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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也不是跟來她們討論這些的,說完那一大番話,就指着屋子道:“趕緊搬,別三更半夜了還搬不清楚,弄得人沒法安生。”說着轉身走了。
聞言都跟出來的杜方苓幾姐妹都看着陳氏,等着她的示下,卻發現陳氏的目光投向了杜錦寧。
“不搬。”杜錦寧扯了扯神色黯然地杜方菲的袖子,“大姐,你揹着我去伯祖父家。”
杜方菲看向陳氏。
“聽你弟弟的。”陳氏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往後都聽你弟弟的。”
昨兒晚上,她驟然發現,杜錦寧長大了,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比她要強。雖說她心裡明白杜錦寧是女孩兒,但對外說是男孩兒的說久了,她自己下意識裡也把杜錦寧當成了男丁。一個家裡,男子可不就是主心骨麼?再過兩年杜錦寧就可以立戶成戶主了。她們聽戶主的,也是應該。
杜方菲猶豫了一下,蹲下身去,背起杜錦寧出了門。
牛氏還在正屋的廊下站着呢,見杜方菲姐弟倆出來了,去的方向不是西廂,而是大門,她愣了一愣,旋即下了臺階,追了過來,嘴裡叫道:“你們兩個兔崽子,這是往哪兒去?”
杜錦寧拍拍杜方菲的背,催她道:“別停,快走。”心裡十分慶幸自己的英明決定,叫杜方菲背而不是扶着她走。雖然她也能走得快,但如此一來就露餡了,露餡的結果實在太嚴重,還是小心些好。
牛棚離大門極近,杜方菲幾步就出了大門,牛氏的叫罵聲在大門裡戛然而止。昨天杜家才鬧了一場,她可不敢再在人前打罵杜家小三房的人。
進了杜寅生家,杜寅生一家正在吃飯,見了姐弟兩個來,杜錦寧還被杜方菲背在背上,杜寅生吃了一驚,站起來從堂屋裡出來,問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祖父他又打你了?”
“沒有。”杜錦寧示意杜方菲把她放下,站在院子裡,仰頭看向站在臺階上的杜寅生:“伯祖父,您先吃飯吧,吃過飯我有事想跟您談一談。”
看到杜錦寧巴掌大的小臉上滿臉的鄭重,杜寅生驚愕之餘,沉默了片刻:“好。你先進來坐坐。”
杜方菲正要蹲下身去背杜錦寧,卻被她輕輕推開,聽她道:“扶我走就行了。”
也不知怎麼的,杜方菲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是她從小帶到大的那個杜錦寧。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沉穩、有主見,面對牛氏和杜寅生,都能泰然自若,而且她渾身散着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聽她的話,順從她。
她看着杜錦寧,扶着她一步步上了臺階,進了杜寅生家的堂屋。
杜寅生跟妻子蒙氏生了三個兒子,但前頭兩個都沒站住,蒙氏生二兒子時也傷了身子,養了好幾年才又生下了如今唯一養活的兒子杜雲昌。所以杜寅生雖是老大,兒子卻比杜辰生的兒女都小,今年才二十八歲。杜雲昌身子骨不好,不能幹農活,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他也算得出息,去年剛中了秀才,算是不負老父的重望,往後即便不能繼續進學,也能坐館教書混口飯吃。
杜雲昌成親多年,膝下也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今年九歲,兒子才五歲,名字分別喚作杜方蘇和杜錦福。見到杜方菲和杜錦寧進來,兩個孩子都站了起來,喚了一聲;“大姐,四哥。”這才坐下吃飯,顯然教養極好。
杜方菲和杜錦寧也叫了一圈人,又推拒了蒙氏和杜雲昌妻子章氏的讓飯,直道:“吃過了。”這纔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
農家待客沒那麼多講究,堂屋既是待客的地方,也是主人家吃飯說話幹活的地方。有村裡人來竄門,正遇上主家吃飯的時候,主人一邊吃飯一邊跟客人說話,也是常有的事,彼此並不覺得尷尬。
杜寅生卻沒心思吃飯,他隨意將碗裡的飯扒淨,便對杜錦寧道:“你進來。”
杜方菲見杜錦寧站起來,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跟着一起進去。杜錦寧卻拉了她一下:“姐,一起。”
杜方菲見杜寅生沒有反對,便扶着杜錦寧一起跟着進了杜寅生他們的臥室。
杜寅生自己在牀上坐下,指了指牆前的兩張椅子,叫兩人坐了,這才問杜錦寧:“什麼事?”
“伯祖父,我知道我家的事您不好插手,但我也是沒法了,纔來求您。您能不能跟我祖父說說,讓他把我姐那門親事給退了?”杜錦寧開門見山地道。
聽得這話,杜寅生的眉頭皺了皺,沒有馬上說話。
杜方菲以爲他爲難,開口道:“伯祖父,如果這事讓您爲難,那就算了。”
杜寅生一擺手:“不是爲難,也不是不好插手,昨天我就跟你祖父說了這件事,叫他讓你們搬房子,給你們糧食,並且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他擡起眼眸:“他一樣沒做?”
杜錦寧點頭:“做了兩件,昨兒晚上給了我們兩斤米,今天晚上叫我們搬到西廂去住。不過,我姐的親事他們卻不答應退。我問過我祖母了,她還把我們罵了一頓。”
“這個老孃們。”杜寅生低罵了一句,安撫道,“沒事,明天我再去跟他說說。”
“那就麻煩伯祖父了。”杜錦寧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伯祖父的大恩大德,錦寧絕不敢忘。以後我長大了,定然回報伯祖父的恩情。”
杜方菲忙也起身跟着行禮。
“你這孩子,說哪裡話?”杜寅生見杜錦寧目光清澈,態度十分真誠,而且一個沒念過書的孩子,卻行止有度,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有條有理,沉穩而有主見,竟然是個極好的孩子,他的臉色緩了緩,對杜錦甯越發和言悅色,“我是你伯祖父,幫你難道不應該?”
他頓了頓,問道:“寧哥兒我問你,你祖父祖母這些年這麼對你和你娘你姐姐,你對他們心中可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