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以夢電話已經打不通了,發消息也不回,苗淼兒低頭看脖子上的項鍊,想想還是算了,或許他真的在忙着找工作呢。
晚上苗淼兒隨便編了個理由出了學校,一個人一路上摸黑走着,明明十分鐘的路程,苗淼兒硬是走了半個多小時。
還是昨天一樣的車,一樣的場景,不過不同的是,今天是苗淼兒主動朝着那輛車走過去。
昨天還勸粵紀言不要幹這種勾當的苗淼兒,今天就主動過來跟人家要“賠償”了。
“苗小姐,是窮的買不起表了嗎,你遲到了十七分鐘,?”
還是同樣的位置,粵紀言也不看苗淼兒,暗自說出這句話。
“我不是故意的。”
苗淼兒在路上急着往前走,額頭都已經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剛進車裡腳腕處就開始隱隱作痛,像針扎一般刺痛着。
爲了這四百塊錢,苗淼兒可真是把醫生的話都拋在腦後了。
“說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爲了包紮方便,苗淼兒半拖着一雙薄底板鞋,粵紀言嫌棄的看了一眼,看着苗淼兒把手放在腳腕上,以爲苗淼兒賣可憐。
不過也不能怪粵紀言會這麼想,昨天在不知道粵紀言身份的時候,苗淼兒一口一個詐騙犯,今天是粵紀言第一次公開露面,苗淼兒馬上就找上門來要什麼賠償了。
長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來也不過是個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人嘛。
“我沒什麼要求,我就要四百塊錢,如果你不信的話,我這裡有醫院開的證明。”
苗淼兒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就診證明,粵紀言這才轉過頭來正眼看着苗淼兒,一眼看到了苗淼兒脖子上的那條項鍊,還真是寒酸,戴一條塑料出來。
“不用,那苗小姐是答應我們的要求了嗎?”
粵紀言沒有接過證明,又重新坐正,面無表情,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命令一般。
“我只想拿回我的四百塊錢,其他的什麼計劃我不知道。”
“哦?是嗎?那抱歉,這裡沒有你要的四百塊錢。”
“粵紀言閉上眼,一副悠閒自得的狀態,更顯得旁邊的苗淼兒有一種達不到目的在撒潑的架勢了。
“你這麼有錢,怎麼會沒有四百塊啊。”
聞言,粵紀言睜開眼,推一推架在鼻樑上的那副銀框眼鏡,靠近苗淼兒坐了坐,苗淼兒被逼到車的一角,手緊緊的抓着座椅。
“知道我有錢了,所以來找我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痛痛快快的說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你配合,你放心,以後你不會再缺錢了,當然,也不用再戴一些塑料項鍊出門了。”
粵紀言說完嘲諷般的捏起苗淼兒的項鍊,轉而又又掏出手帕擦擦手,像是碰了什麼不得了的髒東西一樣。
苗淼兒被粵紀言的話和莫名其妙的行爲弄得一頭霧水,恨不能舉起拳頭打他一頓,但粵紀言身上的氣場又太過強大,苗淼兒在心裡翻了幾個白眼也就勉強算了。
“趕緊給我錢我要下車!”
苗淼兒鼓足勇氣衝粵紀言吼了這麼一句,誰知卻一把被粵紀言捏住了下巴,手指稍微用力就痛的苗淼兒皺起了眉頭。
“苗淼兒,你知道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的確,粵紀言的耐心已經快被磨的差不多了,自己親自來見了苗淼兒兩次,這個女生還不肯答應,這樣下去就算自己有時間陪她耗,欒家大公子欒亦帆也該等不了了啊!
粵紀言猛地鬆開手,苗淼兒還沒從剛纔剛纔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直愣愣的瞪着眼,許久才緩過神來,一時間沒了平日裡古靈精怪的氣勢,因爲對面這個男人力氣實在大的嚇人。
短短几秒鐘,自己的骨頭就像要被捏碎了一般。
“苗小姐,再跟你解釋一遍,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是主動跟我們配合,你會有意想不到的豐厚報酬,而且四個月後你可以繼續你自己的生活,第二條路也是跟我們配合,當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會用一些不太友好的方式逼迫你,懂了嗎?”
粵紀言特意加重了“逼迫”二字,說這句話時眼神冰冷的看着苗淼兒,一點都沒有在開玩笑的感覺,說的一臉認真又輕鬆。
苗淼兒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面這個人既不是什麼詐騙犯,更不是簡單的當紅女明星的男朋友,此刻苗淼兒也不再想什麼四百塊錢了,只想趕緊離開。
“你先放我回去。”
苗淼兒想了半天才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低着頭,不再去看粵紀言。
那張臉縱使被雕刻的無比完美,但卻總能說出駭人的話。
“當然可以,不過我勸苗小姐不要試圖報警,當然,如果苗小姐堅信有能力能讓我吃牢飯的話,你大可以去嘗試,但是聽說令姐跟男朋友一直在做一些不太符合法律的事,或許令姐跟我是一樣的人呢,到時候我可以跟令姐一起進去對吧。”
苗淼兒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粵紀言,眼淚漱的落下,心慌的可怕。
“不要…不要。”
粵紀言看到苗淼兒這副模樣,反而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手覆在苗淼兒臉上給她擦去眼淚,苗淼兒嚇得一個戰慄,反手打在了粵紀言手上。
粵紀言也不惱,示意前面的司機遞過來一份合同,粵紀言接過扔在苗淼兒身上。
“既然苗小姐都同意了,那就把這份合同簽了吧。”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完全偏離了苗淼兒預想的軌道,無助又害怕,苗淼兒生平第一次哭的這麼狼狽,淚珠一滴滴滾落下來。
苗淼兒試圖看清紙上的文,但此刻大腦卻一片混沌,完全輸入不了什麼內容,甚至拿着合同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粵紀言心裡發笑,本來就是想來拿錢的,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反而還哭哭啼啼的,這演戲還真是挺全套的,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能不能…帶回去仔細看看。”
苗淼兒儘量穩住聲音,隨意的摸了一把臉上已經掛滿的眼淚,語氣已經是近似懇求了。
粵紀言給苗淼兒一份合同,無非是象徵性的走個過場,無論有沒有這個合同,無論苗淼兒是否情願,粵紀言都不會給苗淼兒第二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