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記在西山市的這幾年,只有他嚇唬別人的時候,那還有人能威脅過他,他就一口氣衝到了胸腔,兩隻眼睛也冒出了怒光,他死死的盯住夏雨駿。
這種眼光假如是釘在西山市其他如何一人人身上,那一定都會讓人心膽俱寒,渾身發抖的,但現在喬書記面對的是這個夏雨駿,這個同樣讓人恐懼,同樣深不可測的人,所以他的眼光是毫無威力可言。
夏雨駿依然用憨厚的臉譜和誠實的笑容,專注的看着他,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聽校長的講課一樣,有點神往,有點崇拜,還有點討好的味道。
威脅越大的東西,它的時間就越短,就像閃電,只是一瞬間,就像奪命的飛鏢,也只在那一剎那,喬書記不可能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夏雨駿,在十來秒的注視後,喬書記放棄了這種眼光,他很無奈,因爲自己把這個人的鬥志和勇氣激發了出來,以後只怕對付起夏雨駿會更難,更險了。
他受賄嚇人的目光後,點上了一支菸,當忍了,是夏雨駿幫他點上的,喬書記就要想一想這個問題,如果自己不做簽字,夏雨駿的利益得不到保證,他是一定會把這個案子拖下去,做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一直和自己較勁,自己就算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夏雨駿撤換了,把這個案件交給別人去辦理,但是有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留後手,最後到關鍵時候給你來個翻案呢,這個問題別人也許做不出來,但夏雨駿是一定會有所準備的,因爲他就不是人,是一匹狼,一匹具有狡詐和兇狠本性的狼。
但就這樣給他簽上字,這也不是喬書記的風格和個性,他到不是在乎自己簽字有受夏雨駿威脅的嫌疑,會讓自己在下屬面前掉價,他最大的擔心是這個字一但簽上,不管自己是如何巧妙的批示,最終都會成爲夏雨駿一個依據,換句話說,自己不可能批示嚴辦白書記和莫靜霞,那麼在以後是歲月裡,自己就算是有了一個把柄留在了夏雨駿的手上,這樣的結果喬書記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同樣的,喬書記也想到了,夏雨駿就算是狂妄囂張,也不至於就如此的喪心病狂,想要抓一個市委書記的把柄吧,那麼他真是的目的就從這個地方顯露出來了,他夏雨駿要權。
想通了這個道理,喬書記就吐出了一口煙霧說:“小夏啊,這個彙報材料還有很多地方太籠統,太模糊。”
“是的,喬書記,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先拿回去修改和細化一下。”夏雨駿忙接上話說,這句話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個報告是不成熟的,可籤可不籤。
那有一個下級給上級的彙報材料是如此兒戲的,一會送來,一會又說可以回去改,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現在喬書記和夏雨駿所談的話題,一點都沒有玩笑的意味,兩個人都可以聽懂彼此的語言,也都能夠在那輕描淡寫的一些話中,聽出玄機來。
喬書記擡頭看一眼夏雨駿:“所以我也感覺,這報告暫時籤不了。”
“那就先放放,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嗯,好吧,這事情就先這樣,至於案情,你還是要抓緊一點,現在的時間對嶺南縣很重要,很多工作都發展良好,不要把大好的實踐都耗費在這個上面。”喬書記緩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