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 清涼觀(二十八 滴血救人)
鬱世釗整個人都掛在蓮生身上,他個子高,蓮生一個人根本攙扶不住他,顧以芊上來扶住,焦急地問“三妹妹,殿下這是怎麼了?”
蓮生沒有回答她,扭頭看向那兩名錦衣衛:“你們來看看,可有什麼藥緩和一下?”
錦衣衛上前,鬱世釗已經昏迷過去,他滿頭滿臉的冷汗,額頭卻燙得嚇人,錦衣衛仔細查看一下,請蓮生到一邊低聲說道:“大人,殿下這是中毒後急火攻心,昏厥過去了,必須及時排毒。”
“那該怎麼辦?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排毒呢。”
“我可以用內力幫殿下將毒逼出來,只是……”
“有什麼問題嗎?”蓮生急忙問道。
“殿下中的毒很是霸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會讓人瞬間失去全部武功,內力越深越危險,我剛纔仔細檢查這毒藥可以被內力逼出來,但是卻還需要一個藥引子,這引子實在是不好找。”
“什麼引子?要花很多錢嗎?我有錢,我身上帶錢呢。”
“不是,是……”那錦衣衛欲言又止。
“哎呀,都到火燒眉毛了,你趕緊說啊。”
“大人,這種毒來自一種蟲子,這種蟲子生性好淫,由它製成的毒藥要催發出來的話,必須使用……使用處子的鮮血。”
那錦衣衛說完,低下頭去。
血?我有血啊。蓮生伸出胳膊“我可以,我可以的。要多少?”
“大人,這可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需要大量的血。大人,您的身體可以嗎?”
“可以的。我可以,一定沒問題,來,你有刀,你幫我,我自己還是下不去手。”
蓮生挽起自己的袖子,許嫣在旁邊看到。衝過來問“師傅。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沒事,幫鬱世釗治病,需要一點血。”蓮生見許嫣過來被提醒了。急忙問錦衣衛:“是不是剩下的血還能幫王恆?”
錦衣衛思索一下點點頭說“這個藥引子必須是心靈相通之人,屬下實在不敢確定大人是否和王大人心意相通,不敢造次。”
蓮生聽懂了,原來這還得需要中毒者和採血者心意相通。自己和王恆還真是沒轍。
“那好,趕緊下手吧還等什麼?”
蓮生顯得極爲平靜。錦衣衛看着蓮生,猶豫一下:“大人,您是女子,女子可是最怕氣血虧損的。您能行嗎?”
“要血嗎必須是女子的血?心意相通,我和殿下和王恆從小一起長大,也算心意相通吧?”許嫣也伸出胳膊。
錦衣衛思忖下。讓另一個錦衣衛拿出鍼灸用的銀針和一個紫銅的罐子。他手持一把小刀,在蓮生胳膊上比劃着。蓮生想了想喊道:“許嫣,你找個帶子把我胳膊繫緊,這樣血能出來的暢快點。”蓮生想到上一世抽血時的情景,讓許嫣將自己胳膊綁上,許嫣咬着牙用一個髮帶將蓮生的胳膊綁上,那錦衣衛低聲說:“大人,忍着點,我要下刀了。
“不要!”鬱世釗不知何時醒來了,由顧以芊扶着走過來阻攔“蓮生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能讓你流血。”
“什麼時候了,趕緊讓你好起來纔是正經。顧以芊,扶着他走遠點,他要是不老實就打暈他。”
蓮生頭也不回,看着錦衣衛說:“趕緊下手。”
王恆也走過來問:“這是做什麼?”
顧以芊拽着鬱世釗要走,鬱世釗怒道:“何時輪到你對我拉拉扯扯!我是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還要女人爲我流血,活着還有什麼用?”
“殿下,三妹妹也是爲了你。”
“滾開!”
鬱世釗用力一甩,顧以芊被甩開去。
但他的身體已經極爲虛弱,自己這麼一用力,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顧以芊急忙爬起去扶,王恆看着蓮生,狠了狠心道:“我來打昏他!”
說着上前,一掌拍在鬱世釗脖頸處。蓮生急忙喊道:“哎,你輕着點,他現在狀況很不好。”
可是已經晚了,鬱世釗軟軟地倒在地上,王恆一聲不吭靠着樹緩緩坐下。
許嫣扶着蓮生的胳膊,卻不敢睜眼看,蓮生擠出微笑:“你害怕就不要看了,去看看王恆怎麼樣。”
錦衣衛的刀子已經下來,在蓮生胳膊上豎着劃了很長的一道口子,蓮生將胳膊下垂,血很快就流到那紫銅罐子,胳膊被劃開,開始還沒有知覺,隨後就開始火辣辣的疼,蓮生咬着嘴脣,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垂在下面,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甲抵着手心。
“大人,您先吃顆藥丸。”錦衣衛從藥盒中拿出一顆藥來。
蓮生接過,猶豫一下問道:“這個不會影響血的效果吧?”
“不會的,大人。”
蓮生將藥丸吞下,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王恆也死死地握着拳頭,滿眼要噴出火來。顧以芊看着蓮生的背影,心裡對她是又敬又怕。敬佩她能當機立斷,爲了所愛之人不惜割肉流血,恨她竟然這樣剛強堅韌,爲達目的不肯罷休。顧以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可不信蓮生對鬱世釗是毫無目的的,在這關鍵時刻救鬱世釗一命,一旦秦王失敗,鬱世釗穩定大局,那她就是天大的功臣。想到這,顧以芊猶如萬箭穿心,眼睛忍不住瞄向蓮生,希望她能因失血過多出點什麼問題纔好。
“好了。”那錦衣衛看血差不多了,給蓮生的傷口塗上金瘡藥,就用許嫣的那根髮帶包紮起來。蓮生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趕緊去救鬱世釗。
那錦衣衛捧着紫銅小罐直奔鬱世釗,馬上就要走到,卻覺得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都向前傾去,眼看手裡的罐子就要被扔出去,王恆其實一直默默注視着這邊的情況,事發突然,他想都不想就衝上去,一把抱住那罐子,自己卻因慣性摔倒在地,可仍然高高地伸手將罐子舉起。
“王恆,你怎麼樣。”
蓮生和許嫣都知道他不能用武功,見他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知道他一定極爲痛苦,急忙撲過來查看情況。那錦衣衛也站起身,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直奔過來,從王恆手中拿起那罐子說聲謝天謝地。錦衣衛的眼光看向顧以芊,而後者則一副淡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另一個錦衣衛埋怨道:“你怎地如此不小心,還想叫大人受罪嗎?”那錦衣衛不敢回話,心裡兀自嘀咕明明是那死女人絆我。
但事情緊急他顧不得和顧以芊理論,走到鬱世釗身邊,和另一名錦衣衛將他扶起靠着一棵大樹坐在,解開他的上衣,在上身幾個重要穴位紮上銀針,接着不知往那罐子裡扔了什麼,一會那罐子中的血竟然燃燒起來,血光妖豔。(。)