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記和黃縣長也不約而同的看住了夏雨駿,這裡面也就這兩個人對夏雨駿是瞭解的多一點,知道他靠山穩當,人也是睿智狡詐,生怕他站起來幫對方說話,那事情只怕就很麻煩。
特別是白書記,他一直把夏雨駿作爲拉攏的對象,只有拉上夏雨駿一起對抗黃縣長,纔有可能抵消黃縣長背後那市委書記的強大影響,也只有拉上夏雨駿,才能讓自己真正獲得嶺南縣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已經寂寞了太久時間,這次和夏雨駿聯手才完成了對黃縣長的一次狙擊,成功的砍掉了黃縣長的一員大將,很不容易啊。
黃縣長也是一個心態,對夏雨駿他也做過多次試探和摸底,也通過手下給他製造了很多麻煩和障礙,但最後都是無功而返,充分的說明了夏雨駿的睿智和機巧,他打消了過去一直的自信和對常人的蔑視,把夏雨駿歸到了難以對付的種類,不得不考慮把夏雨駿拉過來,就算拉不過來,至少也不能讓他和白書記走的太近。
夏雨駿很快就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乖乖,這開會咳嗽一下也不成啊,什麼道理,你們都望着我,難道我咳嗽一聲就非要發言嗎?
他就想到了一個故事,那是真人真事,文革期間,一個研究所接到上面指示,要他們必須選出一個走資派,大家開會,你說這二,三十人都關係不錯,選誰啊,但不選就不準回家,也散不了會,大家熬了三五個小時,一個工程師實在是尿漲,就起來上了個廁所,他一離開,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一起點點頭,就是他了。
後來這工程師受了10多年的苦,看看快要平反了,人也被糟蹋的差不多了,沒接到平反通知,就先掛了。
現在夏雨駿的狀況也是這樣了,大家都不願意說話,你要咳嗽,那你就說,你不說??那你咳嗽幹什麼。
夏雨駿看看大家期待的眼神,心裡道:怕個鳥鳥,說就說,他又咳嗽了一聲說:“白書記,黃縣長,我想說兩句,你們看可以嗎?”
這白書記和黃縣長自然是不怕別人說的,都一起點頭,很統一的說了聲:“可以。”
說完這話,書記和縣長都互相看看對方,掂量着接下來夏雨駿會怎麼說。
夏雨駿就笑笑說:“你們兩位都是我們的領導,說真的,剛纔我一直很認真的聽你們講,就感覺都很有道理,你們看問題也很深刻,越聽越開拓了思維”他開始亂奉承了,管他孃的,都不說,那就先胡說一會,想下後面該說什麼。
這白書記和黃縣長今天是難得的好脾氣,一直聽着他的廢話。
夏雨駿一看老這樣說,不頂事啊,要說他也是不希望目前明目張膽的和他們其中任何一方爲敵,第五章 第三者 (2)
自己就算有後臺,就算是不會怕個縣委書記或者縣長,但爲官之道已經從心裡根深蒂固的讓他明白,能團結的團結,不能團結的也不要爲敵,實在一定要爲敵的,那就必須是自己可以一舉擊垮的人,在沒有這個把握前,那就不要輕易爲自己樹敵。
對書記和縣長提出的人選,他都不太滿意,他更希望可以上自己的人,就算不上自己的人,也不要上他們兩個那種帶有很強的派系符號的人,不管上誰,最後勢必都不會和自己跑。
本來一個掛職幹部,是不需要這樣想的,混他幾年,只要不出問題,自己就可以平穩的上升,就可以早點回到省城。
但隨着他在嶺南縣的時間延長,他慢慢有了一種渴望,他開始對權力有了追求,他品嚐到了權利給他帶來的榮耀和快感,更重要的,他彷彿找到了一種人生的理念。
當官,官路,這應該和鴉片一樣吧,沒有人可以抗拒那種誘惑,一個在仕途家庭長大的人,夏雨駿更是從小就耳濡目染,也秉承和遺傳了那種對權利的極度渴望。
有人不喜歡鬥爭,有人卻受不了沒有鬥爭的寂寞,夏雨駿應該就是後者。
他就停了一下,一個想法就突然的冒了出來,要解開今天這僵局,只怕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好,乾脆來點陡的,反正他知道,不管是白書記,還是黃縣長,都沒有放棄利用自己的想法以前,也不會和自己爲難,更不會過早的和自己切割,那自己就算說錯點什麼,又有何妨。
夏雨駿就放膽說了:“我這樣看的,既然是常委會,我也說下我的看法,我感覺你們說的那兩個人選都不錯,我就再給你們加一個,縣政府辦公室魏主任,你們看怎麼樣?我覺得這同志能力和人品都很優秀,夠條件。”
夏雨駿這話一說,所有常委都傻了,這不是火上加油嗎?兩個人現在都扯的不可開膠,你現在搞出來個第三者,看來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好,好,你們聊,老子繼續想那天那個小妹妹。
但是深陷其中,進退維谷的白書記和黃縣長卻是眼前一亮,是啊,兩人都還沒有做好徹底翻臉和決戰的準備,要結束今天的僵局,也許這第三方的介入不失爲一個方式,魏主任這幾年的表現還是不錯,最爲關鍵的是,他沒有在兩派勢力之中,就連秦副書記那個小團隊他都不在其中,看來用用也是可以的,不會改變目前的嶺南縣政治勢力格局。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白書記和黃縣長不能駁斥夏雨駿的,那就是,這魏主任的父親是縣政協的主任,誰都是知道政協是個閒的無聊的單位,都是一些權完勢盡的老頭,但你還是不要惹他們爲好,那每一個在政協院子裡曬太陽的老頭子身後,都有一長串的關係,有時候他們是可以把話傳到很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