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夢開始

我狼狽地被攆出了公司,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現在又失業了。

垂頭喪氣地在街頭遊蕩,路過一個算命攤子時我停了下來,平時我對這種江湖騙術根本不屑一顧,可今天,我卻鬼使神差地想算上一卦……

坐在算命先生的對面,我大聲說道:“先生,幫我算一卦吧!”

算命先生見有客上門,驚喜地擡起頭,剛要說話,卻突然臉色大變,一句話也不說,急忙收拾攤子想要走人。

算命先生的舉動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我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我一把拉住算命先生的手腕,不滿道:“先生,我只是你幫我算一卦,你跑什麼呀?”

算命先生面露苦色,哀聲求道:“我今天不算了,請你讓我走吧!”

“哎,我說爲什麼呀?”本就一肚子火的我這下更不幹了,梗着脖子硬聲道:“是不是怕我沒錢給你呀?”

“不,不是。”

“既然不是你就給我算一卦,不管是好是壞,錢我照給你就是了。”

“哎……”算命先生嘆了口氣,說:“年輕人,不是我不願給你算,是你的命我算不了!”

我怔了怔,問:“你說清楚點,算不了是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時候到了,你自會明白……

我在外面遊蕩了整整一天,幾次走到自家樓下又轉身離開,終於,我轉到了天黑,還是沒勇氣走上去!

我不想回家,每次一走到樓下,便莫名覺得壓抑和害怕。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今天是第一次抗拒這個地方……

一天沒吃東西的我早已飢腸轆轆,到對面一家小飯館點了兩樣菜和一瓶50度的白酒,我想要借酒壯膽,不然今晚真的沒有勇氣回去那個充滿詭異的家。

我並不算一個膽小的人,可當我遇上自己解釋不了的事物時,便會心生畏懼。因爲在我心裡,其實還是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存在的!

平時下班我經常來這家飯館吃飯,老闆娘對我也很熟悉,可從沒見過我有叫過酒。今天第一次聽到我叫酒,難免心生八卦,想要打探一番。

藉着給我上菜之際,老闆娘試探地問道:“天然,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想喝酒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我苦笑一聲,緩緩搖頭並不做聲。

“有事別憋在心裡,會憋出毛病的。跟大姐說說,看大姐能不能幫你!”老闆娘不放棄地遊說道。

“我沒事,就想喝點酒而已。”

“真沒事?”老闆娘一臉不相信道:“別騙我了,我也年輕過,我想你是和女朋友鬧彆扭所以才心情不好了吧?”

我擡頭看了眼老闆娘,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面露無奈地又搖了搖頭。

這老闆娘以爲自己說對了,臉露喜色道:“被我猜對了吧!我跟你說啊,其實你不用苦惱,這小情侶哪有不吵架的。女孩子都喜歡被哄,只要你買點禮物去哄哄她就沒事啦!”

我見這時店裡也沒什麼人,便招呼老闆娘坐下,正色道:“老闆娘,我想問一件事。”

“問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都告訴你!”她以爲我是想向她諮詢感情問題,滿口爽快地答道

“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她本以爲我會向她諮詢感情的問題,沒想到我卻問這個,臉上頓時露出不快的神色。她撇了撇嘴,譏諷道:“你一個大學生,受的是高等教育,怎麼還這麼迷信呀!”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而已。”見老闆娘似乎不高興,我又趕緊道了歉。

“雖然我是不信,可我聽人說過,在你住的那棟樓裡曾經鬧過鬼的。”本來不高興的老闆娘忽然又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頭皮一陣發麻,臉上卻故作輕鬆地笑道:“老闆娘,你不是故意嚇我的吧。”

“我嚇你做什麼,可不止聽一個人這麼說,那棟樓裡的老住客,可都這麼說的。不然你說,爲什麼周圍的房子都這麼貴,唯獨你住的那棟卻收得這麼便宜?”

……

的確,我當初來租房時也覺得奇怪,可因爲剛畢業身上沒什麼錢,不能承受太高房租,所以也並沒有多想。

照老闆娘這麼說,這樓房租低完全是因爲鬧鬼?難不成昨晚把我家廚房弄亂的就是大家說的“鬼”?

“天然,你在發什麼楞呀,難不成你也碰到過?”老闆娘推了推走神的我,好奇問道。

“沒,沒有。”我矢口否認。沉吟了片刻,我又問道:“老闆娘,要不你給我講講吧,我挺好奇他們講的鬼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聽?”老闆娘神經兮兮地擡眼往門外瞟了一眼,又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吧,他們說的這鬼我也認識。”

“你也見過?”我吃驚道。

老闆娘連忙擺手解釋:“我是說他活的時候我見過。以前他也跟你一樣,經常在我這裡吃飯,不過他可是個酒鬼,這種50度的白酒,他一晚可以喝兩瓶。”老闆娘指了指我身後的桌子繼續說道:“喏,你身後這張桌子就是他以前經常坐的位置!”

我“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露出難看的表情道:“老闆娘,你可真會開玩笑!”

“切……誰開玩笑啦,這可是真的。他姓張,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獨居老人,大家都管他叫張老頭,死前就住在對面樓的第七層。”

老闆娘沒有注意到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顧地說道:“聽人說這張老頭有一個怪毛病,每次一喝醉回去就愛睡衣櫃裡面。那天從我這喝完回去一樣鑽到衣櫃裡去睡,沒想到那次卻被棉被給悶死了。直到屍體發臭了,大家才撬門進去看,發現他時他身上爬滿了屍蟲,早已死去多日了。”

老闆娘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我道:“小陳啊,我上次聽你說你也住在七樓,是住哪一個室啊?”

我忽然覺得胃裡翻騰得厲害,沒來得及回答老闆娘的話就衝進了廁所,對着馬桶一頓狂吐。

吐完後,我虛脫的倒在馬桶邊,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白酒的後勁可真大,胃裡像是被火燒一般,難受得厲害。

“小陳,你沒事吧?”老闆娘敲門道:“實在不行我讓夥計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聽她說完我更不願意回家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張老頭的家就是我現在的家。一想我竟然和鬼魂共處一室一年了,想來都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我藉口不用人送,卻跑到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那屋是絕對不敢再回去了。這一晚,藉着白酒的後勁,我一夜無夢,昏睡到第二天,直到服務員來敲門才肯醒來……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馬上搬家!反正這邊的工作已經沒有了,正好陶斌又邀請我去參加他婚禮,便打算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休息回來再作打算。

下午搬家公司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在樓下等了,我給他們加了錢,讓他們一起上去幫我收拾東西,因爲我實在不願意一個人進到那屋裡。

“陳先生,你家該不會是遭到小偷了吧,怎麼這麼亂?”一搬家工人在我屋裡轉了一圈,疑惑地問道。

可不是嘛,衣櫃裡的衣服和牀上的被子都被丟在地上,杯子碗盤也碎了一地,就像戰後的戰場,狼藉一片。

我乾笑兩聲,謊說是自己弄亂的,眼睛卻偷偷往半開的衣櫥瞟去,這一看不打緊,我竟然看到有個人坐在衣櫥裡面朝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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