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在超市買完東西，章遠和阿寮拎着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上樓，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沒想到剛出電梯口，就看到周亮嘴裡刁根菸靠在自家門口，一臉倦色。
“嗨，小美男……咱們又見面了！”周亮見兩人走過來一腳踩滅了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周亮哥哥好……”小孩乖乖的問好，清澈的眼睛帶着疑惑時不時的朝章遠看過去，爲什麼周亮哥哥會在這？他不用回家過節麼？
章遠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捨得你那些漂亮的小護士了……今天這麼好的約會日子，怎麼突然上我這來了？”
“快別提了，我連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從Y國逃回來的！”周亮一臉哀怨的看着他，“你都不知道我們家老太太有多恐怖，找的那些女人差點沒吃了我！要不是我逃得快肯定得被她們給吃了……”
章遠開門進去，將手裡的東西放好，摸摸小孩的頭道：“多準備一個人的份量，今天周亮在咱們家吃飯……”
“哦！”阿寮點點頭，轉身進到廚房，晶亮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失落。
周亮穿着卡通拖鞋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左腿一顛一顛的，連帶拖鞋上毛絨絨的兔耳朵也跟着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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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章你夠童心未泯的，買這麼卡哇伊的拖鞋。”說罷，爪子還摸了摸那兔耳朵。
章遠瞥了他一眼，掀掀嘴角。“那是阿寮的專用拖鞋，現在被你佔用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家連穿拖鞋都那麼複雜……”周亮聳聳肩，一點都沒有歸還的意思，臉皮絕對可以媲美城牆厚。
章遠拎起桌上放着的蘋果衝他砸過去，“話那麼多，吃完飯趕緊滾！”
周亮拿着蘋果嘎巴咬了一口，抗議道：“老章，你也太沒人性了……哥們正想晚上和你秉燭夜談呢！懷念一下我曾經的美好回憶……”
“一會我電話給虹姐，看她有沒有心情陪你一起回憶。”說罷，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撥號。
“千萬別……她家那老頭子我可沒膽子惹！老章，你也太過分了，大過節的還把你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往外趕！”周亮騰地起身想奪去那支手機，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掉進了對方的圈套裡。
“你也知道今天是聖誕節，不去找MM約會去，非要來我們家蹭飯！”章遠翻了個白眼，在那個不厚道的傢伙撲過來之前收起了家當，眼角往廚房的方向一瞥，有些心不在焉的繼續和他貧。不知道阿寮準備的食材夠不夠填周亮這個無底洞。
“老章，你怎麼越學越摳了……蹭頓飯都這麼費勁！”周亮奢侈的把只啃了一半的蘋果當籃球一般投扔進垃圾桶，繼續道：“想當年，我幫你追曾蕎的時候……”
聽到熟悉的名字，章遠的動作倏地一滯，看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周亮立刻住了嘴，臉上帶着一絲懊惱。
“老章……”他猶豫着想說什麼，此時對方卻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我去廚房看看……”
看着拐進廚房的身影，周亮將全身都寄託在沙發上，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眼神帶着不甚明瞭的茫然。
章遠推開門，只見阿寮小小的身子在廚房裡像陀螺一般忙個不停，連他走進來都沒發覺到。依然忙活着手裡的菜，一樣樣的洗好分類裝進盤子裡。
看着小孩忙碌的身影，他感覺陰鬱的心情瞬間就被撫平了。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遠哥哥，再等一下哦！切完這個就可以吃飯咯……”阿寮衝他燦然一笑，指了指案板上的滷味。白淨的小臉泛着紅潤的光澤。
“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章遠淺笑着把休閒襯衫的袖口解開，在水龍頭前衝了衝手。接過菜刀熟練的切起來。
廚房裡響着整齊的切菜聲，章遠站在案板前只留下一個背影衝着他。阿寮心不在焉的整理着碗盤，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到遠處。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遠哥哥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絲寂寞圍繞在他四周，淡淡的幾乎讓人發覺不到。還會經常站在陽臺看着遠方發呆，還會帶着濃郁纏綿的香菸味回到房間。
