”
時晨曦哦了聲,笑呵呵道:“領導,是這樣的,我覺得也該給藺廳長一點表現機會了,畢竟我們再滇南省緝毒,還得多多依仗他們省廳纔是……”
陳君立刻明白了,四個一級代理三個都是被她抓了,這不讓省廳拿下一個實在說不過去了,所以最後那個功勞就留給藺廳長算了。緝毒局這邊就儘量不參乎。
她仔細一琢磨也是,反正緝毒工作,滇南絕對是重點省份,還是要和他們省廳保持良好合作關係爲佳。
陳君再次感慨,自己這個秘書實在是太貼心了,
正想着,就聽到時晨曦自言自語般道:“領導。我越想越覺得那個小姑娘可疑,你想啊,她和‘夜叉‘一起看店,一共就兩個人輪流,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密道的存在?她周圍所有人都是一個販毒團伙的,她怎麼可能獨善其身?反過來說。那幫人怎麼會新人她?販毒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陳君愣在那裡,想了下道:“那爲什麼‘夜叉’要替她開脫……”
時晨曦認真道:“老實說,我第一反應是,那個小姑娘也許就是‘冰河’,不過仔細一琢磨,就算她是‘冰河’,那個‘夜叉’也沒有必要保她啊。因爲她自己是必死的局面……除非只有另外一種可能……”
陳君還是沒明白,過了會,就聽時晨曦一字一句道:“除非啊,那個小姑娘是夜叉的親戚,比如說她女兒,這樣就可以解釋‘夜叉’爲什麼一定要保她了!”
陳君恍然大悟,立刻道:“我知道了,不過即使這樣。那個小姑娘價值也不大啊?”
時晨曦用力搖搖頭道:“不,價值很大,有了她,‘夜叉’就會開口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認爲她會沒有見過‘冰河’。”
陳君一驚道:“你爲什麼那麼肯定?!”
時晨曦想了下道:“因爲,她和另外兩個一級代理不同,首先她是本地人。其次……她的能力明顯比他們差……所以她能成爲‘冰河’的一級代理,肯定有特殊原因在裡面!”
陳君終於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個‘夜叉’是關鍵人物啊!晨曦,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也許我們能夠想別的辦法讓她開口……”
時晨曦有些無所謂的道:“但願吧……”
兩人說話的地方是時晨曦的單人房,順便提一句,專案組爲了節約經費,除了幾個主要領導--比如陳君--有資格住單人房,但是時晨曦是個例外,一方面陳君特批,另一方面她身體也不好需要照顧,所以她也擁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陳君從她的房間出來後,本來想回自己房間,突然想起了剛纔時晨曦的話,她都走到門口了,又臨時決定,走下樓梯來到了唯一一樓的審訊室。
照理來說,那幾個重要犯人(必然死刑的)應該押往省公安廳嚴格看守,但是考慮到專案組要經常審問,所以再是羈押在這棟賓館一樓,由十幾名幹警全副武裝的看守着。
見到陳君出現,正在門口值班的兩名幹警立刻站起來猛地一敬禮!
陳君擺擺手示意不用多禮,隨後冷冷道:“我要見下那個‘夜叉’。”
幾名幹警立刻表示這就去提領嫌疑犯,陳君點點頭,慢慢的走進了問詢室。
就在這時候,專案組租用的小樓外面,一片漆黑中,突然幾道身影閃過,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槍!
