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走出了姑子庵,來到了外面的平地上,四處尋找胡斌,卻不見了他的影子。
心裡說,難道胡斌一個人下山去了,在下面等着自己的嗎。
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可能。
那他是到哪兒去了呢。
從平地朝上,順着姑子庵的院牆一側是一條更窄的小路,難道胡斌是沿着這條小路朝山頂上去了嗎。
露絲只好和胡斌打一個電話了。
電話通了,露絲說:“胡斌,你在哪兒呢。”
“露絲,你出來了嗎。”
“剛剛出來。”
“那好,我馬上去接你。”
“你在什麼地方呢。”
“露絲,我已經看到你了。”
露絲擡頭一看,果然胡斌出現在了那條窄窄的山道上。
只見他的手裡還提着一個袋子。
露絲急忙向着胡斌走過去。
兩個人就早姑子庵的牆外站在了一起。
“胡斌你去哪兒了。”
“我在那一側的牆外坐了一會兒。”
“就你一個人。”
“是的。”
“你這個袋子裡是什麼。”
“我出來的時候,見一個農婦在買吃的,就買了幾個火燒,還有兩瓶子礦泉水,我知道你出來一定會餓的。”
“謝謝你,胡斌,你爲我想得真周到。”
胡斌用了渴望的陽光望着露絲說:“露絲,和小萱談得結果怎麼樣。”
露絲就搖搖頭說:“對不起,叫你失望了。”
“我們都已經盡到努力了。”
胡斌就一個人黯然神傷起來。
“胡斌,咱們還到你剛纔坐的地方坐一會兒,我餓了,咱們吃點東西。”
胡斌淡淡地說:“好吧。”
就帶着露絲,沿着牆外向着四面走去,到了牆外另一側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一小塊兒平地,他們就離開小路,來到這裡,坐在了地上。
“胡斌,你一直就坐在這裡嗎。”
“是的。露絲,吃東西吧。”
“好的。”
胡斌就拿出礦泉水,擰開蓋子,讓露絲洗了洗手,然後自己也洗了洗,就從袋子裡拿出了兩個火燒,遞給了露絲,自己也鬧出了兩個。兩個人就吃了起來。
露絲吃了一個說:“這火燒還真好吃啊。”
“那說明你真的餓了。”
兩個人一個熱吃了三個火燒,就喝了一點礦泉水。
胡斌說:“露絲,咱們回去吧。”
“再坐一會兒吧,回去了,還沒有這裡有意思。”
兩個人就坐在那裡,對着四周的風景望了起來。
擡頭望是高高的山峰,在他們的腳下就是深深的山谷。
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都是滿面青翠,鬱鬱蔥蔥。
胡斌顯得很落魄,他嘆口氣說道:“這麼好的一個妹妹,說沒有就沒有了。”
“胡斌,不要難過,也許這是她最好的歸宿呢。”
“可是我的心裡難以接受啊。”
“人各有自己的活法,有時候我們不能用自己的觀點去強求另一個人的人生道路。”
“這麼說,你認同小萱的選擇了。”
“我所謂認同不認同,因爲一個人的人生道路只有自己有權利去規劃。”
“露絲,看來你今天來到了這裡以後,思想也受到了影響,我後悔帶你來這裡了。”
“胡斌,不要爲小萱難過,這裡或許就是最適合她的地方了。胡斌,不瞞你說,來到了這個院子裡,我的心靈一時間也爲之一振,等到和那個什麼惠通師傅談了話,我差點也想留在這裡不走呢。胡斌,相信嗎,我要是小萱,我也會有這樣的選擇呢。”
胡斌嚇了一大跳,他情不自禁地就抱着了露絲的肩膀,柔聲說道:“露絲,你可千萬不能走那條路,你要是在離開了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露絲說:“胡斌,你放心,我只是說說小萱,並不是在說我自己。我不會離開你的。”
“露絲,你真好。”
“胡斌,在我的眼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了。”
胡斌就抱着露絲抱得更緊了。
這個時候,院子裡忽然間就響起了一陣鐘聲,鐘聲過後,木魚聲就響了起來,他們甚至還聽到了低沉的誦經聲。胡斌忽然間就覺得身上冷冷的。
他就說道:“露絲,咱們回去吧。”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這裡,咱們就離開吧。”
“這裡我一會兒也不想再呆了。”
“傷心了嗎。”
“太傷心了。”
“那咱們就離開吧。”
兩個人就站了起來,沿着姑子庵的院牆,來到了前面。
露絲就看了一眼院子的風光。
胡斌則是都也沒有回。
兩個人就一起下山了。
下到了一半路的時候,胡斌就已經徹底釋然了。
露絲說得對,小萱的選擇或許真是對的,自己沒有權利去左右她的命運呢。或許認識她的當初就註定了這樣的結果,胡斌回憶自己小萱她交往的點點滴滴,她說過的話,她反覆無常的怪異舉動,就覺得小萱走上這條路,或許也是一種宿命吧,絕對不是偶然的。
露絲說:“胡斌,現在想通了嗎。”
“想通了。”
“以後就該慢慢地忘記她了。”
“是的,我會慢慢忘記她的。”
露絲看了胡斌一眼說:“胡斌,我有點累了。”
“咱們坐下歇會兒吧。”
兩個人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了起來。
山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整個大山顯得是那樣的寂靜。
休息了一會兒,胡斌說:“露絲,咱們繼續趕路吧。”
兩個人就繼續往下走。
快到山腳下的時候,露絲一點也走不動了。
她就眼巴巴地看着胡斌。
胡斌就想起在家的時候,對她的承諾。
胡斌就對着露絲笑了笑。
這是露絲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露絲就也對着他很迷人地笑了笑。
“露絲,讓我揹你到山下怎麼樣。”
“這一次可是你主動的呀。”
“我很樂意這麼做。”
“那我就不客氣了。”
胡斌就來到露絲的身邊蹲了下去,露絲就羞答答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胡斌就站起來,揹着露絲向着山腳下一步步走去了。
到了山腳下,露絲就從他的肩膀上下來了。而胡斌就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