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兒自以爲是的聰明在粵紀言不費吹灰之力後便失敗了,一羣黑壓壓的保鏢把苗淼兒從二十多平米的筒子樓裡架出來時,司以夢連手都沒敢伸一下,就這樣看着苗淼兒連哭帶嚎的被帶了出去。
“苗小姐,我跟你說過了不要試圖浪費我的時間和耐心,現在你的姐夫,吳延,已經是個借了二十萬高利貸的不法分子了,小懲大誡,這很公平吧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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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苗淼兒躲起來後,粵紀言的手下便假裝放債人放了二十萬高利貸給急需用錢的吳延,這種東西就相當於毒品,一般家庭根本承擔不起,一旦接觸,便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求你不要,我錯了…”
粵紀言拿着一張吳延被綁起來簽字畫押的照片,甩到苗淼兒身上,自己雖然跟吳延毫無血緣關係,但苗以依卻視吳延爲未婚夫,自己決不能讓姐姐陷入地獄。
粵紀言收回照片,看着已經抖成篩子的苗淼兒,三年的蟄伏蛻變,粵紀言似乎早就沒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正常情感,在他眼裡,無非是可利用與不可利用,親情與感情這種東西,太奢侈了,他不想有,也不會有。
車就停在大學路公安局的對面,粵紀言是特意讓司機開到這裡來,今天他要徹底讓苗淼兒聽話,不想再讓她影響自己後面的計劃。
“不要哭了,擡頭。”
粵紀言擡起苗淼兒的下巴,讓她看着對面公安局進進出出的人,苗淼兒這才發現自己在什麼地方,這個人怎麼能這麼狠毒,讓自己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卻不能求助。
“怎麼樣?知道苗小姐一直想要報警,我就特意讓司機來到了這裡,還替苗小姐省了打車費,苗小姐想去就去吧。”
苗淼兒掙扎開粵紀言的手,她知道一旦自己下了車,後果一定更加不可想象,她不想再去冒險了,她不知道自己上了一條什麼樣的賊船,只知道對面這個人是個自己沒有能力得罪的人,一個輕輕鬆鬆就能把自己踩在腳底的人。
“我不去,現在不去以後也不去,求求你能不能放了吳延。”
苗淼兒扯着粵紀言的衣角,她不會撒嬌,也不覺得現在自己應該要撒嬌,苗淼兒儘可能的想讓粵紀言心軟,但她還是再一次低估了粵紀言的狠絕。
“我怕你會把我當成一個好人,所以我幫不了你。”
寬大的車廂內,粵紀言拿起遙控器打開前面的屏幕,上面馬上出現了吳延被一羣人綁着的畫面,平日裡就不怎麼高大的吳延此刻顯得更加弱小,粵紀言又輕輕一點,這次播放的是一段視頻,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馬上衝入苗淼兒耳朵裡。
畫面中七八個男人拿着鋼製的水管,有人已經把它砸在了吳延的腿上,逐漸有血液蔓延開來,苗淼兒只是看了幾秒就嚇得丟了魂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粵紀言腳下。
“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錯了,我都聽你的,不要…不要再放了。”
苗淼兒哭的泣不成聲,視頻裡的聲音還在繼續,無休止的環繞在苗淼兒耳邊,苗淼兒用膝蓋一點點往前挪動,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尊嚴。
粵紀言帶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視頻裡的內容,似乎像是在觀賞什麼浪漫的電影一樣。
終於,粵紀言伸手關了視頻,翹起腿低頭看着苗淼兒。
“苗小姐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不然讓人家看了還以爲我欺負你,我可是個守法的好公民。”
“先生,有位警察過來了。”
司機轉過身來對粵紀言說。
幾個人同時向窗外看,一位年輕的民警走了過來,這輛車在公安局門口停了這麼長時間,值班的民警發覺不對,過來詢問情況。
粵紀言一臉溫柔的扶起地上的苗淼兒,讓她重新坐在自己身邊,示意司機下去應付一下,沒過幾分鐘,民警向車內看了一眼後就走了。
民警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苗淼兒卻本能的想要抓住這顆救命稻草,用手拼命的砸車窗玻璃,聲音也嘶啞的怒吼着,可外邊絲毫聽不到車內的聲音,苗淼兒砸的手背都滲出了血跡也是徒勞無用,民警重新邁進公安局的那一剎那,苗淼兒才認命般的停了聲音。
“果然,一定是我對苗小姐太好了,不然苗小姐怎麼能一而再的欺騙我呢,剛纔還說不會去,現在就食言了,看來不能小懲大誡,要大懲小戒才行對嗎?”
粵紀言一把揪住苗淼兒的衣領,不緊不慢的往後扯,苗淼兒整個身體被拽動着往後走,整個身體背對着粵紀言,看不清他要做什麼,這種恐懼感更加駭人。
“苗小姐,一開始我是不想在你身上用些極端辦法的,但我看你實在是不肯配合,你說,該讓我怎麼相信你呢?”
粵紀言的聲音空靈一般從背後傳來,苗淼兒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粵紀言待會一用力會把自己甩到車門上。
粵紀言突然一鬆手,苗淼兒便癱坐在了車內的地面上,雙腳碰到地的一瞬間鑽心的疼痛,本就沒好的舊傷現在無疑是雪上加霜,苗淼兒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欒家
欒亦帆房間裡擺放着自己跟尋伊的照片,看着照片似乎還能想起尋伊往日的歡聲笑語,可他到現在都不能接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把這個女孩逼上了絕路。
只因爲一句“這女孩不配進我們欒家的大門”!
如果說欒亦帆一開始是不能接受失去自己心愛的人這個現實,那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份感情便變成了自己間接扼殺了一個鮮活的生命這種負罪感。
尤其是這兩種感情交織起來,讓欒亦帆在兩年時間裡都不能安心入睡,以至於現在被確診爲重度躁鬱症,欒家父母就這樣看着唯一的兒子就此沉淪,一蹶不振。
他們用了各種方法都無濟於事,現在欒曾賢決定舉家定居國外,一向老謀深算的他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兒子每天活在痛苦裡,可他忘了這些痛苦都是自己強加在他身上的。
“兒子,爸媽決定去國外定居,這些天你先簡單收拾一下,我們去國外散散心。”
藍可平一直把欒亦帆當成心尖上的寶貝寵着,尤其是欒亦帆得病以來,更是直接把他當成了三歲小孩子,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