“阿寮……阿寮！”
“……恩？”小孩擡頭，看到章遠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有些驚慌失措向後仰去，被對方手疾眼快的攬住腰，兩人的身體瞬間緊貼在一起。
章遠輕笑着敲了敲他的頭：“你怎麼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
阿寮摸摸並不太疼的後腦勺，白嫩的小臉微微泛紅，那羞赧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再欺負一下。
“滷肉都切好了，你去叫周亮進來吃飯。”
“恩！”小孩乖乖的點頭，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對方叫住。
“阿寮……周亮這個人有點口無遮攔，喜歡開玩笑。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雖然上次的事已經過了很久，可自己還是對周亮的大嘴巴沒信心。很怕他說一些亂七八糟話給小孩聽。
“恩，阿寮明白！”小孩微笑着繼續點頭，轉身就去客廳找那顆超大瓦力的電燈泡。
寒冷的冬日裡吃上熱熱的火鍋，沒有什麼是比這更愜意的事了。聞着鍋底的肉湯味都讓周亮的胃裡的饞蟲上涌，也顧不上燙不燙直接夾起一筷子肉送進嘴裡。
“唔……太好吃了！小美男你從哪買的鍋底料，我也要去買！”肉片放在嘴裡有一股特別的香味，完全融入了湯汁，咬起來特別的嫩滑。
阿寮羞澀一笑，從鍋裡又撈出涮好的肉片送到他碗裡。“周、亮哥哥……多吃點！”最近加大了中文口語的練習，令小孩的對話能力進步了不少。
“這鍋底料是阿寮自制的，只此一家絕不外傳！”章遠夾了塊蟹肉送進小孩的碗裡，“不用管他，今天你累壞了多吃點！”
周亮囫圇吞棗的吞下嘴裡的肉，夾起一塊魚蛋送進嘴，“別嘀嘀咕咕說鳥語，欺負我不懂日文是不，你這是語言歧視！”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我看你是越活躍迴旋，智商都退化到和幼稚園的小孩差不多了！”鄙視的瞥他一眼，章遠繼續低頭給小孩夾菜。
小孩露齒一笑，“遠哥哥，沒關係……我能聽懂！”其實只要不是太深奧的詞彙，他都能聽明白。只是已經章遠習慣了用日文溝通，這半年多來日文的水平提升了不少，口語估計都能達到專業翻譯水準。
章遠淺笑着揉揉小孩的頭，動作間透着說不出的寵溺。
周亮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老章，你真是老牛吃嫩草……一棵嬌嫩的祖國花骨朵，就這麼被你給摘了！”
“閉嘴！”章遠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立刻讓空氣冷了幾分。周亮立刻縮了縮脖子識相的不再吱聲，章遠發怒的樣子超恐怖，自己還是不要擼老虎毛比較好。
聖誕夜大餐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度過，解決掉三斤牛肉和若干海產品之後，周亮抱着圓滾滾的肚子坐在沙發上剔牙，他的胃其實是宇宙黑洞吧！怎麼填都填不滿……
“好飽！好久沒吃的這麼舒服了……”周亮翹着二郎腿，拿起果盤裡的蘋果嘎巴咬了一口。
章遠朝廚房瞥了一眼，阿寮穿着小圍裙站在水池旁刷碗，偶爾還飄出幾句他哼的歌曲。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臉上掛着暖暖的笑意。
“又來了又來了……YD的笑容！老章恭喜你即將步入中年怪蜀黍的行列……”周亮邪惡的桀桀怪笑，一副欠揍的模樣。
章遠將手指的各個關節處掰得咯咯作響，“看來很久沒修理你了，不如今天就讓我這個中年怪蜀黍給你抻抻筋骨！”
“啊！你丫這是暴力鎮壓，我有權向黨組織抗議！”
“靠……你丫不是說早就不去練合氣道了麼，怎麼下手還是這麼狠！”
“對付你綽綽有餘！”章遠肘部壓着他的脖子，一腳踩着他的屁股。“飯吃完了就趕緊滾！”
“嘿嘿……老章，能不能和你打個商量，讓我在你這借住幾天？”周亮涎着笑，一臉討好。
章遠收了動作，居高臨下的瞅着他。“你到底又惹了什麼麻煩？”
周亮呲牙咧嘴的揉着腰部站起來，撲通一聲倒在沙發上，扯扯嘴角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我們家老太太生日宴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只有這麼簡單？”章遠好整以暇的看他，臉上帶着明顯的懷疑。
“嘿嘿……摔倒的時候，我不小心拽了旁邊的人一下，那衣服質量不過關，我輕輕那麼一拉就不小心撕開了……”
“繼續，講重點！”伸手在他頭上打了個爆慄。
“重點就是我不小心拽的那個人，是老太太給我欽定的未婚妻……琉氏集團的大小姐——琉瑩。”
今天軒軒的快遞包就差不多到了~爲俺歡呼吧 嗷嗷 俺的智能手機黑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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