與此同時,小年夜的晚上。
劉思遠一路風塵僕僕的帶着一車子四個美女,趕回了隆中老家。
劉思遠和吳思嘉姐弟兩人大概半年前替父母在隆中市區買了一套大房子,是一套連體別墅,兩層樓再附送閣樓和地下室。
也因此劉思遠這回帶三個女人以及姐姐一起回去,還正好住得下,結果就是劉思遠的父母住一樓,秦羽墨,林婉婷和吳思嘉一人一間佔據了二樓的三間臥室,而劉思遠和方心怡夫婦住閣樓,地下室就當作他們的活動室了。
他們回家後,劉思遠父母熱情的招待了兩個客人,秦羽墨和林婉婷(吳思嘉和方心怡不算客人,一個養女一個媳婦)。
讓劉思遠驚訝的是,這兩個人平時可都一點不乖,自己的話也是選擇性的愛聽不聽,但是在自己父母面前居然都表現得非常乖巧和討喜,秦羽墨的端莊溫柔,林婉婷的活潑俏皮,都讓父母非常喜歡,以至於到後來都懶得理兒子本人了。
晚飯後,鬱悶的劉思遠乾脆先回到三樓房間裡,花了點時間一一安撫無法陪他回隆中的那幾個女人,這也算是一種甜蜜的煩惱吧。
樑小蝶在美國,打打電話慰問下就好,不過她情緒也不算太穩定,畢竟俗話說的好,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大過年的她一個人呆在異國他鄉,肯定也不是個滋味,更何況還挺着個大肚子呢,和劉思遠說電話,說到後來,她居然都哭出來了,劉思遠不得不柔聲安慰了老半天。
不過樑小蝶還算好的,真正難弄得還在後面,是蕭雨涵和歐陽倩。
尤其是前者,對於自己在劉思遠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低下非常不甘心,大小姐電話裡明確警告他,如果初五之前不來他們蕭家登個門,就砍死他然後自盡!嚇得劉思遠連連答應,保證初五一定去蕭家登門。
而歐陽倩也不是省油的燈,仗着‘母憑子貴’的封建思想,也在電話裡和劉思遠鬧起了小脾氣,勒令他儘早回京,否則以後她永遠別想見到兒子歐陽錦程了!劉思遠徹底被她雷到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更讓某人雪上加霜的是,原本演出計劃排得滿滿的李夢涵由於經歷了甬港一事後,居然放棄了春節期間所有的演出工作,一門心思休假了,她雖然遠不如前面幾個那麼強勢,但是電話裡也流露出非常希望劉思遠能多陪陪她的意願。
打了一圈,劉思遠總覺得少了什麼,隨即想起來,還沒有和陳君聯繫,倒不是他忘記了,而是陳局長自己說過,最近忙於辦案,讓他別主動打過去,她那邊方便了自然會撥過來的。
所以劉思遠猶豫了下,最後拿起電話又放了下來。
陳君等了僅僅三分鐘左右,那個外號‘夜叉’的中年女子就被帶到了她面前。
那個‘夜叉’態度很是隨便,睡眼惺忪的瞥了眼陳君,愛理不理的樣子道:“陳局長啊,又深更半夜的提審?搞疲勞戰術啊?哎,我跟你們說啊,我也想戴罪立功撿回一條命啊,問題是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陳君砸吧了下嘴,淡淡道:“我今天不問你關於‘冰河’的事情,我和你談談你再那家旅行店打工的那個同事,就是那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夜叉’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陳君的提問出乎她意料了,她愣愣道:“你問莫小蘭?我不是都說了,她確實就是打工的,毒品的事情她真不知道,平時‘道長’進出那地道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
陳君猛地一拍桌子,打斷她說話,大神斥責道:“我們注意到,那個莫小蘭根本就好像一個不存在的人似的,你要我們相信,作爲共事一年多的同事,你居然除了她名字對她其他一無所知,甚至她哪所大學畢業的都不知道!”
‘夜叉’冷笑道:“陳局長,我們玉龍這個地方不就是這樣?大家都是爲了逃避城市生活而來,崇尚自由開放,最反感別人問起背景。”說完她聳聳肩,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把陳君氣得不輕,卻又拿她沒轍。
審訊室門外,兩名值班的幹警稍微有些困,其中一個打了個招呼道:“去外面抽支菸,就回來,幫忙頂一下。”
另外一人正想說些什麼,然而瞬間,他嘴巴張很大,因爲他發現同伴的眉心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